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更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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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未晞道:「早說啊!早吃了螃蟹,沒準兒病早就好了呢!」

  「小饞貓!」鄭劼用手刮她的小鼻子,然後起身。

  陸未晞衝著他高大的背影喊話,「知道我為何喜歡吃螃蟹嗎?」

  鄭劼趕著去門口吩咐,再迴轉的時候才回答她的話,「因為你想跟螃蟹一樣橫著走!」

  陸未晞癟嘴,「你能不能裝不知道啊?還說的這麼直白!」

  鄭劼低笑著坐回到她身邊,「我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橫著走的。」

  八年前,在沛河之上,面對著那暗夜的謀殺,他恨死了自己當時的無能為力。

  是的!當時他是在的!

  小丫頭一定很好奇,為何她的乾娘會是先太子妃,那個與他有著牽扯的先太子妃。

  他明知道原因,卻不敢告訴她。

  他怕!怕她知曉他當年的見死不救會恨上他!

  儘管過去八年,他一直都在努力給她最好的,卻總覺得補償不了。

  儘管那時候他有著太多的不得已,可因為自己的渺小以至於讓她失了母親,就算他把全天下都捧給她,卻還是治癒不了她心中的痛的。

  伊水湄活著,最欣慰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他。

  若不是對十五歲之前的碌碌無為痛恨至極,他也就不會在過去的八年迅猛的成長。

  他絕不允許那種無能為力有再次出現的機會!一次,真的就夠了!

  努力讓自己變的強大,就是為了能夠護住她啊!

  就算現在她突然冒出來個鳳命加身,他都是無懼的,大不了冒天下之大不韙。

  反正他是下定決心,絕不會再讓小丫頭有掉入江心的第二次機會。他更篤信,他是能夠護住她的!

  陸未晞卻仿若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自顧自的笑的歡實。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是全身心放鬆的。

  雖然也是覺得,他說的話好像非常的連貫,卻隱約的覺得哪裡不對勁,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過,想要去抓,卻又根本抓不住。

  鄭劼的手撫向她的臉,「眼神都空洞了,想什麼呢?」

  陸未晞打了個激靈,臉上的恍惚方才散去,視線聚焦在他的臉上,「大哥哥,關於你的身世,我其實還隱藏著一個大膽的想法,一個比你是先太子的孩子還要大膽的想法,你要不要聽?」

  鄭劼猛然挺直了脊背,「別胡思亂想了!你只要堅信,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出事的,就行了!」

  陸未晞貝齒咬唇,「可是,若是到最後所有的猜測都被否定了之後,那麼便就只有那一種可能了。你現在是二十三歲,你出生的時候,恰恰是------」

  「別說了!不可能的!」鄭劼噌的起身,極其粗暴的打斷陸未晞將要出口的話。

  這樣子的情緒激動,在面對陸未晞的時候,還是第一次。

  陸未晞抿唇,低頭,輕輕的嘆了口氣。

  鄭劼驚覺不對,甫又坐了回去,「晞兒,你要信我!」

  陸未晞抬起翦水眼眸,「你可知我要說什麼?」

  鄭劼道:「我曾經過了十多年的地獄生活,若是親生父母,怎會眼睜睜的看著,而置之不理?他們的心是石頭做的不成?」

  陸未晞去抓他的手,知道那十五年的確是他生命中不可觸摸的痛,縱使時間過去了多年,即便他一再的粉飾,可她就是知道,那樣的疼痛是無論怎樣的補償都磨滅不了的。

  「或許,他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哈哈哈!」鄭劼乾乾的大笑三聲,「你爹八年前前赴竺越掙前程,是因為他只是侯府的一名被嫡母壓制的庶子,有著太多的不得已。你可知那位是誰?他高高在上,掌握著眾生生死?能有什麼不得已?護不住自己要護的人,他還有何臉面坐那個位子?」

  這話就說的極其的不客氣了。

  「大哥哥------」

  鄭劼唇邊浮起譏嘲,「你肯定也已經感到了,賢妃才是他心中最愛的女子。可你看看,在過去那麼多年,賢妃過的是什麼日子?被劉鷺壓制著過了二十多年,憋屈不憋屈?」

  「出頭的椽子先朽爛,賢妃的低調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啊!後宮女人那麼多,每人一個心眼化成利箭,是絕對會被射的千瘡百孔的。」陸未晞辯解,其實連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鄭劼的話證實了她心中的猜測,賢妃果然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而皇上對賢妃採取的策略就是不寵也是寵。往明白了說,就是讓賢妃處於被冷落的狀態,從而達到被保護的目的。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做法的確是太消極了。

  到頭來,委屈了誰?

  鄭劼嘆了口氣,挑起陸未晞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語調平和了下來,「傻丫頭!別人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說到底,是他太貪心!雨露均沾的後果就是女人在吃醋爭寵中瘋狂。所以,他再怎麼標榜愛重賢妃,在我看來都是假的。真要是心中有愛,那是會驅散後宮,專寵一人的。」

  陸未晞就被他這麼盯的臉紅心跳。

  他暗含的話,她是聽懂了的!所以,才會寧願沉溺在他的注視中,哪怕這一刻天崩地裂都了無遺憾了。以至於,剛剛的話題都忘了繼續下去。

  鄭劼的唇剛剛壓下來,敲門聲煞風景的響起。

  看著鄭劼咬牙切齒的樣子,陸未晞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既是他逃避的話題,那她又怎麼會不管不顧的去撓他的痒痒呢?

  皇家血脈怎會允許流落在外?不管是出於怎樣的目的,都好像不可能啊!

  可有些想法,一旦生根,就會不受控制的發芽成長起來。

  畢竟,侄子不能繼位,兒子卻是可以的啊!

  否則,她的鳳命天定真要通過冒天下之大不韙才能取得嗎?

  當其他猜測都被一一否定了之後,最大的不可能恐怕也就要轉為可能了。

  鄭劼起身,重重的看了乖巧而又陷入恍惚的女孩一眼,「晞兒,無論我的身世如何,那都不再重要。你只要相信,我肯定是能護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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