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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如意問:“那翠屏後頭的人是趙姨娘?”她聽說前幾天趙姨娘被罰了禁足。

  錢昱搖頭,把這事兒掰開了跟她說。

  翠屏是喬氏的人跑不了,但是到底是對付襄襄,還是為了拉仲氏下水,這就只能問喬氏自己了。

  那天大嬤嬤和劉川問她的話,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趙氏的人,說自己發現黃丫和新來的一個小太監叫李福氣的,私底下有一腿,她大半夜裡出去,就是為了把這個消息說給趙氏聽。

  趙氏揣著這個消息在正院門口轉了好幾天,結果喬氏沒讓她進去,她抖著膽子要把這事兒稟告三爺。

  劉川擋了好幾次,前頭書房趙氏不敢去,每回錢昱回府徑直就去了西楓院,一直沒找著機會。

  趙氏猶豫了再三,總覺得手裡揣著個驚天大秘密,就算不能把姜氏拉下水,也能在三爺面前上上眼藥。

  劉川擋走了她,背後就給這位主子捏把汗。

  長點腦子吧,擺明了人家挖個坑讓你去跳,躲過了一個,你還非得低著頭再找第二個。

  劉川也不是專門幫趙氏躲這一劫,之前三爺不在的時候,她也往他這兒送了不少好處,十斤一兩的菸絲,現在還原封不動地擺在他的床底下藏著呢。

  他還是怕趙姨娘這麼一見三爺,惹惱了爺,她挨罰不打緊,牽連了他這個看門傳話的,一頓板子恐怕是少不了。

  趙姨娘每回被劉川擋出去,心裡就罵他死閹狗,外頭天天這麼多人死,你怎麼還不去死?面上笑靨如花道:“公公不用送了,明兒我還來。”

  劉川說:“姨娘有什麼話,不妨跟我說說,回頭我學給三爺聽?”

  趙姨娘心裡呸,我有心說,怕你沒命聽!

  僵持了好幾天的功夫,劉川憋不住,把這事兒透給三爺聽了。

  結果就是罰了趙姨娘禁足,名頭還是不懂規矩。

  如果錢昱不把中間的彎彎繞說明白,姜如意還真覺得翠屏是趙姨娘放過來的人。

  “仲氏這些日子還過來嗎?”錢昱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姜如意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慢吞吞地說:“來,還是晨昏定省似的來。”

  錢昱皺眉:“怎麼這麼不識抬舉?”

  姜如意好奇道:“夫人就是為的這個,才想借翠屏的手打壓她?”仲氏天天來請安,她自己被煩得不得了,但是讓旁人瞧著,可不就是仲氏一個勁兒地往她這兒湊,要抱她的大腿嗎?

  搞不好,喬氏以為她倆都抱成團兒了。

  但是,仲氏不是喬府送過來的人?連自己人都下手?

  錢昱冷笑:“仲氏趙氏,能拽一個下水,她也不算虧了。難為她一番苦心。”

  姜如意:我該說點什麼?

  錢昱在小老婆面前說大老婆的壞話,還把大老婆私底下玩的手段放在她面前剖析,她現在說什麼都彆扭。

  兩人正說著,黃丫快步進來,半蹲納了個福,說正院裡的徐嬤嬤來了,夫人請爺過去說話。

  姜如意這回來不及吃醋,錢昱正在氣頭上,這可是喬氏自找的了。

  回頭要是喬氏把這個罪名按在她頭上,說是她故意在錢昱面前講人壞話可怎麼辦?

  錢昱還以為她不高興了,捏捏她的手:“乖,我去去就回。”

  徐嬤嬤在帘子外頭看見這一幕,眉頭一擰,心裡罵道:不要臉的狐狸精!

  錢昱走了之後,姜如意也就想通了,喬氏和她屬於天敵,不管她說什麼,喬氏都會覺得她在使壞。捫心自問,兩個人身份對調,她也會把小老婆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無所謂啦。

  正院裡,喬氏迎接錢昱落座,兩個人表情都有些懨懨。

  這幾天錢昱沒到這邊來,喬氏恍惚間再看見他這張臉,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錢昱端著手邊的涼茶喝了一口:“夫人有什麼事說吧。”

  單刀直入,來就是為了問話,連在這兒多坐一會兒都不肯。

  喬氏漠然地開口:“姚夫人送了帖子過來,過幾天姚通做壽,我擬好了送禮的單子,爺過目看看?”

  錢昱臉色一沉,又是姚府。

  旁邊徐嬤嬤都看見三爺生氣了,偏偏夫人一臉麻木繼續往下說:“那天三爺得空麼?咱們要不要過去”

  錢昱站起來:“這種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徐嬤嬤關上門,給喬氏學了一遍剛才她在西楓院裡瞧見的,喬氏面無表情地看完,身子往後,慢慢地靠到軟塌上的軟枕上。

  姚通在金陵是與三爺有了隔閡,喬氏原本想趁著這回壽宴的事,讓兩家能夠冰釋前嫌。到底姚通手裡握著兵權,冤家宜解不宜結。

  她一番苦心,他連聽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第二天上午,喬夫人遞了帖子過來說過來看喬氏,回帖剛送過去,下午人就過來了。

  喬夫人一臉喜色進來,看見女兒這副模樣,道:“怎麼臉色成了這個樣子?”轉臉把底下的丫鬟罵了一通沒用,拉著女兒進去坐著。

  一進屋子迎面一座冰山,喬夫人被凍得腦子一激靈,罵道:“怎麼擺了個這個玩意兒在這兒?不是說了你們皇妃受不了涼嗎?”

  丫鬟過來要把銅鼎給抬下去,喬氏叫住她們,對喬夫人道:“先放著吧,難得爺過來一趟,再熱著了,以後更不往我這裡來了。”

  喬夫人臉上還掛著喜色:“這回消息妥當了,三爺心裡頭還是疼你的。”

  徐嬤嬤讓人上了冰糖燕窩,喬夫人和喬氏娘倆一人一碗捧著喝,喬夫人喝了一口,放在一邊,等不及道:“皇上特地把你爹喊了過去,話里話外,都是在贊你,過幾天就該給你賞賜了。”

  上一回皇上賞東西下來,還是兩個人新婚的時候,床、衣櫃、梳妝檯,七八套頭面,還有整間屋子裡的擺設字畫瓷器

  是否名貴且另說,只要頭上頂著“御賜”兩字,那就是千金難得。

  喬氏實在沒心思和自己親娘打官司,沉著臉用不著賠笑,道:“母親,你以後還是少來的好。”

  喬夫人坐在那兒,擔憂地看著女兒:“瞧過太醫了嗎?”

  喬氏扯唇道:“小病小災的,哪用得上請太醫。”

  喬夫人站起來,扶著她:“你進去躺一會兒吧,我就在外頭陪陪你,等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喬氏拗不過她,只好坐到梳妝檯前,讓丫鬟給自己摘了髮簪耳環,卸妝洗臉之後,換上睡衣躺回去。

  她原本不想睡,看見帳子外頭親娘的影子坐在那兒,心裡安定下來,挨著枕頭沒一會兒就盹了過去。

  喬夫人在外頭聽著她睡熟了,看了眼旁邊的徐嬤嬤,兩人移步到外間。

  喬夫人坐在上面,冷眼瞅著徐嬤嬤:“還是那個狐狸精?”

  徐嬤嬤只好把之前的事兒又說了一遍,喬夫人點點頭:“嗯,皇妃說得沒錯,如今三爺根基不穩,實在是不宜與人結仇。”

  徐嬤嬤道:“可不是,依奴才見,一定是那狐狸精在爺跟前顛倒黑白,也不知下了什麼迷魂藥,連外頭的事兒爺也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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