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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抬進去放到『床』!」

  「準備止血『藥』『藥』劑和手術刀剪!」

  「準備淡鹽水!」

  「準備羊腸縫合線!」

  在陳旭的催促之,衛生院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的『混』『亂』之後,兩個重傷護衛被分別送入兩間病房,而陳旭和徐福都穿好了白『色』的手術服,帶帽子口罩,用溫水洗乾淨手之後一人一個開始動手術。

  陳旭手術的是那個大『腿』被虎爪抓傷的護衛,至於另外一個腹部幾乎被腰斬的傢伙,陳旭直接丟給了徐福,那種傷勢估計救過來的可能『性』較小了,乾脆讓徐福練練手,縫好傷口能不能活過來看運氣了。

  眼前這個護衛情況也很慘,鋒利的虎爪幾乎把整條大『腿』抓的稀爛,血『肉』一片模糊幾乎分不清組織了,不過還好的是主動脈沒斷,撕裂的靜脈如同樹根一般『混』在血『肉』之,不過因為已經提前紮好了大『腿』根,鮮血已經止住,但如果不儘快把血管縫合的話,這條『腿』保不住不說,巨大的創口感染也絕對會要命。

  「清洗傷口!」陳旭拿起一把鋒利的青銅手術刀大聲吩咐。

  兩個十多歲的小護士臉『色』蒼白,渾身哆嗦的用濕麻布往傷口淋鹽水。

  「幫我按住大『腿』不能有任何動彈!」陳旭對站在旁邊的年輕人和一個護衛說。

  於是兩雙大手死死將傷者的『腿』按住。

  「干麻布!」陳旭伸手,水輕柔在旁邊遞過來一塊蒸煮曬乾的軟麻布,陳旭接過來按在傷口處,瞬間把血水和鹽水吸乾。

  「噗~」陳旭一刀下去將靜脈處的肌『肉』割開,血水沁出的同時,陷入肌『肉』的靜脈『露』了出來。

  「針線~」陳旭抬手,一個小護士戰戰兢兢的遞過來一根早已穿好了羊腸線的鋒利手術針。

  「噗噗噗噗~」隨著陳旭手的銅針將血管縫合在一起,幾個小護士臉『色』蒼白的閉著眼睛不敢看,按『腿』的年輕人和一個護衛身體不約而同的猛地打了幾個擺子,而水輕柔卻滿臉溫柔的看著陳旭,眼睛一眨不眨,手拿著一塊干麻布幫他輕輕擦去額頭的汗珠。

  外科手術這種高難度的技能,陳旭雖然不是第一次釋放,但縫合血管卻從來沒接觸過,只不過是根據後世道聽途說來的經驗而已,或者說根本不是經驗,最多是照葫蘆畫瓢,像接水管一樣,把最粗的血管用羊腸線縫在一起,至於漏不漏水,通不通血,會不會造成血栓等後遺症,他眼下是完全不顧的,像前面所說,他是一個最蹩腳的裁縫,最主要的目的是把件衣服縫,不要有太大指望。

  但是這個最蹩腳的裁縫,這種讓後世哪怕寵物醫院的醫生都絕對無法忍受的手術,卻讓青年人和護衛大開眼界,原來傷口竟然還能夠這樣處理,因此看陳旭的臉『色』也慢慢變成了一種崇敬,對,是崇敬,那種高山仰止一樣的崇敬。

  「換麻布~」最粗的靜脈血管縫合完畢,看著如同糾結在一起的兩根『雞』腸子,陳旭來不及觀賞一下自己的傑作,吩咐換吸水麻布的,接著開始縫合另一條血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一站是足足接近兩個小時,陳旭縫到最後感覺自己完全麻木了,不停的撲撲啦啦的縫合,縫完血管縫肌『肉』,羊腸線都用了好幾米,最後完成的時候,傷者的整個大『腿』被密密麻麻的線縫的皺皺巴巴像一大塊爛麻布,至於皮膚算了,已經沒皮了。

  「準備止血『藥』劑~」陳旭咔嚓一聲剪斷羊腸線,將銅針丟在旁邊的水盆里,然後用剪刀將綑紮在大『腿』根處的腰帶剪斷,幾乎同時,一股血水再次從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再次沁了出來。

  陳旭接過來一大筒止血『藥』粉,看都沒看全部倒在傷口,如同敷泥沙一般厚厚的敷一層之後讓人把傷者的『腿』抬起來,然後用麻布足足纏了七八層這才用布條綑紮好。

  「給他內服止血『藥』和板藍根!」陳旭吩咐一聲之後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扯開口罩大口喘氣,此時他才感覺渾身酸軟如同虛脫了一般。

  「陳郎喝水!」水輕柔遞過來一杯溫水。

  「多謝!」陳旭接過來一口氣灌下去,又足足坐了五分鐘,感覺好點兒了這才滿手是血的往隔壁的病房走去。

  這裡同時進行的還有另外一台手術。

  陳旭進去的時候,徐福的手術也已經結束了,塗止血劑正在纏繃帶。

  「情況如何?」陳旭問。

  「傷勢太重,失血太多,後果未卜也!」徐福身到處都是血跡,微微的搖頭嘆息。

  「盡人事聽天命吧,如今只有這個條件!」陳旭也是無奈的搖頭。

  外科手術,都必須在無菌手術室進行,用醫療酒『精』消毒,做完之後必須掛鹽水補充電解質和體液,最主要的是抗生素,不過眼下一樣都沒有,因此陳旭也只能期待這些秦朝的古人能夠都像虞無涯一般,抗『性』超絕,睡一夜之後能活過來,不然如果傷口感染髮炎,帶來嚴重的手術併發症,然後會掛的很快。

  吩咐小護士餵『藥』好生照顧,兩人走出病房洗手洗臉,然後坐到院子裡喝茶歇息,而喝茶之時,兩人的手都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兩個多小時的手術,對體力來說完全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大將軍,此施治之術為所未聞,簡直匪夷所思,那陳旭竟然能夠辨認經脈,而且還能用線將其縫合,實在是非凡人手段也!」病房之,年輕人低聲對王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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