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關係,深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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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館樓開國皇帝建國之時,為招攬人才而創立。後被科舉制度所替代,可每年仍舊會有一次大比。若得諸位大臣、王爺青眼,便可收做己用,或是舉薦參加科考。

  今日墨館樓人滿為患,參加大比之人多是寒門子弟。

  容凝拉著謝橋擠進人群時,辯論已經開始。

  「哎呀!我們來遲了,都沒有位置!」容凝一雙明亮的大眼四處張望,小聲抱怨道。

  謝橋並無多少興致:「我們先去挑選首飾,這裡太嘈雜。」

  容姝避開擠過來的人,想要勸說容凝,錯眼下,瞧見三樓某一處,頓時有些遲疑。咬著唇瓣道:「大姐姐,既然來了我們便多留一會?」

  容嫣提議道:「我們問問小二,三樓可還有雅間?」

  容姝與容凝齊齊望向謝橋,徵詢她的意見。

  殊不知,三樓雅間裡,秦隱等人已經看見他們。

  衛子謙『咦』了一聲:「嫣兒表妹她們來了?」側頭看向一旁身著錦衣金冠的男子,紫色的長袍泛著高貴的冷光。眉眼細長,雙眸閃爍著精睿光芒,周身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霸氣,處處顯露出尊貴。

  男子放下空了地酒杯,身後伺候的侍女為他斟酒。深沉似海的眸子望向樓下人群里的幾人,波瀾不驚,淡然的朝身邊的侍女遞了眼色。

  片刻後,侍女將謝橋等人請進雅間。

  拂開珠簾,謝橋一眼看著倚在軟榻上的玉傾闌。一頭墨黑的青絲垂落在地,從她的角度望去,竟有著柔弱魅惑的氣息。他一手執著玉扇,一手支撐著頭,聽到動靜微掀眼皮,靜靜的與她四目相對,卻是相顧無言。

  雅間裡靜默片刻,容嫣福身行禮道:「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容姝、容凝緊跟著行禮。

  倒是謝橋驚訝見到玉傾闌,反應慢了半拍。

  太子眉頭微蹙,秦隱含笑的說道:「太子殿下微服私訪,你們何必來這些個虛禮?」

  「對對對!嫣兒表妹別拘謹。」衛子謙起身坐在秦隱身旁,正好空出的四個位置挨在一起,她們幾人一同坐下。衛子謙指著角落裡的玉傾闌:「表妹,你怕是沒有見過榮親王府世子。」

  容嫣含笑的看向玉傾闌,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

  謝橋看去,只見他此時閉著眼,淡薄金芒下,他長而卷翹的眼睫在眼瞼下投下一排青影,均勻的呼吸竟像是熟睡一般。

  微微一怔,險些忍俊不住,他這是拒絕得徹底。

  衛子謙面上有些訕訕,倒是沒有料到玉傾闌這麼不給臉面。

  容凝卻是大快人心,她們姐妹幾個出門赴宴,男子們都是圍著容嫣吹捧。如今,倒是有了例外,心裡頭對玉傾闌好感倍增,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在明亮的光影下泛著瑩潤光澤,美人如玉。想到此,容凝面頰霎時通紅,忙低垂著頭,又忍不住用眼角偷偷斜睨他。

  容嫣緊了緊袖中的手,玉傾闌不是她所能得罪得起的人。

  「傾闌昨日從靖州回來,一路勞累奔波,乏了。」太子緩緩開口,算是替容嫣解圍。一雙泛著精芒的眸子,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謝橋。

  容嫣心懷感激,見太子目光在謝橋身上流轉,美目微微微閃道:「這是我大姐姐——容華。」

  衛子謙面色霎時一變,臉上的笑容斂盡,陰陽怪氣的說道:「就是在那個山溝里長大的村姑?」

  容嫣嗔怒的橫睨他一眼:「表哥未免太過膚淺?大姐姐見識不凡,當得上名門閨秀。又有不俗的見解,深得祖父喜愛。祖父在書房議事的時候,除了爹爹與兩位叔叔,便只有大姐姐參與過。」說罷,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太子。

  太子生性多疑,卻又是聰敏之人。

  祖父與父親、二位叔叔若能早參透皇上的心思,自動降爵,怕是不至於還是如此的處境。

  而謝橋一回府,便突然提出降爵,只怕他也會從自個的那番話,明白是謝橋的暗示。

  太子需要輔國公府的兵權,便是要娶一個能夠左右輔國公的人。

  眼下謝橋比她更合適,何況謝橋還有一個籌碼……

  「也是,姑母替李氏打點那麼久的嫁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勞心勞神,半點好處沒撈著,反而還要在五日內歸還你這個大姐十幾萬兩銀子!誰娶著她,不都是吃穿不愁的好福氣?」衛子謙譏誚嘲諷的語氣透著一絲酸味。

  即便搬空尚書府,所有家底恐怕也只有這麼多銀子。

  容嫣笑容透著一絲苦澀,沒有再說話。

  「子謙。」太子嗓音低沉醇厚,勾唇道:「英雄不問出處,只要有才華膽識,女子出身亦當如是。容大小姐在宮宴救太后於危急,只憑那一手醫術,便不該在意她的出身。況且,她出身不低,命運多舛罷了,更該多些憐惜。」

  衛子謙愕然,似乎沒有想到太子會替容華說話。

  容嫣卻是心裡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

  謝橋聽著他們一唱一和,眼底閃過冷意,隱隱琢磨透容嫣打得什麼主意。

  太子探究的目光盯著渾身不舒服,謝橋正要尋藉口離開。

  這時,玉傾闌悠悠『轉醒』。

  「這不是小橋?」玉傾闌挑高眉頭,嗓音慵懶暗啞。

  謝橋一怔,方才他還一副不認識的模樣,眼下怎得突然轉變了?心念如電,看著一旁的太子,謝橋明白過來他的用意。

  「方才只覺著眼熟,倒是沒有細看。」玉傾闌雙眸微眯,上下打量她一番,隨即一嘆道:「果真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險些認不出來。」

  「傾闌,你認識她?」太子狐疑道。

  玉傾闌輕笑一聲:「可不是?我和她之間的牽扯……深著呢!」上挑的眼稍流露出瀲灩光華,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握著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將她拉起身:「我與她有話不便在此說,先告辭。」

  一出雅間,謝橋鬆一口氣,抬頭間,觸及到隔壁同時走出來的秦驀,到嘴的話哽在喉間。

  玉傾闌朝秦驀點頭,拉著謝橋走出墨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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