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衛家
衛澄和老頭來到老頭最近幾天落腳的地方，一幢無人居住，但是每天有人定時打理，不知主人名姓的別墅。
二人清點了最近一段時間得來的贓物，二人可謂收穫可觀。下午的時候，老頭甚至拿出身份證，打算去辦張銀行卡，將別人銀行卡里的錢，轉到自己的卡里。
衛澄掃了一眼老頭手裡一眼，表情頓時一滯，曹英俊？這身份證一看就是假的。衛澄又掃了一眼出生年月，果然，六十九歲？
「小塵，你一個一百四十歲的老怪物假裝六十九歲的小朋友合適嗎？」衛澄撞了撞老頭的胳膊。
老頭高傲地仰起頭，帶著濃濃的蔑視看著衛澄，「怎麼不合適了？我年輕英俊，怎麼就不能是六十九了？再說了，除了我，你有身份證嗎？」
衛澄頓時無語，原主的身份證在衛家，她從醒來後就一直沒有回過衛家，身上自然沒有身份證。
「搶了這麼多肥羊，我看也夠我們吃喝一段時間了，最近風頭挺緊的，蘇城關於我們的傳言遍布大街小巷，上流低層，我看，我們應該低調一段時間，小塵你覺得的呢？」衛澄摸著下巴慢慢道。
老頭聞言頓時老臉一垮，可憐兮兮地僵在原地，頂著風頭作案，不是才更有挑戰性嗎？
看到老頭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還有人生空虛無聊的神色，衛澄抿唇淺淺笑了，有些同情，有些憐憫。
當一個人站在顛峰，對世間一切都無懼無畏時，那麼，寂寞，也就如影隨形。
高處不勝寒。
衛澄不知道老頭的來歷，但她可以肯定，老頭必定是那種體會著『高處不勝寒』，厭倦人生的人。
就如前世的自己，明知那刺過心臟的一刀不足以要她的命，但她還是選擇自己焚毀了自己的身體，就此結束那無趣的人生。
衛澄心想，她總不能也建議老頭『自殺』一回，去借屍還魂，尋找新的人生樂趣吧？
想想前世，衛澄成長到十二歲，剛剛上初一，那時末世還沒有降臨，新開學那天，她穿著漂亮的公主裙，神色倨傲，鼻孔朝天地在爸爸媽媽的護送下來到新學校，那時的她，家境顯赫，無憂無慮，任性天真，刁蠻，囂張，跋扈。
因為家世，身邊所有的人都恭維著她，捧著她。她可以無法無天做出任何事，每一次做錯了事，爸爸和媽媽都只是佯裝怒意地訓她一頓，沒兩分鐘，就會在她不知悔改的撒嬌下妥協。
而當末世降臨後，生存的規則打散重來，看著媽媽為了保護她而死去，身邊以她為中心的那些人對她冷嘲熱諷，落井下石，殘酷的生存環境，讓嬌蠻的她一夕成長，往事不堪回首，但衛澄卻有著深深的懷念。
那時的她雖然蠢了些，但活的有滋有味啊，不像後來，雖然成為人類第一強者，但……那種孤寂的滋味並不好受。
「你也不用失望，今天我們還有任務，你得陪我一起去。」衛澄斜了一眼老頭。
老頭頓時眼睛亮晶晶，「什麼任務，什麼任務？」
「陪我『回』一趟衛家。」衛澄眯眼輕笑。
……
衛晉賢這段時間春風得意，究其原因，卻是與游氏那樣的大企業合作成功，並且還拿下了一下不小的工程。
半山腰的別墅區，黑色的車子盤旋而上，鋥亮的車面在明媚的陽光下反射出閃耀的光，車子一路駛別墅。
「夫人，先生回來了。」王媽和張姨交換了一個笑容，笑盈盈地對身姿婉約，寧和靜好的女人說道。
張婉柔四十多歲，保養的精緻年輕，風情卓然。聞言，她明媚的眼眸閃過一抹溫柔，身姿款款地迎向大門口，「晉賢，你回來啦！」
女人柔順地挽住男人的胳膊，夫妻倆雙雙進了屋，氣氛溫馨，張婉柔接過衛晉賢的西裝外套：「在外面一定外吃好吧？我讓張姨準備了飯菜，你再吃點！」
衛晉賢輕笑一聲，上前摟住張婉柔細軟的腰肢，「你都不問問我生意談的怎麼樣？」
「還用問？你的能力我還不知道！」張婉柔也笑了，男人的虛榮心被恭維，衛晉賢眼中笑意更濃，「還是我老婆了解我！」
「不過夫人，你猜這次我還見到什麼人了嗎？」游萬峰有些得意地賣著關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神秘。
張婉柔心中一跳，「什麼人？」
「『回春』集團，姜海發，『茂德』集團，朱自華，還有寧城鮑氏，甚至，還有帝城耿家的人……」
說到最後，衛晉賢的聲音已經顫抖。
張婉柔手中的衣架一下掉了下去，呆呆地看著衛晉賢，腦海中幻化而出的輝煌藍圖衝擊著她的心房，捂住跳的越來越快的心臟，溫柔萬分地抱住衛晉賢，「老公，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當然知道！」衛晉賢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我們衛家要輝煌了。」
衛家雖然很富貴，也算名流，但與游萬峰那個階級的人相比，還是差了一些什麼，背景？底蘊？
而這一次，游萬峰向他發出的善意，足以改變整個衛家的命運。
夫妻二人激動而甜蜜地規劃著名衛家崛起的輝煌未來，甜甜蜜蜜地膩在一起，膩著膩著，就膩到床上去了。一個身才纖細，但更加火辣的少女雙手抱胸倚在門口，漂亮的大眼睛盯著床上正要進入正題的男女，惡劣的勾唇一笑，「爸爸威武！快收拾媽媽這個妖精！」
床上的男女同時僵硬，雙雙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張婉柔的臉色通紅地扯過被子捂住自己，衛晉賢則怒吼一聲：「衛瀾，你不是出去和同學聚會了嗎，怎麼會在家？」
「剛回來的。」衛瀾無辜攤手。
「怎麼會有你這樣打擾爸爸媽媽好事的女兒？給我滾出去吧你！」衛晉賢笑罵了女兒一句。
「好吧，不打擾你們了，爸你都欲求不滿了，媽等你疼愛呢，快去吧！」衛瀾轉身走了。
「這孩子！」衛晉賢含笑罵了一聲，抱住張婉柔，張婉柔惱羞地捶了他一下，「都是給你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