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甜蜜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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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王妃被強制帶回蜀王府。

  蜀王怒火滔天回到蜀王府時,瓷器碎片四處飛濺,滿地狼藉。滿面陰鷙,快步去往後院,推開門,與前廳一般,盆栽落地,花泥撒在地上,插瓶倒下,瓶中的水流淌,混合著泥水,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滾!都滾出去!」蜀王妃嘶聲呵斥著圍困住她的僕從,心裡憋悶,怒氣無處宣洩,『嘭』地一聲,掀翻內室里的桌子,憤怒的說道:「你們都耳聾了?本妃的話聽不懂?滾——」

  僕從面色驚惶地退下。

  蜀王妃雙目瞪著僕從,喘著粗氣,看著他們都退出去,渾身的力氣似被抽空,軟軟地靠在插屏上,目光落在輸往身上,只見他緩步進來,面色陰沉,眼中掀起驚天駭浪的怒氣,令她心中陡然升起懼意。

  蜀王在她面前甚少發怒,即便意見不合,也只是多說幾句,拂袖離去。

  「王……王爺。」蜀王妃後背緊貼著插屏,手指抓握著紅木邊框,雙腳朝後退去,直到退無可退。

  蜀王望著翻倒在地上的四方桌,眸光微沉,緊了緊握著的拳頭,冷聲道:「何不將床也一併給砸了?」

  屋子裡,能砸的全部砸掉。

  前廳、屋子裡,這兩處的多寶閣,全被砸一空。

  蜀王妃體內的酒氣完全揮發,一通打砸後,清醒過來。被蜀王這一問,冷靜之下,回想起燕王府的一切,後悔不迭。

  可事情已經發生,於事無補。

  蜀王妃心思飛快的轉動,眼淚湧出眼眶,哭訴道:「王爺,妾身是冤枉的,你不知容華有多邪門。我盯著她手裡的玉兔,不受控制的將心裡的真話說出來……」

  「啪——」

  蜀王妃的話未說完,蜀王揚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咒罵道:「蠢貨!」

  一巴掌挨的結結實實,臉頰火辣辣地,耳朵里一陣嗡鳴聲,蜀王妃捂著臉,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好半天緩過勁來。

  「本王三番兩次警告你,不可對付容華,你自作聰明,以為事事皆在你的掌握中,豈知在他人眼中,你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蜀王疾言厲色,眼裡迸發出的凶光,幾欲化為利刃將她刺死了事!

  蜀王妃心知蜀王這回是發了狠要處置她,連忙解釋道:「不,王爺,妾身這是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放在以前,她不過是占去郡王妃的位置,並不能給我們帶來助益。為此,我糊塗的算計她,想要納蘭清羽取而代之。誰知秦驀是懼內之人,因此而開罪他!此事不提也罷,容華與淮陰侯府來往密切,她的表妹嫁給太子,只怕秦驀也會被她拉攏,靠向太子,我心中焦灼,方才……方才……」

  誰知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不止太子,只怕燕王也會對他們更加防備。

  蜀王妃自知理虧,蜀王這一巴掌下,並未打鬧,反而心虛。

  她能夠想到的問題,蜀王自然也能夠想到。

  「呵!托你的福,今後無人敢與本王為伍!」蜀王眼裡一片冰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挫敗感:「今後你搬到小佛堂去住。」

  蜀王妃心中一驚,失聲道:「王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賣弄小聰明,陷害容華。這樣,我去給她賠禮道歉,她要殺要刮,都隨她……」

  「夠了!」蜀王看著蜀王妃如此做作,滿心失望的同時,湧出厭惡,咬牙切齒道:「你要毀了本王的大業才會罷休!」

  蜀地之時,並不覺得,回京城開始,便覺得她越發拎不清。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們給王妃收拾衣物!」蜀王吩咐站在門口,戰戰兢兢的婢女。

  婢女們驚愕的抬頭,觸及蜀王薄怒的面容,立即收拾蜀王妃的衣物。

  蜀王見婢女們將首飾裝箱,艷色衣裳收攏,面色鐵青的說道:「隨便收拾兩身素淨的衣裳,移居佛堂!」

  婢女們嚇得撲通跪在地上,替蜀王妃求情:「王爺,王妃她一心為您著想,您寬恕這一回。」日後居住在佛堂,王妃便沒有搬出來的可能,與后妃打入冷宮有何區別?

  「林森,將她們發賣了!」蜀王額頭青筋跳動,他連一個婢女都使喚不動。

  聞言,婢女們手腳利落的只拿幾身換洗的素淨衣裳送去佛堂。

  完了!

  蜀王妃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完了!

  她已經觸及蜀王的底線,所以他說她『瘋了』,並非是場面話,而是他真的有這個打算!

  尖利的指甲狠狠掐進掌心,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楚。

  心中只有濃烈的不甘。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替他打算,卻落得如此下場!

  豈能甘心?

  蜀王一刻也不想留下來,轉身大步離開。

  「王爺——」蜀王妃抓住他的手臂,一臉急色道:「王爺,不要,如今正是關鍵時期,您將我關在佛堂里,誰給您應酬打聽消息?誰給您打點府邸上下?」

  蜀王用力扳開她的手,狠狠將她推開。蜀王妃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上,頭顱重重撞擊在插屏上,一陣劇痛襲來,溫熱自頭頂滑落下來。

  蜀王妃伸手一摸,滿手鮮血,大驚失色。

  「不勞你費心,郡王妃已經將側妃自蜀地接回來,她素來穩重,今後府中庶務交給她打點,本王也安心。」蜀王冷笑一聲,諷刺的說道:「你在算計別人的同時,也好好顧慮自己的處境。指不定,她就等著你設計她!」

  否則,為何蜀王妃一出事,薇兒便在這個時候將要抵達京城?

  蜀地快馬加鞭來京城,也要一個月。

  而薇兒只還有兩日便到。

  這說明,郡王妃早已經在等著她出手!

  他想要維繫與秦驀之間的關係,那麼勢必要順著他們的心意來!

  聞言,蜀王妃面如死灰,頹然的被人帶去佛堂。徐薇回京,只怕更加沒有她翻身的餘地。

  何況,她是謝橋接回京城!

  ——

  馬車上,鋪著厚厚的一層褥子,上面再墊著一塊雪白的狐皮。

  謝橋蹬掉腳上的繡花鞋,光著腳丫子,舒適地躺在上面,身上蓋著薄被,闔上眼休息。

  昨夜裡被他折騰的壓根沒有怎麼睡。

  秦驀側躺在她的身旁,托著腮,專注的看著她的睡顏,她濃密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嘴角上揚,捏著她的鼻翼道:「說罷,你如何對付蜀王妃?」她絕不會如此好心的放過蜀王妃。

  謝橋握著他微涼的手指,咕囔道:「別吵,讓我睡一會兒。」朝他懷裡靠了靠,側身,臉靠進他懷中抱著腰,迷糊的說道:「我把徐側妃接回來了。」

  秦驀挑眉,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弄著她烏黑秀髮,眼底蘊含濃濃地寵溺。徐薇是新任尚書的嫡女,太后的外甥女,之所以會嫁給蜀王為妾,乃是太后心疼蜀王正妃身份低微,便將外甥女賜給他為側妃。

  而蜀王妃的身份不及徐薇,徐薇也不甘屈居她之下,兩人明爭暗鬥,蜀王妃的一子折在她的手裡,而她懷有身孕,還未臨盆,便被蜀王妃設計沒了。

  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太深,鬥了這麼些年,蜀王妃生的一子一女,都沒有活著成人,反而徐薇落了一胎,成功生下一子,並未養在蜀地,在身邊養到半歲的時候,徐尚書便派人將孩子接回京城,成功長大,如今有十一歲。

  可見,蜀王妃的手段不及徐薇。

  「你不怕她又是另一個蜀王妃?」秦驀放低聲音,似乎怕驚擾到她。

  他的手指輕重有度的按揉她的頭皮,謝橋極為享受的放鬆身子,「力道可以大一點。」轉而回答他之前的問題,輕笑道:「若怕了,不會接她回京。」頓了頓,謝橋勾著他的脖子,嬌笑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秦驀緘默不語。

  馬車裡恢復寧靜,沉水香在她鼻端縈繞,謝橋嗅著這香氣,沉穩的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謝橋驚訝的發現還在馬車上,擁著她的秦驀闔眼沉睡,輕手輕腳的起身,掀開車帘子,只見一片連綿不絕的青山、綠水,皺了皺眉,瞬間記起他提議過去莊子上泡溫泉。

  可是,明明是兩日後,為何今日就去了?

  「不是說過兩日去?怎得你一聲不吭就去莊子上?換洗的衣裳沒有帶呢!」謝橋玉白的腳踢著已經醒來的秦驀,不滿的說道:「你昨日是敷衍我?並未想過要邀請旁人去莊子上?」

  秦驀捉住她的腳,入手一片柔膩的觸感,驀然睜開眼,黑瞳幽幽,翻湧著她熟悉的炙熱,謝橋渾身一個激靈,立即縮回腳。他力道加大幾分握住,一拉,她身子滑下去,跌坐在他的身上。

  秦驀啃了啃她的紅唇,啞聲道:「他們來了,壞興致。」

  謝橋瞪他一眼,嬌嗔道:「人多熱鬧。」

  「下回。」

  謝橋正欲開口,秦驀挺腰,馬車這時顛簸一下,謝橋驚呼一聲,不穩的趴在他身上,白皙如玉的面頰紅的滴血。

  秦驀一手緊緊的摟住她,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住她柔軟地紅唇,強勢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在她嘴裡掠奪,迫使她回應糾纏。

  謝橋被他鉗制在懷中,鋼鐵般的臂膀,她無法撼動半分。伸出雙臂抱著他的頸項生澀的回應著。

  這一吻,灼熱痴狂,只剩下熾熱的呼吸聲在耳邊迴蕩。

  滾燙的肌膚,劇烈的心跳。

  秦驀雙手自她短襟處探入,謝橋渾身顫了顫,急忙按住他的手,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嬌媚:「別……」

  這裡是在馬車上!

  秦驀呼吸急促,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

  「主子,停在門口,還是駛入莊子裡?」簾外傳來藍星的聲音。

  謝橋後知後覺的發現馬車已經不知何時停下來,趕車的是藍星,她聽聞過習武之人聽力極其敏銳,他定是聽得真切。惱怒的瞪身下男人一眼,手忙腳亂的起身,整理好衣裳,率先掀開帘子,跳下馬車。

  秦驀等了片刻,方才下馬車。

  謝橋回頭看一眼,雙目發黑,恨不得有一條地縫在眼前好讓她鑽進去。

  莊子上的管事與僕從都在門口恭候,而秦驀衣袍凌亂,襟口松垮,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上面印著她細小的牙印,方才他們在馬車裡那麼久沒有下來,幹什麼去了,昭然若揭!

  秦驀神色坦然,仿佛並未發覺身上有不妥之處,端著一張冷傲的臉,將一眾管事與僕從遣散,只留下一個年紀稍大的婦人。

  謝橋咬了咬牙根,擋在他的面前。

  秦驀挑眉,似在詢問她:有事?

  謝橋將錦帕揣在袖中,替他整理好衣襟,末了,拍了拍肩膀上的皺褶。看著他臉上的笑意,忍了忍,方才沒有撕爛他的笑臉,輕哼一聲,掉頭走在前面。

  「錯了。」秦驀嗓音沙啞的自她身後響起,謝橋心裡氣得牙咬咬,懶得理會他。

  管事的婦人失笑的說道:「郡王妃,那邊是去水塘。」頓了頓,又道:「現在在撈魚,您想要去看?」

  這話,顯然是顧及她的臉面。

  謝橋抹開面子,往回走。

  秦驀站在那裡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嘴角含著一抹笑意,仿佛春日破冰帶著一絲暖意,伸出手摟著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說道:「用膳後陪你去捉魚?」

  謝橋掙了掙,見管事的婦人面容慈祥,含笑的看著他們兩個,只得點了點頭。

  「內子麵皮薄。」秦驀淡淡的說道。

  英姑溫和的說道:「郡王與郡王妃的感情好,我與老傲便放心了。」隨即,向謝橋介紹自己:「郡王妃喚我英姑便是。」

  謝橋一怔,點了點頭。多看她幾眼,秦驀對她的態度極為不同,倒不像其他的下人。

  下一刻,秦驀便為她解惑了。

  「師傅他可還好?」秦驀問起傲尋。

  「老樣子,倒是掛念你。」英姑將二人領進堂屋,片刻,婢女們手裡端著碟子魚貫而入,一一擺在桌子上,揭去蓋子,立在一旁伺候。

  謝橋不習慣這麼多人盯著用膳,低聲問道:「明秀呢?」

  秦驀道:「她與藍玉去給你收拾行裝。」揮退一眾伺候的人:「你們下去,不用伺候。」隨即,對英姑道:「一同用膳。」

  英姑極守規矩,秦驀尊重她,可她依舊不曾逾越,搖頭婉拒:「我已經用完膳。」對謝橋說道:「這些菜都是莊子上自己種的,禽類也是自己養的。」

  秦驀夾著一隻鳳尾蝦,剝完殼,放在她的碗裡:「府里都是從這個莊子上送過去。」

  謝橋細細的嚼著蝦肉,她於吃食並不挑剔,能吃就成,倒是沒有這麼多講究。含笑的說道:「鮮嫩。」

  英姑點了點頭,退下去。

  這說話間,碗裡又多了幾隻剝好的蝦。

  謝橋夾著,放在他嘴邊:「張嘴。」

  秦驀垂目,望著嫩白的蝦肉,挑眉道:「不喜歡?」

  「犒賞你。」

  秦驀避開頭,湊到她耳邊道:「多吃些,先欠著,晚上一併謝我。」

  「下流!」

  謝橋將蝦肉塞在嘴裡,當作秦驀,狠狠的嚼著吞咽下去。

  秦驀粗礪的指腹撫過她嘴角殘留的醬汁。

  謝橋一看他專注的目光,心裡就發顫,擱下筷子,起身朝外走去:「你先慢慢吃,我看撈魚去了!」說罷,便跑開了。

  「這丫頭片子,看著嬌嬌柔柔,跑得倒快。」白髮黑袍的男子進來,面容俊美,大約三四十左右,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你哪裡找到這麼一個活寶?」

  「脖子都埋進黃土的人,你還沒有將英姑拿下?」秦驀不冷不淡的說道。

  傲尋扯下酒葫蘆,往嘴裡灌一口酒:「有你這麼說師傅?」夾一筷子菜放進嘴裡,皺眉道:「說罷,你來莊子裡有何事?」

  「給我查一個人。」

  ——

  謝橋跑到魚塘邊,魚塘里的水全部放光,男人、女人都赤著腳在水塘里撈魚,撿河蚌。

  突然間,謝橋記起前世。

  她是在鄉村里長大的孩子,每年干塘的時候,她都會捲起褲腿,下塘撿田螺。

  穿越到古代,她還不曾吃過田螺呢。

  謝橋脫掉繡花鞋,將裙擺在腰間打結,脫下襪子在腳脖子處綁住裘褲,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拿著木桶下塘撿田螺。

  許是莊子裡從未撿過田螺,謝橋沿著邊上走一圈,片刻就撿到半桶。

  戳破淤泥上冒著的泥泡,露出藏在下面的田螺。

  一頭長髮垂落下來,她彎腰便會垂落在淤泥里。將長發甩在身後。這一甩,謝橋霎時瞪大眼珠子,便見秦驀沉著臉朝她走來。

  同時發現,莊子上的人都在圍觀她。

  動了動踩在淤泥里的腳丫子,想起這個朝代不能對外露腿,看著步步逼近的秦驀,突然,撒腿朝另一端跑去。

  有時候人倒霉,喝水都塞牙縫,這一刻,深刻的體驗在謝橋的身上。

  一個轉身,腳下打滑,朝後摔倒下去。

  「啊——」

  謝橋驚呼一聲,雙手亂抓,勾住秦驀的襟口。腰被他摟住,朝他懷中拽去,謝橋跌進他的懷中,一隻手蹭在他的臉上。

  下一瞬,她被拎起來,扛在他肩上離開。

  謝橋被拎起的時候,偷偷睜眼看著他俊臉上沾著散發著腥味的淤泥,心虛的不敢動,由著他扛著回去。

  秦驀將她丟進池旁,脫掉外袍隨手扔在一邊。謝橋看著他面龐緊繃,線條冷硬,似蘊藏著無邊怒火。脖子縮了縮,不敢躲,她敢肯定,要是再敢逃,捉住了肯定後果比現在還要慘!

  秦驀並沒有謝橋以為的責備或者懲罰,而是蹲在她的身邊,執著水瓢舀水淋在她的泥腿上,認真細緻的清洗乾淨。

  謝橋靜靜地看著他蹲在腳邊,曾經握刀殺敵,運籌帷幄,撥雲弄雨的手,為她洗腳。

  他背著光,俊美無儔的面容浸潤在陰影里,謝橋看不清楚他此刻的神情,一股暖意在心裡蔓延。抿了抿唇,正欲開口。秦驀抬起頭,謝橋看著他臉上幹掉的淤泥,話卡在嗓子眼裡,怔怔的注視他。他並未因此而折損氣質,反而像是自雲端步下凡塵,有一股子人情味。

  秦驀眉心一皺,等著她將話說出口。

  謝橋看著他烏沉沉的眸眼,那些煽情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口。半晌,道:「我的田螺呢?」

  秦驀臉一黑,以為她良心發現,要感激他。

  哪知,還惦記著那半桶田螺!

  勾著唇,冷冷一笑,謝橋淬不及防之下,秦驀將她推倒在溫泉池裡,水花四濺。修長緊實的腿邁進溫泉池裡,長臂將她自水池裡撈起來,狠狠把她壓在池邊。

  直至折騰到她求饒,方才放過她。

  謝橋趴在水池邊,看著罪魁禍首神清氣爽的穿戴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禁氣急,又怕他將她扔在這裡不管,彆扭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驀揚眉,似乎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

  謝橋將頭埋在臂膀間,不再理他。

  下一刻,她被大力的拉出水池,一塊大大的浴巾蓋在她身上,被他抱進懷中。耳邊傳來他低沉醇厚的嗓音:「下回不許赤足在水塘里亂走。」

  謝橋嘴角翕動,似有話要說,最後卻是點了點頭,臉埋在他脖頸間,蹭了蹭。

  秦驀看著她有些委屈的小臉,嘆一聲道:「水塘里有雜物,割傷腳怎麼辦?」

  謝橋心頭微動,酸酸漲漲的又有一些甜,說不出什麼感覺,心想他剛才折磨她一頓,這一兩句哄人的話鐵定是不夠,他再多說幾句,她再和他說一些軟話。

  直到她沉沉睡去,耳邊都不曾響起他的聲音。

  謝橋渾渾噩噩,睡到第二日醒來,秦驀已經不在身旁,抬了抬略酸的手臂,撐著身子坐起身來。絲被滑落下來,春光盡露,雪白的肌膚上密布著曖昧的紅印,想起昨夜的瘋狂,謝橋咬了咬牙,憤憤的拉高被子裹著身子。

  明秀聽到裡面傳來的動靜,連忙打水進來伺候謝橋起身:「郡王妃,郡王他出莊子了,晌午回來。」

  謝橋快速的洗漱完,草草的用完早膳,跑去廚房。

  「郡王妃,您去哪裡?」明秀在身後大喊。

  謝橋哪裡還顧得上她?早已不見人影。

  「大娘,昨日裡的田螺放在何處?」謝橋一雙眸子四處張望,找她那半桶田螺。為這點東西,她可是付出代價,若是沒有吃著,太划不來。

  廚娘笑著說道:「郡王妃,英姑吩咐老奴將田螺用水泡著呢。裡面的泥土應該吐乾淨了,今兒個可以做著吃。」

  謝橋順著廚娘指的方向,便看見角落裡放著一個大盆子,田螺已經被洗得很乾淨,泡著的水也不見很髒,想必是換了許多次水了。立即擼起袖子,拿起一個碗,裝一碗田螺,拿起菜刀去院子裡,用刀背將田螺尖尖的屁股給剁了。

  廚娘站在一邊看著,生怕她傷著手,憂心忡忡的說道:「郡王妃,老奴來就行了。」頓了頓,又解釋道:「這田螺我們沒有吃過,老奴不會做。郡王妃告訴老奴法子,老奴應該能夠做出來。」

  謝橋頭也不抬的說道:「大娘,你先去忙,這田螺我來做。」隨即,想起一事道:「這裡可有紫蘇?」

  廚娘連連點頭:「有,後院裡有一大片野生的,老奴這就去摘。」

  「好,謝謝。」謝橋將田螺剁完,用水洗了好幾遍,徹底乾淨之後,親自下廚將田螺炒出來。想了想,又準備幾個家常菜炒好,等秦驀回來之後給他一個驚喜。

  田螺放在灶台上,里加了紫蘇,炒出來很香,謝橋聞著香氣兒嘴裡泛著清口水,先吃一個解解饞。夾起出鍋的田螺放進嘴裡,噘著嘴唆田螺。

  一邊端著田螺朝外走,將嘴裡的殼吐出去,滾落在一雙黑色的靴子邊,順著那靴子往上望去,看著不知何時回來的秦驀,漆黑的眸子裡波瀾不興,面無表情。手一哆嗦,險些將碗給扔出去。

  ------題外話------

  親們,情人節快樂,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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