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獨家收錄:弟弟,再愛我一次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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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地方?」我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阿九神秘地笑著說。

  我轉向陸元,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陸元,我……」

  「我知道啦,你快去吧!」陸元仿佛並不在意,他努力掩蓋自己失落的樣子。

  「謝謝你。」我感激地說。

  這三個字我很久以前就想對他說了。我希望它的分量能重一些,再重一些,重到能填補我在他心裡留的那個空兒。

  陸元望著遠去的我,手中的花慢慢低垂下來。

  即便再不甘,不是對方心裡的那一個,那麼終究也只能留下她的背影而已。

  34。

  終身誤

  「到底去哪裡?」我坐在車上問。

  阿九愣愣地注視著前方,沒有回應,這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寧的。

  「阿九?」我疑惑地看著他說,「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啊?沒事!」阿九說,「如畫姐,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咱們……」我還沒說完,阿九的電話響了起來。

  「餵……果然是他……嗯,知道了,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阿九掛上電話,喜笑顏開。

  「是如風嗎?」我忙問。

  「不是。不過你放心,時間還沒到,風哥今天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沒準還能早點兒呢!」阿九看看表說。

  「他到哪兒找我?咱們到底去哪裡啊!」我問。

  「就是這裡了。」阿九突然停下車,笑眯眯地看著我說。

  我打開車門,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座屋頂豎著十字架的小教堂。

  這個教堂並不宏大,甚至有些破舊和簡陋,大約是抗戰時建的,之後也沒好好保護。青藤遮住了它半邊的牆壁,彩色玻璃是已經暗淡的舊色,十字架在夕陽下顯得古老而斑駁。

  然而,沒有哪裡比這更符合我的心意。就像幾世之前來過,連氣味我都感覺熟悉。如果讓我選擇一個證明我和如風永世不分離的地方,我一定會選擇這裡。

  沒有世俗和喧囂,遠離快樂與悲傷,只是這樣靜靜地相守。

  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阿九滿意地看著我快要流淚的臉說:「如畫姐,快進去看看吧!風哥找了很久,他說你一定喜歡!」

  教堂內已經布置妥當,聖壇看上去莊嚴而肅穆,不久之後,我就要在這裡宣布我一生中唯一的心愿: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傷痛還是疾病,和他在一起,不離不棄。

  「我本來說找個大地方,好好弄弄,可是風哥非選在這裡!還說只要你們兩個人就夠!真是!」阿九望著教堂褪色的穹頂說。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和如風的默契阿九怎麼會懂得呢?

  沒有禮服,沒有賓客,沒有祝福,沒有禮樂,可是這些又有什麼重要的?愛情不是表演給別人看的典禮,天地為證,千百年修來的緣分,有他,我已經足夠。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問阿九。

  「辦完就回來,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出問題!」阿九正把那束花插到一個大花瓶中。

  「祁家灣離這裡遠嗎?」

  「祁家灣?」阿九茫然地問。

  「不是嗎?我說他在西街,可濱哥說他在那裡。」我盯著聖壇上的銀燭台說,那對燭台泛著銀色的光,美得耀眼。

  一聲清脆的破裂聲,我回頭望向阿九。

  花瓶掉在了地上,紅色的花瓣散落一地,格外扎眼。

  「你……你已經告訴濱哥了,他在西街?」阿九的聲音像鬼魂一樣充滿哀怨。

  「是啊……怎麼了?」我突然感覺到一種陰冷的氣息,它沿著左手無名指象徵盟誓的那根纖細的神經,從指尖到心尖,慢慢結冰。

  「濱哥……」阿九眼神渙散,充滿絕望,「是內鬼……」

  35。

  平行線

  「濱哥?你怎麼來了?」一個小弟攔住濱哥說。

  「我給風哥帶話。」濱哥推開他走了進去。

  「喂!先把手機交出來!」那個小弟追著他喊。

  大門「哐」的一聲被濱哥推開,房間裡只有如風一個人,陽光從濱哥身後射入,他們兩個人的影子被拉成了兩條長長的平行線。

  「什麼事?」如風望著他,眼神深不可測。

  「夏如畫讓我來告訴你,她今天畢業典禮,想等你去。」濱哥看上去諱莫如深。

  「哦。」如風轉過身說,他的神情十分安寧。

  「不過……」濱哥掏出手機遞給如風說,「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大概她要等很久了。」

  如風接過手機,按住關機鍵,扔給了追來的那個小弟。

  濱哥詫異地看著他,如風笑了笑。

  「好嗆!這麼大的火藥味!」程秀秀掩著鼻子走了進來,她看看四周說,「沒有窗子嗎,如風?」

  「你怎麼來了?」如風皺著眉說。

  程秀秀沒有回答,她打開一隻箱子,驚愕地說:「你怎麼裝了這麼多……」

  「放手!」如風大叫。

  程秀秀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她沒見過如風這個樣子。

  「水果當然要密封好,」如風放下箱蓋說,「來這種地方有什麼好玩的!快回去!」

  「什麼水果……」程秀秀一臉茫然。

  「沒什麼,這裡悶,你別玩太久了。」如風打斷她說,「順便帶幾個兄弟回去,告訴程老大,我和濱哥在這邊盯著,一切還好。」

  如風扶著程秀秀的肩膀向門外走去。

  「等一下!」濱哥喝住他。

  「怎麼了?」如風笑著對他說,「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濱哥狠狠地轉過頭,黑著臉對程秀秀說,「路上當心!」

  「聽話,別讓我擔心。」如風低聲對程秀秀說。

  程秀秀面色微醺,她拉住如風說:「辦完差就給我信……知道嗎?」

  「知道了,快走吧!」如風關上大門。

  程秀秀依依不捨地漸漸走遠。

  最後一絲陽光被擋在門外,黑暗的屋裡只剩下如風和濱哥兩個人。

  濱哥舉起槍對準如風的背。

  「你知道我是警察?」

  「剛剛知道。」如風冷冷地說,「你不該出現在西街。」

  「夏如畫告訴我的。」濱哥笑笑說。

  如風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的哀傷。

  「很遺憾,你今天恐怕見不到她了。」濱哥說,「我們的人就在附近!」

  如風轉過身,面對濱哥,他並未顯出一點兒恐懼。

  「很遺憾,你今天恐怕失策了。」如風舉起自己的手錶微笑著說,「時間已經到了,可是對方的人沒來,看來有人早就知道你是警察,提前給他們報信了。」

  濱哥懊惱地踢了一腳身旁的木箱,他向前逼近一步說:「魏如風,我一直不服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如風眼中沒有一絲表情,任由濱哥用槍抵著自己。

  「我是看著你走入東歌的,這些年你幹了些什麼我比誰都清楚!我承認,你聰明,你很不一般,可以這麼說,你的『智』有四十歲,可你的『心』呢?也就十四歲!你愛夏如畫,愛得還算讓人感動,可是為什麼有著那麼美好的感情,卻會做出這樣的事!為什麼?」

  「知道阿福吧?他並不是失蹤。」如風終於開口,「是死了,我乾的。」

  「原來我還給你算漏了一樁!」濱哥苦笑。

  「阿福強暴了她……那晚我就把他殺了。」如風眼神迷濛,「如果我沒有這麼做,那麼,警察先生,你會保護我們嗎?」

  如風的眸子仿佛結了層冰,濱哥突然感覺有些冷,冷得淒涼。

  「不會,兩個什麼都沒有的孩子,沒準就這麼一起死了。」如風冷笑,「因為我們是如此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只想兩個人一起活下去就好了。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行。」

  濱哥慢慢地鬆開了扳機。

  「為什麼一個人渣輕而易舉地就能毀掉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如風在濱哥的槍口下繼續說,「為什麼必須弱肉強食才能活下去?為什麼多數人就代表正確?為什麼立場就能決定是非?為什麼你殺過人就是對的,而我殺過人就是錯的?」

  半晌,濱哥都沒能回答上來,他嘆了口氣說:「做了就要還,誰知道我會怎麼樣?誰知道在你手下會不會出現其他的如畫如風?」

  如風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想沒想過,這次程豪肯定把所有帳都算到你頭上,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吧!」濱哥收起槍說,「可我不想都算在你頭上。」

  如風茫然地望著他,黑暗之中的濱哥仿佛變得明亮起來,如風眼中的冰雪慢慢被融化。

  「阿福的事就當我沒聽說過,但是我也不可能放過你。」濱哥敲敲木箱說,「這麼大宗的貨,夠判個十年八年。花點兒錢請個好律師,出來後,帶著她走遠些。」

  「為什麼?」如風盯著他的背影問。

  「我要解決真正的那個!」濱哥漫不經心地說。

  如風望著濱哥的背影,輕輕地說:「謝謝……」

  36。

  流焰

  我坐在車上,安靜地看著阿九瘋狂地開車在高速路上疾馳。

  在得知濱哥就是內鬼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瞬間凍結。

  沒有悲痛,沒有哀傷,我失去了一切應該有的感覺。

  然而,我知道,這的的確確發生了,就像早就預知了結果,當它到來的時候,只能靜靜地等待。

  這種時候,已經根本不可能聯繫到如風,阿九打通了程秀秀的手機。

  「你有沒有和風哥在一起?」

  「沒啊,我剛從那出來,怎麼了?」

  「濱哥在那裡嗎?」

  「在,到底怎麼了?」

  「你現在馬上回去!告訴風哥千萬不要交易!」阿九絕望地大喊,「濱哥是內鬼!他是警察!」

  「你說什麼?濱哥是警察?」程秀秀疑惑地說,「你怎麼知道?」

  「你不要管我怎麼知道,我說的是真的,快回去!再晚就來不及了!」阿九幾乎哭了出來。

  程秀秀扔下電話,猛地掉頭開了回去。

  在西街。

  外面一陣騷亂,門被撞開,警察沖了進來。

  如風突然一把扯住濱哥,大喊:「退出去!不然我殺了他!」

  「你想幹什麼?!」濱哥措手不及。

  「對不起,我答應了她,不會讓她等太久……」如風在他耳邊說,「今天,我必須回去!」

  「你!」濱哥急得滿頭是汗。

  「放開胡警官!不然我開槍了!」一個年輕的小警察沖在最前面。

  如風冷笑一聲,他踢開身旁的箱子說:「你最好看清楚!雖然我買的是槍枝,但還附送了不少彈藥呢!就這些,足夠半個西街為我陪葬!」

  所有人不禁退後幾步。

  年輕的小警察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出來。

  因為他已再也說不出話。

  程秀秀舉著槍站在門口,她鮮紅色的裙擺隨風飄揚,冷艷動人。

  「你們誰也別想把他帶走。」她的眼睛血紅,像一隻涅盤之前的鳳凰。

  「秀秀,你回去!」如風焦急地喊。

  「我不!」她堅定地說。

  這兩個字她大概對如風說過很多次,因為他拒絕,所以她也就跟著拒絕。不,就是不,她執著於自己的愛情,永不反悔。

  如風無奈地看著她,絕望地一遍遍地呼喊:「你快走!秀秀,快走啊!」

  程秀秀沒有回頭,愛上如風之後,就從未想過回頭。那一刻,她可能甚至有些開心,此時的如風,眼睛裡全是她的身影,而那哀傷的表情也是因為她才會有的。

  不是早就決定了嗎?生,一直默默地在他身旁;死,也要陪他一起。

  「如風……」程秀秀微笑著走向如風,樣子很美,傾國傾城。

  空氣中浮蕩著血液的腥味,生與死變得分明。

  一名警察在身後偷偷舉起槍,槍口對準程秀秀。

  「別開槍!」

  「秀秀!」

  濱哥和如風同時衝上去大喊。

  一聲清脆的槍響。

  火光隨之流動。

  整個西街,輕輕地顫了一下。

  驚恐,奔跑,紛亂,失色,尖叫……濱哥最後回頭望了一眼,程秀秀緊緊抱著如風消失在一片流焰之中。

  當我和阿九趕到西街的時候,那裡已經被大火吞沒。

  警車、急救車、救火車擁擠在一起,各自發出不同的哀鳴。很多人膽戰心驚地站在一旁,還有不少人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自己親人的名字。

  「他在裡面嗎?」我面無表情地問,火焰烤得我的頭髮有些焦味。

  「是啊……」阿九頹然坐在地上。

  無數的曾經轉眼化作過眼雲煙,無數的誓言最終一炬成灰。

  我孤獨地站在流焰的影中,身邊已沒有如風……

  37。

  落魄

  到現在,人們依然對西街大爆炸記憶猶新。那場大火平添了無數亡靈,很多人都屍骨無存。

  其中,包括如風和程秀秀。

  蘇彤看到新聞後第一個跑到我家。

  我打開門,她一把推開我沖了進去。

  「如風!魏如風!你給我出來!」蘇彤大聲地喊。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迴蕩,沒有人回應。

  我默默地關上大門。

  「這不是真的吧?」蘇彤顫抖著把手中的報紙展開,報紙的頭版上赫然印著黑色的鉛字:黑幫販賣軍火引起爆炸,匪首魏如風葬身火海。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我身邊說:「不是真的,對不對?啊?對不對……」

  話未說完,蘇彤已經淚流滿面。

  我迷茫地看著失魂落魄的她,目光沒有焦點。

  「你說話啊!」蘇彤緊緊抓住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他怎麼能,怎麼能……死了!」

  「你哭什麼。」我淡淡地說。

  「他死了!」蘇彤慢慢滑落到地上,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死了,再也不在了,不能說話了,不能笑了……」

  「沒有!」我低下頭冷冷地看著她說。

  「你說什麼?」蘇彤的淚眼突然明亮起來,「他還活著?他在哪兒?你見到他了?」

  「如風不會死的。」我自顧自地說著,萬分篤定。

  蘇彤的眼睛頓時暗淡了下去,甚至比剛才還絕望。

  「他怎麼會死呢?他答應過我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真的!」我笑著說。

  蘇彤傻傻地看著我燦爛的笑臉,這張令很多人迷戀的臉龐並沒讓她覺得溫暖,相反,她不禁打了個冷戰,冷得刻骨。

  「如畫姐?」蘇彤猛地坐起,她使勁地搖晃著我說,「你醒醒,快!難過就哭出來!哭出來!」

  「哭什麼?如風他沒死啊!」我捧起蘇彤的臉,輕輕拭去她未乾的淚珠。

  「你別嚇唬我,如畫姐,你沒事吧?」蘇彤緊緊抱住我說。

  「他肯定沒死。」我認真地說,「因為我這裡一點也不痛。」我指指自己的心口。

  我與如風心脈相連,神魂相契。

  他是我心底的一根弦,只要一息尚存,這根弦就不會斷。

  或者,是我逼著自己認為,它沒有斷。

  因為我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我不相信說好跟我廝守終生、到老到死的人就這麼死了。

  我絕對不信。

  「他說不會太久的,幾天就回來,他還讓阿九帶我去教堂等他,他都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能永遠在一起了!」我的思緒亂亂的,如風的面容在我腦中忽而變大,忽而變小。

  「今天他回來晚,我要去接他,外面都下雨了,他沒有傘。」我跑到窗邊,輕手輕腳地拉開窗簾,窗外一滴雨水都沒有,「還好還好,阿福沒在外面……」

  「如畫姐……」蘇彤輕聲呼喊我,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呀,你看,天黑了,晚上他就回來了!」我推搡著蘇彤說,「你快走吧,我要在這裡等他!」

  「天啊!」蘇彤倒在地上號啕大哭。

  絕望,遠比死亡更殘忍。

  死亡是無法避免的結局,是所有人的終點。

  而絕望則是一種生無可戀、死無可顧的無邊落魄……

  38。

  大佬

  在東歌,程豪為他們辦了場很隆重的喪事,黑白兩道來了很多人,我也被鄭重地接了去。雖然很多人向我鞠躬,但我一點兒都不覺得這個葬禮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好奇地看著表情凝重的他們,程豪陰沉地看著我。

  葬禮結束後,程豪把我請到了他的房間。

  五年過去了,我再次跟他面對面。

  程豪的房間裡瀰漫著濃密的煙霧,黑色的色調加上腐朽的味道,仿佛不像人間。

  他桌子上有一個相框,倒扣著放著,我輕輕拿了起來。

  照片上的程秀秀一如往日地冷艷,她輕挑著眉,斜斜地望著我,飄舞的髮絲映襯著她血色的紅唇,無比嬌媚。

  這張鮮艷的面孔再也不會褪色,再也不會衰老。

  她,已經永遠地被定格在這一刻。

  「我記不清她的媽媽是誰了。」程豪點燃一根煙說,「我本來連她都不想要。但是,當我看見她的時候,我知道,這個小姑娘就是我的女兒,是我程豪的女兒!」

  程豪的眼裡有些波光,我仍然看著那張照片。

  他自顧自地說,我自顧自地看。

  「我要讓她在我身邊,我要給她最好的,我要讓我的女兒比任何人都幸福……」

  程豪的手指不停顫抖,菸灰一片片地抖落在他的身上,一向冷靜的他,面對祥叔、面對警察都不曾動容的他,現在卻如此狼狽。

  有些東西,沒人輸得起。

  「可是,她死了!她和魏如風一起死了!」

  噝的一聲,程豪捏滅了手中的煙,一股皮肉的焦味飄了過來。

  「如風沒死。」我抬起頭淡淡地說。

  就算所有人都說他死了,在我心裡,他還是沒有死。

  「他死了!」程豪走到我身邊說,「魏如風死了!」

  「沒有。」我絲毫不理會他的瘋狂,執拗地否認。

  「死了!他就是死了!我告訴你,一個月前我就安排好了,今天辦魏如風的白事!」痛苦和得意兩種表情同時顯現在程豪的臉上,猙獰而扭曲,「魏如風不可能活著,就算他僥倖回來,我也不會放過他!我和他不一樣,有的人可以決定千千萬萬人的命運,有的人只能接受別人的安排。這個時代,決定讓我生,讓他死!魏如風,只是我的一個替死鬼!」

  「為什麼?」我怨恨地說。

  「你要問你自己。」程豪望著我說,他的眼裡跳躍著詭異的火焰,這讓我想起那晚的大火,從模糊慢慢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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