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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一個年輕的過分的男人一絲不掛地躺在萬狐台上,一頭純白的長髮。額角一塊紅白相間的詭異印記。熟悉的氣息,讓香兒知道,這就是她的小白,一個化形竟然被他弄得如此聲勢浩大!

  香兒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忙喚出小海,兩人一前一後仔細檢查小白的經脈。

  小海委屈地嘟著嘴巴。因為小白功力遠超於他,雖然現在虛弱但是仍然不自覺地自我保護。把小海探入其經脈內的真氣生生逼出。

  香兒那邊卻非常順利,沒有受到一點阻滯,所以小海覺得倍受打擊,整個人都不高興了。

  隨後跟上的無名看著小白**的身體,臉不由地連抽幾下,連忙找了件衣服給他關鍵位置遮住。

  香兒折騰了好久,才將小白暴躁的經脈真氣簡單捋順,再複雜的她也做不了了。

  三日後,小白逐漸醒來,一雙灰眼珠血紅瞳孔的眼睛,讓香兒看著說不出的心疼。在別人眼裡或許是怪異吧。

  “香兒主人,對不起,我可能不能完成我們的主僕契約了。我要為狐族子民報仇,如果能手刃仇人,我會去找你。”小白的聲音有些沙啞,與他這張年輕的容貌極為不符。

  “我陪你一起去。”香兒動容。

  “對手太強大,你去了也於事無補。”小白一口拒絕。

  現在的小白,給香兒一種成熟幹練的感覺,甚至有一種淡淡的王者之氣,說出來的話竟然讓人難以拒絕。

  “那你答應我,先養好傷。”

  “好,我答應你。”小白用他那雙灰色眼睛無神地看著香兒,香兒的心揪著揪著疼。

  次日一早,香兒醒來就發現原本該躺在她身邊調息的小白不見了!

  “該死的,我怎麼就沒發現,他一定是自己去復仇了。”香兒心中大急,拉著無名就往藥宗的路上趕。

  小白若是要報仇,一定是往藥宗找葉煌,因為點點的話,還有那熟悉的氣息。

  香兒現在根本就沒空多想葉煌為何會變得如此殘忍,只希望他能念在往日情分,看在她的面子上放小白一馬,小白雖然現在變得很強,可面對能夠屠了狐族所有高手的人,依然勝算甚微,怪不得他會說那樣的話。

  香兒和無名急火火地趕路,卻被藍菇山中擋在他們必經之路上的一處大規模營帳所吸引,停下腳步。

  若是她猜的沒錯,這應該就是藥宗兇手。裡面一片安靜,看來小白可能失敗了。

  香兒與無名商量好分頭行事,小心翼翼地隱住氣息逐步靠近中間的主帳。

  只見一男人身前放著一隻白色的大狐狸,狐狸胸口一個大洞,洞內一片金光正被男子用術法往外牽引,似乎這粒金丹有些古怪,任男子用盡真氣也難以牽引而出。

  這個男子有一張香兒再熟悉不過的臉,不是別人,正是香兒日思夜想的葉煌哥哥!

  香兒顧不得自身危險,黃泉劍狠狠刺向正在運功取小白內丹男子。

  正在施法的葉煌被香兒突然一劍驚到,特別是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明顯出現了一下的停頓,就這麼呆滯地看著香兒。

  香兒並沒有繼續施展劍法,原來劍法只是掩飾,她真正的目的是靠近小白。一個飛身,香兒就站在了小白身前,同一時間,屋裡的香兒和白狐同時消失。

  香兒自然是進了天鈿鐲,她親眼所見已不會有錯,無論是什麼原因,她不會再原諒葉煌,所以她沒有留下聽他解釋而置自己和小白與危險境地的必要。天鈿鐲才是她最安全的保命之地。

  手鐲外,葉煌明顯傻眼了,香兒的身法也太奇特了,隱身術還是幻術?怎麼就能在他眼皮底下救走那隻狐狸。

  然後香兒就透過手鐲里的那面水晶,看著滿臉猙獰暴躁的葉煌毫不留情的把整個空間封閉,焚燒。

  香兒苦笑,若她用的只是一般的隱身或幻術,怎能逃過這樣的焚燒,明明看清是她,他還如此選擇。

  原來,他真的變了。

  香兒覺得口中有咸澀的東西流入,還有些苦,原來這就是眼淚的滋味。

  等了十年,竟等到這樣的結果嗎?

  靜靜地委坐在地,香兒還是不由自主地把眼睛投向那面可以看到外面情況的水晶。

  小海小藍一左一右坐在香兒身邊,看著香兒眼中滾落的液體。小海伸手摸了摸,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味道很獨特,可是她自己沒有。

  水晶外的葉煌中間出去了一次,香兒害怕他用空城計故意逼她現身,所以很有耐心地沒有出手鐲,果不其然,很快葉煌又回到這間屋子。

  一連五日,香兒就這樣在手鐲中一邊給狐狸小白療傷,一邊透著那面水晶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只是急壞了一直沒有她消息的無名。

  第五日晚,感覺身心疲累的香兒,都已經不想再看那面水晶,不想在看那張熟悉的臉。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香兒耳中“葉煌哥哥,你這幾天都不來找人家。”

  香兒轉眼看向那面能顯示外界環境的水晶,果然是熟人啊,十年過去了,歲月絲毫沒有在梅若影臉上身上留下痕跡,那張妖嬈的面容似乎更顯光澤,不用懷疑,肯定是駐顏有術,不是什麼雙修功法就是養顏丹的功勞。

  “白狐餘孽被人就走了,我不相信他們能逃出這片空間。”葉煌說道。

  “是不是林紫香?”梅若影敏感地問道。

  葉煌點頭。伸出一隻手攬著梅若影的肩頭溫言安慰到“若影,你怎麼又吃醋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再說了咱們早就日日雙修了你還真在乎?以前那不是想從她手中搞到種植靈糙和極品丹的秘訣嗎,現在我是藥宗宗主了,以後我不理她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裡只有你,那個不識風月的小丫頭,哪有你功夫好。”

  “你壞死了,就知道出言哄人家。我不管,下次遇到她,我要親手殺了她。”

  “好好好,我幫你抓住她,隨便你怎麼殺。可以了吧,那現在,是不是要好好伺候為夫呢?”

  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男人的喘息和女人放浪形骸的呻吟聲。

  香兒這一次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冷冷地看著畫面中糾纏在一起抵死纏綿的**。

  心中沒有羞澀,只有滔天恨意。

  ☆、第二百九十三章 無名獻生

  手鐲空間外的一男一女,一直持續纏綿了一個時辰方才雲收雨住,然後是綿綿情話,女人的嬌笑刺痛著香兒麻木的神經。

  香兒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心中滔天的恨意早就把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全都埋葬。

  葉煌似乎突然想想起什麼,在梅若影唇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嘩地一下穿上那套霸氣十足的宗主服,離開帳篷而去。

  香兒的恨意早就摧毀了她的理智,這對jian夫yín婦,她誓必殺之。

  如今葉煌離去,是最佳時刻,先殺了梅若影再說。

  這個念頭一產生,香兒就特別激動,感覺已經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都被熱血燒的沸騰了一般。

  下一刻,香兒的黃泉劍已經出現在全身**的梅若影胸前。

  梅若影淡淡一笑,這一笑給香兒的感覺竟是充滿嘲諷。

  然後只見原本在床上懶洋洋躺著的**美人兒竟然就這樣消失在她的黃泉劍下。

  太古怪了!

  這是幻術?

  香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本以為梅若影就算在努力以她的資質和年齡,是不可能達到化神,能混到真元中期就不錯了,所以香兒是存了秒殺她的想法,不給她一絲求救機會。

  可實際情況是,梅若影的實力竟然不在她之下!

  原來雪白的酮體只是幻術,一條粗黑的煙霧順著香兒的黃泉劍爬向她全身。

  香兒冷哼一聲,對於自己這具不懼萬毒的神丹體質,香兒現在有著足夠的信心,想毒死她?沒門!

  正在香兒將毒氣揮散四處尋找梅若影下落的同時。

  突然一條熟悉的身影衝到她身後。在香兒還沒反應過來,一條血柱在她身後噴出。

  香兒詫異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梅若影,她鬼魅般的身法根本是讓人防不勝防,若不是無名替她擋了一下,估計現在香兒的心脈早已被斬斷。

  梅若影舔了舔短劍上流淌著的鮮血,整個嘴唇血紅妖異,滿眼流露出的是不屑和挑釁。

  香兒怒了五行循環大手印施展開來,同時祭起黃泉劍將身周防的密密實實。

  梅若影似乎也懼怕香兒的手印大招,竟然一閃身鑽入土中,香兒神識散發開去。發現她竟然已經用遁地執法跑出這個營帳的範圍,另外一股強大的氣息正飛速朝著這邊趕來。

  香兒一咬牙,不再猶豫,抱起無名以真氣御空飛離此地,飛向青丘的方向。

  感覺到無名越來越弱的氣息,香兒有一種想哭的無力感,不死丹不要命地往他嘴裡塞,可他的氣息依然逐漸虛弱。

  直到青丘香兒才停下來。

  仔細檢查無名的傷口。

  那傷口。竟然跟白狐族一樣,胸前一個洞,不過他被挖去的不是內丹而是心臟。

  香兒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挖人心臟,這從來都不是正派的作為。

  香兒根本來不及思考為何梅若影的武技都如此怪異鬼魅,明顯不是正派路數。那種遁地身法也好,取人心臟的攻擊方式也罷,根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半片正派自居的南大陸,更應該存在於魔魅共存的北大陸。

  她現在全身心都放在並排躺著的一人一狐身上。小白的內丹未失,傷勢雖重頂多影響修為還不會致命。無名就慘了。心臟已失,人之精氣集於心。心若失,人將亡。

  “無名,你聽到了嗎。我需要你,你不許死,你不是說你的職責是保護我嗎?我需要你保護,我不要你死。”香兒慟哭出聲。

  “天大地大,再無我容身之所。無名,你不許死,我現在,只有你。”

  香兒牙一咬,左手輕揮,右腕上頓時開了一條血口,滴滴鮮血流入無名口中。

  無名傷勢本就嚴重,又一路奔波,早就暈了過去,饒是有神丹血,也入不了口。

  香兒急的銀牙一咬,乾脆將手腕送到自己唇邊,吸出一口鮮血,然後俯下身,唇對唇地撬開無名的口,送入他的口中。

  替香兒挨最後一下的時候無名從來都不曾後悔,不僅僅因為這是他的職責,更因為,那個人,是他深愛的。

  心臟失去的同時,一幕幕畫面無比清晰地展開在無名腦海中。

  青然學院裡,第一次見到師傅說的他的主人,原來是個小孩子,還好是個可愛的女孩,無名是個重責任重承諾的人,不會因為心中不喜而放棄主人。

  主人一天天長大,她出奇的天賦吸引了他,是的,從未見過有人可以將煉丹習武做的這麼出色,這個女孩,值得他守護。

  藥宗,守護三年初分開,他根本靜不下心來修煉,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主人,他以為想念主人並沒有錯。

  師傅去了,告訴他她是神丹,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神丹,這是他的職責。他記住了,他記住的是他要保護香兒,至於她是人還是神丹,與他何干?他是她的車夫,看著她笑看著她怒看著她把天才兩個字演繹地淋漓盡致。那時候,他只知道陪在她身邊,是件快樂的事,他沒有想過,那其實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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