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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見宋凡帆沒說什麼,隋東才繼續道:“我一直想見你就是想跟你道歉,那件事兒是我對不住你,”隋東說著自嘲似的笑了笑,“結果你根本不接我電話,電話也不通了。後來去你家找過你,你媽……翁阿姨也不搭理我,就完全找不到你了。”

  “我……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那時候我自己狀態也不對。那天……”

  “那天正好有個……他給我灌了點東西……我也不是為我脫罪,就是……希望你別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我也不是存心的……”

  隋東就想著好好給宋凡帆道個歉,圖個心裡舒坦。可是此刻,他卻感覺到這些話說出來是多麼的蒼白無力,而且即便是道了歉,他也沒有覺得輕鬆了一些。

  如果可以,宋凡帆永遠都不想再提起那件事。

  隋東的歉意只讓他覺得可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原以為他想說什麼呢。倆人都撕破臉了,還說這種假惺惺的話,真是沒這個必要。

  “你什麼都沒做錯,有什麼好道歉的,我又不能告你強*。你不想讓我噁心一輩子嗎?你做到了。”宋凡帆語氣不太好,面對隋東,他也沒必要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那天的事是我不對。我是真心給你道歉的,畢竟咱們也處過一段,再說趙乘方的事兒最後也解決了,咱倆沒必要這麼……”

  “我真的很感謝你不再計較小輝的事,但這和我的過去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想為那件事道歉,好啊,我接受,行了嗎?”

  隋東想過宋凡帆的聽到他的話之後的各種反應,就是沒猜到宋凡帆會這樣不屑一顧的說他接受,這讓他很是受挫,就感覺他用心準備的歉意在對方眼中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宋凡帆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這樣低三下四的樣子給你道歉很爽嗎?”隋東說著語氣就有些急躁了,他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

  “我什麼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聽不明白是你自己的事。”

  “你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是上了個床嗎?你又沒怎麼樣,再說咱倆又不是沒做過!多少人想……”隋東及時剎住了後面的話。

  他實在是不能理解宋凡帆為什麼對這種小事耿耿於懷,而且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實在是沒必要這樣計較,“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

  宋凡帆盯著前方的車子,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從沒祈求過你的道歉,也受不起。”

  “你心裡當真有過一點點的愧疚?”

  “你大概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愧疚吧……你習慣了眾星捧月,從小到大就算有了錯,也輪不到你來開口道歉。無論什麼時候,你背後都寫著‘隋陽國際’四個大字,誰又能把你怎麼樣?”

  說著宋凡帆看向隋東繼續道:“你也不過是個躲在光芒下的懦夫,有什麼可張狂的。”

  隋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直白的羞辱過,他蒙了。

  不等隋東反應過來,宋凡帆又看著前方,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沒辦法接受那種事,一直都是。”

  “我曾經肯,是因為是你。”

  “可笑我還一直以為你在等我慢慢的接受,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一次在你辦公室我才看清。你原本就不是那樣的人,我怎麼能奢望你能管住自己那麼久?”

  “你知道我瞞著家裡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有多害怕?我怕你有髒病傳染給我,那我寧願去死。”

  宋凡帆的話像一把從冰雪中抽出的鋼刀,一下子刺進隋東的心口,那麼涼,那麼疼。

  在隋東26年的生命中,誰不想巴結他,誰不想討好他,就是在部隊裡,兇巴巴的教官們對自己也是沒話說的。

  可是頭一回,有人說自己是懦夫,說自己髒,而自己除了傷心,難過,卻不知該怎麼回應。

  “如果你想說的就是這些,那我聽到了。你的道歉,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我很榮幸的接受了。以後別再找我了,也別去找我家人,他們不想見你。”說完,宋凡帆就打開車門走了,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隋東直到最後也沒能給出任何回應,只是用雨刷把擋風玻璃上的雪花掃淨,看著那人將脖子縮在圍巾里,漸漸走遠,大片的雪花飄落,逐漸的模糊了他的身影。

  隋東是憤怒的,可是搜腸刮肚,他想不出一個詞來為自己辯解,看著宋凡帆逐漸消失在視野中,自己卻越來越覺得心慌……

  第45章 第 45 章

  宋凡帆走了好一段才打到車,回到家已經將近凌晨了,家人早就睡了。

  他心裡很煩躁,原本努力想要忘掉的事情,又被隋東輕易的翻出來。舊事重提,種種道不清的情愫又在這黑夜中被放大,那些他難易釋懷,無法忘記的,就像半夜的蚊蟲,讓人煩躁,些許恐慌,煎熬,卻又沒辦法驅除。

  半夢半醒間,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時光好像在倒流:那一天,他坐在小廣場上等著隋東,轉瞬間卻來到了醫院,趙乘方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而隋東打來電話說,讓自己在新的護工到來之前照顧一下病床上的人。

  突然,門被一腳踹開,隋東壓著佟璞輝走了進來。自己為了讓佟璞輝有機會逃走,和隋東打了起來,可是隋東一腳踩在了自己的腳踝上,鑽心的痛感傳來……

  宋凡帆猛地驚醒:腳不知道什麼時候晾在了外面,抽筋了。

  此刻也不知道有幾點了,天還暗著,應該還早,宋凡帆艱難的把腿縮回被窩裡,一點一點的按摩拍打著,不覺著,天已經漸漸的亮了。

  這一年的第一場雪下的還挺大,一夜之間外面已經積了雪。宋凡帆裹著外套看向窗外,視野範圍內是一片潔白,綿綿的積雪似乎鋪滿了整個世界一般。路上,綠化帶里,停放的車上,還有矮樓的頂上,對面人家的窗台上,自己的窗前……

  銀妝素裹,給這貧瘠的冬日增添了一絲美意。

  隋東這晚並沒有回恆安,去了宜江湖邊的那套別墅里。

  時隔一年,家具也蒙上了一層灰,長時間也沒人收拾,整個別墅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有些孤寂。

  他從柜子里取出乾淨的床單換下,拖著有些疲累的身子就躺下了。和衣而睡很是難受,房間裡也是冰冷的,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可是此刻他不想回家,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這樣靜靜地,讓自己想一想。

  知道宋凡帆不待見自己,可隋東怎麼也想不到在宋凡帆心裡自己是那麼不堪。說老實話,他真的沒辦法接受。原來……宋凡帆的話,竟是這樣讓他在意,傷心。

  “為什麼?”

  隋東突然想到了孟簡賢的話。

  這一年來他來了宜江好幾次,一次和孟簡賢幾個出去喝酒的時候,孟簡賢這樣問他。

  他記得自己向孟簡賢抱怨說不知宋凡帆跑到哪去了,幾個月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孟簡賢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既然已經鬧成那樣了,為什麼還要去找宋凡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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