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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星一皺眉頭,心說,該不會……這幾個黑山寺的人在這兒不敢鬧事,要跟到沒人的地方對剛剛兩人不利吧?想來想去,辰星覺得也是自己給他們找的麻煩。這兩人無門無派的,想來功夫也不會好到哪兒去,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那可就罪過了……想罷,辰星拿起桌邊的寶劍,悄悄也跟了出去,就想一會兒護送兩人下山,如果黑山寺的人找麻煩,他就幫忙解決了他們!

  唐彌一邊和姑娘們歡飲,眼角瞄到了辰星跟出去,無奈地搖搖頭,這時候,前廳熱鬧了起來,原來是原老爺子出來,給眾人祝酒了。

  江湖人紛紛起身飲酒,但是原老爺子邊喝邊四外尋找,像是在找什麼人。唐彌喝了一口酒,撇撇嘴冷笑——老狐狸。

  ……

  展昭和白玉堂匆匆下山,白玉堂眉頭皺了皺,淡淡道,“真煩。”

  展昭也點頭,“就是啊,還跟來了。”

  “乾脆解決了吧。”白玉堂道,“宰了統統扔進林子裡餵野狗。”

  展昭哭笑不得,“耗子,你別忘了,我是官差啊。”

  白玉堂挑眉,“那不更好?官匪勾結,人不知鬼不覺!”

  ……

  兩人走到了山坡處,一個瀑布下面的平坦之地,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幾個黑衣人拿著劍,沖了過來攔住二人的去路,果然,是黑山寺的老道。

  “怎麼?想跑?”為首一個道,“打傷了我們黑山寺的人,就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

  展昭抱著劍站到一邊,示意白玉堂,“你痛快痛快出出氣吧,然後速戰速決。”

  白玉堂無奈地看了展昭一眼,剛想動手,就聽身後有人喊,“慢著!”

  隨後,有一個少年縱身一躍落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前面,擋住那些黑衣道士,“你們黑山寺人多打人少,欺軟怕硬,真不是東西!今日想動他倆,就領教一下你家小爺我的功夫。”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挑眉——這少年功夫還不錯啊,難怪於萬海讓他先來了。

  “小鬼,你來得正好,索性把你們都解決了!”說完,一個黑衣人就抽劍向那少年刺砍了過去。少年一笑,也拔劍迎上,和那黑衣人戰到一處。

  白玉堂和展昭在後頭看著,這少年使用的是純正的衡山劍法,別說,武功還在黑衣人之上,沒幾招,黑衣人就不行了。

  不過這黑山寺的道士頗有些不要臉,見一個打不過,就又上來了兩個,三人群戰一個少年。

  展昭和白玉堂一看心中微微吃驚,這少年還真不簡單,從容不迫的樣子,而且被三人圍攻也不慌張害怕,劍招不亂。

  不過畢竟年輕力弱,辰星跟那三人戰了幾十招,漸漸不支起來,只能招架了。

  那三個黑衣人一看到辰星像是要不行了,就拼命地猛攻起來……辰星招架不住,一個破綻出現,三個黑衣人大喜,一起攻過來。

  展昭和白玉堂則是暗暗叫好,這辰星夠機靈的,故意裝出勢弱來引那三人狂攻,然後賣出破綻,好一擊將敵人消滅。

  果然,那三個黑衣人同時出手一劍攻向辰星的破綻,辰星身子一閃,突然轉到了幾人身後,抬手一揮劍,一劍刺中了正中間一個黑衣人的屁股。

  “哎呀!”那人慘叫了一聲,另外兩個也慌了陣腳,眼看就被辰星一併擊退了,在旁邊觀戰的另外三個黑衣人也都加入了戰局,這下五個打一個了。

  展昭微微皺眉,道,“怎麼如此卑鄙?”說著,抬腳踢起地上幾枚石子,捏在手中想要幫辰星打掉幾個,但是白玉堂微微一擺手,將展昭攔住,“貓兒,等等。”

  展昭有些無力,看白玉堂,“你怎麼與他師父一樣狠心?雖說這機會難得是個歷練,可這么小年紀,萬一受傷了怎麼辦啊?”

  白玉堂微微一笑,道,“你也說了,他師父都不插手,我們自然也不用插手。”

  話音落處,就聽林子裡頭,有人輕輕嘆了口氣。

  辰星已然打不過了,只能被動招架,一聽到嘆氣聲,立刻就嚷嚷了起來,“駱桐清,你怎的見死不救啊,你好徒弟我要是受傷了,讓師叔祖打你板子!”

  話音一落,就見一個青影從林子裡一晃而出,閃入了黑衣人群之中,單手抓住辰星的脖領子,往身後一甩,將他甩飛出去,一屁股摔到了白玉堂和展昭的眼前。青衫人二十多歲樣子,眉目清秀只是面無表情,取代了辰星的位置,徒手獨戰所有黑衣人,只幾招,便收了黑山寺那幫道士的兵器,抬腳將人踹翻。

  辰星爬起來揉著屁股,道,“駱桐清,你救人就不能溫柔點兒,疼死啦!”

  展昭和白玉堂從辰星的話語裡,聽出些撒嬌的意思來,看來師徒感情不錯。

  白玉堂摸摸下巴,道,“我還想著衡山首席大弟子是誰呢,原來是駱桐清的徒弟。”

  展昭也笑,“駱桐清這麼老實一個人,怎麼教出個鬼靈精的徒弟來?”

  辰星站在他們身前聽見了,轉臉問,“誒?你倆認得我師父啊?”

  白玉堂摸摸下巴,嘆了口氣,衡山派弟子無數,最大的是掌門於萬海,二當家是於萬海的師弟,衡山真人於萬方。若單論武功的話,於萬方還比於萬海好著一些,只不過人脾氣比較古怪罷了。

  駱桐清是於萬方那麼多徒弟裡頭,功夫最好的一個,大概也是衡山派眾弟子裡頭功夫最好的一個……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只不過這駱桐清很有意思,性子極是木訥,幾乎不苟言笑,一本正經極講規矩,二十多歲的人但性子跟七老八十一樣,因此江湖人稱駱無趣,是個極悶極悶的人。

  那些黑衣人哪裡是駱桐清的對手,幾招就被都收拾了,紛紛逃走,臨走還說,“你等著,等我們掌門黑山真人來了,非好好教訓你們衡山派不可!”

  駱桐清見他們走了,略一思量——黑山真人?

  “看到沒?”辰星頗有些得意地轉回臉看展昭和白玉堂,“那就是我師父,厲害吧?你倆要不要加入衡山派……哎呀……”

  話沒說完,就被從後頭走上來的駱桐清捏住了耳朵。

  “疼死啦,駱桐清,你幹嘛在外人面前打我?”辰星揉著耳朵不滿地看他師父。

  “沒大沒小。”駱桐清瞪了辰星一眼,轉臉,給白玉堂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師叔祖。”

  白玉堂看了看年歲跟自己差不多的駱桐清,嘴角抽了抽,展昭在一旁忍笑。

  白玉堂頗有些無奈,衡山派的弟子大多都管他叫五爺了,唯獨這個駱桐清,一板一眼的,非按著輩份來。

  駱桐清跟白玉堂見過禮之後,又對展昭微微一禮,“展南俠。”

  展昭笑了笑,“駱兄。”

  “不敢。”駱桐清一本正經地說完,抬手給了一旁目瞪口呆的辰星一記燒栗,“給你曾師叔祖磕頭。”

  白玉堂好生佩服,曾師叔祖這樣的輩分都能排出來,展昭則對他眨眨眼——你猜,要是等你到了八十歲,衡山派最小的徒弟管你叫什麼?

  白玉堂眼皮直跳。

  辰星揉著腦袋上的包,抬眼看了白玉堂半晌,轉臉看駱桐清,“駱呆子,你傻了呀?他看起來比你還年輕啊。”

  駱桐清揪住辰星耳朵,抬手賞了他一頓屁股,“目無尊長、欺師滅祖、惹是生非、打架還打輸了!今晚不准你吃飯!”

  第七十二話 救,被抓的少年

  辰星挨了一頓屁股,煞是不服氣,嘴裡嘀嘀咕咕,“臭呆子,爛木頭,發霉石頭笨柱子”地罵罵咧咧,看來也是跟他師父鬧習慣了。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這倆師徒感情倒還是意外的好。

  兩人吵了一陣,終於是不吵了,辰星被打了屁股,很不滿地蹲在一旁不理人,駱桐清看了他一眼,回頭對白玉堂再行禮,“管教無方,師叔祖見諒。”

  白玉堂乾笑了兩聲,問,“你也來比武招親?”

  駱桐清搖搖頭,道,“不是,這次來招親的是二師兄,我是陪他來的。”

  白玉堂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二師兄是誰,索性不想了,就問,“你師父師伯呢?”

  “在後面,有些事情耽擱了。”駱桐清認真地回答,“也許很快就來,也許很慢,也許招親結束了還趕不來,那就不來了,也許明天就到了,不過二師兄是明天到。”

  白玉堂和展昭同時嘴角抽了抽,心說,只不過隨便問問,不用回答得那麼清楚吧?

  “師叔祖也來招親?”駱桐清問,“那二師兄不選了,我們助選師叔祖。”

  “不用不用。”白玉堂趕緊擺手,道,“只不過來湊個熱鬧而已,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說著,就別過駱桐清,和展昭一起離開。

  駱桐清恭恭敬敬在後頭行禮,“恭送師叔祖。”

  白玉堂和展昭逃也似的下了山,展昭失笑,“這駱桐清實在有意思。”

  白玉堂苦笑,“好好一個人,呆成這樣,都是於萬方那個老古板教出來的。”

  兩人邊聊,邊快步往知府衙門趕去。

  “你還不起來?”駱桐清瞪蹲在一旁耍脾氣的辰星,“明天也不想吃飯呀?”

  辰星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往山上走。

  駱桐清跟上,辰星嘴裡嘀咕,“我又沒有說錯,那人是比你還年輕麼,幹嘛委委屈屈叫他師叔祖,好像我輩分多低似的。”

  駱桐清挑挑眉,“你輩分的確低啊。”

  辰星皺皺鼻子,道,“等我長大了,一定打過你,然後狠狠揍扁你。”

  駱桐清一笑,“吹牛不花錢。”

  辰星暗暗憋氣,兩人回到了原家莊,就看到原老爺子到處敬酒,駱桐清和辰星回到了座位上,抬頭,就看到不遠處有人正好奇地打量著兩人。

  辰星一看是唐彌,立刻想起了剛才那茬,就問駱桐清,“咱們衡山派,沒有蜀中唐門有名氣麼?”

  駱桐清橫了他一眼,道,“別拿名門正派和那些個歪門邪道放到一起比較。”

  辰星問話的時候,也有些挑釁唐彌的意思,因此說話聲音頗響,叫唐彌給聽見了,駱桐清並不知道唐彌就在不遠處,只是隨口答了一句。

  辰星白了唐彌一眼,像是說——聽到沒?你別得意。

  唐彌失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覺得有趣。

  展昭和白玉堂下了廬山,匆匆趕到了知府衙門,兩人溜到了後院,翻牆進去。

  這知府衙門看起來規規矩矩的,兩人兜兜轉轉,總算是找到了書房。此時天色已晚,書房裡還點著油燈,看來這知府大人每天還挺辛苦的。

  展昭和白玉堂一躍上了房頂,熟門熟路地挑起房瓦,往裡觀看,不過兩人動作太過統一了些,一個沒留神……“咚”地一聲,兩人的額頭撞到了一起。兩人一疼也一驚,趕緊將房瓦先蓋上,然後抬頭對視——幹嘛你?

  “外頭有人麼?”這時候,書房裡頭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隨後,門打開,一個人跑出來看了一圈,回去對知府大人說,“大人,沒人啊,大概聽錯了吧。”

  “哦。”劉卞點了點頭,道,“大概我聽錯了,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可以,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是,大人。”說話間,展昭和白玉堂望向院子,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拿著個茶盤匆匆地出了書房,帶上門,往前廳跑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知府大人感覺挺敏銳的啊。

  沒多久,等到院子裡整個都安靜了下來,展昭和白玉堂還想去掀屋頂瓦片繼續偷看的時候,知府大人卻推門走了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趕緊隱藏到屋頂的後面,打量這知府……就見此人身材瘦高,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看起來相當幹練。

  “我知道你來了。”知府大人突然自言自語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誰來了?

  “你不出來見我,我也要說。”劉卞自顧自地說著,“你別再害人了……紙包不住火,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一世。”

  展昭和白玉堂聽得雲裡霧裡,但也不好打斷他,聽那知府大人繼續自言自語。

  “你與那些人的恩怨,說不清也道不明,而且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你為何還要苦苦相逼?”劉卞輕輕嘆了口氣,坐到了石桌子旁邊,“原老爺子和那莫磯,都不是泛泛之輩,你即便再有能耐,能拿它們怎麼樣?現在事情搞得那麼大,我聽說原老爺子比武招親,連展昭和白玉堂都請來了……這事情牽扯到了開封府,你不怕麼?”

  展昭和白玉堂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是兩人都不是笨人,從劉卞的話語裡,大致能聽出些所以然來……看來他和一個武功不錯的人有來往,而那人便是製造這次事端的人,也是原老爺子懼怕,甚至可能是和莫磯之死,狂刀門內亂有直接關係的人。

  “我還是希望你能收手。”劉卞接著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他們做了那麼多壞事,必然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你還年輕,何苦把這大好時光都浪費在報仇裡頭?”

  展昭和白玉堂趴在屋頂上摸著下巴,心說——原來是為了報仇啊,看來原老爺子和莫磯當年似乎做了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啊……這事情,該不會和螟蛉有關吧?總覺得這次的案子都跟狂刀有些關係。

  “唉……”劉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且說這些,你好自為之吧,以後也別來找我了。”說完,進了屋,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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