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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被白玉堂嚇了一跳,心說怎麼這麼兇悍啊!劉永霸下意識地伸手輕輕一轉書架上的一個花瓶,就聽到“咔嚓”一聲。

  櫥櫃緩緩地打開了,後面是黑洞洞的地道。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笑,兩個惡霸還沉浸在這一笑的美好之中,等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被兩人點住了穴道。

  展昭用胳膊肘蹭了蹭白玉堂,笑道,“怎麼樣?都說了是三十六計裡頭最好用的吧?”

  白玉堂有些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搖頭,是誰說這貓溫文儒雅的?根本就是乖麵皮黑肚皮!

  門洞裡頭的暗室是呈台階狀往下延伸的,兩邊都有光線微弱的油燈,照得四壁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泛著微弱的黃光。

  白玉堂和展昭壓制住氣息,悄無聲息地往下走去。

  待走到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就聽到裡頭傳來咳嗽的聲音,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皺眉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怪異。

  這兩人都是高手,聽裡頭人的聲息,並不像是會多好的功夫,莫非這蛇鷹教的巫師並不會武功?

  兩人一左一右躲到門的兩邊,往裡頭望去,就見裡面光線明顯是比外頭明亮一些,一張石桌旁邊站著一個黑衣人,佝僂著背,滿頭灰白的頭髮,讓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驚……莫非已經是個老頭了。

  這時,白玉堂對展昭一挑眉,伸手指了指那人正前方,也就是對著大門的那堵牆壁。展昭抬眼望過去,就見牆上掛著一卷畫像,是牽手邪佛的畫像。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千手邪佛!跟那尊小的一樣!

  白玉堂點點頭——看來這次錯不了了。

  正這時,兩人就見那老頭從一旁的石桌子上拿起了一個木頭的籠子,戴上了一雙金屬絲織成的手套,伸手進了籠子裡。

  展昭和白玉堂在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了噝噝的聲音,兩人自然明白,那籠子裡的是蛇。

  就見那怪人將一條怪蛇取了出來,放到了眼前,抬手,從一旁拿過來一把鐵錘,突然就舉起錘子,狠狠地對著蛇的頭部砸了起來。

  他似乎很享受這個砸死蛇的過程,一面砸還一面呵呵地發出古怪的笑聲來,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詞。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展昭做了個鬼臉——貓兒,這人腦袋有問題。

  展昭也覺得他的行為挺詭異的。

  這時,就見他將敲碎的蛇的血肉都弄進了一旁的一個鐵杯子裡,然後又放進了一些奇怪的藥粉,慢慢地攪勻。

  隨後,他拿著杯子走到了房間裡頭,就見地上也有一隻籠子,裡頭關著一隻黃色的小土狗,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呢。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就見那人將小土狗提了出來,強行想將那一罐子蛇肉給小狗灌進嘴裡去。

  小狗也害怕了,咕咕地直叫,展昭一皺眉,抬手一枚袖箭she了出去,“當”地一聲,那人手中的杯子被she掉,落到了地上,“刺啦”一聲,地上黑了一大片,還冒起了淡淡的黑煙。

  “什麼人!”那人大吃了一驚,轉回臉來。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那人轉回來的臉,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兩人同時想到的一個問題就是——這究竟是人是鬼?!怎麼這麼可怕。

  就見眼前人已經瘦得只剩下一張人皮包著骨頭了,皮膚大概是因為長年不見陽光,蒼白髮青,滿眼的血絲,凹陷的腮部,聳出的顴骨外加乾裂的嘴唇,灰白的頭髮……看起來簡直就有九十歲,但是那張臉仔細看的話,只是乾瘦,並非老得全是褶皺,白玉堂一皺眉,這人年歲似乎不大。

  那人見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門口,嚇得一下子就放開了那隻小狗,伸手去抓一旁的刀。

  那隻小狗得以逃脫之後,趕緊從書桌子上蹦了下來,摔到地上打了個滾,趕緊爬起來跑到了展昭的腿邊,躲到他身後,小心地探出腦袋來張望。

  展昭低頭看了它一眼,那小狗似乎知道展昭剛剛救了它,對他“汪汪”地叫了兩聲,甩甩尾巴,繼續躲在他身後。

  白玉堂見那人拿著刀要衝過來,抬手一揮,那人根本沒有內力,一個趔趄,手中的刀就掉落了。

  “你是蛇鷹教的巫師?”白玉堂問眼前這個形同枯槁的人。

  那人抬起頭,看了白玉堂一眼,視線又轉到一旁展昭的臉上,啞著嗓子問,“你們怎麼知道蛇鷹教?是那三個廢物告訴你們的?”

  展昭搖搖頭,道,“看來你知道不少跟蛇鷹教有關的事情,那就跟我們回開封府吧。”

  “我不能走。”那人神神叨叨地說,“大難將至!只有在這裡才是安全的!不能出去!”

  “什麼?”白玉堂皺眉看他,“什麼大難將至?”

  “嘿嘿……”那巫師怪笑了兩聲,道,“你們這些愚民還不知道吧,你們對邪佛不敬,邪佛已經發怒了……嘿嘿,天譴馬上就要來了!到時候你們都得死!”

  第四十三話 戲,錦鼠戲太師

  見巫師獨自在那兒胡說八道,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小聲問,“貓兒,這老頭兒是不是魔障了?”

  展昭也覺得挺可疑的,就道,“都帶回開封府吧。”

  “嗯。”白玉堂剛想伸手去抓他,突然就聽到外間傳來了一陣異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白玉堂抬手點住那還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巫師的穴道,展昭已經飛身沖了出去,從地道里出去一看,就見地上躺著劉永霸和王啟霸的屍體。

  展昭一皺眉,衝到了院子裡,但是四周已經無人……看來下毒手的人功夫相當高強。

  “貓兒。”白玉堂帶著那巫師出來,看到地上兩具屍體也皺了皺眉頭,問,“看到人沒?”

  展昭搖搖頭,“已經走了。”

  “看來有人一直都監視著這裡。”白玉堂看了看一旁神神叨叨的巫師,“他嘴裡也不知道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我們趕緊回去吧。”展昭道,“還有一個孔霸在呢,別也讓人暗算了。”

  白玉堂點頭,兩人帶著那巫師躍上了牆頭,剛想走,就聽到身後傳出了一聲狗叫聲。

  展昭一回頭,只見剛剛那隻小土狗急匆匆地跟了出來,仰著臉對著他叫喚。

  展昭想了想,飛身下去,一手將他抱了起來,再回身,跟白玉堂一起回去。

  到了宅子裡頭,兩人就見龐統站在院子中央,一旁躺著孔霸。

  “怎麼了?”展昭問。

  “剛剛有人來行刺。”龐統道,“幸虧我跟公孫決定等你們回來了才去知府衙門。”

  展昭看了眼地上的孔霸,又將巫師扔到了地上,道,“事不宜遲,我們也別再耽擱了,帶著人,再去趟知府衙門,將周嵐也接上,一起先回開封府去再說!”

  “我看行!”白玉堂點點頭,出門去雇馬車了。

  劉玉也走了出來,公孫將藥物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一會兒給周嵐治病。

  很快,眾人上了馬車,去了趟知府衙門,本來還有一些衙門裡頭的官差阻擋,但是讓白玉堂一腳都踹走了,將周嵐接上了馬車,趕車離開。

  幾人在路上一直也不敢耽擱,趕了一晚上的路,終於是在第二天晌午的時候,回到了開封府。

  到了府門口,就見停著一頂轎子還有一大隊的官兵。龐統微微皺眉,見站在轎子旁邊等著的是一個中年的管家,就叫了一聲,“福伯?你怎麼在這兒?”

  “三少爺!”福伯趕緊走了過來,道,“我陪太師來開封府的。”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些納悶,心說龐太師不是跟開封府老死不相往來的麼?怎麼今兒個主動來開封府了。

  “爹他來開封府做什麼?”龐統也有些吃驚。

  管家低聲在龐統耳邊說了幾句,龐統深深皺起了眉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看來裡頭有文章!

  公孫也下了車,吩咐府里的衙役將周嵐和劉玉送到房裡去,然後孔霸和巫師單獨關起來,嚴加看守。

  眾人進了府門,展昭和白玉堂見龐統皺著眉頭,就問,“怎麼了?”

  龐統轉臉看了看兩人,道,“據說,晚上柳大龍讓人殺了,我大哥讓一個黑衣人給劫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聽後吃了一驚,第一反應是——太好啦!不知道死了沒有!

  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樣想有些不厚道,兩人對視了一眼,咳嗽一聲收斂了一下心神。

  “可能就是那個來襲擊孔霸的黑衣人幹的。”展昭道,“換句話說,應該是蛇鷹教的人幹的了?”

  “蛇鷹教的人抓龐煜做什麼?”公孫覺得不解。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是那龐煜自個兒傻,找人弄什麼詛咒來幹掉龐統,正好撞對方手裡了。

  說話間,眾人已經走到了包拯書房的門口,就見包拯和龐太師都坐在桌邊喝茶敘談,龐太師那一臉的焦急不像是裝出來的。

  “大人。”公孫最先走了進去。

  “哦,先生回來了?”包拯站起來,眾人進屋都先給包拯行禮,龐統走到龐吉身邊,“爹。”

  “哎呀,統兒啊,你可回來了,你大哥他讓人給綁走了!”龐吉焦急地說。

  “我進來的時候聽福伯說了。”龐統點點頭,問,“在哪兒被人綁走的?綁他的人是誰有人知道麼?”

  龐吉轉臉對身後的一個小廝吼,“還不出來說!”

  那小四子看到龐統後臉色變了變,小聲說,“呃……大少爺是在穎昌府讓人綁走的。”

  包拯聽後微微皺眉,問龐吉,“小侯爺去穎昌府做什麼?”

  龐吉搖頭,轉臉看那小廝,“說啊!”

  “呃……大少爺本來聽說三少爺要出府查案子,就想跟去看看……後來,後來三少爺他們不知道去了那兒,我們跟丟了,大少爺正好遇到了柳大龍,就一起去了穎昌府。”

  白玉堂聽著那小廝的說法,忍不住笑了一聲。

  眾人都看他,龐吉抬起頭,看見白玉堂對他笑,眼皮就一跳,不由自主地覺得全身冒涼氣。話說龐吉身為太師,皇親國戚,見官大三級,除了朝中幾個重臣,他可沒怕過誰,唯獨白玉堂。

  想當年他千方百計與開封府為敵,處處刁難展昭,也不知道這白玉堂從哪兒知道了,放火燒了他的院子,大半夜剃光了他的頭髮和眉毛還拔光了他的鬍子,弄得他跟個鵝蛋似的光溜溜一根毛都不剩,大半年沒敢去上朝。那陣子他還真不知道搗亂找自己麻煩的是白玉堂,只道是狐仙作怪呢,好些下人都說看到大晚上的院子裡白影直飄。後來,這位狐仙越鬧越凶,西域送來的葡萄美酒沒了,變成了馬尿,喝得龐吉嘔了大半個月;大早上醒來自己和夫人小妾的臉上都畫了烏龜;喜歡的金絲雀讓人放走了,家裡養的仙鶴讓人拔毛做成了烤雞……龐太師找了一大批半仙兒老道來驅鬼捉妖,但是最後的結局卻是那些個道士和尚都讓妖精給嚇跑了。

  最後,龐太師也沒轍了,只能天天受折磨。不過後來他漸漸地發現了些規律,只要他跟開封府為難,特別是他當天得罪了展昭,當晚上必然遭人報復,而且有幾回正經挺嚇人。

  最後,有一晚上胖老頭睡夢之中醒來,就見四周圍火光沖天,他這幾天正好生病,身上懶洋洋的手腳都動不了。他聽外頭有人哭爹喊娘地叫喚,龐吉動不了但是心裡頭明白著呢,正在絕望之時,突然,從烈焰之中走來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雖然是男子,但是龐老頭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當時就覺得自個兒是不是要死了所以看到神仙了?正胡思亂想,那人在他腦袋上拍了兩下,道,“龐太師,想不想我救你出去?”

  “想啊!”龐吉趕緊點頭,“你要是救了我,要多少錢我都給。”

  那人撇著嘴笑了一聲,道,“留著你的錢買棺材吧,最近這大半年日子還挺好過的吧?”

  龐吉倒吸了一口冷氣,才明白過來,敢情眼前的就是那位一直捉弄他的大仙啊!連忙道,“大仙啊,我何處得罪你了?你要這般耍弄我呀?”

  “你得罪的不是我,是開封府!”那人抬手在他腦門上又拍了兩下,“我告訴你,從今以後,看到開封府給我繞道走,別為難開封府的人,不然的話,爺爺讓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龐吉這才明白了,趕緊發誓說他以後再不惦記開封府那頭了!好好做官報效朝廷。

  最後,等龐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外面了,他自己的臥房可是都給燒光了。

  丫鬟下人告訴龐吉,昨晚上打旱天雷,一個乾雷正好劈中了他臥房的房頂,所以才起的火。

  龐吉驚出一生冷汗來,心說自己跟開封府為仇作對,怎麼一會兒惹狐仙一會兒還遭雷劈的?

  第二天一大早,龐吉上朝在班房等候的時候,看到包拯進來,站起來上前就給他行了個禮,一揖到底道,“老包,早。”

  包拯驚得揪下幾根鬍子來,坐在一旁喝茶的八賢王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更可樂的是展昭,那天他跟包拯入宮面聖,包拯進去了他在迴廊裡頭等,遠遠就看見龐太師,龐吉顛著個大肚子邊跑邊打招呼,“展護衛!”

  展昭眉頭皺了皺,本以為龐吉又要找他麻煩,沒想到龐吉笑容滿面地問他,“展護衛吃過飯了沒?”

  展昭睜大了眼睛看他,心說這老頭是不是早上吃撐了?

  龐吉拿過身後下人捧著的一盒糕點來,遞給展昭,道,“這是剛剛皇太后那兒拿來的糕點,不是很甜很適合年輕人吃的!展護衛不嫌棄就拿去吃。”說完,屁顛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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