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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將酒壺往桌上一放,端著酒杯在甲板上轉了轉,想著,喝完這杯要不然去逛逛街吧,再等下去就要悶死了。

  正這時,突然就聽遠處,有人朗笑了一聲,略含驚喜地問,“呦……動啦,我還以為是誰家巧手工匠做的白五爺的雕塑呢?”

  白玉堂眉頭挑了挑,聽這聲音和說話的語氣挺耳熟也挺欠打,循聲望過去,就嘆了口氣,心說……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倒等來了。

  就見在不遠處,有一艘富麗堂皇花枝招展在白玉堂看來奢華得有些土氣的畫舫開了過來,船頭站立著一個人,穿著比那畫舫還富麗堂皇花枝招展的土氣,雖然是個男人。白玉堂讓他晃得有些眼暈,心說他怎麼在這兒……看來九江府有熱鬧可以看。

  此人二十多歲,俊眉朗目長得很不錯,就是打扮得太花哨了些,看著很輕浮,頭髮隨意地束著,隨著河風微微地飄蕩著,遠遠地揮手,跟白玉堂打招呼。

  白玉堂心不甘情不願地跟他點點頭,覺得自己今天出門前沒看黃曆,遇上的儘是晦氣。

  “幹嘛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那人輕功了得,縱身一躍落到了白玉堂畫舫的甲板上,一個沒站穩,一屁股摔船上了……疼得一齜牙。

  “咳咳……”白玉堂被酒嗆到,看他,“你就不能等靠近了再跳,沒摔河裡算你走運。”

  “咳咳。”那人站起來,尷尬地拍了拍衣裳,咳嗽了一聲,道,“大意了,大意了。”

  此人是誰……這人姓唐,叫唐彌,蜀中唐門的四公子,人稱唐四,不過還有個外號,叫唐大意。

  這人極好湊熱鬧,唯恐天下不亂,好賭好色好吃喝……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很馬虎,經常鬧笑話,只要一出洋相,他就會隨口來一句“大意了”,因此得名。

  唐彌跟白玉堂和展昭也算老朋友了,人不壞,就是挺煩……

  唐彌左右看了看,問,“呃?展小貓呢?”

  白玉堂一挑眉,回答,“我怎麼知道?”

  “你倆不是一塊兒來的啊?”唐彌拍拍屁股上的灰,道,“我還以為你倆一起來查案子的呢。”

  “查什麼案子?”白玉堂一皺眉,心說不是吧……展昭還沒到呢,案子就有了,那他來了不是又得說自己霉星轉世,惹禍體質了?

  “你不是來查案的啊?”唐彌有些沒興致地聳聳肩,道,“該不會來相親的吧?哎呀,原家那丫頭不好看,跟你比差遠了。”

  眼看著白玉堂臉色冷了三分,唐彌趕緊擺手,笑道,“大意了,玩笑個……那展昭究竟來不來?”

  白玉堂覺得有些奇怪,就問,“你幹嘛非要他來?”

  “查案子啊。”唐彌道,“我看你包了船,還以為你是來查那案子的……不是查案你包船幹嘛?”

  白玉堂皺眉,道,“包船是因為客棧滿了……為什麼包船就是查案?”

  “這河上不太平麼。”唐彌道,“前陣子鬧鬼船你不知道啊?”

  “什麼船?”白玉堂皺眉,“我今天剛到。”

  “鬼船啊。”唐彌笑道,“我昨晚上還看見了呢……很大一艘破船,眼前一晃,我從船艙里跑到甲板上的那麼會兒功夫,就沒影了。”

  白玉堂聽得直皺眉,“有這種事?”

  “啊。”唐彌點頭,認真道,“昨晚上陪著我喝酒的那二十多個美人都能證明的!”

  白玉堂有些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問,“這鬼船害人還是怎麼的?幹嘛要查案?”

  “自然是害人的。”唐彌道,“這河上自從出現那艘鬼船之後,來來回回都失蹤了好些人了,第二天都被在河上找到,變成浮屍了。”

  白玉堂摸了摸下巴,唐彌突然抬眼望向遠處的城門口,笑道,“嘿,說曹操曹操到啊!”

  白玉堂聽後猛地一回頭,就看到城門處,一個熟悉的藍影牽著一匹黑馬,悠悠閒閒地溜達了進來。

  唐彌就看到白玉堂臉上現出了笑容來……那個好看啊,好看得他牙都倒了,吹到臉上的河風都他娘的是甜的。

  第六十一話 疑,群雄與招親

  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了,白玉堂遠遠地看過去,就見展昭神清氣慡的,心情就大好。

  只是還在他考慮是要過去給那貓來個突然襲擊,還是別的什麼打招呼方式時,就聽船艙里的迴風跑到了甲板上,對著對岸,長嘶了一聲——小月!

  展昭和小月都聽到馬叫聲了,轉臉……小月趕緊就也叫了幾聲——迴風!

  白玉堂趕緊拽住看樣子像是要往河裡跳的迴風,吩咐船家靠岸。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就見白玉堂使勁拽住迴風,人倒是挺精神……另外,他身邊那個不是唐四麼?怎麼他倆會在這兒游湖呢?展昭頭一回,覺得唐四咋的看著就有那麼一點點不順眼呢?

  船家將船靠岸,迴風跳到了岸上,跟小月脖子蹭脖子,鼻子碰鼻子,親密非常,快樂得尾巴不停掃。

  白玉堂很有些無力地看自家那匹瘋馬,心說……就你這點兒出息!

  展昭也覺得兩匹馬似乎真的感情不錯,要不然就配種吧!

  “貓兒。”白玉堂看了看展昭,道,“這麼巧啊?”

  展昭差點笑出來了,心說你裝什麼呀,四哥早就告訴我了,你沒請帖自個兒跑來廬山的。

  “展兄,好久沒見。”唐彌對展昭笑,展昭回他笑,問,“唐四公子怎麼在這兒?”

  “呃……我是來……”

  “他還能來幹嘛,招親的唄。”白玉堂趕緊打斷了唐老四的話,轉臉眼帶寒意地對他笑了笑,問,“是不是啊?”

  唐四將到了嘴邊那些關於鬼船的事情又咽了回去,點頭,說,“呃,是啊……”

  “哦。”展昭點點頭,心裡納悶,唐四不是號稱為了天下美女永不成親的麼?怎麼還上這兒比武招親來了?

  “對了!”展昭和白玉堂同時開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事說,“你先說……”

  接著對視……

  “啥事?”唐四覺得白玉堂似乎是對他說的,就戰戰兢兢問。

  “你不是說你有十萬火急火燒屁股的重大事情要處理必須馬上就走麼?”白玉堂一口氣問完,對唐彌道,“走吧!”

  唐四欲哭無淚,白玉堂——你為了這貓連兄弟情義都不顧啦?

  白玉堂一挑眼眉——老子就四個兄弟!

  挑完眉白玉堂突然納悶了——心說,就四個兄弟麼?那自己沒把展昭當兄弟?

  白玉堂想到這裡,覺得腦袋有些打結。

  唐四看了看兩人覺得他們很微妙,算了,這一貓一鼠的事情江湖上誰弄的明白啊,想罷,就道,“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慢走。”展昭拱了拱手,唐四轉身,就見遠處的畫舫上一群美女對他招手啊揮手絹,“四公子,快來呀!”

  “美人們!”唐四眉開眼笑地對眾美人一擺手,道,“別急,我來啦!”說完,縱身一躍,飛身向那畫舫躍過去。

  “哇!”一群美人在船上拍手,“四公子好帥啊!”

  唐彌心裡挺美,不過……他一美,就大意了,送了口氣,快到船欄杆那兒時,突然身子一歪,徑直就往下落去,眼看就要到水裡了,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欄杆。

  “啊!”一群美人在船上接著喊,“四公子好帥啊!”

  唐四尷尬地攀著欄杆,伸手比了個很瀟灑的動作,對上頭的人喊,“美人們,拉我上去。”

  ……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唐四被一群美人七手八腳地拉上了船,拍了拍衣服,左擁右抱地對他倆擠眉弄眼,不禁由衷地佩服此人——江湖奇才啊!

  ……

  “餵。”打發走了唐彌,展昭伸手戳戳白玉堂,問,“你還發什麼呆呢?我餓死了,找地方吃飯。”

  回頭,就看到小月正瞄他呢,像是問——你剛剛吃完牛筋面和餛飩。

  展昭一仰臉——那是兩個時辰前!

  “哦……我也沒吃飯呢,去船上吃還是酒樓?”白玉堂問,“要不然去舊樓吧,船上也沒什麼好吃的。”

  “你幹嘛包艘船?”展昭有幾分不解地抬眼看了看遠處湖面上的畫舫,不解地問。

  “別提了,這原老爺子也不知道請了多少人來比武招親的,整個九江府就滿了。”白玉堂擺擺手,無奈道,“估計到了晚上,得有人上我那船上求宿來。”

  展昭吃驚,問,“請了那麼多人啊?”

  白玉堂無奈地點點頭,心裡有些在意,幹嘛請了那麼多人都不請老子?!

  展昭更納悶——沒有理由連狂刀門的三兄弟都請了,卻不請白玉堂啊!

  兩人邊琢磨著,邊往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走。

  因為人太多,雅間沒有了,白玉堂出了個主意,索性讓夥計弄了兩個食盒,將九江府的特色菜都裝了,又弄了兩壺好酒,和展昭一起回畫舫。

  此時天色已暗,兩人在畫舫的船頭,憑著欄杆,邊吃菜喝酒,看湖上漸漸多起來的船隻畫舫。

  “真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多人。”展昭笑著搖搖頭,道,“幾乎江湖群雄都來了,原老爺子那閨女什麼來頭,這公主招親也不過如此了吧。”

  “可是唐四說一點兒不好看啊。”白玉堂道。

  “真的?”展昭吃驚。

  “我覺得唐老四看女人的眼光還挺準的,而且一般看得過眼的在他眼裡都是美人,他說不咋地,那就鐵定不咋地了。”

  “這倒是啊。”展昭點了點頭,突然道,“對了,我來的時候遇到狂刀門的兩兄弟了,老大莫一北和老三莫一刀。”

  “呵……”白玉堂笑了出來,道,“這麼巧啊,我遇上莫一笑了,不過他可能有些麻煩吧。”

  “你是不是看到有人追殺他,然後救了他了?”展昭問。

  “你怎麼知道?”白玉堂有些吃驚地抬頭看展昭。

  無奈地嘆了口氣,展昭道,“我是在茶棚里遇到那兩兄弟的,派去追殺莫一笑的那些黑衣人,就是狂刀門的人。”

  “幹嘛?”白玉堂不解,“狂刀門鬧內訌啊?”

  展昭細細地將之前莫家兄弟告訴他的事情,跟白玉堂說了一遍,聽得白玉堂也是嘖嘖稱奇,道,“竟然有這回事?”

  “那兩兄弟還讓我問問你,知不知道莫一笑上哪兒去了。”展昭道。

  “我哪兒知道去?”白玉堂無奈地聳聳肩,道,“這小子夠古怪的,一聲不吭就跑了,對了,我倒是撿到了他一塊玉佩。”說著,就伸手從懷裡掏出了那塊玉佩,道,“我本來準備下次再碰上他的時候還給他的。”

  展昭托著那塊玉佩看了看,吃驚,“為什麼是黑色的?”

  “這種黑玉很稀少,這玉佩應該價值不菲。”白玉堂道。

  “嗯……那說不定莫一笑還會來找你吧。”展昭將玉佩還給白玉堂,道,“你想啊,若是玉佩對他很重要,他必然會回去林子裡找,沒找到,則自然想到最後離開的你了。”

  白玉堂點頭,微微皺眉,說,“莫磯老爺子可不是白給的,他一個莫一笑能把老頭兒打死麼?”

  “我也這麼覺得。”展昭點頭, “不過莫一刀和莫一北說莫一笑自從練了狂刀譜之後,功夫一日千里了。”

  “狂刀譜?”白玉堂張了張嘴,似乎有些哭笑不得,道,“貓兒,他們糊弄你不練刀呢。”

  “嗯?”展昭不解,看白玉堂。

  “唉……不過也有可能那兩兄弟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大概莫老爺子沒給他們講起過。”白玉堂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道,“我以前聽我師父說過妖刀螟蛉和狂刀譜……狂刀譜上,其實記錄的只是最基本的刀法而已。”

  “啊?”展昭吃驚,問,“可是,據說是莫磯一生的絕學啊。”

  “他莫磯要是沒有螟蛉在手,一生的絕學算個屁啊。”白玉堂脫口而出,展昭瞪了他一眼,雙手合十小聲嘀咕,“死者為大,莫老爺子你念他年紀小,別跟他一般見識。”

  白玉堂讓展昭逗樂了,道,“這鬼的神的誰知道有沒有啊。”

  “就是不知道才要避免麻煩!”展昭認真道,“反正說死人壞話就不對!”說完,一挑眉,“接著說,那螟蛉怎麼了?”

  “其實所謂的狂刀譜,就是用螟蛉來使出的刀法,也就是狂刀。”白玉堂道,“關鍵是刀,跟刀法和內力沒有一個銅板的關係。”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展昭納悶,“那是莫家兩兄弟說謊,還是其他原因,但是我見那兩兄弟不像是渾人啊。”

  “說來說去,也沒人真看見那莫一笑殺人。”白玉堂想了想,道,“而且我看到莫一笑的肩膀上給人傷了,也是刀傷。”

  “會不會是跟莫磯纏鬥的時候傷到的?”展昭問。

  “嗯……難說。”白玉堂摸摸下巴,“不過我覺得莫一笑功夫真的不如莫磯,如果莫磯有刀在手,不見得會輸……不過人年紀大了也沒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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