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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襲黑衣玄夜目不斜視,走至上首主位坐下後道:“我只是來觀看此屆弟子大選,你們該幹嘛的幹嘛去。”

  聽聞這話,天一上宗眾高層嘴角直抽,百年都難出現一次的您老都現身了,我們哪敢不跟著看?哪怕再無聊,跪著也得看完!

  宗主玉真子口不對心的道:“新秀子弟一直都是我天一上宗的將來與核心,我們自是要注意其相關,哪怕您不來,歷練之事我們也是會多多加以關注。”

  天一上宗,三千界當之無愧的第一宗,前代宗主曾在雲中閣閣主雲天機口中得知,本宗與玄夜有緣,得知此事後喜不勝收,拿著雲天機的話找到了玄夜,死皮賴臉的請人做宗內掛名太上長老。

  三千界誰的話都可以不信,但云天機的話卻不能不信。

  本是不想答應的玄夜在知曉此乃雲天機占卜得知後,自己也曾卜過一卦,確如雲天機所料,他與天一上宗確是有著一個天大的緣份,只是具體為何,當初他卻是算不出來。

  本著也是掛個名頭的事,他應了下來,順理成章的,玄夜一躍成了天一上宗輩份最高的人。

  只是當初卦象在現在看,玄夜算是明了這個緣份的來由,原是系在余梓閆身上。

  掛名近百年時間中,玄夜雖是從不理會這天一上宗的事,但也知道這入門試練他們向來是不會過多關注,但此時他也懶得跟他們多廢口舌。

  愛看就看吧,自家寶貝這麼優秀,順便也看看我家寶貝是如何秒了你們所謂的種子弟子,至於修為還是練氣期這點,完全不在玄夜考慮範圍之內。

  別說這會余梓閆是練氣期了,哪怕這會余梓閆就是個普通人,玄夜也會覺得整個天一上宗沒一個人能勝過他家寶貝,余梓閆那也是妥妥的力壓群雄,故這又叫迷之自信。

  與玄夜心中的小九九相同的是,此刻下首眾人心中也是小九九直冒。

  當初說是會來參加,我們一直以為,您就是心血來cháo,最多也就派個分身來瞄兩眼,誰知道這會竟然親自前來了?不過來了也好,說不定看著個中眼緣的,收個弟子,那……

  隨後,心思各異的倆波人同時將視線放到了大殿中正中央的乾坤鏡之上。

  ……

  起身的余梓閆緩步走近試練起點,入眼黝暗的石,歷經千萬年風吹雨淋,除了愈發光澤的皮表,竟是找不到丁點瘡痍,一層一層,一階一階,整齊有序的如一條暗色的長龍般,直聳入雲端那頭。

  余梓閆目光堅定,毫不猶豫的踏出了第一步。

  腳落腳起,站定第一階,余梓閆只感眼前所有景色徒然變換,仙韻繚繚的山青水秀被怪石嶙峋所代替,平滑石階也變的陡峭不平,原本近數米長的台階竟只有腳寬之距,凌空飄浮的台階不停往下墜著零碎的石屑,垂眼往下,遙遙的虛空險境連連,稍有不慎就會失足墜落無盡的深淵。

  余梓閆知道,這是幻陣禁制。

  並沒有急於走第二步,他試著運轉了一下體內仿似凍結的靈氣,能調動的不足十分之一二。

  抬眼望去,余梓閆發現這黝黑的石階仿佛是沒有盡頭般的在眼帘蔓延,直至徹底隱於消失在雲端,結合無法調動靈氣的此境,不由的讓人自心底產生一股濃烈的絕望情緒。

  果然,這以天一上宗先輩骨血鑄造的萬骨法階哪會這般簡單。

  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好自己的心神,余梓閆抬腳踏出了第二步。

  第194章 回歸三千世界後

  議事主殿

  乾坤鏡以鏡外化影將整個萬骨法階的全貌通通投放了出來,在這黝黑的石道之上, 無數少年或咬牙堅持, 或平穩如山, 或崩潰邊緣,或心靜如水, 都緩緩的向上爬去, 直到現為止, 沒有一個人主動說放棄。

  而在無數人攀登盡頭的白玉廣場正中央, 聳立著一塊巨大的漢石白玉,柔柔淺光籠罩下, 白玉呈現出一抹通透的無瑕, 就見白玉之上以硃砂為墨, 刻畫著整整一千人的名字與耗時總長, 這赫然是萬骨法階的前千強排名。

  想著收徒的這茬,玉真子特意看了目前排名前三。

  榜首, 元痕,一萬階,耗時兩個時辰一盞茶。

  第二名,肖原廂, 一萬階,耗時五個半時辰。

  第三名,玉情,一萬階,耗時六個時辰。

  元痕?這不正是那元老怪的孫子麼, 想法在玉真子頭腦中轉了一圈,就見他道:“兩個時辰能闖過重重禁制,走完萬骨法階,非大氣運有恆心者而不能。”

  下首一位長老自乾坤鏡上化開鏡外身,看了看當初元痕備入宗時的修為,捋須道:“小小年紀就已是金丹初期修為,現應該已有中期,資質絕佳。”

  另一位長老見到他於白玉廣場一角潛心冥想打坐,未與他人般拉幫結派的畫面,贊道:“時刻謹記修身立命之本,不為外物所擾,他日必成大器。”

  ……

  一通誇讚完畢,眾人視線餘光都瞟向了上首玄夜身上,我們都誇成這樣了,您老表個態唄!

  將放於余梓閆身上視線移向了元痕身上0.00001秒後,玄夜再次將視線移了回去,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吐出了倆個字。

  “丑拒。”

  玉真子:……

  眾長老:……

  玄夜內心,整個三千界,除了我家寶貝外,全部丑拒!

  ……

  近一萬檻台階,幾乎每檻之上都會設有禁制,前一步可能你還在烈火中炙烤,下一步可能就會墜入萬年冰川中煎熬。

  且這些禁制不僅有視覺上的衝擊,更多的是來自身體各處傳來的反饋。

  灼燒的,冰冷的,凌遲腕骨割肉的,只要你內心稍有一點動搖,無孔不入的絕望情緒就會迅速占領你的全部感觀。

  一路上,余梓閆看到了太多停留在途中,處於崩潰邊緣,沉淪於絕望痛苦掙扎的人,可即便如此,他們的腳步也是未退後半分。

  眼前永遠是看不到盡頭的階梯,眼前無數歲月而過,春夏秋冬,酷暑嚴寒,四季的變換在每個向上攀登弟子的眼中交替,一寸寸試圖粉碎著他們的意志力。

  啪嗒——

  額前汗水砸落,淋漓的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余梓閆感覺自己全身如負重山,他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腳下每寸的抬起與落下,仿佛都像是用盡生命中最後的力氣般艱難。

  理智上他知道這是幻象,可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反駁著他頭腦中的思想。

  這就是現實,你堅持不住了,放棄吧,如果再走下去,你將會徹底墜入無盡的深淵。

  余梓閆閉上了眼,起伏著胸膛,摒棄所有的思緒,他知道他要想辦法改變這一切。

  修為不夠是他最致命的弱點,因為體內能調動的靈氣不多,所以他無法用靈氣支撐起防護罩,抵禦外在禁制干擾。

  無法使用丹藥,無法借用外在助力,那麼,他只能從根本上解決一切。

  萬骨法階的根本是禁制,而禁制的根本是——法則。

  殿中玄夜就見乾坤鏡中,起步才過五十,雙眸輕闔的少年,清麗的面上漾開一個漂亮的弧度。

  寶貝,你終於找到萬物最根本的所在了。

  玉真子一直注意著上首玄夜的表情,當察覺到他唇角微不可查揚出的弧度時,只感大喜過望。

  這是終於看到個國色天香的尤物了麼?

  原諒玉真子會這麼想,在三千界中,元痕長的雖不算拔尖,卻也真不算難看,可卻被玄夜以那麼種理由給拒了,故在現在玉真子眼中——太上長老=顏控晚期。

  順著玄夜的視線往乾坤鏡中看去,玉真子就見一少年衣袂飄飄,清麗的臉龐上有著一雙寒若星辰的眼眸,那一身白衣若似雪,襯得他仙姿玉骨,宛若潭中孤傲清蓮濯濯其艷。

  這張臉,滿分過關。

  就在玉真子想法剛冒出來的下一秒,鏡中少年動了。

  腳起腳落,上其一檻,分秒未停,再上一階,緊接其上,再行一步,一步又一步……

  融其法則,踏於接點,風隨腳落,我欲登山去。

  玉真子驀地睜大了眼,面色大變的同時,不顧形象的驚呼出聲:“這怎麼可能!!!”

  萬骨法階之上

  同一台階,同一禁制內,四五個少年被困於萬海之冥中痛苦掙扎,其中一少年更是堅持的面色扭曲,大吼道:“哪怕是死,我也不會放棄的!”

  正掙扎個不停的少年,忽感頭頂水聲拂過,反射性抬頭,然後。

  臥……槽!

  祥雲紋底靴自幽藍海面踏過,波紋以觸點為面,輕漾開一個個水圈,漣漪不清的海底,眾人隱約只見一截白袖飄飄,宛若仙人踏波而去。

  眾人:(゜ロ゜)

  就這麼飄走了?飄走了?走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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