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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明輝一見她又要將他媽拉進來參合,怒了,攔著她道:“婉真,你不要老是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婉真手指著自己不敢置信,甩開了他的手,大聲道:“喬明輝,現在是你有錯,你不認,反倒怪我身上來了!”

  夏樹這才想起來,孟巧這兒媳婦是個愛撒嬌的也是個愛使小性子的,每次小夫妻兩個吵架都非得拉個人見證。住在一起的這一年裡,孟巧雖然不管事兒,但對於婉真的脾氣還是有所了解的,一見這種苗頭就趕緊躲,小兩口吵架她一個老的頂不了事兒,還得他們自個才能解決。

  夏樹初來乍到,哪兒記得這麼多,這不主動送上門了。

  不得不說,就這點來講,自己兒子簡澤和兒媳婦陳雪姣做得比他們好,至少不會不分場合地爭吵,即便陳雪姣想撒潑,阿澤也不會叫她這個當媽的在跟前難做。

  當然,以夏樹的性格,完全可以做到目不斜視,事不關己,穩穩坐下來吃自己的晚飯。

  但是,她一想到她是代替孟巧來完成遺願的,就只好認命地走過去勸架,“明輝、婉真,你們有話好好說,吵架解決不了問題。”

  “我不想吵架!”婉真怒回:“可是媽,明輝他明明答應過我不把我們車的副駕駛給別的女人坐,結果給人家坐了他還瞞著我,不認錯就算了還說我胡攪蠻纏!”

  夏樹是聽明白了,但她覺得這個並不是個事兒,換成她是那個女人,她也會選擇坐在副駕駛,畢竟喬明輝不是計程車司機。

  “為了一個位置傷了你們夫妻感情……”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婉真打斷了,“媽,那不是普通位置,是老婆的專屬位置,其他女人能是他老婆嗎?”

  喬明輝怒極反笑,“坐副駕駛本來就是一種禮貌,你非要上綱上線。”然後側頭對夏樹說道:“媽,她發神經呢,您別理。”

  夏樹也覺得這種爭吵毫無意義,甚至感到煩躁,但面上沒有露出不耐,只好言好語又勸了一句:“婉真,你先冷靜冷靜。”

  婉真卻是被喬明輝說的話氣紅了眼,一股怒氣直往上沖,對著夏樹就是一吼:“我怎麼冷靜,他就是想趁我懷孕欺負我!”

  夏樹最不喜的就是陳雪姣和自己對著幹,誰也不讓誰,那是陳雪姣本事。

  她以為換了個對象,她可以不需要針鋒相對,卻沒想到,和顏悅色反而助長了婉真的氣焰。

  當下,夏樹覺得不管是對付曾霞那種潑婦,還是婉真這種任性的媳婦,都不能太善良了。

  於是面色一沉,聲色俱厲道:“是不是我和明輝平時太慣著你了,你現在對誰吼呢?”

  婉真噎了一下,自知理虧,可下不來面子,“媽,你和明輝就是一夥的!”她大喊一聲,飯也不吃了,跑進房裡,關門的時候把門砸得分外響。

  夏樹和喬明輝互視了一眼,相對無言、無奈。

  好一會兒,喬明輝才抱歉地說道:“媽,對不起,又連累您了。”

  他今年三十三歲,婉真小自己四歲,平日裡是能寵則寵,更何況她還懷著自己的孩子。婉真貼心的時候也很貼心,可是小脾氣也是說來就來,懷孕後更甚,小爭執有時候是情趣,但持續不下的爭吵就不好玩了,他都有些承受不住,也難為他媽了。

  夏樹沒好氣地說,“你知道就好,家和萬事興,既然答應了人家就該做到,你媽活了這大把年紀就希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你爸沒了將來我要是也沒了……”

  她這麼一說,喬明輝就急了,“媽,您說的什麼話了,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保證和婉真好好談談,我們一定改!”

  其實說那話的時候,夏樹並沒有什麼底氣,她有自知自明,畢竟自己都處理不好和陳雪姣的婆媳關係,又能教喬明輝怎麼做呢?

  *

  喬明輝是真覺得婉真這次過分了,為了一個副駕駛,那麼說人家王麗莉,這是道德問題。

  可是她在氣頭上,要是不哄,她得置氣一晚上,肚子又要不舒服。

  想到前天晚上看到的一條微博:一對夫妻到民政局辦離婚,丈夫只用兩枚一塊錢硬幣,就和妻子破鏡重圓。

  多麼便宜的法子啊。

  於是他走到電視櫃邊上,從招財貓存錢筒里也挖出了兩枚硬幣。

  然後就去了臥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頭沒應,他轉動門把,沒鎖。

  他便知道這小心眼還等著自己來哄呢。

  喬明輝心裡暗暗嘆氣,他媽說的沒錯,就是太慣著她了。

  裡頭,婉真背對著門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手機,她現在是冷靜下來了,也知道自己有不對的地方,可是要叫她先低頭認錯,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時,聽到喬明輝進來,她也沒有轉過身。

  喬明輝便繞到椅子前面,蹲了下去,溫聲對她說道:“我知道要信守承諾,下次若是有這種意外情況發生,我就先微信和你報備可以嗎?”

  婉真這才抬眸看著他,但是面無表情,不說話。

  喬明輝攤開手,手心裡,是剛剛的兩枚硬幣。

  婉真一看嘟起唇,“想用兩塊錢收買我?”

  “你看仔細了,這硬幣的年份。”

  一枚2013,一枚2014,代表愛你一生一世。

  婉真眉眼揚了起來,被甜蜜一哄,終於不再矯情了。

  開始面色難過地反省自己,“我知道我不該衝動,可是我就是生氣,控制不住自己的的脾氣,我也不是不讓你同事蹭車……還有媽……”

  *

  夏樹自己先吃了晚飯,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再往小兩口的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她忽然想起自己兒子的那個小家來。

  阿澤還沒有娶媳婦的時候,她一個人吃飯常常就是對付一口,兒子回家吃飯了,她才會去花著心思做菜。

  到兒子娶了媳婦以後,小兩口上班,她操持家務、煮飯做菜,這本沒有什麼,可是陳雪姣從來不是個會動手幫忙的媳婦,即使吃完飯給洗一次碗筷。

  到了周末,兒子去加班,陳雪姣睡到大中午,這本沒有什麼,年輕人一周就這麼一天睡懶覺的時間她能理解。

  可是,夏樹伺候兒子是她的母愛,她願意,伺候兒媳婦算什麼?

  是的,夏樹作為一個婆婆就是和兒媳婦計較上了,她希望陳雪姣可以早點起床幫她干點家務,即使陳雪姣的不願意都寫在臉上。兒子沒在家,她吃飯仍是隨便對付,指望自己在周末給一個睡懶覺的兒媳婦煮大魚大肉,對不起,她做不到。

  自從陳雪姣為了照顧嘉敬辭去工作,夏樹就覺得她的機會到了,以後兒子有自己的媳婦負責,不需要她操心了。

  而她想為自己活了,即便陳雪姣認為她太過自我、太過自私,是事實那又如何呢?

  這世上的醜態她看了那麼多,遺憾的事情經歷了那麼多,在有條件下享受生活夏樹覺得勢在必行。

  作者有話要說:  攤手~女人和自己男人吵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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