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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墨話說到一半就笑出了聲,下一秒,得到了保證的教皇冕下就用實際行為證明了他到底敢不敢。

  神侍敲了一會兒門,在外面等一會兒,一直沒有等到回應,才終於算是明白自己可能是打擾了某些事情。

  她正想要離開,卻在這個時候聽到裡面傳來了聲音。

  “帶他過來。”教皇冕下這麼說著,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在耳朵里,讓人有一種異樣的酥麻。顯然是剛剛做過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神侍低垂著眼睛,她的雙手絞在一起,握得死緊。然而就算是這樣,她依舊順從地離開了門外,去叫那位主教了。

  教皇冕下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齊墨還在一邊看著他笑,笑得教皇冕下封住了他的聲音,用手指把聖騎士長的嘴唇揉得紅腫。

  房間裡盛滿了一股曖昧的氣息,教皇冕下卻沒有什麼處理的意思。他幫齊墨整理好衣服,衣服的領子剛剛露出了一點吻痕,不仔細看,就絕對不會發現。

  主教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房間中曖昧的氣息。他眼皮跳動了一下,觀察了一番房間中的另外兩個人,瞬間發現了聖騎士長不同尋常的嘴唇。

  聖騎士長的頭髮有些濕潤,有幾縷就貼在他的臉龐上。他的神色顯得很空洞,臉色卻是一片潮紅

  ,充滿了一種異樣的魅力。

  這一切都昭示著剛剛在房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主教向教皇冕下匯報了他本來想要說的事情,在應該說的事情說完之後,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教皇冕下意識到了什麼,他看著主教,說:“你想要說什麼,羅恩?”

  羅恩看著他,他對於教皇冕下無疑是非常忠心的,他的年紀其實並不大,只有五十多歲,但是外表卻依舊是年輕人的樣子。

  “您喜歡他,是嗎?”羅恩主教直接這麼詢問,他說:“您這樣是不對的,您應該知道您到底在做什麼。”

  教皇冕下不說話了,他沉默了下來,神色也漸漸變得冷漠,他說:“我在做什麼,我自己非常清楚,羅恩。”

  然而羅恩並沒有停下,他繼續陳訴,用一種壓抑不住失望的眼神看著他。

  “您說您要照顧他,可是我沒有見過哪一個人是這樣來照顧另一個人的。”羅恩這麼說,他很悲傷:“您應該知道您到底在做什麼,維爾安閣下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您的。”

  “他會的。”教皇冕下這麼說,她的神色非常平靜,有一種從容的肯定:“他愛教廷,他愛光明,他愛神……所以他愛我。”

  “他不會愛您的。”羅恩這麼說:“您這樣做,給他帶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東西,現在還來得及。”

  教皇冕下沒有說話,羅恩主教等了一會兒他的回覆,沒有得到回應,就失望地離開了。

  他甚至沒有對教皇冕下行禮,這是以前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曾經的聖騎士長,是非常光明的一個人。

  他強大,忠誠,善良,寬容,勇敢並且充滿智慧。

  他有所有一切的,可以在人身上找到的優點,他是所有騎士的信仰,也是所有騎士的典範。

  可是當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要遭遇些什麼,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羅恩只是第一個出聲的人,很快的,就有其他人無法忍受,當面質疑了教皇冕下。

  “您不能這樣做了,”那個人是神侍,她長得非常美麗,她說:“您這樣做,等到維爾安閣下醒來,他一定會很傷心。”

  教皇冕下很詫異,他一開始以為這一次過來的應該還是某一個主教,卻沒有想到是這位一直服侍著他的神侍。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這麼說,哪怕是在這種時候,教皇冕下依舊顯得溫柔而寬和,這似乎給了神侍一點勇氣。

  “閣下不會想這樣的。”神侍臉色蒼白,她抬起頭,看著教皇冕下的眼睛,她重複著說:“閣下不是這樣的人,而且這是教廷不能違反的規則。”

  “他是不是這樣的人,我比你更加了解。”教皇冕下笑了起來,他說:“你不是第一個人,但是這麼多神侍里身份中,你是第一個……”

  敢把這些說出來的。

  “這是你第一次犯錯,我不會追究。收拾好了之後,就下去吧。”

  “您是錯的,冕下。”

  教皇冕下沒有說話,他微笑著看著神侍,眼神堅定又不容置疑。

  神侍看起來是真的很難過,她的眼睛裡含滿了淚水,她說,希“望您不要後悔。”

  “你已經逾越很多了。”

  教皇冕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提醒了一句,語氣也變得平淡,不再有那種溫柔的感覺。

  神侍咬著嘴唇低下頭,她沒有再說話,安靜的把狼藉的地毯收拾起來,就下去了。

  神侍離開之後,教皇冕下就皺起了眉頭,他有些委屈的說,“她喜歡你。”

  “不,我想她喜歡的應該是原來的那個維爾安,不是我。”

  齊墨很確定。

  他來到這裡的時間,其實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原主已經建立起了足夠的威信,這些威信給他帶來了別人的尊重和崇敬。

  而他在一年前戰場上的表現,已經足夠這些人對聖騎士長的尊敬崇拜,升華成某種更高的東西。

  但是就算是這樣,最後的結局也絕對不會改變。

  因為現在的陸上種族需要的時候是一個強大的,可以使用光明法術的,本身存在就幾乎算得上是一個奇蹟的教皇冕下——而不是一個失去了意識的,甚至不能拿起劍的聖騎士長。

  有些時候,這些東西就是這樣,脆弱而又堅固,讓人格外悲哀。

  “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成為唯一一個被絞死在火刑架上,卻沒有被人唾棄的人了。”

  齊墨這麼說著,他甚至有些忍俊不禁:“如果你不離開,你的名聲可能會變得很差,以後流傳下來的歷史裡,吟遊詩人可能把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編成歌謠,到處傳唱。”

  “到時候,我愛你的事情,就可以被所有人知道了,是嗎?”教皇冕下反而很高興,他很喜歡這種別人知道這個人屬於他的感覺,這讓他有一種安全的滿足感。

  “不,那時候你就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了,而我應該就是一個幸運又倒霉的,被光明神看上的神之寵兒。”

  “…………”教皇冕下沒有說話,他看著齊墨的眼睛,親吻他的額頭。

  這其實是不對的,可能以後的人永遠都無法想到,聖騎士長並不是光明神的寵兒——光明神,才是聖騎士長的愛寵。

  他所有的感情,都來自於他一開始微不足道的一點憐憫。

  他們的身份在這一瞬間好像顛倒了,又好像沒有。

  教皇冕下意外的顯得很強勢,他親吻齊墨的眼睛,繼續之前的事情。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淺紅色的,玫瑰花瓣一樣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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