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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姑娘及得上綠柳的一半兒,這可是你說的。”王媽媽笑嘻嘻的道:“這許多人可以作證,你可別反悔了。”

  賀守正有點摸不著頭腦,只聽王媽媽又道:“明兒就請人上她家提親,你等著娶媳婦吧!”

  “這是怎麼回事?”

  “喲,敢情你還認不出來,剛才那位姑娘就是上次送豬肉來的肖芝麻呀!”王媽媽見其它丫頭嘻笑著退開了,叉腰道:“上回在少爺的書房裡,可是你親口說若是芝麻姑娘及得上綠柳一半兒,你就娶她的,這話不會忘了罷?”

  “她,她是豬肉妹肖芝麻?”賀守呆住了。

  待得賀年和貴姐兒回到賀家時,也聽聞肖芝麻換一套新衣,賀守居然認不出來的事,不由樂不可支。

  這件事過後幾天,王媽媽就托人上肖家提親了。豬肉炳一聽賀守是賀家的護院,打小跟賀年一起長大,親如兄弟,每月的月銀又不少,更兼長的有模有樣,如何不答應?再一問肖芝麻的意思,肖芝麻因賀守先是跟她吵架,之後卻賠了禮,態度著實不錯,只考慮了一會也應承了。

  賀守雖滿心不甘願,無奈之前在賀太太跟前說下的話,言猶在耳,如何悔得,過得兩個月,就娶了芝麻過門了。

  賀守無奈之下娶了肖芝麻,就有點想挑剔她,甚至想在氣勢上壓倒肖芝麻,無奈肖芝麻是得過賀太太囑話的,讓她只管和賀守平起平坐,不要讓賀守作怪。肖芝麻見賀守才新婚,就有些囂張,想著自己有賀太太撐腰,有什麼好怕的,新婚第二天晚上,就把房門關了不讓賀守進去。賀守對這頭婚事雖不滿意,但是生米已煮成熟飯,肖芝麻打扮起來又確是看得過去的,況且昨晚上才得享溫柔,房門一關,自然就在外拍打起來了。

  於是,賀宅眾人就聽到賀守在新房外喊道:“芝麻開門啊!”

  別人還罷了,貴姐兒一聽賀守喊著“芝麻開門”的話,就笑翻了。

  旺男又旺女

  賀守不知道的是,賀太太和王媽媽,可是密切注意他們夫妻關係的,這會見肖芝麻治住了賀守,全拍手稱慶呢。可憐賀守在房外求了許久才得入房,入了房內還得說上許多好話,才磨的肖芝麻漸漸迴轉來就他。

  賀太太見賀守也娶了親,心裡稍稍安定一些,卻轉而密切注意起貴姐兒的肚皮,跟王媽媽道:“貴姐兒過門兩個多月了,怎麼沒個動靜?你今晚讓人燉了大補的湯送到他們房裡,看著小年喝了才走。”

  此時正是夏天時分,賀年喝了一大盅補湯的結果是燥熱難當,有點想流鼻血的感覺,於是,貴姐兒就成了泄火的對象,第二天又差點起不了床。

  到了七月份時,賀太太本來要跟著賀老爺回京的,一來因天熱,二來因見貴姐兒肚子遲遲沒有動靜,她究竟心中不踏實,便推遲了回京的日子,只讓賀老爺先行回去。正好鄭明發要上京等候缺,倒與賀老爺這個親家結伴上了京。

  貴姐兒見賀太太還要留下監看她的肚子何時鼓起來,雖有點暗暗叫苦,但是這陣子相處下來,賀太太委實是一個和氣的,對賀太太的恭敬倒也不再流於表面功夫,倒也實心實意的對待起來,還時不時下廚煮幾個賀太太愛吃的小菜,把賀太太哄的眉開眼笑。暗道這個兒媳婦倒沒有娶錯,算是一個知情識趣的。

  暑熱漸退,轉眼到了九月。賀太太眼見賀年每日只在書房內整理賀老太爺的札記,貴姐兒在旁邊陪著看書,有時幫著磨墨,頗有幾分紅袖添香的味道。又悄悄觀察了,見賀年並不再私下見賀守,倒悄悄吁了一口氣。看來各自娶了親,倒是收斂了心性,走上正途了。

  卻說賀守自打娶了肖芝麻,不上兩個月,就傳出肖芝麻有喜的消息,賀守得空就守著肖芝麻,並不敢亂跑。賀太太這下心神更是大定。只盼著貴姐兒也傳出喜訊了。於是,又時不時的燉了大補湯讓賀年喝,不單賀年喝的暗暗叫苦,貴姐兒這個間接受害者,也暗暗叫苦了。

  這一晚,賀太太又令人送來大補湯,賀年實在喝不下了,可是王媽媽就在旁邊看著,又不能不喝,只得以眼向貴姐兒示意,希望她能幫自己喝幾口減輕負擔。貴姐兒嘆了一口氣,再這么喝下去,受累的還是自己呀,倒不如幫他喝掉一半算了。想到這裡,便笑著對王媽媽道:“王媽媽,據說這湯最是滋陰,我也喝點吧!”

  “少奶奶要喝呀,那我下回燉多一點好了。”王媽媽驚喜,兩個人一起喝,可能效果更好呢!

  下回還要燉多一點?天啦,這不是弄巧成拙嗎?貴姐兒正感嘆,冷不妨賀年已是把碗端到她嘴邊說:“還有一半,給你喝正好。”

  不錯,不錯,這個少奶奶還真是娶對了,看看,少爺現在也知道要體貼人了,最起碼現在不怎麼出門會其它人,只守著少奶奶,只要少奶奶再生下小少爺來,萬事俱妥,太太也不用再操心了。王媽媽美滋滋想著,卻見貴姐兒喝了一口湯,突然“哇”的一聲就吐了,不由跟賀年同時愣住了,過一會就驚喜的叫道:“少奶奶可能有喜了!”

  啊,什麼?有喜了?我才十五歲啊才十五歲,貴姐兒哀嘆了一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面臨事實時,還是著實吃了一大驚。

  賀年先是愣愣的,接著就把碗端開了,又忙忙去找手帕子給貴姐兒擦嘴,待小丫頭進來收拾地下時,他已是扶了貴姐兒靠在床邊不准她動,他也頗學了一點醫術的,先是幫著診了脈,雖已確定是喜脈,卻還是不放心,又著人去請老大夫來瞧。其實那裡要他吩咐,王媽媽早已一溜小跑去告訴賀太太這個好消息,賀太太自然一迭連聲讓人去請大夫了。

  待大夫診完脈出了賀宅,賀太太高興的手都有點發抖了,自己一直擔心的醜事沒有發生,貴姐兒已懷上了,這真是祖宗保佑啊!自打當初見兒子不喜人家姑娘靠近,又傳出一些流言來,就一直憂心著,及至親眼見他和賀守執了一副圖湊近了一起看,那顆心真是懸的高高的。這下好了,貴姐兒有了喜,待生下孫子來,自然更把兒子的心拴的緊緊的,不再亂來了。說起來,貴姐兒確是像她阿嬤吹噓的那樣,腳頭好,有福氣呢!

  第二天一早,待賀守跑到鄭家報喜時,恰好鄭家收到消息,說是鄭明發在京城已是授了候缺了,授的卻是廣沖縣縣令,即日上任。鄭家眾人歡天喜地的,鄭明發雖是進士,但這沒背景沒人脈的,卻能當上廣沖縣縣令,只怕有賀老爺的助力在內。而且據說廣沖縣轄內政治清明,地方也富庶,是一個好去處。鄭明發這下子真正是光宗耀祖了。

  鄭明發倒另有密信與巧娘和來榮,信內說的明白,因這回與賀老爺結伴上京城,有好些來迎接賀老爺的舊知一聽說他是賀年的岳丈,倒都客氣得緊,再一聽說是來京城等候缺的,竟不用他再詳述,自有人當著賀老爺的面前拱手笑道:“既是去年就考中的進士,這候缺嘛,今年自然就不會落空了。”待鄭明發到唐家落腳沒多久,授候缺的文書就下來了,竟是輕輕鬆鬆謀了一個廣沖縣的縣令。

  巧娘和來榮看完信,自然知道鄭明發這回能這麼順當謀了廣沖縣的縣令,是人家看在賀家的份上,隨手這麼一幫,這才成事的。

  鄭家正在歡喜,見賀守來了,說道貴姐兒有喜了,這下眾人又喜的問七問八,巧娘忙跟了賀守到賀家去看貴姐兒,只囑些要注意的事項。

  見賀太太和賀年待貴姐兒確是沒話說的,巧娘自然知道萬事穩妥,倒不用她太操心,便只囑了幾句。又暗示貴姐兒,雖有喜了,也不能太嬌氣,在婆婆跟前還得小意些才是,婆婆看你順眼了,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也就沒那麼多避忌了。

  送走巧娘,賀太太卻囑貴姐兒以後不用去跟她請安,只好好的安胎便是。

  待回到房裡,王媽媽悄悄跟賀太太道:“少奶奶現下有喜了,卻不能再服侍少爺,萬一少爺耐不住寂寞,又會……”

  賀太太會意,王媽媽的意思是怕賀年還會像以前那樣去找賀守,就算肖芝麻看的再緊,可她也有喜了,這實在……

  賀太太想了半晌道:“貴姐兒有喜了,本來自當另外收拾了廂房,讓小年搬出來住才是。可是現下……算了,就在貴姐兒房裡再搭一個床位,讓小年繼續跟貴姐兒住一起好了,有貴姐兒看著,量小年不會再作怪。”

  至晚,賀年回房時,見房裡多了一張床,說是賀太太讓他自己睡,不要影響貴姐兒安胎,不由苦著一張臉往床上一躺,瞄向貴姐兒的肚皮道:“好小子,這就跟我搶人了。”

  “你怎麼知道是小子?沒準是一個丫頭呢!”貴姐兒撫了撫肚子,現下還平平的,可是這一干人,似乎全認定裡面是一個小子。

  貴姐兒說著話,想起當初慶氏等人讓曾老道測了一個“易”字,測生男生女,結果神准無比的事,嘴角不由浮出一縷笑意來,“相公,你師博測字那叫一個神准,不若你也幫我測測,看看肚子裡的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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