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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了。”衙役道。

  “太好了!”展昭脫口而出,衙役嘴角抽了抽。

  展昭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是說,終於有案子了啊。”邊跟衙役一起往回走,邊問,“死得多麼?”

  “就一個……不過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衙役回答。

  “哦?”展昭不解,“怎麼個奇怪法?”

  “像是被什麼畜牲咬死的。”夥計道,“不過開封附近並無什麼兇猛野獸。”

  “咬死的?”展昭微微皺眉,匆匆趕回了開封府,跑到了院子裡,就見地上停著兩具屍體,有些好奇地問“咦?不是說死了一個麼?”

  公孫正在查看屍體,一旁的包拯道,“還有一個是剛剛發現送過來的。”

  展昭點點頭,湊過去,蹲到屍體的旁邊觀看……就發現果然,那些屍體身上,布滿了血淋淋的咬痕,像是被什麼猛獸咬的,就問公孫,“先生,是什麼咬人?”

  公孫輕輕摸著下巴,道,“嗯……看起來像是狼、或者大狗之類的。”

  “狼?”展昭微微皺眉,想了想,“開封府附近有狼出沒麼?”

  眾人都搖頭——應該是沒有的。

  “這就邪了門了。”公孫道,“屍體是在附近被發現的,而且也新鮮,不像是死了很久更不像是死在外地被搬運過來的……開封裡頭,什麼時候出來狼了?而且就看他這傷痕,咬他的估計還不是一隻狼,得有個兩三隻的。”

  “也是啊。”展昭看了看,道,“這兩個死者都是身強力壯的中年男子,怎麼也不可能被一隻狼就咬死了吧。”

  “嗯?”說話間,展昭注意到了死者的手,伸手,將他們的手拿起來看。

  “發現什麼了?”公孫問。

  “哎呀,這是個賭棍啊。”說著,展昭又去看另外一個,道,“這個也是,這兩人必然是嗜賭如命,找幾個賭場的人來看看,說不定能認得。”

  “展護衛,如何看出來的?”包拯不解地問。

  “嗯……”展昭給包拯看死者的手指,道,“大人,你看他食指指腹上面的皮膚,比其他的地方都要薄,那是因為摸牌摸的。另外,他的小指內側和拇指內側都有繭,那是長年搖色盅造成的。”

  包拯點頭,派王朝馬漢到賭坊去找來了幾個管場的,幾人一看就認出來了,這兩個死者,一個叫萬大華,一個叫毛強,都是賭坊的常客,幾乎每天都賭錢,前兩天沒來他們還納悶呢,沒想到就死了。

  公孫聽後,問,“你們賭坊,養狼狗麼?”

  “呃,養的。”幾個管場對視了一眼,都點頭,道,“都養,因為賭坊銀子多,怕有賊,所以都養了兇悍的狼狗。”

  “會咬人麼?”展昭問。

  官場們面面相覷,都點頭,“若是靠近的話,會咬的。”

  展昭讓他們看了看死者身上的傷痕,幾個管場都搖頭,道,“絕對不是狼狗咬的。”

  “為什麼這麼肯定?”展昭問。

  “展爺,狗和狼不一樣的,我們的狼狗雖然凶,但都是餵飽的,他們最多咬人,可不會將人咬死啊。再說了,賭坊都有大量的打手護院,一旦狗們一叫,都會直接去將人拿下,絕對不會看著狗將人咬死……我們都是本分人,又在開封府包大人管轄下做買賣,哪兒敢糙菅人命啊!”

  眾人都點點頭,包拯問,“這兩個賭客,平時人品如何?有沒有家人,和誰發生過爭執沒?”

  幾個管場七嘴八舌回答,這兩人性格差不多,什麼都挺好,就是好賭,而且嗜賭如命……不過總的來說,平時也不打架鬧事,不會為非作歹,賭錢也的確有幾下子,因此生活還不至於太拮据,親人就不知道了,爹娘估計有吧,不過媳婦是鐵定沒有……都還是光棍。

  包拯點頭,讓人跟著管場們去找這兩個死者的家,問問家人朋友,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隨後,包拯找來了開封當地一些砍柴的樵夫和經常上山的獵戶,問他們,這開封府周邊一帶,可有什麼兇猛的獸類?

  獵戶們看了看屍體,都表示……這是狼或者是狼狗咬的,而且是大群的。

  包拯更加納悶了,詢問,“開封府可有狼群?”

  眾人都笑著搖頭,道,“絕對沒有!”

  ……

  白玉堂一路快趕,終於,在這一天的傍晚時分,來到了應天府。

  應天府也算是個大鎮店,離開封不到兩天的路程了,白玉堂死活拽住還要往前蹦的迴風,道,“唉,你不累我就快累死了,住一晚再走!”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迴風,被白玉堂拖進了應天府最大的酒樓。

  這酒樓頗氣派,白玉堂非常重視迴風,因此一般只要酒樓有院落,他都會租住在院落裡頭,這樣就能把迴風放在眼前。

  迴風在院子裡打著鼻響,不滿地看著坐在石桌子邊吃飯的白玉堂,像是要跟他吵架。

  白玉堂無力地喝了口酒,道,“你也是……要見小月也不用一口氣從松江府跑到應天府吧,你不累啊?”

  迴風不滿地甩著腦袋——人家想死小月了,都是你……不跟展貓貓住一起,弄得人家天南海北的整天相思度日。

  白玉堂嘆氣搖頭。

  這時候,夥計按照白玉堂的要求,抬來了新的浴桶和很多熱水,白玉堂想了想,就問,“唉,夥計,晚上這應天府有沒有什麼好去處啊?”

  “呃……爺,您想晚上出去?”夥計問。

  “嗯。”白玉堂點頭,見掌柜的神色有異,就問,“這晚上出去不得麼?”

  “爺,最近晚上不太平,奉勸您早些歇息,就算聽到怪聲音也別出門。”夥計戰戰兢兢地說。

  白玉堂忍不住皺眉,問,“什麼怪聲音?”

  “呵呵。”夥計乾笑了兩聲,說了聲,“也沒什麼,就匆匆跑了。

  吃過了飯,白玉堂浸在浴桶裡頭,美美地泡了個澡,腦袋裡還在琢磨剛剛夥計說的話,什麼怪聲音?

  洗完澡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白玉堂本來想出去逛逛……但是迴風咬住他袖子,死活不讓他出去——你早點睡!明天起早!我們一天之內就趕到開封府!我要見小月!

  白玉堂被迴風拽住了掙脫不得,有些無力地看它,“唉,你不至於吧。“

  迴風兇巴巴地打響鼻——不准耽誤時間!

  白玉堂無奈搖頭,轉身欲回房間,迴風終於鬆了口,不料白玉堂一閃身,一躍跳上了房頂,對著迴風壞笑。

  迴風刨著蹄子 打響鼻——你壞死了!

  白玉堂搖搖頭,站在酒樓的房頂上往外望……一看,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伸手摸了摸下巴心中納悶——怎麼這應天府剛剛掌燈……街面上就一個行人都沒有了呢?

  第一百零四話 咬,奇異的命案

  白玉堂看著納悶,他沿著房頂走了幾圈,發現——邪了門了!整個應天府,大街上別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而且偏偏,現在還是剛剛入夜。

  本來麼,這沒人讓他上哪兒溜達去?總不能一個人上街去傻逛吧。

  白玉堂無奈嘆了口氣,落到了院子裡頭。

  迴風有些不解地看他,就見他嘆了口氣,道,“算了,早點睡吧,明天去開封好了,還是開封府熱鬧些。”

  迴風甩著尾巴刨地——太好了!

  白玉堂無奈,進了屋子,安心睡覺了……在床上翻了幾個身,也就漸漸進入夢鄉了。

  睡到半夜,突然被驚醒了。

  白玉堂睡覺向來警醒,之所以說是被驚醒的……因為,街上很多狗在叫。養狗的人家很多,可以看個門什麼的,晚上偶爾一兩條狗叫喚,那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是,怎麼好似滿城的狗都在叫呢?

  白玉堂翻了個身,用被子裹住腦袋,心說,“這算什麼?狗兒們開會麼?”

  又挨了一陣子,白玉堂有些受不住了,起身打開門出來,就見迴風也在院子裡煩躁地甩著耳朵。

  白玉堂出去,摸了摸它的頭,問,“它們在吵什麼,你聽得懂麼?“

  迴風歪過頭看白玉堂,白玉堂也無奈,縱身躍上了房頂,往外張望,就見大街上依然是空空蕩蕩。這滿城的狗都在狂吠,但是卻沒有一家人家點燈的。

  白玉堂更加納悶了,心說……這可有意思啊!可見,狗不是頭一天這麼叫了,而是天天那麼叫,人都已經習慣了,不然的話,他可不相信一個人都不在意。

  想到這裡,白玉堂跳回了院子,在院裡轉了轉……就去找夥計,“夥計!”

  可奇怪的是,夥計也沒人答應。

  白玉堂一挑眉,心說……這是怎麼的了?頭一回遇到這種事情,這應天府他也不是頭一回來,這怪事兒卻是頭一回遇到。

  白玉堂想了想,眼珠子一轉,四外找了找,最後到了廚房,拿出一個鐵鍋,又拿了一把鏟子出來,到了房頂上,一面敲一面喊,“走水啦!走水啦!”

  這招還挺靈的,沒多久,整個酒樓的人都跑出來了,白玉堂趕緊把鍋鏟一扔,閃回了自己的院子裡,假意睡眼朦朧地推開門出來。果然,就見好多人都在外頭尋找火源,邊問,“哪兒著火了?”

  白玉堂揉著眼睛,“怎麼回事啊那麼吵?”

  夥計趕緊道,“唉,爺,不知道誰在喊,說著火了。”

  “著火了?”白玉堂不解,“有人喊麼?我倒是聽到很多狗在叫,這是怎麼回事啊?”

  “呵呵……爺,別問了,您忍一忍,這一晚上就過去了。”夥計小聲道,

  “一晚上?”白玉堂睜大了眼睛看他,道,“你是說這狗要叫一晚上?這是為什麼?”

  “這個……也不一定的,有時候前半夜停,有時候後半夜聽,總之呢,天亮之前就一定停的。”夥計說著,就想要回去接著睡。

  白玉堂攔住他,問,“你給我結帳吧,我走了。”

  “走?”夥計吃了一驚,問,“現在。”

  “是啊。”白玉堂無所謂地說,“反正我也睡不著,還不如趕路直接走,到了個安靜的地方再睡呢。”

  身旁迴風打了個響鼻,刨蹄子——對的對的!早知道剛剛就別停了!

  夥計趕緊擺手,道,“不行啊不行!”

  “幹什麼不行?”白玉堂不解地看他,“我又不是不付帳?”

  “不是。”夥計趕緊搖頭,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對白玉堂道,“晚上出去不得啊!”

  “為什麼?”白玉堂不解地問,“那個……百鬼夜行啊!”

  白玉堂挑眉看著他,半晌,笑了,問,“什麼?”

  “真的!”夥計無力地嘆一口氣,道,“爺,您大概也知道吧,前陣子,儈河那兒不是洪水,死了不少人麼?”

  “嗯。”白玉堂點了點頭,道,“那又怎麼樣?”

  “據說啊,那裡死了好多,都是外地過去的官兵。”

  白玉堂點點頭,的確有這麼回事情。

  “這人死得死在故土啊……客死異鄉,祖上要遭殃的!總得落葉歸根麼。”夥計道。

  白玉堂聽後點點頭——倒是有這麼一說。

  “那些死者的家屬呢,雇了一批湘西的趕屍人,將大批的孤魂野鬼都運回去,這都好幾天了,我們都不敢出門。

  “趕屍?”白玉堂笑了笑,他倒是聽說過,苗地有,湘西也有,這是巫術的一種,屬於白巫……不過,也用不著怕成這個樣子吧。就道,“趕屍的也不是說不能看見,看一眼怎麼了?還有,為什麼狗那麼叫喚?”

  “爺……不是開玩笑的,前幾天有人,就是因為晚上看了一眼趕屍的……後來,被屍體咬死了。”夥計戰戰兢兢地回答。

  “被屍體咬死?”白玉堂更加不解了。

  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所有的狗都停下不叫了,街上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非常的有節奏和規律。

  白玉堂一愣,就聽那夥計和掌柜的邊喊著“來了”,邊跑回了屋裡去關門落鎖。

  白玉堂哪兒會怕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一個縱身躍上了房頂,低頭往下看……儘管他是見過些世面的,但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也有些震愣。

  就見遠處的天街之上,有幾隊人走來,這些人都行為怪異。為首的,是幾個穿著灰布道袍的老道士,一手端著一碗水,另一手舉著一個鈴鐺,邊走邊搖著鈴鐺。

  他們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著,而最最詭異的,是道士們身後跟著的一排人……就見那些人都穿著全身的素縞,一身白衣那分明就是壽衣,頭頂斗笠,斗笠上面還貼了幾張符咒……這些人動作極其統一,一步步邁得非常齊整,都隨著老道的鈴鐺節奏走著。

  白玉堂微微皺眉,按照夥計和掌柜的意思……那成群結隊走著的,都是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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