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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酒?張潔看看鄭少凡,又看看江岳帶著笑意的目光,終於明白過來。

  是說我和鄭哥哥?她臉通紅,立刻低頭放開她的手。

  鄭少凡只微微笑道:“前輩說笑了。”

  眾人倒也不再多說,皆入座,又是一陣客套。

  張潔心不在焉地扒著飯,心裡竟似小鹿般慌亂。

  剛才是說我和他嗎?為什麼聽到這話心裡沒有絲毫不高興……

  她對鄭少凡始終存著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好感,卻一直當作是感激所至,並沒想到這上面去。如今經江岳一提,她這才發現這感情有些不對。

  她在現代身邊男生圍著轉卻從不曾特別留意,如今來古代竟莫名其妙撞上了鄭少凡。想到那親切迷人的笑容,張潔心跳更快了。

  可他好象已經有一位江姑娘……她想起丫鬟翡翠的話,忍不住抬頭尋找起來。

  江歌並不難找,她一眼就找到了。

  明眸皓齒,美艷動人,舉止溫柔。

  果然是“洛陽牡丹”,連吃飯都這麼有儀態!她暗暗讚嘆。自己的吃相雖然說夠不上野蠻,在她面前也該自卑了。

  她又看了看身邊言談自若的鄭少凡,心立刻灰了大半。

  卻不料鄭少凡都看在眼裡,見她無心地扒著飯,一會兒看江歌一會兒沉思,如今又抬頭看自己,她到底在想什麼?

  接觸到鄭少凡那略帶疑惑的目光,張潔立刻埋頭扒飯,像做了錯事被抓住似的。

  這丫頭!鄭少凡無奈的想。

  吃過飯,江岳便讓女兒帶張潔園裡去遊玩。張潔不好拒絕,只好和江歌走出大廳。

  廳上一群人才開始商量起來。

  “千真萬確,魔教總堂堂主昊錦……”

  ……..

  張潔一邊走,一邊聽江歌介紹。

  江小姐果然美啊!縱是走路,也步步搖曳生姿,不愧是洛陽牡丹。

  她越看越自卑。

  江歌只顧介紹,哪裡知道她並沒看風景,卻是看自己這個大美女。

  好在江歌與她年紀相仿,雖然方才見她和鄭少凡親密心裡難過,卻到底是世家小姐的教養,心中並無恨意。

  二人漸漸熟悉,竟也聊得開心。

  “江姐姐,他們到底聊什麼事呢,把我們趕出來。”

  江歌猶豫了一下,說:“是魔教的事。”

  “魔教?”不知這個魔教是不是也叫明教?張潔又胡思亂想。

  “就是黑血教,”江歌見她不知,立刻含笑轉移話題:“鄭公子對妹妹很……呃,很好啊。”

  說到這裡她微有些臉紅,大家小姐說出這話實在不大妥。

  張潔愣了愣,垂頭道:“是啊,他對人很好。”

  “是啊,鄭公子對人都很好。”江歌幽幽嘆了口氣,心道:就是對自己淡淡的。

  “江姐姐,江舞是你哥哥還是弟弟呢?”張潔嘻嘻笑,想到昨晚他被她吃豆腐的神情。

  江歌疑惑地看著他:“他是我二哥。”

  “哦,”張潔道,“我說他看來年紀不大。”

  江歌疑惑她怎麼問起二哥來,她不愧大家風範,說話前總先想想:“他長我四歲,二十二了,年底成親,妹妹和鄭公子可莫忘了來喝杯喜酒呢。”

  “啊!”張潔跳了起來。

  江歌嚇了一跳,不解地望著她,尋思自己哪裡說錯了。

  張潔叫:“二十二?這麼早就結婚啊!”

  若在現代,二十二隻怕還在大學捧本書讀呢。

  一想到現代,她又想起慈祥的外婆,心底一絲難過,好在舅舅他們照顧她,不差自己一個。

  江歌卻恍然大悟,吃吃的笑:“妹妹,二十二已經很晚了啊!”

  “啊”,她突然想起古代二十二確實很晚了,十分尷尬。

  江歌見她臉紅,立刻收起笑容解釋道:“是家父訂下的,江南金刀田老爺子之女。”

  “唉,這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成親的兩個人真是莫名其妙,會不會幸福呢。”張潔喃喃自語,為古人婚姻抱不平。

  “當然要有父母之命了啊?”江歌吃驚地望著她,又立刻掩口笑道,“不過家父很通情達理,這親事是二哥自己挑選的。”

  “哈,”張潔想不到古代能遇上這麼通情達理的父親,“那你二哥很愛她羅。”

  江歌立刻紅了臉,想這女子口無遮攔,半晌,她才吞吞吐吐的說:“二哥為人很好,何況他說了……不再納妾,”說畢已滿臉通紅,“想必會對二嫂很好”。

  想不到英俊的江舞還是這麼一個痴情人,張潔覺得很羨慕,古代都是三妻四妾的吧,他為了妻子不納妾真的不容易。

  三妻四妾?那……鄭哥哥這年紀不是也已……

  “妹妹發什麼呆呢?”江歌奇怪。

  “呃,沒什麼,”張潔心中莫名其妙泛起惆悵,她立刻掩飾性的一笑,“我說你們這裡男子十五六就結婚,你二哥怎麼二十二才……”

  江歌撲哧一笑:“鄭公子不也還未娶親麼?”

  說完立刻覺得不妥,一個男子的事她怎麼能知道這麼清楚,立刻又紅了臉。

  張潔聞言詫異:“他沒有?”

  江歌忘了羞澀,更詫異地望著她:“你不知道?”

  “啊,不知道,呵呵。”她慌張地擺擺手掩飾。

  怎麼心裡這麼開心?

  ……

  坐了半日,二人起身,卻見鄭少凡正遠遠走來。

  白衣瀟灑,負手而行。

  “鄭哥哥,你們好啦?”見到他總是莫名的高興,張潔立刻跑上去拉著他的手,眨眨眼,“你們倒好,把我們趕出來守園子。”

  鄭少凡早已見識過她調皮,不由微笑著敲了敲她的腦袋:“辛苦辛苦,回去歇息吧。”

  他說完又一驚,發現二人這番舉動如此親密大是不妥,立刻收斂神色,見張潔並無不悅,搖搖頭嘆她實在天真可人。

  一轉身,鄭少凡才發現呆著的江歌,沖她點頭微笑:“江姑娘。”

  江歌這才盈盈施禮:“鄭公子。”

  張潔莫名一酸,不由默默放開了拉著鄭少凡的手。

  江歌幽幽笑道:“走了半天,妹妹也乏了,回去吧。”

  “有勞江姑娘。”鄭少凡一貫的溫和。

  “今晚你和江姑娘呆在偏廳,不要出來。”鄭少凡若無其事的吩咐道。

  張潔睜大眼睛:“你們去和魔教打架嗎?危險嗎?”

  “打架?”鄭少凡忍住笑,鄭重其事的說,“不錯,去打架,很危險,所以你要聽話。”。

  “那你也不要去,我們偷偷看,打不過就逃。”張潔想了半天,終於想出這麼句話。

  這丫頭在關心自己呢,鄭少凡心裡一暖,卻立刻又忍俊不禁。

  打不過就逃?

  “逃?”他想起了當初她逃到自己桌子底下的狼狽樣兒,不由好笑的看著她,“某人總是還沒打就先想到逃麼?”

  “當然,”張潔不滿的看看他,“小命最重要啦。柳飛大哥打不過還可以飛走,你文弱書生一個,逃都來不及。”

  “文弱書生?”鄭少凡一愣,自己這武林盟主成了個“文弱書生”。

  見他這般表情,張潔忽然罵自己:男人是不是忌諱別人這麼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結結巴巴的小聲解釋道,“我是說你不會武功。”

  鄭少凡好容易板下臉,很嚴厲的說:“跟著我就要聽話!”

  張潔一陣委屈。

  鄭少凡微有歉意:她到底是關心自己。

  語氣立刻溫柔幾分。他含笑道:“聽話,我自己會小心,沒事。”

  走進武俠 - 7 - 第七章 魔教

  時近半夜。

  廊上一盞盞燈籠在夜風中微微搖晃。

  翡翠采林和江歌另兩個丫鬟卻不見慌張,依舊笑嘻嘻的站著。

  江歌亦是一臉平靜。

  只有張潔不時望望緊閉著的門。

  忽然一個人影無聲地閃進來,轉眼到了桌邊。

  張潔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卻是江舞。

  “你哪裡來的?”她眨了眨眼,嘴巴都張大了。

  江舞一愣,學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天上來的。”

  張潔忽然明白過來,滿臉崇拜,“哇,原來你武功也這麼厲害!”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江舞也假裝嘆了口氣。

  張潔笑倒在桌上,指著他:“乖弟弟,你,你學得挺快的嘛。”

  “乖弟弟?”一旁的江歌瞪大眼睛。

  張潔卻只想到多一個會武功的,鄭少凡就會安全一點,心裡放寬不少。

  “沒大沒小!”江舞假裝瞪她一眼,沉聲向一旁莫名其妙的江歌說道:“他們來了!妹妹,你照顧好張姑娘。”

  一閃又不見了,只留下微微顫動的門。

  張潔立刻緊張的坐正。

  門外,火光掩映。

  眾人沉聲以待,面上微帶著緊張之色。

  到底是武林世家,連下人也是儼然有序,絲毫不亂,看來他們對這場架挺有把握。

  張潔透過門fèng看著這一切,暗暗猜想,不由又鬆了一口氣。

  一聲輕嘯,二十來個夜行人圍著一張轎子落在院中。

  “江老兒,別來無恙啊。”一個老者洪亮的聲音響起。

  是轎子裡的人,張潔暗自揣測。

  “蒙昊堂主惦記,尊駕尚且健在,我江岳自然留著把老骨頭相陪了。”

  這兩人明明是要打架,卻又擺客套話,好象老朋友見面一樣。

  張潔都快笑出聲:難怪江舞也調皮,原來是遺傳自江老爺啊。

  那個昊堂主似也不生氣,哈哈大笑,然而尖利的笑聲中卻無絲毫笑意。

  何況這一笑不打緊,半天收不住。

  場上眾人都笑不出來,昊錦的名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已有人面露緊張之色,張潔也被他笑得寒毛直豎,手中捏了一把冷汗。

  終於,那昊堂主停住笑:“江老兒,今日你還是不願交出來?”

  “我江府與魔教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欺人太甚!”江岳語聲開始氣憤了,“昊錦,你也知道那寒玉簫並不在我江府,要打要殺正大光明的來,何必學小人尋事。”

  洪亮的聲音略帶得意:“寒玉簫乃我教聖物,玉劍門雲家堡拒而不交,你莫非想和他們一樣下場?”

  江岳冷冷道:“只因寒玉簫也並不在雲家堡。”

  昊錦大笑:“果然是老謀深算,你既明白這事,也該明白今日一個也逃不掉。”

  “這麼說,”江岳傲然道,“你們是決心要滅我江府了?”

  “不錯!”昊錦毫不掩飾的說,“教主已滅了玉劍門,雲家堡,百毒山莊,現在是江府,連你在內上下四十二個。”

  他們要殺死江府所有人!四十二個!

  張潔聽明白後,倒吸一口冷氣,她如今更體會到這個時代武林中人命的卑賤,魔教竟如此狠毒。

  “老夫看來,你們倒不是為寒玉簫。”江岳看著他,緩緩道。

  昊錦卻立刻改口:“自然是為寒玉簫,聖物不歸還本教,誰也逃不過!”

  一邊江舞俊臉一寒,就要上前。

  江岳卻伸手止住他,大笑:“難得魔教昊總堂主都親自來,看來我江府總是風光些。”

  昊錦聞言聲音一沉,咬牙道:“如意堂的事被鄭少凡那小子攪亂,哼,老夫少不得親自來一趟。與本教作對,遲早下場都一樣。”

  說完他又呵呵一笑,“據說那小子倒真有本事,傷了本教兩個堂主,只可惜心腸太軟成不了事。”

  話剛說完,一個溫和含笑的聲音響起。

  “昊堂主過獎了,鄭某慚愧。”

  眾人自動讓開,一個白衣公子緩緩負手而出,不是鄭少凡是誰?

  啊,別人恨他要死,他怎麼反倒走過去了!

  張潔心中發顫。

  “你,你不是在晉陽麼!”昊錦大驚道。

  鄭少凡點頭笑道:“貴教聽說,似乎並未有人親見。”

  “好,好,上了你的當了!”轎中人一陣沉默,忽然大笑著走下來,“鄭盟主果然足智多謀,老夫佩服,今日得見實是三生有幸。”

  鄭盟主?什麼盟主?

  張潔有些糊塗,從門fèng里好奇地打量他。

  那昊錦亦是六十來歲,微胖,他雖是在笑,卻眉目陰沉,無半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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