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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對視良久,靜默不語。阿意發問“你知道《月下詞》嗎?”千澤點頭“紅線斷,離人亂,三生石畔,故人心念。”阿意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接下句“玉橋邊,木石見,千年月圓,姻緣重現。”兩人伸出雙手,手掌合實。

  月光下,兩個身影漸漸透明,消失不見。

  小北哇的一聲哭起來“千澤,阿意,你們哪去了?”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尖叫出聲“見鬼了!”回頭一看是顏銘,鼻涕眼淚一起流下來。顏銘一面輕輕拍她背“別怕,別怕啊。”一面不安的四下看。

  剎那間,兩人又出現在玉橋上。手掌分開,千澤淚水聚在眼眶裡“是我的錯,是我負了你,讓你們都等了七年。”阿意搖頭“你還不明白嗎?不是你的錯,是天意。”她的神色已經平靜“你,一定知道雙合印吧?”千澤眼裡有了笑意“小時候就知道了,小北有。”“銘哥哥搬到院裡來,我也發現了。只是,為什麼我倆沒變,他們卻不一樣了?”千澤正想回答,突然低頭“我的木牌在發熱!”阿意驚喜“我的鐲子也在發熱!”

  兩人笑著,一個握著對方的木牌,一個去摸對方的玉鐲,落在不遠處冬青旁的二人眼裡,情形十分曖昧。

  小北早就由悲傷轉為驚愕,又化驚愕為憤怒,氣勢洶洶的走上橋“你們不要臉,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騙子,都是騙子!”說完扭頭往回跑。千澤趕忙去追,邊回頭對阿意喊“記得,今晚!”阿意招手“不會忘的。”

  顏銘走上橋,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拉起阿意的手“回家吧,夜深了。”

  ☆、同眠

  第十九章同眠

  顏銘越是平靜,阿意越是不安。回到院子顏銘道聲晚安準備回房,阿意拽住他胳膊“銘哥哥,去我屋裡吧?”顏銘沉默的隨她進了屋。阿意抱住他“我們,明天去領證好不好?”顏銘看她眼神清澈,目光期待,低頭親親她額頭,臉色漸暖“我沒有懷疑你,只是看到你們親密的樣子,心裡有些難過。你確定明天要去領證?”阿意輕嗯了一聲,纖細的手指撥動,解起他襯衫的紐扣。顏銘耳根紅了“意,你?”

  阿意不作聲,解開第三顆扣子,拉開襯衫,輕撫他的胸口,那裡是一顆水滴形狀的硃砂痣,紅得像泣血的淚珠。她隨即拉下自己裙子的拉鎖,玲瓏的鎖骨下露出些許雪白的豐腴,那裡竟也有一顆完全相同的硃砂痣。“這?”顏銘疑惑。阿意拉他躺下。顏銘舒展開眉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顫抖的右手輕扣在阿意左手腕上,觸到溫熱的玉鐲。“千枝奶奶居然喜歡你勝過我,過世時都不忘把玉鐲戴到你手上。”阿意輕笑“是要用它討我做孫媳。”顏銘低頭去吻阿意,一陣困意襲來,沉沉睡去。

  “小北,小北,你誤會了!”千澤一路狂追終於在紅城大街攔下小北,“你聽我說呀!”“你要說什麼?才摟完阿意又來戲耍我?”千澤見說不通索性用蠻力扛在肩上,一路被小北拍打著回了房。

  小北邊哭邊收拾行李,千澤一件件又將東西拿出來。“小北,乖!你說你身上是不是有個心形胎記?”小北連忙捂胸“你怎麼知道?你個臭流氓,是不是偷看人家洗澡了?”千澤點頭“對呀,早就看過的。”小北慌了“你變態!這麼多年居然沒看出來你人面獸心!”邊說邊往門邊跑。千澤把她拖回來,緊緊抱在懷裡“你跑不掉的。我第一次在碧波湖把你從水裡撈上來的時候,你就只穿了個小紅褲衩。”

  小北安靜下來,她一輩子都記得,她的游泳圈破了,在水裡驚恐無助的掙扎,被人拖著脖子帶回岸上。吐完水,看到的就是抱著他的千澤。小北有些不好意思“哦,是那回看到的呀。人家那時候只有五歲,只穿褲衩很正常嘛!”千澤俯身親親她臉頰。“是呀,你從那以後,一直喊我千澤。鄔大問‘你怎麼不喊他哥哥?’你說‘我沒聽說哥哥和妹妹結婚的,我要嫁給千澤,才不喊他哥哥呢’”小北噘嘴“哼,那是我小,不會看人。”

  千澤也不生氣,慢慢說“遇見你那年我初中一年級,我總夢見一個婆婆說‘你以後的媳婦,身上有個跟你一模一樣的胎記。’我就問鄔大‘做夢會成真嗎?’鄔大說‘別娘們唧唧的,大老爺們,什麼夢呀夢的。’結果夏天就遇見你了。把你救上來,我就看見你胸口有個胎記,和我的真是一樣的。”小北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起來,眼睛閃閃發亮,一副看見獵物的模樣。千澤反而倒下去“你別找了!”翹起二郎腿“諾,在腳跟上!”小北幾乎要把臉貼上去“哎?真的一樣啊!……那我真是你媳婦的話,這些年你為什麼都不肯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千澤摸摸她的頭“你小我六歲,一來我怕你分不清對我的感情是不是愛,希望你自己選擇;二來時機還不成熟。”“哼,我都表白了49個男生了,害的我成了我們學校臉皮最厚的女生……誒?扯遠了,你今晚和阿意在幹嘛?”

  “你聽到我們的對話沒?”“切,污言穢語的,離太遠聽不清!”“那現在今晚就讓你聽明白。”“說呀,拉我躺下做什麼?”“睡覺呀,睡了你就知道了。”“你…下流!”“小北丫頭,是SLEEP不是ML。”“哦,哦。”

  小北把臉貼到千澤胸口,“哎呀,這是什麼?”話音剛落,就枕著千澤的紫檀木牌睡著了。千澤笑笑也睡了。

  清晨,院裡的梓樹上傳來喜鵲婉轉的啼鳴,顏銘見阿意仍在熟睡,伸手輕輕拂了拂她額上垂下的髮絲,此刻與他夢裡的情景一模一樣。阿意眼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有些呆愣的看著上面雪白的蚊帳,“原來是她。”

  顏銘問“誰呀,讓你心心念念?”阿意轉過頭迷濛道“睡糊塗了,都忘了你在身旁。”顏銘不再追問“我倒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在古代,我是個郎中,從小看著你長大,與你成親,還有了孩子。”阿意把頭湊到他頸窩“子仁哥哥,能再在夢裡見你一回,真好。”顏銘略將頭抬起,不可置信“你叫我子仁哥哥,這夢是真的?醫學上講不通呀。”阿意徐徐開口“那是咱們的前世罷了,你可以全當是夢。”

  阿意頓了頓,有些傷感“那時候我們第二個孩子到底是沒能保住。”顏銘陷入回憶“咱們念擎特別乖,我診出老二是個姑娘時,他喊著要保護妹妹。我終是沒能趕回來守護你們。”“不怪你,誰又能想到宮裡會有兵變呢。外祖父失蹤,爹爹和你去宮裡時,沒人知道這是個陰謀。你走的時候公公給她取了名字。你猜叫什麼?”“爹爹取的?叫什麼?”“鍾意。”顏銘再也無法躺著了,一下子坐起來“豈不是和你同名?”

  阿意輕笑了“大才子,你忘了呀,每個姓氏有許多支派,字輩都成口訣的,子孫與祖上同名是很平常的事。”顏銘輕輕吻了吻她的唇“論國學,我自然差娘子很遠。不過我會努力讓你這輩子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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