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坑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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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橋審問完香琴,便回到了重華樓。

  謝橋冷聲道:「容晉關在何處?」鄧氏對她一直心懷鬼胎,那便莫要怪她心狠!

  「奴婢帶您去。」白芷在前頭帶路,容晉關在後院的下人房裡,掏出鑰匙打開鎖,推開門。一股子臭味撲面而來。

  謝橋屏住呼吸,眉頭緊擰,一眼看見坐在角落裡的容晉,蜷縮一團。

  容晉的行為越來越反常,留下來終究會是禍害!

  而眼下,他可算是派上用場。

  大約是光線刺目,他雙手遮掩著眼睛,從指縫中看外面的情況。當看見站在門口的謝橋時,臉上的肌肉急劇的抽搐,目光猙獰,滿含恨意,嘶吼道:「賤人,你不得好死!你會不得好死!」單手撐起來,朝謝橋撲過來。

  謝橋側身避開,明秀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容晉面容扭曲,痛得齜牙咧嘴,斷掌處沒有包紮處理,已經潰爛的露出森森白骨。

  「帶走。」謝橋說罷,拂袖離開。

  容晉大小便都在裡面解決,臭味著實令人難以忍受!

  容晉心頭湧上恐懼,劇烈的掙扎:「你們幹什麼!」

  半夏端著煎好的藥走來,明秀扳開他緊閉的嘴,將藥灌進去。

  容晉掙扎慢慢地停止,軟軟的倒在地上。

  ——

  鄧氏以容凝要在輔國公府出嫁為由,住在原來的三房裡沒有回宅院,一直在注視著二房的動靜。

  聽到香琴傳來容姝對謝橋態度發生轉變,恐怕生怨之後,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

  心裡對謝橋能夠拿下藥商,極為的嫉妒。

  可轉瞬便釋懷了!

  因為有人定然不許她壯大!

  容霖從外進來,看著鄧氏一臉暢快的模樣,目光冰冷的盯著她,冷笑著說道:「女兒給人為妾,值得你這樣高興?丟不丟臉!」害得他被同僚恥笑。

  鄧氏愉悅的心情頓時被容霖破壞殆盡,臉上的笑容僵住,心頭一股怒火躥上來:「丟臉?你與自己的大嫂苟且生下個雜種,怎麼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害臊!」

  容霖面頰鐵青,目光犀利的盯著她:「你覺得害臊,大可以滾出去!」家也分了,該得的都得了,女兒也做人妾侍,臉都丟盡了,還在乎那層遮羞布作甚?

  這句話,宛如利刃一般從他的嘴裡吐出。

  「你這是要休了我?好迎娶衛氏那賤人!」鄧氏氣得臉上的肌肉在劇烈的顫動,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喉間,奮力吞咽下去,目光冰冷狠狠瞪著他,心直口快:「容霖,你敢這樣做我就和你拼了!殺了衛氏和那雜種,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聞言,容霖臉色更加難看,勃然大怒道:「住口!」目光兇狠宛如一頭餓狼,恨不得將鄧慧心一口吞下去,咬牙切齒的說道:「晉哥兒是不是你給害了!他明明治好回府,如今不見蹤影,你將他藏哪裡去了?」激動處,雙手緊揪著鄧氏胸口的衣襟,逼問道:「你自己生不出兒子來,要害我斷子絕孫!你這惡毒的女人!」

  「你胡說什麼?我害那雜種嫌手髒!」鄧氏猛地瞪大眼睛,沒有想到容霖竟將那賤種的事栽在她的頭上,莫怪朝她發瘋!

  「除了你還會有誰?」容霖冷哼道,他今日去尋季雲竹,哪知撲空了。回到府中,偶然聽聞容晉他早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回府!可這麼些日子來,他壓根沒有見著人!

  這時,一個丫鬟臉色煞白的跑來,嘴角殘留著污穢:「老爺,老爺不好了,大……大少爺的屍身在水井裡。奴婢們打水發……發現有人在裡面,護衛打撈上來發現是大少爺……」只是全身泡得發白、腐爛,一隻手掌都已經沒有了!

  那口水井就是在三房的院子裡,平素都是用來澆花、灑掃庭院。至從分府而居後,便一直沒有用。

  這回三夫人打算回來住,她們便打水來灑掃,哪知會撈上大少爺的屍身!

  想到方才看見的情況,止不住乾嘔。

  容霖臉色驟變,扔開鄧氏朝後院跑去。

  鄧氏看著他焦急的模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滿腔憤怒,整理好衣襟也去後院瞧瞧熱鬧!

  容晉的屍身被抬放在水井旁不遠處的亭子裡,身上蓋上白布。

  見到容晉屍身的那一刻,容霖的眼睛變得血紅,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他唯一的兒子,沒了——

  當下人掀開白布,他看著他悽慘的模樣,粗略一估計,也至少死了有半個月。

  這輔國公府里,除了謝橋與他有恩怨,只有鄧氏有理由害他!

  而半個多月前謝橋她正在南陰,哪有機會謀害容晉?唯一的嫌疑人,便只剩下鄧氏!

  這個想法,幾乎讓他發狂,誰給她的膽子殺容晉?

  啪——

  容霖霍然起身,掌摑鄧氏一耳光!

  鄧氏反應不及,捂著火辣辣的右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容霖。他竟敢打她!第二次打她!

  「我和你拼了!」鄧氏撲過來,雙手朝容霖的臉上抓去,尤不解恨,雙腳朝他踢踹:「為了個賤種,你竟敢打我!他死了也乾淨!」嘴上不饒人的淬罵。

  容霖心裡篤定鄧氏害了容晉,一把將她狠狠甩開。「瘋子!」

  「啊——」

  鄧氏站立不穩,直接仰倒在石階下。

  『咔嚓』一聲,鄧氏聽到腰間傳來脆響,一陣麻木的痛從腰間傳來,想要爬起身,動彈不得。

  「來……來人啊!」鄧氏心中發慌,恐懼的叫喊清靈將她托扶起來。

  動一動,錐心刺骨的痛,令她驚呼出聲。

  容霖看著她痛得面目扭曲,面無表情,吩咐人將容晉抬回去,將鄧氏扔在後院。

  清靈發覺不對,喚人將鄧氏攙扶回房,連忙將府醫給請來。

  一刻鐘後,府醫背著藥箱走來,檢查一番後說道:「三夫人,您的腰椎橫斷骨折,傷到裡面的骨髓神經,容易半身癱瘓。」

  鄧氏聞言,猶如晴天霹靂!

  癱瘓?

  她一輩子就這樣癱倒在床上?

  還不如死了乾脆!

  淚水奪眶而出,悲憤的雙手捶打著床板,面目猙獰可怖,恨聲道:「容霖!我不會放過你的!」

  為了個雜種如此對她!

  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殺了容霖!

  為了他,為了這個家,她兢兢業業,步步為營,落得如此慘痛的下場!

  兇猛的恨意在她體內肆意的翻湧衝擊,眸子裡燃燒著簇簇火焰,宛如自地獄裡的幽幽鬼火,幽冷詭譎。

  ——

  南陵

  自清河村而來的船隻,停泊在碼頭上,船船藥草被搬運下來,裝上馬車蓋上乾枯的稻草。

  而鄭亦修要押送的物資,同樣靠岸搬運上來。

  兩幫人馬,分道揚鑣,並不行同一路。

  葉舟望著鄭亦修的背影,突然跑過去道:「你們這些物資是不是運送到南陰?」

  鄭亦修蹙眉,他並不認識葉舟,卻還是回答他的問題:「正是。」

  「好巧,我們也是將藥材運送到南陰,可否一路同行?」葉舟自來熟的與鄭亦修攀談起來:「我們小姐得皇上准許,將藥材運往南陰,今後恐怕會成為皇家藥商呢!今後各大藥鋪,將會都是我們供給的藥材!」

  鄭亦修眉眼一冷,如今皇家供藥都是季雲竹,他幾乎壟斷!

  而眼前這小子,語氣狂妄,要替代掉季雲竹,簡直做夢!

  此事若被季雲竹得知,恐怕他的藥材還沒有成功運送至南陰,便會被摧毀!

  只是,事情緊急,他也便沒有打算將此事傳遞給季雲竹,只等抵達南陰後再傳遞消息給他!

  「可以!」鄭亦修不想與異想天開的小子多談,將物資全部放在驛站里之後,便對葉舟道:「用完午膳啟程。」

  葉舟迭聲道:「我們在對面的酒樓用膳。」

  鄭亦修淡淡的『嗯』一聲,轉身進驛站。

  葉舟吹一聲口哨,心情愉悅的走進酒樓。他看著鄭亦修冷冰冰的一張臉,還以為要多費唇舌呢,未曾料到如此好說話!

  用完膳後,葉舟瞧見鄭亦修走出驛站,一招手,示意同夥快下樓趕路。

  鄭亦修見他省事,緊蹙的眉宇鬆開,冷聲道:「我要查看你的藥材。」

  葉舟狗腿道:「請便。」主動將稻草給掀開。

  鄭亦修問道藥材散發的刺鼻氣味,摸了摸鼻子,查看一番,並沒有什麼不妥,都是整整齊齊擺放著的藥材。

  翻身上馬後說道:「啟程!」

  葉舟等鄭亦修的隊伍先行之後,這才示意自己的隊伍緊跟著而上。

  走出南陵城,行幾十里路,便是山路。

  「來了!」埋伏在山上的人,看著長長的隊伍行來,打起精神,可瞧見鄭亦修的時候,微微一怔,眯起眼,這才看見後面穿著粗布衣裳的隊伍,上面蓋著的稻草,赫然便是季雲竹吩咐要毀滅的藥材!

  可,他們跟在鄭亦修的馬車後——

  「還要行動嗎?」另一個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眼底閃過厲芒,冷聲道:「要!」不然如何回去交差?

  待馬車行至他們腳下後,黑衣人點燃火把,朝一車車的藥材扔下去。

  一陣風吹刮而過,火勢瞬間高漲。

  嘭——

  嘭——

  嘭——

  葉舟帶著人趴在地上,堆放著藥材的車子陡然炸裂。火焰墜落在鄭亦修押送的物資上面,瞬間成為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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