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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萬斤白銀存入錢莊,錢莊就必須開出等價的存單或者兌票來,其中除開兩成要交給少府當做稅款之外剩下的算是陳旭私人存款,民間的存款雖然都是沉澱資金,但卻是有存單的,也就是說這些錢都是富豪商賈和平民百姓的存款,隨時都可能面臨支取。

  特別是一旦國債開始發行,其中大量的存款會在高利誘惑下購買成國債,這些錢都要用到實際工程之中去,也就是要把民間存儲的死錢變成投資的活錢,實際上錢莊到時候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存款做抵押。

  還有就是當這個史無前例的巨大工程開工之後,許多富豪商賈就會把存在錢莊不用的錢取出來投入到工程建設之中,承包工程需要先行墊付大量資金用於夠買工具建材和招募人手等,在貸款利率比較高的情況下,大多數商賈還是會優先動用自己的儲備資金或者互相借貸。

  因此這五億兌票實實在在就相當於空頭支票,這和當初撬動東方道工程增發的兌票情況還不一樣,上次增發兌票還有水泥廠的拍賣權和服務站與物流中心的未來收益作抵押,因此算是有看得見的收益做保障,但這次卻很難,除開碼頭和倉庫之外,幾乎所有的投資都完全屬於基礎建設。

  海事學院、海師艦隊、火器局、彈藥廠、各種衙門的規劃籌建,港口以及附屬設施的修建等等,都只有花錢沒有任何收益,朝廷幾乎沒有太多的抵押來刺激民間資金的投入,況且大秦眼下經濟繁榮,各行各業都飛速發展,投資碼頭倉庫這種投資大周期長收效慢的基礎設施大部分商人都已經不感興趣了,這種利國利民的基礎設施如果朝廷不投資建設,可以說幾十年之後各地仍舊不會有太多變化,而且會更加混亂。

  因此陳旭在反覆思量之後,還是決定採用范采盈的這個大膽計劃,利用這五億空頭支票來推動這個龐大項目的順利開工,不然他這一番心血就真的白瞎了。

  畢竟就像范采盈所說,光靠發行國債一是民間無法消化如此大體量的資金,二是朝廷未來恐怕無法兌付造成國家信用危機。

  不過作為推動這個巨大計劃的專項資金,這五億兌票只能支付給那些承包工程的商人,朝廷會有資質審查,而且未來還有二期三期工程,這些兌票會很快進入流通領域,錢莊的兌付壓力比較小,完全沒有范采盈在朝堂上說的這麼誇張,會把錢莊擠兌倒閉。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漏洞,最大的漏洞是這五億兌票根本就不會被兌付,只要朝廷給予足夠的補償,最後華夏錢莊就會用這個子虛烏有的抵押平白獲得了五個億的資產。

  這個漏洞如果放在後世,即便是一個普通金融人士都能發現,但放在現在所有人卻都視而不見,因為基本上都不懂。

  根據大秦貨幣法案和商業錢莊管理法案的規定,商業錢莊無權增發兌票,任何一張兌票都必須有等價值的黃金白銀銅錢存入錢莊才行,這每一筆交易都要存有記錄,還要有無數人的反覆審核和復驗,眼下的兌票都是由中央錢莊負責印製,然後由華夏錢莊總部統一發行,等拿到普通人手上,上面已經密密麻麻蓋了七八個完全不同的印章,一是為了防止民間造假,二是這層層覆核也防止有內鬼中飽私囊。

  因此陳旭後期在於范采盈楊堃討論具體實施計劃的時候專門提出來,不過楊堃作為陳旭的狗腿子一點兒為大秦朝堂把關的覺悟都沒有,撇撇嘴直接說:「這怕啥,兌票在所有人眼中就是錢,用起來還方便,只要大秦不倒誰都不會去錢莊換成銅錢,到時候工程完工之後慢慢把兌票收回來便是,或者不斷從鑄幣署鑄造的錢幣中進行減記,畢竟這筆錢本該朝廷出資,這樣做只不過是華夏錢莊暫時墊付而已!」

  面對著一心為自己摟錢的小妾范采盈和忠心耿耿的狗腿子楊堃,陳旭最後還是妥協了,這筆錢華夏錢莊非掙不可,不然他這個龐大的工程根本就無法推動。

  光是他設想在沿海重要區域諸如北海、番禺、福州、杭州、上海、威海,天津、營口、丹東等後世著名的海港地修建十座港口的計劃三期下來總共就需要超過二十億的資金,後續如果擴展更多的港口,還需跟更多的資金。

  而一旦這些大型的海港建設成功,大秦可以說就會如同裝上風火輪一般開始發飆,強大的基礎設施才能支撐大規模的海外拓展,等大秦遠航歸來,卸下來的貨不是金銀財寶便是一串一串的奴隸。

  陳旭並沒有任何私心,他也不需要華夏錢莊為他錚多少錢,這五億錢他也不想要,但眼下的局勢卻讓他發現,這樣做才是最好的方法。

  商量完之後,陳旭便和范采盈一起斟酌寫下了一份籌款計劃書,但他沒想到這份計劃書竟然被范采盈偷偷拿走了,而且今天還跑到朝堂來向皇帝哭訴自家侯爺仁德無雙,不僅為了始皇帝的大秦發展嘔心瀝血瘦了一圈不說,而且還要搭進去數億身家,幾年之後就要窮倒閉了。

  好吧,看著范采盈哭的梨花帶雨嬌艷欲滴的那一張嫵媚到所有男人都無法漠視的容顏,陳旭決定原諒她。

  他的瘦和黑眼圈絕對不是因為嘔心瀝血熬夜寫奏章所致。

  不過這樣鬧一下也好,至少讓滿朝文武大臣和皇帝看到,自己的確是在為大秦為皇帝勞心賣命,而不是整天只知道在家日婆娘寵侍女,而且即便是以後有人看出了華夏錢莊套取國財的巨大漏洞,但最終還是會將這件事怪罪在范采盈身上,以為是范采盈修改陳旭的奏章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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