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
對他們的觀感，大家都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活該！”
甚至還有不少人說那兩個男生應該被抓起來關進監獄，聽說這五個人都還好好的待在家裡，沒有得到罪有應得的下場，這讓學生們都感到很不平。
幾日後，學校里卻開始有學生說看到了余薇薇的鬼魂。而且還傳的有模有樣的，一點都不像是假話。
齊修下課時，聽說王芸穎被父母帶來了學校，聽說他們是想要重新回來上課。
王芸穎的家庭條件其實也不是很好，父母都只是普通工人，王芸穎以前一直討好著周欣，才能夠得到不少她不要了的衣服、化妝品，還能夠經常跟著吃到好吃的好喝的。
王芸穎的父母就盼著她考上一個好大學，以後找到一個好工作，周欣可以不在乎上不上學，反正她家裡有的是錢。可是王家卻沒辦法不在乎。
王芸穎的父母其實早就想來求學校了，只是王芸穎也愛面子，一直不願跟著父母到學校來丟臉，只是，這幾天在家裡面，王芸穎卻總是碰到讓她心驚膽戰的事情，甚至還看到過一次余薇薇的鬼魂，問父母，父母卻說什麼都沒看到。
王芸穎害怕繼續待在家裡，再看到余薇薇的鬼魂，所以才想要來學校，就算余薇薇真的變成鬼魂來找她復仇，學校裡面人多，她也能夠安全點。
王芸穎的父母帶著王芸穎來到校長辦公室，王芸穎低著頭聽著父母低三下四地求人，剛抬頭，卻看到窗外有一個人正看著她。那人不是余薇薇又能是誰？
余薇薇扯著嘴，朝著王芸穎就陰冷地笑了起來，笑的王芸穎腿都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芸穎害怕地尖叫了起來，“余薇薇！余薇薇！”
王芸穎閉著眼睛指著窗外的人影。
父親拍了拍王芸穎的肩膀，“窗外哪裡有人啊，芸穎，你看錯了！”
“真的嗎？”王芸穎慢慢睜開眼睛，一張開眼睛，王芸穎就看到她父親的臉變成了余薇薇的臉，余薇薇正冷冷地看著她。
王芸穎立刻就推開了父親，撞到了身後的人。
身後就是王芸穎的母親，王芸穎轉頭一看，她母親的臉也變成了余薇薇的臉。
王芸穎又看向了校長，校長的那張臉也變成了余薇薇的臉。
王芸穎看向窗外，窗外余薇薇漂浮在半空中，朝著王芸穎慢慢飄了過來……
“哎，你們聽說了嗎？王芸穎死了。”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
“聽說就死在校長辦公室呢。”
“王芸穎父母帶著她去了校長辦公室，結果王芸穎在校長辦公室裡面就突然發起瘋來，尖叫著說看到了余薇薇，結果王芸穎就自己被自己嚇死了。”
“真的啊？”
“她這也是活該，誰讓她當初要欺負余薇薇的？”
“就是可憐王芸穎她父母了。聽說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呢。”
“你們說余薇薇是不是真的變成鬼魂來復仇了？不是之前有人說在學校裡面看到了余薇薇的鬼魂嗎？”
“林奕之，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嗎？”齊修聽到傳言之後，就問起了林奕之。
“那你呢？”林奕之笑著反問。
345.我是誰（六）
齊修笑著說道，“不是我先問你的嗎？你先回答吧，然後我再告訴你我信不信。”
“好吧，”林奕之說道，“我不信這個世上有鬼魂。”
“是嗎？”齊修輕聲問了句，然後道，“那你覺得學校里的這些傳言是怎麼來的？”
“你對這事很好奇嗎？”林奕之問道，“你和這個余薇薇應該不認識吧？”
“不認識，最多也就是在校園裡見過兩面。”齊修道，“我只是想要知道學校里是真的有鬼魂還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林奕之皺了皺眉頭，“這太危險了，你……”
林奕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齊修打斷了，“危險？我記得你剛剛不是和我你不信這世上有鬼魂的嗎？既然沒有，哪裡來的危險？”
“好吧，我之前那麼說，只是想要打消你的好奇心。”林奕之無奈地說道，“雖然我也想過是不是有人在裝神弄鬼，但是後來想想，我就打消了這種可能性。”
“哦？”齊修問道，“怎麼說？”
“我們學校只有一個出入口，進出很嚴格，除非是本校的學生、老師和員工，否則就算是學生家長，也很難進入學校，而且每天學校裡面人來人往的，如果有外人進來，肯定會被發現，所以，假設這事是有人在裝神弄鬼，那這個人一定不是外人，而是學校里的某個人做的。”林奕之道。
“嗯，你說的很對。”齊修點點頭。
“而且，經過排除法，我們可以排除掉這個人是學生的可能性，”林奕之道，“學生上課的時間都是固定的，而根據那些傳言，鬼魂出現的時間點卻不定，就是上課的時候，也有學生見到過余薇薇的鬼影。”林奕之道，“那麼剩下來的就是教職員工了。”
“你分析的很到位。”齊修道。
“你覺得那個人為什麼要裝神弄鬼？”林奕之問道。
“為了給余薇薇復仇？”齊修道，“可是也不對啊，余薇薇如果在學校里有關係比較好的朋友，那她也不至於被欺負的要跳樓自殺了。”
“余薇薇的性格內向自卑，又很孤僻，在學校裡面根本沒有什麼朋友，而且你剛剛已經排除了是學生作祟的可能性，如果是老師的話，那也不可能，礙著老師的面子，那五個人也不可能這麼欺負余薇薇。”
“余薇薇被欺負了這麼多次，肯定是有受過傷的吧，那麼她進出校醫務室的次數應該不少，那她和校醫的關係怎麼樣？”
“我們學校的校醫是個已婚生子的女人，她和余薇薇關係一般，即使他們關係不錯，校醫也不至於為了余薇薇做出裝神弄鬼的事情來。”
齊修一通分析下來，學校裡面竟是沒有一個人值得懷疑。
“你說的不錯。”林奕之道，“所以，現在，你還覺得好奇嗎？”
“好奇啊，”看著林奕之嚴肅下來的神情，齊修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是傻瓜，自然不可能為了好奇心就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當中，林老師，你放心吧。”
林奕之見齊修說的誠懇，才放下心來。
上課的時間，齊修眼神一直跟著老師，但是腦海里卻在思考著有關余薇薇鬼魂的情況。
說句實話，齊修其實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但是自從知道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騙局之後，他的很多觀念、很多想法都被顛覆了，所以，原本篤定這個世界不可能有鬼魂的他也不確定了。
既然連這個世界都有可能是假的，那麼出現鬼魂，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至於和林奕之打的保證，齊修只能說聲抱歉了。
齊修當然沒有去找死的習慣，但前提是他本來的生存環境就十分安全，但是現在，齊修自己都吃不准他究竟安不安全了。
所以，他才更想要探尋這個世界的真相。
否則的話，他就算能夠躲得過一次兩次的意外，也沒法躲過十次八次的意外。這樣下去，他早晚都會死。
根據學校里的那些傳言，余薇薇出現的地方，都是在她當初跳樓自殺的那棟教學樓里、或是附近。
王芸穎猝死的地點是在校長辦公室，而校長辦公室就在那棟教學樓裡面。雖然說這棟樓有個學生跳樓自殺，比較晦氣，不過校長和其他老師卻沒有搬走辦公室，這也是為了降低學校死了學生的影響力。
放學後，照舊是林奕之送他回家。
他們兩個人如今的相處算是心知肚明，齊修能夠感覺的到，林奕之對他也有好感，否則的話，一個普通的副科老師，不可能頻繁來找機會接近他，還願意天天晚下班就為了送他回家。
齊修也能夠確定他們兩人相處起來很合拍，很愉快，不會有什麼代溝，而且林奕之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們聊起天來，無論聊什麼，林奕之都能夠聊的上來。這也證明，林奕之並不是只有那張臉而已。
而且，林奕之恐怕也不只是一個普通的歷史老師那麼簡單，否則的話，就當老師的那點工資，哪裡買得起車子，尤其林奕之還是這麼年輕的一個老師。
真是可惜了。他還是比較在乎自己的小命，所以談戀愛什麼的，就暫時被他放在腦後了。
晚上，當大多數人都已經沉入夢鄉的時候，齊修從床上爬了起來。
悄無聲息地離開家，把家裡那輛很少用得上的自行車搬出來，就朝著學校的方向騎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就連公交車也沒有了，他也還未成年，不能開車，只能騎自行車了。
騎了半個小時，齊修來到了學校。
學校一側有一面欄杆，對於運動神經比較發達的齊修來說，這面欄杆根本不是個事兒，齊修把車停好，就翻著欄杆跳進了學校。
齊修進入學校之後，就直接往那座余薇薇自殺的教學樓方向走去。
夜深人靜，齊修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裡，這個時間點，白天熱鬧無比的學校此時卻冷寂無聲，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然而，齊修的心裡卻一點害怕的心情都沒有。明明，他可是要去見余薇薇的鬼魂。
齊修來到教學樓下，沒有絲毫猶豫就徑直走了進去。
齊修打開手電筒，從一樓開始往上走，每個地方都沒有漏，包括女廁所。
然而，齊修一直走到頂樓，齊修也沒有見到一個鬼影，難道說這裡並沒有餘薇薇的鬼魂？
不，還有天台！
自從余薇薇從天台跳樓自殺之後，這裡就被鎖上了，不過這並不能難倒齊修，學校里的鎖都很簡單，並不複雜，齊修拿出一根鋼絲就把門鎖給打開了。
齊修走上天台，天台並沒有什麼阻擋物，齊修可以將天台的每個角落都一覽無餘，然而，在天台上，齊修也沒有見到余薇薇的鬼影。
突然，一陣冷風從齊修的耳後吹來。
齊修轉過頭，背後卻沒有人影。
又是一股冷風從齊修背後吹來。
齊修有些不耐煩了，他便道，“余薇薇，你在不在？在的話就出來，不要躲在我背後，如果你還想要報仇的話。”
齊修說完這句話之後，天台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齊修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齊修冷笑了一聲，“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走了。”
齊修抬起腳，要離開天台，天台的門卻突然碰的一聲關上了。
“看來你做鬼的時候比做人的時候要有點本事。”齊修說道。
“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突然，一個鬼影直接飄到了齊修的面前，那張陰鬱冷厲的臉離齊修很近。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是被嚇壞，但齊修顯然不是普通人，他一點都沒有受到驚嚇。
“看到王芸穎的死確實是你做的？”齊修問道。
“怎麼，你要為她討伐我嗎？”余薇薇開口說道，她的聲音非常冷，冷的讓人心顫。
“你想多了，我不是來捉鬼的和尚道士，我只是來和你做一個交易。”齊修道。
“交易？”余薇薇冷笑道，“你要和鬼做交易？”
“怎麼？你覺得不可思議？”余薇薇活著的時候自卑懦弱，被欺負了也不敢反抗，但是死了，她卻比惡人還要心狠，“王芸穎是死了，但我想，你是不可能因為王芸穎死了，就覺得足夠了吧，其他四個人還活的好好的，尤其是那兩個把你輪/jian的男生……”
“閉嘴！”余薇薇厲聲說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余薇薇顯然是被戳到了傷心處，也是，這種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噩夢，何況是余薇薇一個未成年女生？余薇薇若不是遭遇了這事，恐怕她再被欺負一年兩年，也未必會想要跳樓自殺吧。
“你以為我也很想說這些嗎？”齊修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你的仇人還活的好好的，可是據我猜測，如今你活動的範圍也只在這棟教學樓裡面吧，只要那四個學生不來學校，不來到這兒，那你又能夠拿他們怎麼樣呢？”
“王芸穎雖然可恨，但她只是個跟班，一個小角色而已，你最恨的那幾個人可是一點事沒有，你能忍？”
346.我是誰（七）
“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余薇薇駁道，“我的仇，我自己會報，和你無關！”
“但這也要你能夠報的了仇才行，”齊修道，“王芸穎已經死了，那四個人還敢來學校嗎？而且就算你依葫蘆畫瓢將他們都殺死了，可別人怎麼知道他們是得了報應而死的呢？”
“尤其是許多多和孫弘那兩個男生，知道他們犯罪的大概也只有當日你自殺時在場的那些學生老師，可就算這些人都相信許多多和孫弘真的對你犯了罪又能怎麼樣？沒有證據，就照樣不能夠給他們兩個判刑。我想，如果你有證據的話，也不會只能用跳樓自殺來恐嚇他們了。許多多的父親是警察局長，他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當時肯定很注重銷毀證據的吧。就算還能夠找到零星一點證據，許家也很可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孫弘的身上，到時候許多多照樣一點事都沒有。”
“所以，就算你現在變成了鬼魂，比你當人類的時候厲害多了，可你照樣無計可施，拿他們沒辦法。”齊修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