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非逼著朕將話挑明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歐陽晟皓便坐著馬車候在了宮門外請見皇上。
早朝時皇上得知了歐陽晟皓候在宮門外，便派一名小太監引著他直接去了偏殿。
早朝後，皇上便在御書房接見了歐陽晟皓。
歐陽晟皓向皇上行過禮之後，將簽訂好的兩份協議呈了上去，「皇上，這是有著北關附近韃子四個部落首領簽字蓋了印簽的協議，請您過目。」
皇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歐陽晟皓，滿眼欣賞，難怪李家那小丫頭鐵了心，一看這小子的長相，再看看他處事的沉穩，真真是與灝兒不相上下。
皇上從李公公手中接過協議，打開來仔細看了下去，「協議中所說的軒轅要為他們提供莊稼種植、灌溉工程實施的方法，你是如何應承他們的？」
「回皇上，當日，四皇子殿下在贛州、梁州推廣灌溉工程時，那名指導大家的人專門寫下了相關的書冊，四部落首領簽字蓋了印簽之後，我已經將書冊交給了他們，並答應若是他們需要，我們會安排人手去指導他們。」
「那名指導者是誰？」皇上明知顧問。
歐陽晟皓並不知皇上的心思，猶豫了一瞬之後，便說道：「聽四皇子介紹，是李相李大人家的二公子。」
皇上嘴角不由彎了彎，這小子和灝兒一樣，就怕朕知道那小丫頭的事，都想瞞著朕。
「李相只有一個兒子，哪來的二公子，不過我聽說李相倒是有一個極其聰明的女兒，你說的不會是她吧！」
歐陽晟皓心中一驚，將頭伏得更低，「這一點下官不甚清楚。」
皇上將協議放到桌子上，心中不免好奇，「我聽說你能一舉打敗韃子，可是離不開李二公子設計的武器，可有此事？」
歐陽晟皓感覺自己的額頭漸漸有了汗意，難道軒轅灝已經將全部實情都告訴了皇上不成？軒轅灝應該知道將雪兒推到前面會有怎樣的風險，他應該不會這樣做才對，因為他對雪兒的心並不會假。
但也有另一種可能性，若是軒轅灝想雪兒跟著他，那麼他將實情告訴皇上，皇上忌憚雪兒的能力，極有可能將雪兒許給軒轅灝。
「回皇上，設計武器之事是四皇子殿下與李二公子共同商議決定的，下官也參與其中，之所以下官能打勝那場仗，確實離不開李二公子設計的武器。」
「看來李相這個不知是小子還是女兒的二公子還真了不得，不僅懂得如何實施灌溉工程，竟然還懂得設計武器。」
「這也並不是她一人之力，她與四皇子、我還有軍營中的那些制器師共同商議之後才設計出來的那些武器。」
歐陽晟皓不敢確定，既然皇上知道李相家沒有二公子，那麼他定是知道雪兒的存在，並且還知道那個幫助四皇子推廣灌溉工程，設計武器的便是雪兒，那麼皇上今日這樣說到底意欲何為？
歐陽晟皓一直跪伏著，不敢抬頭望向皇上，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反而讓皇上對雪兒起疑。
「好了，你起來說話吧！」皇上又拿起協議看了看。
等歐陽晟皓站起來，皇上才出聲道：「這是兩份協議，朕加蓋玉璽之後，你是不是還需給四部落首領送回去一份？」
「是，我已安排好人手，等我從京城擠寄到北關之後，便會有人送去給四部落首領。」
皇上將協議收起來，壓到了桌子左側的一沓奏摺下面，然後從右側拿過一份奏摺，讓李公公遞給歐陽晟皓。
歐陽晟皓從李公公手裡接過奏摺，不明所以，便抬頭望了望皇上。
皇上嘴邊掛著淺淺的笑意，正望著他，「你先看看這份奏摺。」
歐陽晟皓應了聲是，便展開看了起來。
這份奏摺是前不久平南侯悄悄遞上來的，上面很隱晦地敘述了最近一段時期軒轅澈在平南軍中的所作所為，平南侯專門提出，希望他能儘快見到他的長孫上官晟皓，然後再決定是不是將平北候傳給上官宇。
歐陽晟皓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這個上官華還是如此狡猾，就是寫一份奏摺也在試探著皇上的態度，怕是皇上一鬆口，他便會將平北候傳給他的那個好孫子。
「看完了？」皇上見到歐陽晟皓的表情，笑了笑，然後示意李公公去取一樣東西。
李公公很快從書櫃裡取出來一道聖旨，走回來，在歐陽晟皓面前展開來，「請上官晟皓接旨。」
歐陽晟皓一臉茫然，不過很快便跪到了地上，難道皇上直接下發聖旨，讓他去南部不成？
李公公大聲地將關於封平南侯府長孫上官晟皓為平北候府世子的聖旨念了出來，然後走到歐陽晟皓近前，示意他接旨。
歐陽晟皓上身伏地，並未抬頭接取聖旨，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按照聖旨下發的日期，那應該早在幾個月前了，上官華怎麼可能捨得將世子之位給他這個他一直不想承認的孫子？
皇上見歐陽晟皓不接聖旨便出聲解釋道：「過年時平南侯回京，特意請旨封你為平南侯世子，由於北關偏遠，朕便將這份該給你的聖旨先留了下來，等你回京時再宣讀給你。」
歐陽晟皓身子伏得更低，「下官已經繼承了歐陽姓氏，實不該再改回上官姓氏，所以說這個上官晟皓並不存在，下官不該接這個聖旨，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哦？那若是朕需要你非接這個聖旨不可呢？」
歐陽晟皓心思一轉，便想起李雪兒寫信告訴他的事來，「若是皇上需要下官接取這道聖旨，那下官便暫時當一段時間的上官晟皓。」
皇上對歐陽晟皓的讚賞更多了幾分，「那朕便命令你接了這道聖旨。」
「是，下官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謝完恩，歐陽晟皓便抬起頭，雙手從李公公手中接過聖旨。
「你站起來吧，朕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歐陽晟皓站起身，「請皇上吩咐。」
「剛才你也看到了平南侯的奏摺，他想見到你，朕也想讓你去見見他，你覺得如何？」
「若只是見一見，下官自以為沒必要非要跑到南部去，等平南侯回京時便可見到。」
皇上無奈地笑了笑，這小子，非得逼著朕將話挑明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