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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後不久段彥也回來了,看見我視若無睹的往他房間裡走,今天在咖啡廳就把我弄得上不去下不來的,現在又這樣,連他都藐視我!

  “等等!”我叫住他。

  “幹什麼?”他頭都沒回,只是腳步停下來問我。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把頭給我轉過來!”我憋屈的要命。

  “什麼態度?我應該什麼態度對你?!”他把頭扭過來問我。

  “今天在咖啡廳你怎麼回事?!成心讓我丟人是嗎?!你知道那個男的是誰嗎?是周涵她哥!你叫我以後怎麼在他面前抬起頭來?”我把事推他身上。

  “周涵的哥哥?呵呵,那個女人的哥哥嗎?”他笑了兩聲。“我哪點做錯了?那兒的規定上班時間不能和客人聊與工作無關的事。不是你讓我按這兒的規矩做嗎?不是你讓我別和老闆鬧嗎?我就是按你說的做的呀,我都聽你的我哪錯了?那個女人的哥哥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和我發什麼脾氣。”他笑的很輕蔑。他對我說話的口氣讓我不能接受,他一直都是聽我的,可是他現在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你說呀,我到底哪錯了?”

  我不知道怎麼反駁他他還苦苦相逼。“夠了,上次的事我已經道歉了!你這麼鬧下去有意思嗎?”我把那件事拿出來說。

  “道歉?!我鬧?!”他憤怒的瞪著我,我多少有點心虛趕緊把眼神移開了。“你做出那種事還敢這麼說?!你明明知道……當初張昌平他們對你的時候……你……你也是個男人!你也明白那是什麼感受,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我鬧什麼了?!我說什麼了?!你還有臉指責我?!”他就這麼瞪著我問。

  我被他堵的啞口無言,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張昌平那檔子事,“媽的!你有完沒完?!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好!你心裡想什麼你自己知道,我喝醉那天你敢說你就沒想那麼做?!我還說錯了,你已經做了,如果我沒醒你還不定把我怎麼樣了呢!還我做出這種事?咱倆還不知道誰無恥呢!”我也真生氣了。

  “你!!可我是愛你的呀!一直以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呢?!你是為了什麼?!你怎麼能這樣對我?”關於強暴的事他第一次這麼激動的質問我。

  “操!愛我那麼做就有理了是嗎?別肉麻了。我就這麼對你了,我怎麼不能這樣對你,是你自己跟我來的。你做什麼都是你自己願意的,我一點也不欠你的。你覺得對我挺好的是嗎?那是你覺得!我就覺得你很討厭,我一個人在這兒本來挺好的。多了個你給我添多少麻煩?!現在還一天到晚給我臉子看。覺得委屈就給我滾出去,誰也沒讓你留在這!”我當時已經口不擇言了,不過這也是我的心裡話。

  “你……你在趕我走?”他聽明白我的意思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聲音顫抖又小心翼翼的問著。

  “對!”

  “你就這麼討厭我?”他異常絕望的看著我。

  “沒錯!”

  “……”

  段彥已經有2個星期沒有回來了,我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都談不上難過,只是忘不掉的是他臨走前那絕望的一瞥。我一直挺看不起他的,總覺得他是個古人,身上集中著封建的束縛和古老的未完成的進化。加上我在那個時代的遭遇,這也是我甚至不能用平常心對待他的原因。但我還是焦急的尋找著他,可是了無頭緒,他再也沒有去上班,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朋友,我也想不到他能去什麼地方。只是他消失了,如果不是每天早上從鏡中看到自己的面容,如果不是那條蛇不時的在房內穿梭,我簡直要覺得發生在之前的僅僅是一場夢。

  我很快就忘記了這一切,那場奇怪的旅行甚至都不會出現在夢中。和周涵在一起,我是如此的快樂,燭光晚餐,夏日海灘,夢幻舞會,我從沒如此貪婪和放縱的享受過人生。我早就把工作辭了。我們極盡奢華的揮霍著時間和金錢。這便是有錢人的生活,真的只有想不到的,卻沒有做不到的。我們半夜定機票趕著早上的飛機去日本,只為她想念那裡的生魚片。我們去米蘭參加國際設計師的服裝展覽,穿著最時尚的衣服去維也納聽音樂會。在拉斯維加斯一擲千金,我們像午夜的幽靈遊蕩於各個知名和不知名的酒吧,全世界都留下了我們糜爛的身影。在充實與空虛中,在現實與虛幻中,我帶著自己的欲望淪陷了。

  很快兩年的時間過去,我們在溫哥華已經待了半年了,周涵說這裡的氣候浪漫風景宜人。可當眼睛習慣了流光異彩,當這一場熱情的狂歡漸漸退卻,華麗的空氣便也開始沉澱。早上醒來常常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顆心浮在空中,卻想不出自己要什麼。周涵更是如是,她如此生活了這麼多年,她甚至從不覺得哪裡有問題,而她現在有了我,我們彼此擁抱著墮落。不斷追求更高更刺激的感覺,旅行,探險,彪車,賭博,磕藥,我們任憑著欲望的牽引走向深淵。靈魂沉重,竟不知何處依靠。最後我發現她在吸毒,我沒有阻止她我也不想阻止她,也許再過不久我也拒絕不了它誘惑。

  有天下午周涵接到一個電話,她爸爸心臟病復發,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我在高級賓館定了個房間住下,拉開窗簾,陽光明媚,而看著這一切如夢幻泡影般。晚上周涵回來臉色陰暗,“我爸爸死了!”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公司的股份全部由周易繼承!”我多少有些驚鄂,爸爸死了她首先計較的是財產。“也許你父親覺得那不適合你,女孩子打理公司很多困難……”“不可能!我爸爸很早就和我說過他死了都會給我的,那個周易根本就是我爸爸拾來的!!!這根本就是周易搞的鬼!”我聽著她說話覺得一切都離我好遠。她說她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周易以為她蒙在鼓裡,但是她知道那份遺囑肯定有問題等等等等,我好象聽進去又好象沒聽進去,都是假的,遺囑是假的,兒子是假的,兄妹是假的,周涵也是假的,感情或許更是假的,他們的感情我們的感情,包括我對生活的直覺。這一切的一切,多麼像一場上流社會的泡沫遊戲。

  在周涵父親的葬禮結束後我看見了段彥,他正在與一個男人擁吻著,那個男人就是剛剛葬禮上遇到的周易。我直直的盯著他們看,段彥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失神和尷尬。周涵拽了拽我的衣角提醒著我的失態。之後周涵和周易在一邊又談了一會,我望著段彥,兩年不見他又成熟了許多,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十分的莊重與挺拔。他絲毫不迴避我的眼睛,很坦然的回視著我,我剛想和他說話他就把頭轉過去了。順著他的眼神我注意到那邊的談話已經結束。回去之後我忍不住問周涵這件事,她顯然已經忘記了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段彥,“那個男的嗎?周易的聘!他早就喜歡搞這一塊,還問我要不要找個女人玩玩~哈哈哈哈~”周涵用略帶嘲弄的口氣回答我。我坐在廁所的馬桶里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心裡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惆悵。

  周涵在苦苦追尋遺囑的線索未果後便更加瘋狂的依靠毒品來逃避現實,打開她的房間經常是煙霧朦朧,看著她迷離的眼睛我找不到一絲的真實和希望。抱著她依舊妖嬈的身體我告訴她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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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周末我們去參加朋友的party,周易竟毫不顧及的帶著段彥一同出現了。我們像是真正的陌生人,誰也不會想到他便是我千年之旅的見證,也沒有人能想到他真正的來歷是如此的久遠和神秘。中間注意到他進洗手間很久沒有出來,忍不住我也跟了進去,就見他站在洗手間最裡面的窗戶前吸菸。他已經學會抽菸了,他回頭看了看我,問道“你說,這個月亮是同一個的吧?”我沒有說話,儘管我們想的是如此的相似。

  “你過的好嗎?”兩年前他就這麼被我趕走,我不知道這麼問有沒有什麼意義但是我還是問了出來。

  “恩,還可以。”他很不在意的說。

  我突然覺得很不自在,在段彥面前我從沒覺得自己如此的處於劣勢過,他如此圓滑和輕易的與我對話著。“周易對你不錯吧?你和男人還真是有緣。”我覺得我很無恥,但是我只能用諷刺和挖苦的方式來掩飾此刻的狼狽。

  他把身子轉過來對著我,看了我好久好久,幾許掙扎幾許疼痛,幾許憤怒幾許無奈,幾許不甘幾許委屈,最後嘆了口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直這樣對我,難道只有傷害我才能夠讓你不痛?我到底作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你自己想想,你對我非打即罵,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一片心竟然把對女人的欲望發泄在我身上。是!這都是我自找的!本來就是我腆不知恥的跟著你,也許這都是我的報應,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和年代,到哪裡我也應該承受的懲罰。好!就算我天生命賤與你無關,可是我已經到了這一步,我都逃到了這你為什麼還要追著來傷害我?!對於你我真的就那麼罪無可恕嗎?是不是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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