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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又出來了一些人,都帶著古怪的黑色面具,他們搬出一大卷紅色的錦緞,撲在洞口,直鋪出老遠去,又過了不就,就是天徹底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就有人陸陸續續地上山來了。

  展昭和白玉堂就見那些上山來的人,都帶著白色的面具,沿著紅色的錦緞緩緩走上來。這些人,每人手上都拿著個號牌,另一手提著個布包,那形狀,裡頭像是塞了銀子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白玉堂一笑,“貓兒,天助我也,竟然戴面具!”

  “估計裡頭還有一些達官貴人在,生怕被人認出了身份來,畢竟來這種地方賭錢,傳出去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展昭搖頭。

  “這倒是。”白玉堂一笑,對展昭一偏頭,那意思像是說,這邊走,咱們老兩個落單的,打昏了混進去。

  隨後,兩人躍入了林間,在路邊守著,等到有兩個賭客單獨走過,前後無人的時候,便拖過來揍暈了,取下他們的面具和腰牌,然後再拿了他們手上的錢包。

  “貓兒,咱倆也做了一回打家劫舍的。”白玉堂拿著面具笑。

  展昭也覺得挺有意思,低頭查看兩人身份。

  借著月色一看被打昏兩位賭客的面容,展昭就吃了一驚,指著其中一人對白玉堂道,“這人是大內一個管事的,我見過他幾次。”

  “不是吧?”白玉堂吃驚地問,“一個大內管事來這裡?”

  “他還是御膳房的呢!”展昭皺著眉頭道,“你想啊,萬一他輸了錢沒銀子賠了,對方讓他給皇上下毒,那豈不是完了?不過說來奇怪,這些膳房做事的,行蹤都是受到控制的,怎麼就擅自出來了呢”

  “只有一個理由解釋,就是他們的頭兒或者說負責管他們的人,玩忽職守或者乾脆自己也來玩兒了。”白玉堂覺得有趣,“還不知道那些賭客裡頭,有沒有大內侍衛和大內密探呢?別皇親貴族也在就好了。”

  展昭也搖了搖頭,他和白玉堂先將人帶到了山下,交給埋伏在那裡的衙役帶回府衙去,並且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包大人,讓他派兵來,準備將那賭樁一網打盡。

  衙役們都得令回去了,展昭和白玉堂便戴上面具,拿著錢包和腰牌,緩緩地往山上走去。

  很快,找到了那塊紅段子,發現那緞子軟綿綿的,下面似乎還墊了些柔軟的東西,難怪沒有留下腳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幫人好生狡猾,打起十二分精神,上山去了,今日必然將那幫謀財害命的賊人拿下。

  到了山前,就看到門口有迎接客人的黑面具人,對他們相當客氣,收走了他們的腰牌,略做了登記,便放他們進去了山洞裡。

  進了山洞,展昭和白玉堂環顧四周,忍不住嘖嘖稱奇,這山洞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鑿出來的,內里空間巨大。洞內布置得是富麗堂皇,有幾分中原罕見的西域風情。地上鋪著的是彩色的、花樣繁複的羊毛毯子,穹頂上的燭台掛著晶瑩的彩色琉璃碎片,被燭光一照是熠熠生輝。

  大堂非常大,到處都是殺得眼珠子都泛紅了的賭客們。

  展昭和白玉堂環顧了四周,一桌桌地看過去。

  他們發現這賭坊很有規模,進來之後要先去櫃檯換籌碼,將銀子或者銀票換成了銀色的珠子,每人揣著一把,開始挨桌下注,最後贏得的籌碼再去換錢取走。

  而在二樓之上,有另外一個房間,房門口擺著一個匾額,上寫著——一局定勝負。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就有些好奇,為何和下面不太一樣呢?

  他倆將銀子換了籌碼後,就湊到了人堆裡頭,展昭問一個正在數籌碼的賭客,“唉,兄弟,樓上是幹什麼的地兒?”

  那人也戴著面具呢,抬頭看了看展昭,問,“新來的吧?”

  “對,第一次來,朋友介紹的。”展昭點了點頭,“不過他跑沒影兒了。”

  “那二樓是大客人賭的地方。”那賭客道,“一把就是一千兩或者更多,那一把下去,要不然就是傾家蕩產要不然就是富貴榮華,最後一把若是沒錢了,還能拿命來賭呢,搞不好啊,一命嗚呼哦。”

  “是麼……”展昭和白玉堂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來,白玉堂問,“跟誰賭啊?”

  “哦,好像是賭場的老闆吧。”賭客說完,回去接著賭了。

  展昭用胳膊肘撞了撞白玉堂。

  白玉堂看他。

  展昭伸手,“唉,拿一千兩齣來。”

  白玉堂相當無語。

  最後,財大氣粗的白五爺給敲竹槓吃大戶的展護衛買了一千兩的籌碼,然後兩人就拿著那籌碼上了二樓,說要賭生死局。

  門口戴面具的守衛看了兩人的籌碼後,立刻請兩人進入房間。

  二樓的賭坊陳設更加的繁複和華麗,有一個穿著詭異服飾的男子坐在一張桌子的後面,他單手托著下巴,似乎正在無聊地等待。不同於樓下戴面具的男子,他戴著一塊白色的紗巾,身上的穿著也類似於白色的絲質裙子,露著肩膀,形態有那麼些妖嬈,感覺很彆扭。

  展昭一挑眉,心中納悶——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白玉堂也是一挑眉,心說,這貓肯定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了!

  “二位,誰和我賭錢呢?”那人的漢話說得有些彆扭,可見並非漢人,不過從聲音上聽,應該是個男人。

  展昭往他對面的座位上一坐,對他道,“我。”

  “賭一千兩?”那人有些慵懶地往後靠在了金色的大椅背上,展昭才看到,他身後,有一座小山那麼高的籌碼……而且籌碼都是金色的。

  “要不要把命也賭上?”那人笑問,“一千兩銀籌碼,只能贏就能取走一千兩金籌碼,可是如果把命抵上,可以贏身後所有的籌碼,一局定勝負,如何呀?

  展昭想了想,伸手一指身後的白玉堂,“那把他的命賭上吧。”

  白玉堂有氣,心說你這死貓啊,這麼大方就把爺爺的命捨出去了。但是也不能吭聲,只好想著回去之後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哦?賭別人的命麼?”那人笑了一下,問白玉堂,“那你同意麼?”

  白玉堂無所謂地聳聳肩,“可以。”

  “哦……”那人倒是有些好奇了,問,“這麼相信你的朋友麼?”

  “怎麼賭?”展昭問他。

  “隨你。”那人頗為自信,“色子、牌九?隨你挑。”

  “就賭最簡單的就行。”展昭道,“用色子賭大小吧。”

  “這麼簡單?”那老闆似乎有些驚奇。

  白玉堂在一旁嘆氣,除了會賭大小這貓估計也不會什麼。

  “嗯。”展昭點頭,“就這麼簡單。

  “好的,那麼……我先來?”那人拿起了色盅,展昭問,“若是我贏了,只有這些金子麼?但若是我輸了,這一千兩要給你,我朋友的命也要搭進去麼?籌碼似乎不太公平!”

  “呵呵。”那老闆笑得也頗從容,問展昭,“那你想要如何賭呢?”

  “我不要後頭那麼多金子,我就要一千兩,你若輸了,你也給我一千兩,另外我還要你一條命。”

  那老闆一愣,白玉堂悶笑,不錯啊,貓兒。

  “呵呵,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要這樣跟我賭。”老闆很感興趣地看著展昭,笑問,“為什麼呢?這裡就將近幾十萬兩的金子呢,你若是一把贏了,可不就是榮華富貴了麼。”

  “你的意思是我朋友的命只值幾十萬兩麼?”展昭不緊不慢反問,“我可不這麼覺得。”

  “嗯……”老闆盯著兩人看了良久,點點頭,“有意思。”

  白玉堂在一旁翹尾巴,爺的命可值錢。

  隨後,賭局開始。

  兩人都拿著色盅晃了晃,放下……打開,一樣的點數。

  對視了一眼,再晃了晃,放下,還是一樣的點數。

  那老闆似乎有些不解,抬眼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

  白玉堂心中明白,展昭這麼做是有意拖延時間。因為包拯等人若是知道了這裡的情況,必然派兵過來,準備將此賭場一網打盡。雖然大宋並未嚴格禁賭,但是賭場必須由朝廷監管,私設賭場還是重罪,更何況還連帶這一路好幾條人命,另外還是西域過來的不明組織,自然是要嚴辦。

  展昭和那賭場老闆一局又一局地賭了起來,似乎沒完沒了。

  最後,那賭場老闆放下了色盅,看著展昭笑問,“閣下,何方神聖?”

  展昭戴著面具,對方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到說話的聲音帶著些笑意,“賭客啊。”

  白玉堂聽著微微一笑,這樣隔著面具只聽到聲音,卻似乎可以看到展昭此時臉上略帶狡黠的笑容。突然想到……嗯,這貓兒的聲音真是好聽。

  “你們可不像是一般的賭客。”老闆微微笑了笑,伸手輕輕一擊掌。

  就有十來個戴著黑面具的外族武士走了進來,將大門把守住,舉刀對著展昭和白玉堂。

  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彼此的意思……擒賊先擒王!

  心領神會之後,兩人不動神色,一起縱身,從背後抽出兵器,展昭一挑那人面紗,白玉堂一刀架在了那人肩頭。

  那老闆一驚,趕緊想要退開一步,但是展昭和白玉堂已經看到了他面容,都皺眉一驚。

  此人原本相貌已然看不清楚,只覺得五官立體,應該還不差,然而似乎是被割傷了還是怎麼了,臉上有密密麻麻的疤痕,醜陋之極和他的形態舉止完全不符,讓人看之不忍,又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易容了?

  趁著展昭和白玉堂愣神的當口,那人往後一退……同時,手中某樣東西一晃,展昭眼尖,一把拉著白玉堂往上一躍,瞬間,地上濃煙四起。兩人一個後翻避開濃煙,落於賭桌之上,就看到那異族老闆一把蒙上了面紗,借著煙霧從一旁快速地逃走,那些武士則是都沖了上來,揮刀砍向展昭和白玉堂。但是兩人都輕功絕佳,一個躍翻過了那些侍衛的頭頂,從門口竄出,追著那教主而去。

  此時,樓下也聽到了動靜,那教主一面跑,一面扔雷火彈……一時間,濃煙瀰漫。賭客們驚慌失措,紛紛往外沖。一時間大堂之內亂成一鍋粥,展昭和白玉堂眼看那老闆混雜在一群賭客之中往外跑,微微皺眉。這人好生狡猾,只不過,今日他跑不了!

  第一百一十六話 擒,貪婪之蒼倪

  那賭坊老闆飛奔而出,展昭和白玉堂輕功極高,在被人群圍堵住出口之前,先如鷂子般竄出了,緊追他往山下跑。

  而於此同時,包拯安排在附近的那五百多兵士和衙役也都沖了出來,將整個賭坊團團為主,裡頭的人全部被捉拿歸案。

  展昭和白玉堂追著賭坊老闆一路往山下跑,突然聽身後狗吠聲不止。

  “貓兒,是蒼倪!”白玉堂對展昭說,兩人回頭望了一眼,果然,就見剛剛那幾跳碩大的蒼倪犬已經追了下來,直奔兩人而來,似乎是要護主。

  “別宰了啊!”展昭到,“拿回去養!”

  “啊?”白玉堂本來想抽刀解決了那幾隻大狗,沒想到展昭還說要養!

  此時,就見那賭場老闆也站住了,打了一聲口哨,那些惡狗立刻停住了,乖乖地看著眾人。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他。

  展昭道,“束手就擒吧。”

  賭場老闆沉默了一會兒,從身後掏出了一柄長劍來,那長劍形狀頗為怪異,長長的劍身,呈蛇形,似乎是一條靈蛇,閃著綠色的幽光。

  同時,那三頭巨犬也將兩人包圍了起來。

  展昭對白玉堂一挑眉——怎麼辦?

  白玉堂道,“你對狗,我對人。”

  話剛說完,就讓展昭踹了一腳。

  “貓兒,臨陣殺敵怎麼可以自亂陣腳?”白玉堂一臉無奈地揉著被踹到了的腿,看他。

  展昭眯起眼睛,“你對付狗!”

  “憑什麼?”白玉堂挑眉。

  展昭沉默半晌,說出一句,來,“我是貓!”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你終於承認了啊?”

  兩人鬥嘴斗慣了,可在那賭坊老闆看來,這兩人簡直沒把他放在眼裡,竟然開起玩笑來。

  “餵。”白玉堂突然想起他們還在追人來了,問那賭坊老闆,“你叫什麼?”

  “蒼倪。”賭坊老闆很慡快地回答。

  “哦?”白玉堂吃驚,“本名就叫蒼倪啊?”

  “你開賭坊就開賭坊,為什麼要殺人?”展昭有些不解,“還要讓惡犬咬死?”

  “它們才不是惡犬!”蒼倪不滿地道,“它們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忠實於你,永遠都不會背叛。”

  蒼倪說這句話的時候簡直咬牙切齒,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很古怪的感覺。

  “你殺那些賭客是因為他們背叛你?”展昭好奇問。

  “沒錯!”蒼倪冷聲回答。

  “只是賭客而已,你開賭坊他們來賭錢,何來背叛?”白玉堂有些不解。

  “他們想要跑!”蒼倪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激動了起來,“都是要背叛我,世人只認識金錢,從來不講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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