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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藻見她鬆了口,趁勢鑽到她懷中,抱著她道:「我們去湯泉吧。」

  謝漪總覺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只本能地覺得不對,卻仍是拒絕道:「天色不早,陛下當早做安置才是。」

  劉藻知留待明日,謝相必能明白她是假作可憐,招她心軟的,暗自一想,便顯出十分懂事的模樣來,道:「那便不去了,天色不早,謝相也累了,我也並不很想去。」

  她說罷就合上眼,作勢睡了。

  謝漪見她這般說,自是鬆了口氣,攬著劉藻合上了眼。可一合眼,眼前便浮現了陛下可憐委屈的模樣,她分明很想去的,卻偏偏懂事地說不想去。

  謝漪有些自責起來,她平日是否太過拘束陛下了,以致她不敢說實話。

  劉藻合著眼等了半晌也無動靜,便以為是失算了。不免就有些失落。

  「萌萌,你去吩咐胡敖備車吧,我先更衣。」耳邊傳來謝漪的聲音。

  劉藻驚喜,馬上坐了起來,道:「諾!」一轉眼就跑去了殿外。

  宮車備得極快,謝漪更衣出殿,一切便已就緒。

  湯泉殿果然不遠,在未央宮西南角。殿宇隱在夜色中,大致可看出深闊高大的輪廓,入殿,則知宮室之華美,鮫綃堆積,明珠遍布,寶石鋪地。湯池闊大,製作宏麗。

  劉藻遣退宮人,自後攬住謝漪,親手替她寬衣。謝漪見此處旖旎,也知今夜怕是難以安度,也就由了她,不做掙扎。只是到了池中,她方知今夜不只是難以安度,而是夜色無邊,春情綿綿,望不到天明。

  先是在水中,而後輾轉至池畔,再到榻上,正著反著,站著躺著,劉藻不知哪裡學來的花樣,一起了頭,便停不下來了。謝漪一開始還能迎合她,之後便只能由著她弄。

  劉藻從後面擁著她,揉捏她的頸肩,探入她的身子,進出抽動,一手繞到她的身前揉捏嬌軟,謝漪承受不住,輕喘連連,餘音撩人。

  「謝漪。」劉藻連名帶姓地喚她。

  謝漪回過頭,眼角嫵媚勾人,眼中含水,卻帶著一股承受不住的柔弱與茫然,劉藻失了心魄,去親吻她的唇,與她口齒交纏,與她抵死纏綿,逼她嬌喘出聲,要她喚她的名字。

  二人青絲交纏,分不清是誰的。

  謝漪墜入昏睡之時,除了身上紛涌不盡的快樂,便只剩下劉藻這一聲謝漪。在情熱迷離之時,掙扎出一分清醒,字字清晰地喚她的名字,像是要將謝漪二字一絲不差地深刻入靈魂里,永生永世都不忘記。讓謝漪禁不住紅了眼眶,竟分不清是因情慾還是因觸動。

  一夜縱情,到了翌日,謝漪渾身酸乏。她畢竟年歲到了,身子不如年輕時柔韌,教劉藻擺弄了一夜,只覺得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劉藻伏在她身上親親,替她按揉腰間,謝漪也提不起力氣與她說什麼。合著眼,於清醒同睡夢間浮沉。劉藻很賣力地給她揉捏,讓她舒服些,她因昨天假扮可憐,引得謝相心軟,隨她去湯泉的事,十分心虛。

  這一招她從前沒用過,第一回 使,故很靈,但都過了一夜了,謝相必是已回過味來了。她待在謝漪身邊,哪裡都不去,親自侍奉。

  對著謝漪,她本來就脾氣後,眼下心虛,加上昨日饜足了一回,脾氣就更好了。打定了主意,謝相斥罵也好,不理她也罷,她都好好認錯,好好改過。

  但謝漪完全沒與她提昨日事。

  上半日她熟睡,近午,她梳洗更衣,進了些膳食,倚在榻上。劉藻時時跟在她身邊,謝漪也沒與她臉色看,只是身上累,不曾說話。

  前頭照例送了奏疏來,劉藻本想說一句:「謝相不得閒,奏疏無人閱了,送回去。」後一想,這節骨眼上,暫且不要節外生枝,便令他們搬了進來。

  一卷一卷的竹簡,疊放在案頭,劉藻自己提筆,取過了看。

  謝漪原在讀史,聞聲響,分神望了一眼,沒說什麼,她眼下的確不耐久坐。

  劉藻寫一句話,就抬頭看一眼,耳杯空了,她去添,火盆不旺,她去撥,謝漪需什麼,都她去代取。及至天將黑,謝漪終是無奈道:「陛下不必忙碌,命胡敖入內侍奉也是一樣的。」

  劉藻一聽,覺得胡敖跟她爭寵,心底先暗罵胡敖一聲,而後道:「我服侍得更好。」

  她說罷,又跑去將殿中燈燭都點了,以示她手腳勤快很堪用。謝漪便由她,繼續看手中的竹簡,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劉藻閱完一道奏疏抬頭,便看到謝漪合著眼,呼吸輕淺。劉藻忙站起來,取了厚被來,為她蓋上。她掖被角時碰到了謝漪的手背,涼的,忙捂在手心呵氣,而後將炭盆搬近了些。

  她已經後悔了,後悔昨夜不該如此孟浪。

  她開始並沒有想這樣的,只是記掛著想與謝相一同沐浴,然後在湯池中小小的嬉玩一會兒,也沒想過要如此激烈,但見了謝相在水中,感受到她伏在她肩上喘息低吟,她就克制不住自己。以致過了火。

  謝漪睡了許久,劉藻越想越內疚,看完了奏疏,就守在謝漪邊上,又令人熱了膳食,待她醒來。

  謝漪是戌時末醒的,醒來劉藻就來陪她說話,扶她起身。她微顯無奈,道:「不必如此,我自能起身。」

  劉藻神色嚴肅:「我來。」說著,雙唇往下一彎,自責道:「都是我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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