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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那拒絕了我們提出的所有條件。他們拒絕讓我們民進黨繼續存在,更逞論當不當台灣的統治者。拒絕台灣擁有任何形式的軍事力量,連警察都不行。他們取消了戰前一直許諾的一國兩制,揚言今後台灣只能作為中國的一個普通省存在,甚至拒絕台灣享有上海和廣東那樣的特權,當然更不能享有香港和澳門的政治自主權。而且,”密使為加強戲劇效果,故意猶豫了一下,“他們把您列為戰後幾個必須公審的‘台獨分子’第三名,……”

  “前兩名是誰?”一直竭力使自己平靜的謝濁水卻被密使的最後一句話激得暴跳如雷起來。

  早料到會如此的密使誠慌誠恐地小聲道:“是李、陳兩位前總統。”

  感覺到自己失態的謝濁水大口喘著氣,終於壓抑住那種被輕視的受辱感,咬牙切齒地說:“我們的頭家是不會接受的,整個的政府當然會站在我一邊,福摩薩軍人都會死心跟著我。”

  越說越激動的謝濁水臉上泛起了光,站起來,揮著手接著說:“支那一朝得勢,就想把我們趕盡殺絕,我們是不會屈服的,我們要把福摩薩變成一個大戰場,一個足夠埋葬幾十萬支那軍隊的墳墓!我們要讓支那付出後悔莫及的代價,讓他們知道我們福摩薩人的厲害。”

  已完全沉浸在幻想中的謝濁水仿佛把面前的密使當作滿場的聽眾,繼續演說道:“我們代表著正義、民主和自由,日本會全力支持我們的,美國和歐洲不久也會供給我們武器,全世界都會聲援我們,將一直制裁支那,一年,最多兩年,支那就不得不屈服!因此即使我們的軍隊沒有了,只要還有一個福摩薩人活著,我們就要繼續打下去,在城市和鄉村,在平原和山林,與他們周旋下去,讓支那巨人陷入泥潭。世界上還沒有哪一個大國不被游擊戰打敗!”

  一直鼓勵台軍堅守不出的木村游哉一天一個主意,8月14日他又要求已決心負隅頑抗的謝濁水主動出擊,收復基隆。木村游哉隱瞞了他的實際意圖──把駐台日軍主力撤往沖繩。一直和他一個鼻孔出氣的台軍國防部長陳茲二郎也一旁煽風點火,鼓動謝濁水在解放軍南北大軍會師前孤注一擲。謝濁水於是下令集結在台北地區的第6軍團全力北進,配合雙溪地區的日軍夾擊基隆的解放軍。

  同日下午,張安濤飛臨基隆港,正趕上一支運輸艦隊抵達,開始緊張的卸載作業。

  坦克登陸艦、中型和小型運輸船分別直接在八斗子、八尺、外木山和大武侖等魚港卸貨,而改裝的巨型滾裝船、油船和貨櫃運輸艦則在基隆港和我軍緊急修成的人造碼頭停靠。

  在賀學甫和孫有亮的陪同下,張安濤沿著陡峻的石階,拾級而上,登上基隆港東側的山上的二沙灣炮台。這座正對內海口門的軍事要塞,建在臨港山頭的制高點,具備了居高臨下的防守優勢。配置也因地制宜,采一高一低的形式──高處是面海的堡壘,低處則是背海的紮營區,兩者唇齒相依,形成獨特的“抱山式”炮台。張安濤循步道進入“北炮台區”,登高眺覽:下方近處是基隆港第二貨櫃儲運場,大型滾裝船吐出甲蟲般的裝甲車輛,貨櫃輪正忙著靠泊和裝卸貨物;遠方則見一艄艄船隻正魚貫的駛進港口……佇立在這展望絕佳的高地上,眺望廣闊無垠的湛藍汪洋,不難想像百餘年前,劉銘傳憑海門天險扼守港口水域的風發之情。

  在賀學甫的指點下,張安濤拿起望遠鏡觀察位於基隆港西邊的白米瓮炮台。在碧海藍天的襯托下,四個半圓弧狀、呈一直線排列的巨大灰白色炮座,赫然坐落在從海岸遽然升起、海拔70米的高地上,顯出萬夫莫敵的氣勢。而高地兩旁的小山,恰構成炮台絕佳的天然屏障,使之無受側擊之虞。環顧四周,目光很難不被豎立在左側小丘後的三支大煙囪所吸引,那兒正是台電協和火力發電廠。這三支高聳的煙囪,也成為海上船舶辨認基隆港方位的另一航標。

  賀學甫簡明扼要地敘述了奪取這些要塞的經過,最後語鋒一轉,要求張安濤批准“旋風部隊”偷襲台北的作戰計劃。張安濤關切地問道:“部隊的傷亡大不大?”

  孫有亮答道:“由於我們首先拿下了這些易守難攻的要點,部隊基本沒受什麼損失。”

  張安濤又說:“你們已連續奮戰了十幾天,戰士們已非常疲勞,戰鬥力肯定會受影響。這樣吧,你們今夜好好睡一覺,明日等大部隊打響後再行動。”

  不覺之間,天已擦黑,解放軍空軍已徹底掌握了台灣的制空權,夜色中的基隆不需要燈火管制,碼頭上燈火通明,仍然一片忙碌。穿著閃光背心的調度人員揮舞著各色螢光棒來回指揮,各條道路都用不同顏色的指示燈編了號。坦克、步兵戰車、裝甲運兵車、自行火炮、重型車輛源源不斷地從船上卸下,片刻不停地駛向各自的集結地。

  正在上岸的是第十六集團軍最後一批部隊,有第四裝甲師和第三十二機械師,以及大量的油料和彈藥。

  看著數萬部隊精銳部隊登岸,張安濤心中暗想:“北邊三個集團軍的部隊已經齊了,外加陸戰第三師。現在,謝濁水需要考慮的不應是怎樣趕解放軍下海,而是是否搬家到台中的問題。不過這幫台獨分子都是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常有些驚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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