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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啊!”說到這個於睿就來氣,“我經常給他發微信, 發視頻請求,但他一般都回不了兩句話,就說自己忙,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

  其實開學後不久, 陳墨之就到普林斯頓來找過寧衡,說是參觀,卻跟他抒發了不少心中苦悶。寧衡知道他跟於睿表白,驚訝了老半天, 反應過來以後也覺得很是棘手。即使是從他的眼光來看,也想像不出來於睿談戀愛會是什麼樣子。

  寧衡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性格,他又把手機從陶項明手裡拿回來,鄭重地道:“於睿,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墨之喜歡你,而且因為這件事很鬱悶,既然你不喜歡他,就不要打擾他了,讓他好好在MIT散心,說不定能碰到解開心結的人呢。”

  一旁的陶項明簡直忍不住笑出聲,一把摟住寧衡,頭埋在他的脖頸間吃吃的笑。

  “寧寧,如果說這番話的人不是你,我一定會懷疑是陳墨之請的托。”

  “我才不是。”寧衡推了他一下,沒推動,又對那邊不說話的於睿道:“總之,得不到回應的戀愛是很痛苦的,長痛不如短痛。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陶項明伸手把通話按掉,一把撲倒寧衡,一邊親他一邊含糊地道:“唔,我們家寧寧會開導人了,進步很大……”

  寧衡瞬間把陳墨之和於睿的問題拋到腦後,反手環住陶項明,手往下移,勾起了他的衣擺。

  國內的於睿被寧衡一番話說得震驚不已,再仔細回想自己最近有事沒事騷擾陳墨之,卻又避開告白話題的行為,確實是很渣啊!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於睿在清了之後可不怎麼好受,見天的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海里全是寧衡說的“說不定能碰到解開心結的人呢”。

  墨之是同性戀嗎?還是說他只是喜歡自己?

  於睿的腦海里一會兒出現陳墨之和金髮碧眼大波妹滾在一起的畫面,一會兒又出現他和面目不清的柔軟少年抱在一起的畫面,越想越不得勁兒,暗搓搓地起身打開筆記本電腦,心想:我就看一下,看一下下,應該沒事的吧?

  他潛入陳墨之的電腦,發現筆記本正處於開機狀態,偷偷啟用攝像頭之後,出現的畫面居然是一張Kingsize的大床!房間裝飾十分沒創意,一看就是在一家酒店,再一看床單上散落的衣物,於睿簡直要被氣死了——

  還說喜歡我呢,這才出國半年不到,就跟別人勾搭上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於睿往後一倒躺在床上,怒火中燒地把自己當煎餅烙。很快他靈機一動,重新坐到電腦前,自言自語地道:“我就看一下,看一下他的聊天記錄……”

  還沒等他調出聊天記錄,畫面里忽然出現塊塊線條分明的胸腹,接著是陳墨之還帶著水漬的冷冽眉眼,“怎麼樣,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

  於睿手指猛敲,瞬間切斷聯繫,把筆記本一扣,驚魂未定地摸著胸口。

  過了一陣,手機視頻通話的提示音忽然響著,他糾結半天,最後還是按了通話鍵,“墨、墨之,你完事了啊……”

  “完事?”陳墨之倚在床頭,眉頭微蹙。於睿看他穿著白色浴袍,領口未敞的模樣,竟忍不住咽了口沫,眼睛直往畫面邊緣瞟,“你的炮、□□呢?”

  還以為他要幹什麼,原來是想用小手段監視自己。陳墨之心下微喜,面上卻越發冷厲,“你問這個幹什麼?已經走了。”

  於睿被他冷淡的話刺得簡直要原地爆炸,說話也不經大腦,“走了嗎?哼,原來你這麼快!”

  陳墨之簡直想順著網絡爬過去捏死他,但這傢伙的秉性他十分了解,絕對不能表現出在意。於是他嗤了一聲,道:“快也不關你的事吧。好了,我就警告你一句,不要再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他說完就毫不猶豫地掛了通話。於睿委屈得簡直想哭,失魂落魄地在屋裡晃悠了一天,期間差點切菜切到手,忘記關煤氣,洗澡在浴缸里淹死。等他狼狽地裹著浴巾出來時,再也忍不住,打電話給寧衡:“寧神!陳墨之好過分,明明說喜歡我,轉頭就跟另外的人上床,是不是我死在這裡他也不管,不行,我要去美國找他,氣死我了!”

  “你幾歲了於睿,還在說什麼死不死的!”

  對面響起一陣痛心疾首的罵聲,於睿難以置信地看向通話界面,“媽媽”和“寧神”,在他的通訊錄上,是挨在一起的啊……

  人倒霉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於媽媽罵完,忽然察覺到不對,“等等,魚兒,你剛剛說誰喜歡你?陳墨之?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麼?”

  “啊,媽媽,那是……那是……”

  於睿根本就不會說謊,準確的說,從小到大,他就沒怎麼撒過謊。於媽媽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慌亂,而且剛剛於睿還說要去美國找人。

  “魚兒,什麼意思?你喜歡男孩子?對方還玩弄你的感情,轉頭就跟別人上床?”於媽媽回過味來,先是對兒子的性向震驚不已,緊接著就是濃濃的心疼,“你是不是傻,人家都要甩了你,你還上趕著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你還是不是我的兒子,啊?”

  驚天大秘密在這種意外的情況下被媽媽戳破,於睿又是驚惶又是傷心,鋪天蓋地的複雜情緒交錯間,他控制不住,忽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對不起,嗚嗚,對不起媽媽,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於睿打小就是個沒心沒肺的陽光少年,讓他哭,簡直比登天還難。是以在聽到哭聲的那一刻,於媽媽再也坐不住了,手忙腳亂地一邊安慰他,一邊下樓去找同一個小區里住著的弟弟。

  於睿他舅早已成家,因為說一不二的火爆脾氣,於睿從小就怕他,平時來往雖然不少,但遇到事情絕對不敢告訴舅舅。而早年喪夫的於媽媽一直把弟弟當主心骨一樣看待,電話遞過去的那一刻,他舅聽著電話里快喘不過氣來的哭聲,怒吼道:“哭什麼!還有沒有一點出息!你說,甩了你的那小子在哪兒?美國,什麼美國,就是南極我也得追過去讓他給個說法!”

  於睿好不容易抽著氣冷靜下來,想要勸舅舅不要衝動,但早就把姐姐一家當成自己責任的他舅怎麼會允許有人欺負自己的外甥,買了機票就往首都趕,不但把於睿揪出來,還一定要他聯絡陳墨之。

  可憐陳墨之還想再多晾於睿一會兒,堅決不接電話,更是引得於睿他舅怒火中燒,不但揪著於睿打了一頓,逼他說出了陳墨之的所在,還要帶著他一塊兒去要說法。

  於睿簡直被嚇得魂都丟了,不停地說:“舅舅,他可能、可能真的就是開玩笑跟我告白而已,再說我們倆又沒真在一起,我也沒跟他上床,沒損失什麼呀。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他一邊求饒,一邊趁著舅舅生氣媽媽哭的檔口,給寧衡發消息,希望他救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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