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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華自己默默地跟上去,一走進臥室,崔貞問她:“你身上是誰的味道?”

  誰的味道?崇華莫名其妙,突然想到茶館裡被舒穎抱了一下,頓時心虛地要命,她對崔貞誠實是一件條件反she的事情,她根本不會對她說謊,可是要她怎麼說她在茶館的時候,被抱了一下呢?

  崇華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她緊張地看著崔貞,不敢說話。

  崔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看了崇華一會兒,轉過身,背對著她:“去洗澡。”

  崇華慢慢地蹭到她身後,低聲說:“阿貞,對不起。”

  崔貞嘆了口氣,語氣卻柔和多了:“去洗澡吧。”

  崇華沒有再解釋了,心懷忐忑地去了浴室。

  等她洗完出來,崔貞也已經在另一間浴室梳洗過了,她躺在床上,背對著外面。

  崇華知道自己理虧,她走過去,一聲不吭地躺到她身邊,在後面找著話來和她說:“阿貞,今天晚會怎麼樣?”

  她聲音軟軟的,懷著忐忑,生怕崔貞就不理她了。

  崔貞確實沒有回答她,崇華擔心極了,她慢慢地挪過去,小聲地說:“我和她沒什麼,阿貞,你別生氣。你知道的,我的心裡只放得下你。”

  她聲音很輕,在寂靜的黑夜裡,小心翼翼的,又是那樣真心,崔貞知道,她要什麼,崇華都不會不給她,哪怕她說要她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地交出來,也許,還會帶著希望看到她歡欣的期待目光。

  她知道的,崇華是什麼樣的人。

  崔貞轉過身,她的手搭到崇華的腰上,崇華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開,只是緊張地看著崔貞,唯恐她生氣。

  崔貞看著她的眼睛,然後是挺翹的鼻子,然後是嫣紅的嘴唇,她靠過去,吻了上去,崇華倒吸了一口氣,卻乖乖地閉上了眼,然而崔貞,只是淺嘗輒止,順著她的嘴角,親吻她的臉頰,然後是耳朵,她親吻她的耳垂。崇華倒吸了一口冷氣,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崔貞一手在她的腰間撫摸,另一手撫著她的臉龐:“崇華,你說要生孩子的,是嗎?”

  濕熱的氣息噴在崇華的耳朵上,她瑟縮地打了個顫,口舌都是乾澀的,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是、是的。”

  崔貞很滿意她的回答,她輕巧地將毫無反手之力的崇華壓到身下,覆在她腰間的手緩緩地往上,每過一處都帶起一片戰慄,崔貞滿意她的反應,她開口,卻不知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沙啞:“那你知道,生孩子前要做什麼?”

  第68章

  崇華記得入睡前,她是抱著崔貞的,可是醒來後,她已窩到崔貞的懷裡,香甜地睡過一覺了。

  被子滑落到胸口,大約是半夜覺得熱了。崔貞的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腰間,她還在沉睡,呼吸聲輕輕的,十分均勻。崇華慢慢地坐起一點,崔貞醒來了,她睜開眼,眼神迷離。

  “崇華。”她略微沙啞的聲音輕喚她的名字。

  崇華躺了回去:“我在這。”

  崔貞重新閉上眼,環在崇華腰際的手臂稍稍用力,使她與她更近了。

  又躺了一會兒,二人一起起床。

  睡衣不知什麼時候滑落到地上了,她們身上已經換了一身新的,昨晚她和崔貞都累了,沒顧上整理。崇華臉頰一紅,匆忙撇開眼,但過了一會兒,她就忍不住偷偷地看向崔貞。崔貞彎身把衣服都拾起來,發覺她在看她,也回視了她一眼,崇華面頰更紅了,可是她的眼中卻是掩都掩不下的喜悅,濕潤的眼眸亮晶晶的,看著崔貞。

  崔貞本也有些不好意思,見她這樣羞澀又開心的情態,不禁也跟著歡喜起來。

  今天她們都要出門,崔貞要去公司,崇華則是去工作室處理一些事情,年前華宇那邊送了幾個據說很不錯的劇本過來,她也打算看一下。恢復記憶前,她考慮過拍夏侯沛,甚至想過好幾個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揭露點,可是恢復記憶以後,再拍自己,就會非常奇怪,況且,如果她來拍,一定會涉及到和崔貞的一些事,在世人眼中,崔貞是她的親生母親,對母親有那樣的心思,一定也會破壞崔貞的形象。

  脫離了那個時代,那個身份,如今回憶起來,竟然是如此的美好。許多人都曾充滿滄桑的表達過對人生的理解,大部分人都認為,坎坷和痛苦比順風順水的幸福更能讓人銘記,可是對崇華來說,卻不是這樣的。

  上一世,她活到三十歲,她回想起她與崔貞的從前的時候,很少會想起分離的歲月,很少會想起不開心的事情,鐫刻在她心裡,被她時時記掛的永遠是那些如清溪一般涓涓流淌的靜好歲月,她們誰都沒有對對方說破,卻是用自己的方式,一心地想要保護對方的安危。

  崔貞給她再大的傷害,將她的心刺得鮮血淋漓,她也只會記得她對她的好。有過多麼難以喘息的痛苦歲月,她也只會銘記她們相視而笑的那些年。

  這只是她和崔貞的回憶,誰都不知道,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也不想放到大熒幕上被人評頭論足,用批判的目光去評論她們的感情。

  想到崔貞寫的那本《清平樂》,雖然不想搬到大熒幕,可是她想讓崔貞演給她看。崇華一想到劇本里那幾個夏侯沛與皇后相處的情節描述,就心口發燙。

  崔貞在廚房煮早餐,崇華洗漱後,就跟過去,靠著門框,看著崔貞的背影。小米紅豆粥清淡的香味飄在空氣中,平凡的,溫馨的,充滿了安定。崔貞站在砂鍋前攪動,以免粥粘底。

  過了一會兒,粥煮好了,崔貞關了火,轉身,對上崇華一直凝視她的目光。

  崔貞的動作頓了一下,她走過去:“都好了?”

  崇華點頭,她妝容很淡,可是卻很難讓人移開眼,頭髮也只是披在肩上,看起來是一種灑脫的隨意,卻絲毫不顯得凌亂。要準備的都準備過了,早餐過後就可以出門。

  崔貞笑了笑,抬手替她整理了一下並不亂的頭髮。

  “過會兒,我送你去公司?”崇華問。

  “可以。”崔貞回答。

  幾句簡單的問話,她們的目光一直都在對方的身上。

  她們之間像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分明是早已熟悉的兩個人,可是再看向對方,又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了,怎麼看都看不夠。

  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讓人喜歡。崇華總是不時地就看向崔貞,在她們兩個一起出現的場合,她會在與別人對話的時候,將目光穿過滿場的人群,到達崔貞所在的地方,每當這時,崔貞也總會望過來,與她相視微笑。沒有別的人發現,她們像保守著只有她們知道的小秘密,享受著這種由默契帶來的快樂。

  只是,崔貞和崇華一起出現的場合併不多,她們的工作範圍有一小部分重合的人脈,但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的。

  《囚徒》在上映七十多天後才撤下院線,總票房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目,圈裡都在說投資這部電影的那位投資商要賺翻了。崇華導演的在電影上的藝術價值還有巨大的挖掘空間,她個人的導演風格已經初具雛形,但還可以通過打磨更加鮮明,不過她導出的電影的商業價值已經沒有人可以否認。

  每天都會有源源不斷的新劇本送到她的工作室,有一看就能紅的,也有隻走文藝路線,卻未必能大賣的。除了劇本,還有不少電影人想要與崇華認識,這一行人脈資源幾乎決定了發展前景,還有不少晚會飯局,各種採訪,各種綜藝節目的邀請。

  崇華把這些事交給森和來安排,又從華宇調了一個金牌經紀人來把關,把她的時間安排得異常緊湊。但是不論怎樣的緊湊,她總會儘量地把晚上留出來。

  到了三月,崇華在連日的忙碌導致免疫力大幅下降,崔貞再如何細緻的照顧她,她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冒了。持續多日的低燒引發肺炎,讓她不得不中止工作。導演本來就是高強度工作,各種細緻的人際關係更是又花時間又花精力,可是既然在這個圈子裡,面對這些,就是必不可少的。

  “阿貞。”崇華躺在床上,聲音因為咳嗽變得沙啞,她歪著頭,看著崔貞,笑得特別甜。

  崔貞看了看她,見她彎彎的眼睛裡分明是心虛,也不忍心責備她什麼,只讓她把藥丸吞下去。崇華一點反對意見都不敢提,乖乖地按時按量的把藥都吃下去。

  她今天的氣色比昨天好了一些,可仍是蒼白得讓人擔心,底子不好,痊癒得都比別的病人滿。崔貞接過水杯,放到一邊。

  “知道什麼叫得不償失麼?”崔貞坐在她身邊。

  崇華心虛地不敢看她,又忍不住想看她,就十分矛盾地低頭,又抬頭。

  “知道,我這樣就是。”認錯的態度非常端正。

  崔貞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崇華想說什麼,剛一開口,就低頭咳嗽起來,崔貞幫她拍背順氣,咳了好一陣,才好不容易停下來。雙頰都咳得cháo紅,一開口,聲音更加嘶啞了:“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凡事都是開頭難,到後面會順起來的。”上升期總是不那麼輕鬆,等穩定下來,她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她說得很真誠,可是憔悴的病容讓她的每一個字都那麼的沒有說服力。崇華自己也明白,也不說了,只是抓著崔貞的手在手心,捏捏她的指尖,討好地對她笑。

  在恢復記憶以前,多少會在乎她和崔貞之間的差距,她是剛起步的小導演,崔貞是地位崇高的影后,她多次給她幫助,而她,只是接受她的幫助而無法有所反饋。哪怕是相愛的人,也是會為二人之間的差距而黯然的。

  不過恢復記憶以後,崇華就對她們事業上的差距無所謂了,反正她們本來就總是不在同一水平線上。她是皇子的時候,她是皇后,她是皇帝以後,她是太后,就沒有站在一起過,她早就習慣了,看得特別開。

  她之所以那麼專注地工作,也不過是因為那是她的工作,她也喜歡做導演罷了。其實對於其他同時期的導演來說,她的工作量已經算得上輕鬆了,晚上都是在家裡的,上了飯局,也不大被灌酒。說到底,還是她的身體不好。

  想到讓她身體不好的罪魁禍首,崇華又有點牙痒痒了。然後,她才想到舒穎快有一個月沒有出現了。上次以後,她就把這件事交給隋安去管了,隋安比她更關注那個身份敏感的孩子,讓她去管,正好。

  她漫無目的地想著,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崔貞坐在床邊,看著她慢慢地陷入到睡夢中,等她睡熟了,才起身替她掩了掩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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