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金烏真容
寧錚看著東方守，額角的青筋一陣亂跳，「你可真把她得罪狠了。」
而此時衛澄和莫卡已經打了車朝著機場飛馳而去。
「我說，可真有你的，你那一手麻袋套的真是絕了。」衛澄讚賞地看著莫卡。
莫卡嘻嘻一笑，腦袋就往衛澄肩膀上蹭，「謝謝主人誇獎。」
「下次幹活的時候就先套麻袋，再動手，讓對方措手不及。」衛澄道。
計程車司機聽著后座二人的對話，額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他今天這是載了什麼客人吶？一會兒可別對他對手。
想著，司機猛踩油門，朝著機場飛馳而去，連闖紅燈也不在意了。
衛澄和莫卡一起上了飛機。
禹村外是一座臨海的小城鎮，這座小城鎮上最發達的就是這座機場，這座機場不是國家的，而是禹家的。一部分的航班都會在這裡臨時降落中轉，衛澄和莫卡下了飛機後，立即就有兩名飛龍衛現身，將二人帶上了早就備好的直升機。
直升機飛往禹村中央島，而與此同時，禹村一片熱鬧的景象，今天是大年二十八，後天就是除夕，禹村早在半個月前就籠罩在了一片過年的氣氛中。
村中孩童嬉戲玩鬧，大人們也忙碌著殺牛宰羊，還有的進山打獵，採摘野果，甚至還有乘坐直升機到外界去採買年貨，村民們奔走間一片喜氣洋洋。
禹村里是一片不同於外面世界浮華的安逸寧靜，這是一片淨土。這裡的每一個村民都有著不俗的智慧，又有著人性最本真的淳樸。
禹楠在這樣一個村子裡長大，生為上位者，他接觸了一些黑暗，但也看到了更多美好。
禹楠和老韓站在停機坪里，看著直升機緩緩降落。
衛澄早就看到了禹楠，小姑娘眼中都是笑意，站在艙門口，貓瞳定定地望著下面的男人。
禹楠眼中沒有笑意，而是深沉的愧疚，他要怎麼告訴女孩兒，盤龍令的隱患？禹楠一陣失神，直到老韓拉了拉他，他才回神，發現直升機已經降臨，小姑娘正高興地從飛機上跳下來。
禹楠一驚，連忙飛身將她接住。
「澄澄，怎麼總是這樣不小心，傷到了怎麼辦？」禹楠將女孩兒接了滿懷，皺眉責備道。
女孩兒貓眼彎成月牙兒，「不是有你在接著我了嗎！」
禹楠抱緊了女孩兒，眼神無奈而溫柔，「怎麼現在才回來，在外面又做了什麼壞事？」
「搶了一隻大肥羊。」衛澄小姑娘得意地一揚下巴，禹楠眼中笑意加深，「搶了東方守？」
「楠楠，你腫麼知道？」衛澄貓眼兒一瞪，小嘴噘的老高，「是不是他找你告狀了？楠楠，澄澄沒有和他打架哦。」小姑娘小臉軟萌萌地邀功。
禹楠心中柔軟，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知道。」禹楠怎麼不知，以女孩兒記仇的性子，不找東方守報復，只能說是為了他。
莫卡下了飛機，看著膩在一起的兩個人，他眼含笑意，老韓卻是吃了一驚，這沙特國的王子怎麼也來了？莫非這位也是盤龍衛不成？
「這位就是韓特助了吧？幸會，久仰大名，在下莫卡！」莫卡說著純正的中文，伸出了手。
老韓崩著精英臉和莫卡握手寒喧，而後一起朝著祖宅走去。
到了祖宅里，禹三才帶著莫卡去安排住處，衛澄就開始翻她的大包，大包里都是搶來的好東西，衛澄翻出一打新內褲，問：「楠楠，爸爸呢？」
禹楠看著那打新內褲眼角一抽，「澄澄給爸爸買的？」
「搶的。」衛澄糾正。
禹楠：……
「喲，主母回來了啊！」這時，一道有些戲謔的聲音傳來，衛澄回頭一瞧，竟是禹權。
禹權身後跟著兩個玄甲衛，兩個玄甲衛黑著臉盯著的禹權，儼然是在監視。禹權仿佛不在意，眼中帶笑地看著衛澄。
衛澄瞥了他一眼，不說話。禹楠道：「你又做了什麼？」不然為什麼兩名玄甲衛會跟著他。
「也沒做什麼，就是想去祠堂里拜拜祖宗們，可這兩位小兄弟不太同意。」禹權道。
「馬上就除夕了，到時候有你拜的。」禹楠說道。禹權的歸來引得村中一些老人們熱情的圍觀，大家圍著他問東問西，卻沒有一個人提起過他的父親禹鑫，禹權心中苦澀之餘，也頗多無奈。
衛澄的小臉上全都是不滿，她正想和楠楠親親呢，禹權來做什麼。衛澄噘起小嘴不滿地瞪禹權，「你來做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禹權臉色一黑，「我怎麼就不能來，我這不是聽說你回來了，好心好意過來看你嗎？」
「看過了，你快走吧。」衛澄噘著小嘴道，她還要和楠楠玩呢。
禹權挑眉，不僅不走，反而在一旁的金絲楠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副打算住下來的樣子。
這時，老韓走了進來，他在禹權身上掃了一眼，對禹楠道：「家主，老老家主好像回來了，還有……金烏。」
「他們現在在哪？」禹楠問。
「在村外的小鎮上，剛下飛機，老老家主叫了直升機，正在飛回來的路上，估計一個小時後到。」老韓道。
禹楠沉吟了一下道：「等他們回來直接請過來，有些事情該說清楚了。」老韓一怔，繼而點頭，「是，家主。」
老韓出去，禹楠看向衛澄，他摸了摸女孩兒的頭，問：「澄澄還記不記我和你說過，禹家曾經也出過一位精神力者，只是他出走在外，不知生死？」
禹權猛然抬頭看向禹楠，禹楠口中的那位出走的精神力者，正是他的太爺爺，名叫禹燚。若不是他的太爺爺與禹楠的太爺爺爭奪家主位失敗，他也不會被迫離開禹家，生死不知，他的爺爺，也不會死與非命。
當年，他的太爺爺才是禹家的長子，本來應該順承家主位，然而，卻被禹燁蠻橫奪走。後來，他的爺爺禹礫更是在禹家死於非命，他的父親禹鑫更是糊塗，為了權力和仇恨，做下了賣國的錯事，以至於他從小便和父一起被驅逐出禹家，從此背景離鄉，遠走他國。禹楠一脈，欠他們一脈的太多。
衛澄自然記得禹楠和她說過話，她點了點頭，道：「我記得，楠楠說過，禹家也出過一位精神力者，只是對方生死不知」
禹楠摸著女孩兒軟軟的頭髮，道：「對，就是那位精神力者，他叫禹燚，是太爺爺的親兄弟，他和太爺爺生來都是異人，一個是精神力者，一個是雙瞳異人。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他現在的身份，應該就是金烏。」
「什麼？」衛澄皺起了眉，「是他又怎麼樣，他仇視禹家，他和靈魂合作害我，上次還害楠楠，讓你身受重傷，險些喪命。」她可是很記仇的人。
禹權雙拳緊握，激動莫明，他雙眼發紅，看著衛澄反駁道：「是禹家欠了我們。」
衛澄小嘴噘起，十分不悅，禹楠看向他，道：「我們沒欠你們。」
禹權冷笑一聲，「你說沒欠就沒欠？事實如何，你們最清楚。」
禹楠不欲與他爭辯，沉默不語，神情有些凝重。
衛澄握住禹楠的手，貓瞳濕漉漉地看向他，小表情上寫滿了安慰。
就在這時，禹三才和莫卡走了進來，禹三才笑著道：「主母，您這位朋友不願休息，非得來見您不可。」
「主人，我不習慣，我怕生。」莫卡走到衛澄面前撒嬌。
禹楠一個激靈看向這位沙特國王子，這位王子什麼脾性他也有所耳聞，有人甚至給他起了外號『千面王子』，足以可見這位性格多變，究竟哪種面目才是真的真面目，恐怕也就只有他身邊的人了解一些。
最重要的是，被這位千面王子纏上的人，均都被耍的團團轉，澄澄可別被耍了。
衛澄板起了臉，十分威嚴地訓斥道：「這是主人家，也就是你家，你怕什麼？你這麼大的個子白長了嗎？還怕生？你丟不丟人？」
禹楠嘴角一彎，偏頭微笑，澄澄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太可愛，讓他恨不得摟進懷中好好疼愛。
莫卡面露委屈，卻『乖巧』地站在衛澄身邊不說話，看樣子是受教了。
禹權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時地看一眼手錶，似乎在等待金烏的到來。
「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不然爺爺不會和他一起回來。」禹楠緩緩道。
「我也覺得是，不然爺爺那天也不會跟著他走。」衛澄也道。
「能有什麼隱情？一切隱情都是你們給自己找的藉口而已。」禹權冷哼一聲道。
衛澄拍了拍身邊的椅子，讓莫卡坐下，莫卡乖乖聽著他們的對話，衛澄便將因果給莫卡又說了一遍，莫卡道：「我覺得這是一個局，不管是主人的太爺爺也好，還是禹燚也好，恐怕都入了一個局。」
「什麼局？」莫卡很聰明，衛澄覺得莫卡的判斷不會錯。
「一個針對禹家的局，讓禹家內亂的局。」莫卡摸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衛澄。
禹楠和禹權都看向他。
禹楠目光一暗，「莫卡王子為什麼會這樣想？」事實上，莫卡的所說，也是他的猜測，只是事情塵封多年，禹燚又失蹤生死不知，這事就擱下了。如今禹燚回來，當年塵封的舊事，恐怕要重新擺上檯面了。
禹權沉著臉沒有說話，在他的心中，就是禹楠一脈欠了他們。
幾人說著話，時間緩緩流走，一個小時後，禹塵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像個開心的孩子，他的身後，是戴著金烏面具的金烏大人。
衛澄頓時拉下了小臉，「小塵，你這麼高興幹什麼？誰讓你把他帶回來的？」
老頭兒頓時小臉一垮，討好地走到衛澄身邊，「老大，別生氣，他是自己人嘛。」
「誰跟他是自己人？他是壞人。」衛澄非常不高興地說了一句，金烏大人面具後的一雙眼朝著衛澄幽幽地看過來。
而禹權，在金烏進來的剎那，就激動地站了起來。如果他真是太爺爺，那麼，他對他的態度，就有了解釋。
禹權目光灼灼地盯著金烏。
金烏的目光從衛澄身上移開，落在禹權身上。
金禹嘆了口氣，上前拍了拍禹權的肩膀，禹權雙唇顫抖，雙拳緊握，雙眼更是死死地盯著金烏的臉，「你，你真是太爺爺？」
金烏一身黑袍，頭上戴著黑色的斗蓬，臉上帶著金烏面具，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此時此刻，聽完禹權的問話，他輕嘆一口氣，緩緩摘下了斗蓬，露出一頭黑色的長髮，那黑髮順滑柔亮，垂到腰背，完全不是他們想像中的白髮蒼蒼。
禹權頓時滿眼失望，有些受不了地向後踉蹌兩步，這樣的頭髮，一看就不像是老人所有，他怎麼可能是太爺爺？
禹楠卻是目光緊鎖，盯著他緩緩摘下的面具。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金烏的身上。
當金烏緩緩取下面具，露出一張約三十左右，俊美無儔的面龐時，所有人都驚地倒抽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衛澄更是驚的從椅子跳了起來，她貓瞳瞪的溜圓，死死地盯著金烏的臉。
一樣！和楠楠一模一樣的臉！
禹楠也露滿臉驚訝，禹權更是臉色露出驚喜激動，如果說之前因為此人年輕的外表還懷疑他不是禹燚，可此時對方與禹楠一模一樣的臉卻是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只是，對方太年輕了。
「小丫頭，還不過來跪下拜見？」金烏扭頭，看向衛澄。
衛澄小臉扭曲了一下，「才不要。你長的真難看，一點都沒有楠楠好看。」
眾人一陣無語，小姑娘這也太逗了吧，對方明明就和禹楠頂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不知情的人，把他們認做雙子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金烏畢竟是年邁之人，哪怕外表再年輕，但眼中的滄桑與老態卻是騙不了人的，所以，哪怕他有著年輕的外表，也不會有人覺得他年輕。
更不會把他與禹楠認做同一人。
「太爺爺？」禹權失聲，「太爺爺！」他『砰』地一聲跪了下來。
金烏抬手，放在他頭頂，目光露出一絲慈祥，「起來吧。」
禹權不起，再抬頭時已經是淚流滿面，金烏看著他長嘆一聲，彎腰將他強行扶起，道：「起來，聽說我。」
「不如聽我說吧！」突然地，一個聲音異常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太過沙啞，如同破敗的風箱，稍大一些聲，就會破碎一樣的蒼老脆弱。
眾人轉頭望去，卻見一個穿著囚衣，蓬頭垢面，行將朽木的老者緩緩走來，他異常的瘦弱，不算寬大的囚衣在他的身上卻空蕩蕩地如同掛在了一幅骨頭架子上一般，他走的很慢，如同剛剛蹣跚學步的嬰兒一樣，步伐十分的生疏。
「太爺爺！」衛澄立即飛撲上前，一把扶住老人。
老人慈愛地看了女孩兒一眼，扭頭看向眾人。禹楠大步上前，走到老人另一邊將他扶住，「太爺爺。」太爺爺常居地牢，百多年受盡苦痛，沒想到有生之年還有走出地牢的一天。
老頭兒更是紅了眼眶，這些年父親住在地牢，也不許他們去看他，如今再見，竟是蒼老年邁到這般地步。
「父親！」老頭兒上前，跪在了老者面前。
老者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詭異的眼，他的每隻眼睛裡，都有兩個瞳孔，被這樣一雙瞳孔盯上的人，仿佛被一眼看透，一切心事都無所遁形，甚至，連靈魂都能被吸攝而出。
「起來，你這些年過的可逍遙自在！」老者沒好氣地喝斥老頭兒道。
衛澄立即晃了晃老者的手臂，露出可愛的小表情，道：「太爺爺，小塵可乖啦，你別訓他。」老頭兒立即感激地看著衛澄，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
老者看了這一老一小一眼，無奈搖頭，「我在地牢里都聽說了你們倆個有多貪玩，今天看來，你們倆這是臭味相投啊。澄澄，你說太爺爺說的對不對？」
「是志同道合。太爺爺。」衛澄糾正。
「哈哈哈！」老者大笑起來，聲音異常的沙啞難聽，卻十分開懷。
衛澄抿著小嘴，乖巧地扶著老人，看起來像個乖寶寶。
「澄澄怎麼認識太爺爺的？」禹楠問。太爺爺一直在地牢中，而澄澄又沒有去過地牢，不應該認識太爺爺才對。
「這是我和太爺爺的秘密哦。」衛澄朝著老者眨眼，老者含笑點頭。
「一百多年沒見，你居然變成這個樣子？這麼折磨自己有意思嗎？」金烏冷冷地看著老者。
老者看向金烏，緩緩低下頭，沙啞喚道：「哥。」
一個白髮蒼蒼，行將朽木的老者，叫一個看起來三十而立的男子為哥，這畫面看起來著實怪異，但在場的人卻知道，他們的確是兄弟，雙子兄弟。
金烏定定地看著老者，眼中帶著痛意，他閉了閉眼，深深地嘆了口氣，「再次相見，沒想到是這般情形。你可苦把自己折磨這幅樣子？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會怪你？」
禹權看向金烏，又看向老者。
「哥哥要怪我，弟弟無話可說。當年的事情，說到底都是弟弟爭強好勝而造成。」老者，也就是禹燁嘆氣。
「沒錯，都是因為你爭強好勝。若不是你爭強好勝，你我兄弟又怎麼會反目成仇？」金烏冷笑，卻不是在笑禹燁，而是在笑一些未知的東西。
「當年究竟是怎麼回事，太爺爺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地牢一百多年？」禹楠問道。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禹燁。
禹燁道：「這就得從我和哥哥年輕時說起了。」
只聽他緩緩道：「當時年輕，爭強好勝，從小與大哥比試異能力，一心想知道雙瞳和精神力誰更厲害。」
金烏低頭，的確是這樣，他們本是雙子，只是能力各不相同，從小難免有比較之心。
「後來，我無意中聽到大哥和父親主動請命，要父親把家主位傳給他。當時偷聽到的我，心中便氣憤不服起來。」禹燁道，他白髮蒼蒼，說起話來也顫悠悠的，聲音十分無力。
「我很生氣，覺得大哥不厚道，於是，我就趁父親不在的時候，拿到了飛龍令，意欲偷偷認主，讓一切塵埃落定，成為事實，大哥的表情一定很好看，我想想就覺的得意。然而，就在我拿起飛龍令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裡面不該存在的魂。那是陰水精皇。
我的雙瞳看到了陰水精皇的存在，那陰水精皇的甚至朝我笑了一下，滿是惡意的笑，我甚至聽到了它的聲音。她說：數千年布局，禹家完了。當時我就知道，飛龍令，甚至是盤龍令，都已經被陰水精皇控制。一但認主，必將萬劫不復。」
禹燁說到這裡，金烏目露複雜。
禹燁繼續道：「我當時大驚失色，正在這時，大哥推門而入，我連忙將飛龍令藏入身後，可還是被大哥發現，大哥氣急，與我爭論起來。
當時我有心將飛龍令送給大哥，想著，讓他陷入陰水精皇的陷阱算了，可是，我終究是無法狠心，又見大哥不斷逼我交出飛龍令，我覺得得大哥見利忘義，於是，我一氣之下，強行將飛龍令認了主。
當時大哥非常的生氣，對我動了手，將我狠打一頓。」
說到這裡，禹燁蒼老的聲音哽咽起來。
「當時我覺得大哥真是太狠心了，為了家主之位，居然險些將我打死。後來我成為家主，便十分氣怨大哥，處處對他刁難，等他生下幼子，更是百般冷眼。」說到這裡時，他眼中落下渾濁的淚水。
金烏嘆了口氣，接著道：「其實我是在一場夢中知道了飛龍令的秘密，夢中，是一個絕美的女子將這一切告知，她滿是惡意，只說數千年布局，禹家完了。所以，我主動向父親提出了我要成為家主，飛龍令由我認主，我只是不想讓弟弟成為飛龍令的奴隸。
可是我沒想到弟弟爭強好勝，居然強行將飛龍令認主，更是不知我的好心，處處刁難，仿佛將兄弟之情拋即腦後，我失望之下，出走禹家。後來更是種種因由，我的兒子禹礫在禹家死於非命。禹礫的死太過蹊蹺，種種證劇都指向了禹燁所為。
我喪子之初痛徹心扉，也認定了兇手就是禹燁，不由對他心生怨恨。再加上後來孫子禹鑫和重孫禹權被驅逐禹家，我更是覺得禹家忘義忘親，於是我苦心建立金烏，只為向禹家報仇，拿回屬於我的一切，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我，也不在意飛龍令里的陷阱，只想著報復禹燁，唉……
只到前不久，我接到了一條神秘簡訊，那神秘簡訊詳述了我兒禹礫死亡的真相。我才知，我想錯了，禹礫的死與禹燁，與禹家都無關，而是被靈魂所害，而靈魂駕禍於禹家。當時我才驚覺，或許，一切都是一個局，從我夢到陰水精皇的那一刻開始。」
這時，禹燁也道：「大哥被我逼出禹家我本就後悔，後來侄兒禹礫死在禹村，死相慘烈，我更是自責無比，於是我退位，傳位給禹塵。我在地牢百多年，也就是近幾年才慢慢想通，也許大哥當年，就是為了不想讓我陷入飛龍令的陷阱，才會主動請求父親繼承飛龍令，而我卻誤會大哥……」
衛澄眨了眨眼，「真是一個局。」她看向莫卡。
莫卡聳了聳肩，他的推斷從來沒有出錯過。
禹楠面露複雜，「這就是爺爺將自己自罰入地牢的原因。」
「對。我愧對於大哥，我是個罪人。」禹燁垂下頭，蒼老的聲音緩緩道。
禹權更是萬分複雜，這兩兄弟，本意都是為了對方好，可因為一個誤會，結果卻傷害了彼此，真是……最重要的是，他的爺爺禹礫慘死，成為了他們矛盾激化的催化劑，使得本來生為雙子的他們互相傷害，成為仇人。他的父親禹鑫，更是為此付出了不可挽回的代價，賣國賊的罪命，永遠也無法洗清。
「是我爭強好勝，是我誤會大哥，更是我疏忽大意害得禹礫慘死，我是個罪人。」禹燁悲傷地嘆息。
「現在誤會解開就好了嘛，太爺爺你別難過了！」衛澄軟軟糯糯地安慰，她很喜歡太爺爺。
禹燁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抬起頭慈愛地摸摸女孩兒頭，「乖，澄澄是個好孩子，太爺爺不難過了。」
衛澄貓瞳圓瞪，水汪汪的，看起來乖巧可愛極了。
金烏羨慕地咂了咂嘴，「還有是孫女好啊，真是乖巧，又體貼，又會安慰人。」
衛澄正在安慰太爺爺，聞言頓時不悅地朝金烏翻了個白眼。她可是記仇的很，哪怕他長的和楠楠一樣，她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太爺爺，你和他長的一樣嗎？楠楠和他長的那麼像，是不是你也長那樣？」衛澄好奇地看向禹燁，禹燁亂發覆蓋了面容，看不真切容顏。
禹燁搖了搖頭，「不一樣，我和大哥雖然是雙子，但我們長的不一樣，唐朝老祖的模樣，澄澄可見過？」
衛澄點頭。
禹燁道：「我年輕時，長的頗似唐朝老祖。」
衛澄吃驚地瞪圓眼睛，楠楠家的人，隔代遺傳的好奇怪啊。
金烏收到了衛澄的白眼後，不禁看向禹權，「你小子都這把年紀了，怎麼也沒找個重孫媳婦給我？」他眼熱地看了一眼衛澄。
這壞丫頭可不是好惹的，禹楠找的這個媳婦可真了不得。
禹權無奈地看了一眼金烏，也有些眼熱地看向正在向禹燁撒嬌的衛澄小姑娘，再看看同樣不會洪老人開心的禹楠，明顯的，女孩子和他們這些大男人就是不一樣啊。
衛澄一邊哄禹燁開心，一邊翻著白眼，瞟向禹權和金烏。
金烏低頭苦笑，「小丫頭，記仇雖然是好習慣，但是用到我身上就不太好了，想不想要這張面具？」他舉起金烏面具。
衛澄頓時眼睛一亮，那金烏面具可是好東西，當初，連她的二十級精神力都看不到，現在她的精神力達到了七十多級，她此時再看，頓時看到了那面具中棲息著的金烏古魂。
那金烏古魂似察覺到了她目光，『倏』地睜開雙眼，犀利的雙眼瞪大，尖嘯一聲，猛然間朝著面具外飛出，眾人只見一團赤色的火焰光影朝著衛澄飛撲而來，不得眾人反應，那火焰光影就沒入了衛澄的丹田之中。
那火焰光影，是一個鳥形，有三足，正是金烏的模樣。
衛澄內視丹田，竟發現自己丹田中真的有了一隻小小的金烏虛影，懷禹楠丹田中的金龍有些相似。
而金烏手中的面具，竟寸寸化為灰燼，轉眼灰飛煙滅。
眾人驚訝地看著，金烏道：「這金烏面具是我偶爾得到，沒想到這麼神奇，裡面的金烏竟似有靈。」
「看在你挺大方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衛澄摸摸丹田的位置，看著金烏說。
金烏笑了笑，小姑娘記仇的狠，一張金烏面具恐怕還收買不了她，小姑娘估計也是因為禹燁的原因，才接受他的。
禹楠這小子，在這方面，比禹權強多了。他又有些鬱悶地看向禹權。禹權突地打了一個激靈，太爺爺這眼神也太幽怨了一些，就算他沒找媳婦，也不能這樣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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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下午兩點左右還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