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驚人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砰砰砰——」

  青石巷醫館的門被敲得震天響。

  裹著被子呼呼大睡的葉舟被吵得捂著耳朵,一個翻身又睡過去。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鍥而不捨的響起,葉舟微眯著眼,揉了揉眼,不耐煩的披著外袍下樓:「來了來了。」一把打開門,嘴裡念叨著:「誰呀,大半夜催魂……明秀姐,你怎麼來了?」

  葉舟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了,整個人清醒過來。

  「小姐有事要吩咐?」

  「嗯,小姐讓你去揭皇榜。」明秀皺著眉,手肘懟他胸膛一下:「睡的夠沉,若是病人求醫怎麼辦?」

  葉舟捂著胸口,嘀咕著一句:「我也不會治啊!」

  「你說什麼?」明秀兩眼一瞪。

  葉舟一溜煙的跑開,笑著說道:「明秀姐,你替我守著醫館啊,待我得賞銀,請你吃香喝辣!」

  明秀雙手環胸,琢磨著葉舟那句話,他並不非是大夫讓他守著醫館的確不成。

  葉舟滿面春風得意,一路生風來到城門口。城門口上面張貼的皇榜已然不見,葉舟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來。

  突然,葉舟眼角餘光瞥見身旁走過的人,袖中露出半截明黃色,猝不及防的抽出來,閃退出幾米開外:「嘿!這皇榜爺爺我瞧中了,你小子哪兒冒出來?你知道神農後裔是誰?不知道你揭皇榜犯欺君之罪。」葉舟將東西朝懷裡一塞,拔腿就跑,揮手道:「我這是解救你,不必言謝!」

  黑衣人渾身散發出凜冽的殺氣,朝葉舟追去。

  奔跑中,耳邊掠過獵獵風聲,葉舟敏銳的聽到破空之聲由遠及近,明晃晃的白刃朝他後背劈下。

  提著擺放在小巷裡的竹籠朝後砸去,腳下一滑,手扶住牆壁身形一閃,轉過彎去,身手敏捷地攀上一堵圍牆,翻越進牆後。葉舟矮著身子蹲在牆角根,手撫著『砰砰砰』亂跳地心口,長舒一口氣。

  一道陰影投射在庭院裡,葉舟心口一滯,緊貼著牆壁朝不遠處的狗洞挪去。心裡淬罵道:一張皇榜而已,何至於這麼窮追不捨!

  半個身子爬出狗洞,黑衣人從牆上翩然躍下,嚇得葉舟快速往後退。

  嘩啦——

  腳將牆角擱放的竹竿蹬倒。

  「誰!」屋中傳來一道嬌喝聲!

  葉舟渾身僵硬。

  一陣腳步聲傳來,男子望著倒塌在地上的竹竿,抬頭望一眼牆上,皺眉道:「雪兒,許是有人路過碰倒了。」

  衛如雪不死心,面色冷沉,指著葉舟所在的位置,對雪蕊道:「你過去看看。」她悄然入京,斷不能讓人知曉!不得不謹慎為之!

  雪蕊心頭緊張,怕是刺客蟄伏在此處。靠近幾分,伸長脖子一探,鬆一口氣:「小姐,狗洞有磨痕,想來是野狗進來偷食。」

  衛如雪站在狗洞前,細細查看。突然,蹲下身,洞口上方的青磚石一道缺口上殘留著指甲大的破布。

  「野狗?倒真希望是無主的野狗!」衛如雪滿目陰鷙,破布緊捏握在手心。

  「雪兒……」

  「鄭遠修,你說此處安全隱秘,也不過如此。既然已經被人發現,我明日便搬離!」衛如雪眼底閃過晦暗難明的光芒,看都不看鄭遠修一眼,走回屋子裡。

  鄭遠修拉住衛如雪的手腕,衛如雪扭動掙扎,用力一拽,將她擁在懷中,輕聲哄道:「好了,我明日與亦修說一聲,能否將你安置到西伯府住一段時日。」

  衛如雪掃他一眼:「西伯昌會同意?」

  「你與姬瑜關係親近,有何不可?」鄭遠修寬厚的手掌隔著煙羅水袖,撫摸著她肌膚似雪的手臂,唇貼著她細膩的脖頸淺吻一口:「日後你們是妯娌。」

  衛如雪忍下心中的噁心感,微微低垂著頭,露出半邊如紅霞的面頰,仿佛不甚嬌羞:「你即刻前去,明日我怕……」

  鄭遠修不舍放下懷中溫香軟玉,打橫將她抱起來。衛如雪驚呼一聲,勾住他的脖子,被扔在床榻上,眼底閃過驚慌,手忙腳亂的想要爬起身,鄭遠修欺身壓在她的身上。

  「鄭遠修……」衛如雪雙手推著鄭遠修的胸膛,嗓音微顫道:「不可以……」

  鄭遠修只當她欲拒還迎,暗啞的說道:「南陵可以,為何回京就不可以了。嗯?」目光灼熱似火,頭埋在她的心口蹭了蹭,感受到懷中人微微顫慄,笑道:「你放心,我會給你名份。」

  衛如雪緊緊的閉上眼,扭過頭去。腰帶一松,身上的衣裳向一旁滑落,微微瑟縮。

  鄭遠修並不憐香惜玉,身體一沉。

  衛如雪雙眼驀然圓睜,雙手緊緊的抓著床褥,咬住唇瓣,將欲衝口而出的呻吟吞咽回去。

  悲憤、屈辱、痛苦湧上心頭。

  無邊的懊悔和恨意,化為火焰,吞噬著她。

  ……

  「咚咚咚咚——」

  「天干日燥,小心火燭——」

  四更天,鄭遠修離開宅院,回到定國將軍府。

  上房內,守夜的冰月聽到開門聲,坐起身來,就著冷月辨清來人的面容,立即從碧紗櫥中起身,跑進內室喊道:「大少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冰月點燃燭火,伺候沈蘭香起身。

  沈蘭香穿著雪白的中衣,一頭烏黑的長髮垂落在身後。取下屏風上的外裳裹在身上,便見鄭遠修撩開珠簾進來。溫柔婉約的面容上綻出一抹清麗的笑,迎上去替他解下外袍:「夫君怎得這個時辰回府?」轉身將袍子掛在屏風上,一股脂粉的氣息飄掠至鼻端,沈蘭香手一頓,盯著外袍出神,傾身湊過去嗅了嗅,不禁變了臉色。

  「忙完公務到此時,回府自然便晚歸了。」鄭遠修淨手,拿著布巾擦手,見她站在屏風處盯著他的袍子出神,目光一暗,狀是無意道:「今夜與同僚去迎春樓,略飲幾杯清酒。夫人聞一聞,可有酒味。」自身後將她擁入懷中,頭抵在她的肩膀上,緊貼著她的耳畔呵氣。

  沈蘭香目光一閃,提著的心落了下去。一股熱氣吹拂在她的耳旁,一抹霞色自耳根蔓延至面頰,一陣酥麻。滿面嬌羞的推開他道:「一身臭味,夫君快去沐浴。」隨即,吩咐冰月去打熱水。

  「當真是臭味?」鄭遠修戲謔道。

  沈蘭香滿面緋紅,嬌嗔道:「快去!」

  「依你。」

  鄭遠修沐浴出來,沈蘭香倚坐在床榻上,手捧一本詩經,見他出來放下詩經,下床給他絞乾頭髮。

  整理他散亂的襟口,鄭遠修握著她的手道:「夫人,天色尚早你再睡一會。」

  「夫君,你……」

  「我尋二弟有事。」鄭遠修取下乾淨的袍子穿上,打算提一提衛如雪的事,她一臉失落的模樣,到底是沒有開口,輕輕擁住她,安撫道:「明日裡我有半日在家中陪你。」

  沈蘭香溫順的點頭。

  鄭遠修大步離開。

  沈蘭香跟著走出去,站在門口,望著鄭遠修漸漸融入夜色中,眼底閃過一抹水光。

  「少夫人?」冰月憂心的喚一聲。

  沈蘭香緘默不語,走回內室拿著他換下的外袍遞給冰月道:「扔了罷。」

  「少夫人……」冰月一頭霧水,衣裳好好的為何要扔?

  沈蘭香面色微微發白,他怎麼能欺瞞得過她?她家中祖上世代制香、賣香,鼻子對香味極為敏銳。他身上只獨有一種梅花香,若當真去的是迎香樓,便是混雜幾種甜膩的香粉。

  沈蘭香盯著橘色微藍的火焰,抿緊唇,淡淡吩咐道:「收拾下,明日回一趟沈府。」

  冰月張了張嘴,愈發覺得其中有古怪,否則好端端的少夫人為何回娘家?

  沈蘭香似看出冰月的擔憂之色,莞爾一笑道:「只是想到一種新香料的配方,明日回府與爹爹商量一番,看能否制出來。」

  冰月這才鬆一口氣:「明日大少爺在府中,您回去怕是不妥。」

  「夫君明日晚間應當也在府中。」沈蘭香熄滅燭火躺在床上,結束這個話題。

  ——

  葉舟站在明秀面前,頗為丟臉,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去得晚,皇榜被人揭了。那可是一千兩銀子,若非小姐阻止,銀子早已到我手中。」

  「你就從別人手裡搶?」明秀一肚子火氣,她左右等不到葉舟,府裡頭小姐還要伺候,便去城門口尋他,沒有見著人影。黑衣人站在牆頭,像在搜尋什麼,便過去探探情況,瞧見他從狗洞裡探出半個頭。「我沒有及時趕來,你不被黑衣人剁了餵狗,也被屋子裡的人逮著沉塘。」

  「沉塘那是偷漢子的女人。」葉舟不滿的辯駁。

  明秀一記眼風掃去,冷笑道:「姦夫也沉塘!」

  葉舟只覺得後背涼颼颼,大叫道:「怎麼會是姦夫呢!逮著我,也該當作小偷……不過,屋裡頭的女主人聲音可真好聽,名字也不錯,雪兒……雪兒……皮膚如雪一樣白麼?」盯著明秀的背影,搖了搖頭,嘀咕道:「應該不會,明秀,明秀,也不見長得聰明秀麗……」

  「閉嘴!」

  葉舟嬉皮笑臉,一摸懷中,臉上的笑容一滯,四處摸了摸,依舊沒有皇榜!正欲與明秀說,只見她手裡揚著皇榜,眼底閃過狡黠:「失陪了!」

  葉舟呆愣在原地,回過神來,追趕上去:「誒!明秀姐,明秀姐……我知錯了!」

  明秀將皇榜一同帶回中,葉舟跟著追過來。

  謝橋端坐在圈椅中,葉舟低著頭,像做錯事一般站在她的面前。見謝橋將皇榜揉成一團扔進簍子裡,葉舟一驚:「小姐!」

  「最惹人恨的便是旁人從嘴中奪食。你未探清對方底細,便莽撞從他手中搶東西。今兒個你將皇榜遞交上去,明日裡你便會橫屍街頭。」謝橋聽明秀描述,便知黑衣人定是身後有人指使。葉舟搶奪,他們查不出人,若他將東西交出去,還不招人眼麼?

  葉舟一陣後怕,他心裡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一時腦子發熱將人東西給搶了。

  「小姐,那皇榜之事怎麼辦?」葉舟心虛道。

  謝橋捧著一口茶,潤了潤喉,冷聲道:「靜觀其變。」

  有人揭皇榜,便會將『神農後裔』上奏。

  他們何須再出面?

  葉舟似懂非懂,不解的看向明秀。

  明秀懟他一下,將心頭的想法說出來:「小姐,葉舟守在醫館怕是不妥,我們若打算將醫館經營下去,須得晚上也有大夫守著。若晚上有病人發病,也有大夫可以救命。」

  葉舟瞪大眼睛,那他該去哪裡?

  謝橋點了點頭:「我吩咐林大夫再請一個大夫與學徒。」漫不經心的抬眼,看向葉舟,緩緩地說道:「至於你,搬到寒潭寺別院去住。」

  眉宇間染上愁緒,明秀逐漸穩重,葉舟卻是沒有心機之人,不能委以重用。

  葉舟垂頭喪氣的離開。

  明秀猶豫半晌,覺得任何露出端倪、可疑之處都要防範:「葉舟躲藏進的一座宅子裡,裡面住著一男一女。女子我聽葉舟說叫雪兒……奴婢猜忌會不會是衛如雪?」

  「哦?」謝橋眼底閃過深思。

  「那兒僻靜在小巷深處,若非無意間闖入,根本不知她在那兒。」越說明秀越覺得可能!

  謝橋沉吟道:「吩咐藍玉去探一探。」

  「是。」明秀關門出去。

  ——

  季雲竹未曾料到屬下之人如此無用,皇榜到手竟給人搶奪去,眼底閃過絲絲陰霾。手裡拿著銀針,細細的用錦帕擦拭,日光下閃耀著冷光:「這點小事辦不好,留你何用?」

  黑衣人跪在地上,後背滲出冷汗。

  「自去領罰!」季雲竹目光寡淡,毫無一絲感情。

  黑衣人渾身一顫,硬著頭皮道:「主子,皇榜一事……」

  「呵!不用理會,他們敢搶,定是要向上稟報。」季雲竹眼中冷光閃爍,一拂袖,手中銀針沒入樹幹:「那時,想必能揪出虎口奪食之人了!」

  黑衣人退下去。

  季雲竹將金針細細擦拭一遍,妥善收藏起來,將一套銀針同樣擦拭一遍,天光大亮。

  待到午時,依舊沒有人將皇榜上稟。

  蒼白泛著淡紫的唇微微上揚,搶皇榜之人,怕是意識到了,所以沒有去換賞!

  等下去?

  季雲竹搖頭否認,再繼續等,恐怕兩個孩子命也沒了。

  不等麼?

  季雲竹不甘心放過與他做對之人。

  兩相權衡之下,擇其一,他還是比較期待謝橋的表現呢!

  朝著窗外打了手勢,一道人影驟然閃身離開。

  ——

  午時末,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來到輔國公府。

  福壽堂里,曹嬤嬤服侍朱氏用藥,滿臉笑意道:「老夫人,上天開眼,神農後裔找到了!待會老奴便去安遠侯府守著,神醫溢出來,便給您請回來!」

  朱氏臉上總算有幾分淺淡的笑意:「勞煩你了。」

  曹嬤嬤替朱氏擦拭著嘴角,不禁抱怨起來:「大小姐明明能治您的病,她偏偏不治,冷眼瞅著您受病痛折磨。眼下倒好,神醫將您的病治好,也算出一口惡氣!」

  朱氏嘴角的笑斂去,臉色沉下來,高凸的顴骨顯得有幾分刻薄:「你等下吩咐老二家的,鄧氏那賤人說得對,既然已經分府,不能只分出一家,將大房分出去罷!」

  這時,朱氏貼身伺候的紅藻驚慌地跑進來,喘勻一口氣道:「老夫人,宮裡頭來人,指名點姓要接大小姐給安遠侯府小少爺治病。」

  「你說什麼?」

  此話驚得朱氏手一松,捧在手中漱口的茶杯砸碎在地上。

  紅藻將錦衣衛千戶的話重複一遍。

  朱氏面色蒼白掩不住眼底的慌意,緊抓著扶椅的手指發白。喃喃低語道:「難道那小賤人當真是神農氏後人?看著不像啊……初來時一副窮酸相。」

  神農後裔萬金難求,她隨意治好一個,銀子都是如水般流入手中。突然,朱氏想起謝橋眼都不眨,捐掉三分之一的嫁妝,一時竟有些信了!

  若當真窮酸,只怕見錢眼開,何至於如此大手筆?

  他們所有人都給她騙了!

  「老夫人……」曹嬤嬤亦是心底發慌,千算萬算,算不准謝橋一個丫頭片子是神醫啊!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這可怎麼辦?」之前不願給老夫人治病,這會子定是也不會!

  朱氏一拍桌子站起來,指使曹嬤嬤道:「你趕緊地快將老太爺請過來。」

  「是!」曹嬤嬤連忙去往書房。

  ——

  謝橋東西一應都準備好,只待宮裡頭來旨意。

  錦衣衛千戶將旨意帶到,親自護送謝橋去往安遠侯府。

  安遠侯府里得到消息,也都吃一驚。

  安遠侯老夫人未料到被高嬤嬤上眼藥,朱氏厭惡的丫頭竟是神農後裔。當即靠在引枕上,她想起秦淮說過謝橋曾見過那對怪胎,為何沒有出手相救?反而待皇榜張貼出來,這才出手?

  心裡頭懷疑謝橋別有用心,許是藉助那對怪胎揚名!

  畢竟她前頭留話,救死救活都不敢保證!

  安遠侯與安遠侯夫人心思各異,詫異之餘,又升起希望。

  若她當真能治好怪胎,他們的懿兒是否有救?

  謝橋下馬車,便見安遠侯府里的人全都候在門口,神情各異。

  姜裴眼中閃過複雜之色,那日他與她說過稚兒、逸兒的話,可她卻沒有準信。如今皇榜張貼出來,皇上口諭她才出手,是迫於無奈?

  「我知你有把握,我尋你的時候,你不會見死不救。是不是,迫於皇命?若是如此,你不必擔心。」姜裴站在謝橋面前重新打量她,他知道謝橋有幾分本事,卻是萬萬沒有想過,她竟是神農後裔!

  謝橋含笑道:「你找我的時候,我並沒有把握。就在昨夜裡,我找到了法子。」頓了頓,謝橋伸出手來比著一個八:「我有八成把握,若是沒有突發狀況,他們都能存活。」隨即,想起秦稚的病症,神情凝重道:「我怕稚兒腎臟有問題,若是情況嚴重,我怕束手無策。」

  神醫不過是外人賜予的一件神秘外衣,若當真能起死回生,世間哪有病死之人?

  她醫術再好,沒有現代先進設備,她也無能為力。

  秦隱沉痛的說道:「容小姐,你盡力而為,一定要他們兩個都好好的活著!他們還那么小……」

  謝橋想起那兩張可愛的面容,心情沉重!

  「我盡力而為!」

  眾人讓開一條道路,謝橋突然覺得雙腿猶如千金之重,邁不開腳步。

  突然,安遠侯老夫人擋在謝橋的面前道:「容小姐,你之前就見過我的孫兒,為何沒有出手相救?待皇榜出來,你才出手,是想借我的孫兒揚名?輔國公府就這般落魄了?」這番話,顯得極為刻薄。

  「母親……」秦隱莫名的相信謝橋能治好,就算治不好,他的孩子恐怕也……他不敢再想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全然信任謝橋!

  安遠侯老夫人仿若未聞,直直的盯著謝橋:「若不是,你能保證兩個都沒有危險?」

  謝橋抿緊唇。

  「你不能保證,我絕不答應把他們交在你的手上!」安遠侯老夫人厲聲道。

  沒有人能夠保證,她也給不了保證,謝橋握緊了手中的木箱。

  ------題外話------

  咳咳~繼續晚上九點更新二更,麼麼噠!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