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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當真想見本侯?」

  老者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老者茫然回頭,就看到周殷正渾身微微打著哆嗦垂首而立,只見一個錦袍玉冠的年輕人站在一丈開外,身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裙容顏絕美的女子,二人四周還有十多個護衛,其中有人手中的鋼弩已經張開對準周殷。

  「啪嗒……」老者手一抖茶杯跌落到石桌上摔碎,滾燙的茶水四濺開來。

  「你……你……」老者慌亂之中站起來看著無聲無息突然出現的一群人。

  「昔有葉公好龍,今有居巢公口是心非,你方才還念及要拜訪本侯,眼下本侯站在你面前,緣何不拜耶?」

  陳旭迎風負手而立,身上的錦袍隨著清涼的山風獵獵鼓盪,身邊的水輕柔同樣黑裙迎風飛揚,二人仿佛就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的一對神仙眷侶。

  「范增,清河侯當面,還不下拜更待何時?」侍衛首領鋼刀嘩啦半截出鞘,雪亮的刀光在陽光下散發著清冷的寒光。

  「欸,此處乃是方外之地,豈能動刀動槍!」陳旭抬手,侍衛首領鋼刀嗆啷歸鞘,但這一進一出兩個動作,瞬間便讓方才還寧靜幽然的小院密布一股凌厲的殺機。

  「范增,周殷,呵呵,你二人本在這海島好好的隱居生活,奈何要去偷偷惹本侯一下,既然惹了本侯,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今日借安期公之名請你來此,也算了了你們一個心愿!」

  陳旭走到石桌最後一個位置坐下來,拿起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再次推到范增面前。

  「坐罷,聽安期公說你愛茶如命,這些年下來不知你可曾品味出茶中三味,這筒仙茶年深日久味道甘醇,方才你已經飲過,不知以為味道如何?」

  范增臉色慢慢恢復平靜跪坐下來,已然明白自己是上了陳旭的鬼當。

  今日兩艘大海船從南方而來,進入舟山群島之時悠長的號角聲和那與眾不同的豪華造型早已被海島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方圓數百里都已經知道清河侯再次從南方巡視回來了,

  對於清河侯的動靜,向來是民間最熱鬧的話題,這舟山群島隱藏了無數強盜和亂匪,對於陳旭的動向更加敏感,因此在兩艘大船停留白華山的時候,范增便已經知曉,而且還躲在自己的住處惴惴不安,直到很快陳旭的兩艘大船離去,有安期生派去的方仙道弟子邀請他前來一敘,他還特地詢問小道士清河侯的動向,小道士明確告訴他清河侯已經乘船離開,並且島上也有漁民前來稟報,兩艘大船已經往北而去看不見了蹤影,范增才敢大著膽子應邀前來。

  范增與安期生相識數年,因為居住的很近,因此兩人經常會聚在一起喝茶對弈,交流一些經書易理等,關係非常不錯,今日安期生相邀,范增也並沒有太過猜疑,而且他也還想從安期生口中打聽一下關於陳旭為何要停靠白華山的內幕消息。

  但眼下來看,安期生投靠陳旭當了走狗,直接就把他邀入彀中。

  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范增知道任何解釋和抱怨都是多餘的,活到他這個年歲,世間已經沒有什麼是看不透的了。

  因此面對陳旭推過來的茶水,范增微微拱手道謝之後端起茶杯慢慢品嘗。

  「項氏密謀造反,雖然最後失敗,但本侯一直推測幕後有一個高人在指點,直到上次本侯攜帶家眷來附近島嶼玩耍,有漁民送我兩頭毒魨……」

  陳旭抬頭看了一眼周殷,周殷微微打個哆嗦低頭不敢有半分多餘的動作。

  「你們以為這片島嶼便是天下最好的藏身之地,以為你們從未與項氏有過密切來往本侯便不知道對不對……哈哈,所謂人在做天在看,隔牆有耳伏寇在梁,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們所做的一切本侯已經打聽清楚,范增……」

  陳旭轉頭看著蒼老不堪的范增,「項氏兵敗,項伯和鍾離昧逃脫藏於這舟山群島之上,你告訴他們舟山非是藏身之所,讓他們去尋找上古流傳的夷洲……」

  「你……你是如何……如何知曉?」范增本來鎮定下來的臉色瞬間再次變色。

  「呵呵,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世間有許多事並非算計周詳便能成功,你熟讀經書精通易理,焉不知任何事想要成功,必然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然而項氏勾結季氏兄弟刺殺於我,事後又貿然起兵,天時地利人和一樣沒有,失敗就是唯一的結果,你已然推測到項氏起兵必敗,於是便躲在這島上沒有參與進去,而且還指點他們最後一條路,那就是入海避禍,可惜你們不光動了始皇帝的逆鱗,也連累了本侯一位紅顏殞命,這些年本侯雖然沒有前來追殺項伯等人,但並非表示本侯已經忘記了仇恨,更何況對於本侯來說,只要本侯想知道,天下沒有任何人能夠隱瞞我,夷洲……本侯剛剛去過了!」

  范增徹底失態,捧著茶杯的雙手抖的茶杯都握不住,滾燙的茶水灑滿衣襟,蒼老的臉上露出一抹死灰般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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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0章 死道友不死貧道

  來人,把東西送進來!」

  陳旭抬手,兩個侍衛捧著一個木匣和一塊麻布包裹的長條物品進來放在范增身邊。

  「打開!」陳旭再次開口吩咐。

  兩個侍衛麻溜兒的將木匣和麻布都打開。

  看著木箱之中的東西,范增周殷安期公盧生四人皆都同時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大大的擺子,只見裡面赫然放著一顆人頭,用石灰醃漬著,血水早已干透,但亂糟糟的鬚髮包裹中還能看清面容,乃是一個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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