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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公子早就走了,官人莫生氣,咱們迎春樓里多的是好姑娘,保准教官人……”

  “滾。”

  穆沙冷冷道,臉色不善。

  老鴇訕訕道:“官、官人莫急,那位公子還留了話給官人呢。”

  “什麼話?”

  “那位公子說,露水情緣薄,此後自當一別兩寬,永不相見。”

  穆沙微微眯起眼,臉色比雪還寒。

  “永不相見……你倒是走的瀟灑。”

  這邊成功逃脫的江亞重獲自由,立馬緊鑼密鼓的去籌備自己的事,準備推動著最後的情節發展。

  不造為啥,總有種隨時都會被逆天配角抓回去的預感。

  他苦著臉蹲在一間破廟前,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糙。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破廟的風呼呼刮著,瘮人的很。

  他搓了搓手臂,實在搞不懂為毛一個反帝的組織會把根據地定在這種地方,雖然很隱蔽,可是也太破了吧!電視劇里說好的特殊暗道機關密室呢!

  感覺受到了深深的欺騙,他泄憤的揪著台階上叢生的雜糙,幽怨的碎碎念著,忽然頓了一下,凝神聽了片刻後,露出一抹笑容。

  終於來了。

  第21章愛權勢的高冷男寵(11)

  鍾弦醒來的時候還是恍惚的,只記得自己在殿中批閱奏摺時,有侍從上來送了一碗羹湯,她無意間瞥了一眼,發現是個陌生的面孔。

  心裡倏忽閃過一絲警覺,她佯裝不覺,喝下那碗羹湯後便失去了意識。

  果然是有人暗算。

  她面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自己身處之地,這是間破爛不堪的小屋子,灰塵滿地,自己被粗繩捆綁的嚴嚴實實,嘴裡還塞了一塊布防止發生聲音。

  有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夜襲當今皇帝?

  腦海里飛快閃過幾個人的面孔,她冷冷一笑。既然能把她綁出宮,說明能耐的確不小,可她能從殘酷的北疆活著回來,自然也不是能輕易便被人制服,只是她好奇的是,究竟是誰這般不要命。

  向潛伏在暗中的死士傳遞了按兵不動的訊號後,她慢慢從地上立起來,小心翼翼的蹭到門邊上,側耳聽外面的動靜。

  門板很薄,又或許是外面的人根本沒打算留活口,所以他們的說話聲很清楚的傳了進來。

  “哈哈哈,那狗皇帝如今落在我們手上,一定要殺了她!為我慕容家報仇雪恨!”

  原來是被滅族的女相族人,想不到竟然會有落網之魚。

  鍾弦的眼眸里露出幾分血腥的殺意,屏息凝神的繼續聽。

  “一刀殺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她滅慕容家整整四百七十八人,我便要割她整整四百七十八刀!”

  一道滿含恨意的年輕女聲毒聲道,其餘人沉默一瞬後皆嘆了口氣,念及無辜慘死的族人們,眼眶不禁一紅,動容的憤憤道:“說得對!我慕容家何其無辜,都是因為鍾弦這個賤人才血流成河!絕對不能放過她!”

  “就是!”

  “不能放過她!”

  …………

  此起彼伏的附和聲激亢憤懣,聽聲音大約有七八人,鍾弦漠然的彎起手指,剛想發出暗號吩咐暗衛行動,一道聲音卻生生截住她的動作。

  “不能殺了她。”

  那聲音低啞,虛弱,還夾雜著重重的咳嗽,像磨砂的粗紙。

  鍾弦卻猛地一震,差點撞門沖了出去。

  燕哥哥!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稍稍聯想一下,鍾弦的臉上漸漸溢出濃重的憤怒。她已經有些時日沒去小園林了,本想讓燕哥哥好好養病,竟不想被他逃了出來。

  他無權無勢,幫他逃出來的是誰?而皇宮地形複雜,守衛戒備森嚴,沒有極其熟悉皇宮的人引領,慕容餘孽又怎能避開重重守衛順利迷昏自己?

  她緊緊咬著牙,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殺意不去驚動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在那一反對後立即變得怒氣沖沖,先前那個年輕的女聲讓大家安靜後,不悅的沉聲質問。

  “蘇燕,為何不能殺了鍾弦?”

  她古怪一笑。

  “你本是先帝的后妃,先帝崩後卻又變成了鍾弦的后妃,我聽聞你被囚禁了整整三年,那鍾弦使盡各種手段折磨你,你不希望他死,反倒還求我們留她一條狗命?蘇燕,你可忘了沒有你畫的地圖,我們又如何能劫處鍾弦?況且當初的交易說的是將你帶出皇宮,如今交易已完成,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干涉我慕容家的私事!”

  一片寂靜里,鍾弦忽然緊張了起來,她想知道燕哥哥會如何回答,為什麼設計把她劫出宮,卻又不願殺了她?

  縱使曾經的怨恨橫野,但她依然無法自制的在渴念著什麼。

  幾聲咳嗽後,低低的聲音開口。

  “鍾弦的滅門之仇的確不能不報,可鍾弦的其他宗親都被女相斬殺,這難道不也是血海深仇?皇嗣本就凋零,鍾弦一死,無人便可繼承大位。”

  似乎有人不甘心的想要說什麼,卻被虛弱的人打斷。

  “若是你們慕容家想自立為王,且看看現下朝中勢力,無一人還是慕容家舊臣。想要稱帝,各懷鬼胎的眾人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而早就失勢的你們能拿什麼去抗衡?況且爭戰一起,受苦的還不是百姓,慕容家只餘下你們幾個人,要天下蒼生陪你們一同妻離子散才肯滿意嗎?”

  他說的話不緊不慢,卻字字堅韌,肅寂的眾人面面相覷,有幾人臉上已露出茫然之色。

  忽然女子惡聲道:“別想再花言巧語哄騙我們!蘇燕,其實你一開始就想讓鍾弦當皇帝吧。昔日你日日下藥毒死先帝,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料到給你藥的張太醫其實是我慕容家的人!哼,母相她被你的美色所惑,才把鍾弦趕到北疆去,原本鍾弦死在北疆也就算了,可你,你說你做了什麼!”

  那人似乎是極氣,一陣急促的翻倒的響聲後,咳嗽聲更急更甚,夾雜著幾分痛苦。

  鍾弦心頭猛跳,從門板的fèng隙中向外窺去,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子恨恨的揪著一個人的衣領,被揪的那人背對著她,狼狽的伏在髒兮兮的地上,急急喘著氣。

  “我慕容家精心培養了一列死士,不認主人只認令牌,歷來都是慕容家的家主所有。可你不過來了我府中幾日,那令牌便丟了,而派去處理鍾弦的人又總是失敗,你說,一個沒權的皇女孤身前往如狼的北疆,如何能次次都僥倖逃生?”

  女子的指甲深深的掐住鍾弦的咽喉,怨毒道:“你可知,我本該會是慕容家新一任家主,女相稱號,令牌和死士,都該是我的!我的!可你卻毀了他們!”

  “我弟弟因你而死,你又三番五次阻擾我慕容家大業,蘇燕,你活著只會壞我大事,我今日必殺了你!”

  女子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利刃,寒光凜凜,鍾弦的心霎時緊繃,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向死士做了營救的訊號。

  突然出現的死士狠厲的砍斷女子的手腕,迅速鉗制住呆若木雞的其他慕容餘孽。

  被解開束縛的鐘弦急急的推門而出,將伏在地上不住咳嗽的人輕柔的摟在懷裡,顫聲道:“燕哥哥……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臉色慘白的江亞笑了,語氣無力而溫柔。

  “都過去了……”

  寥寥幾個字已經道明一切,鍾弦定定看著他,神色悲痛而悔恨,眼淚從眼眶裡溢出來,慢慢濕了整張臉。

  “為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我?我……我那樣對你,你為什麼都不肯說!”

  江亞顫抖著伸出手去碰擦她的淚,像看著許多年前那個受盡欺負卻依然倔強的小女孩,眼眸里滿是欣慰。

  “我患病已久,早就該死的……何苦在死之前……還要連累你記掛著我呢……”

  鍾弦緊緊蓋住他的手,失聲痛哭。

  斷手的女子匍匐在地上,不甘的望了一眼一旁面無表情的死士們,她忽然揚起一抹瘋狂而絕望的笑容,奮力向旁邊的死士一撞,死士立即拔出劍刺向她,在身體被穿透的剎那間,女子手上的暗器也沒入了擋在鍾弦前面的江亞體內。

  “燕哥哥!”

  鍾弦抱著面色逐漸泛出黑紫色,嘴邊溢出鮮血的人,目眥欲裂。

  暗器明顯是有毒的,可女子已死,解藥又在哪裡?

  江亞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不知所措的年輕帝王,艱難的開口道:“我撐不下去了……弦兒……答應我……你會做個……做個明君……百世流芳……名垂千古……”

  鍾弦搖頭大哭,悽惶的像被遺棄的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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