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宮中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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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聲感受到他聲音中流露出的愉悅,就恨不能立刻遁了。但想到跟他來這個麵館的目的,就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敢問世子爺,宮裡可一切安好?」

  話題轉的生硬,竇彥南就在心裡嘆了口氣,情知做任何事都得有松有馳,還是不能逼她太緊了。「皇上病著!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就是!」

  雁聲抿唇,「雍郡王可有單獨面聖?」

  竇彥南眉頭微蹙,「早前聽聞雍郡王思慕仁惠縣主,他們兩個可是兩情相悅?」

  雁聲並不隱瞞,「雍郡王說今日會進宮請旨的!」

  竇彥南道:「我認為這個時候請旨賜婚,其實並不妥當。仁惠縣主頭上鳳命天定的帽子不摘,皇上怎麼可能將其賜婚給雍郡王?畢竟,現在整個大慶,最位高權重的就是雍郡王了。他封王之後,雖然沒有繼續帶軍,但是就憑著他在北地的影響力,就憑著他戰神狼王的名號,也會振臂一呼雲者響應的。更別說,仁惠縣主的身後還站著南狐和邯親王府了。」

  雁聲臉上陰雲密布,道:「但在我看來,凡事做在明處,坦坦蕩蕩,所招來的忌憚總歸會少一些的!我相信我家姑娘的眼光不會有錯的!雍郡王肯定會是個有擔當的人!」

  竇彥南道:「這不是有沒有擔當的問題,而是要打消上位者心中顧慮的問題。我認為現在首要的就是揪出那些個謠言的源頭,惟其如此,才能消除加之於縣主頭上的束縛。有什麼是彥南能做的,雁聲姑娘但說無妨。」

  雁聲搖搖頭,「暫時不需要!」

  「對了!」竇彥南突然道,「剛剛三皇子妃哭哭啼啼的進宮了。」

  「嗯?」雁聲眉頭緊鎖,「她這個時候哭,就不怕給皇上招來晦氣嗎?怎麼一想起那個人,就覺得那麼灰暗啊!」

  用她家姑娘的話說,那個就如同是從閻羅殿裡爬出來的鬼魂般,看著陰森森的,感覺不到屬於人的氣息。

  「呃------」竇彥南抿了抿唇,「的確有些莫名其妙的!皇上在養心殿裡養病,三皇子和七皇子在侍疾。朝廷大員都不放心的等在外面。三皇子妃就跪在養心殿外哭,邊哭還邊念叨。」

  雁聲道:「這畫面怎麼聽著有些好笑?」

  竇彥南聽她這麼說,會心的笑了笑,「可她哭的是很傷心的!哭自己沒有為皇家誕下子嗣,以至於皇上到現在還沒抱上孫子。說她是皇家的罪人!還說什麼為了不耽擱三皇子,決定跟三皇子和離,還請皇上恩准。」

  雁聲嗤笑,「這可真是------石家也好歹是尚書之家,就是這樣的教養?皇上病著,她這不是給皇上添堵嗎?當時,雍郡王也在?」

  竇彥南眸子轉深,「有些人的哭,不是哭自己的傷心,而是要哭給別人看的。」

  雁聲嚯的起身,「世子爺請便!我先告辭了!」

  說起來,竇彥南跟雍郡王也是同齡人,那麼,當年雍郡王的舊事應是也聽說了一些的。不然,就算話再怎麼隱晦,也是不會輕易出口的吧!

  竇彥南也跟著起,「你別想多了!縣主還病著,有些話也是要斟酌著說的。何況,雍郡王就算在場,也是全程都面無表情的,甚至連個側目都沒有。」

  雁聲舒了口氣,「三皇子就沒有出面呵斥嗎?」

  竇彥南道:「自然是出面了的!不過不是呵斥,而是溫言相勸。」

  雁聲哼了一聲,「一貫的虛偽和假惺惺!」

  「慎言!」竇彥南往四周看了看。麵館畢竟人多眼雜,就算他暗中示意店家臨時清了場,也還是要提防一些的。

  畢竟,妄議皇子並不是什麼好事。

  雁聲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家姑娘都被人推到風頭浪尖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竇彥南就嘆氣,情知陸未晞就是這姑娘的逆鱗,要想得到佳人的芳心,就只能順著捋,否則,只怕很難抱得佳人歸了。

  雁聲出得麵館,才看到麵館的門上掛著歇業的牌子,不由得扭頭看了竇彥南一眼。

  竇彥南道:「雁聲姑娘的清譽重要!」

  雁聲抿唇,卻也是為他的心思縝密折服。

  說到底,她和他私下裡見面本就不該,何況所說之事,也的確是不能讓外人聽到的。

  不說別的,她作為姑娘的貼身婢女,如今姑娘正處在最艱難的時候,這時候若是再傳出她這個婢女的閒話,那無疑就是讓姑娘的處境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多謝你!」

  竇彥南道:「北方的冬天冷的很,以後還是少騎馬外出吧!」

  雁聲嗯了一聲,卻不敢再看他,從小二手裡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道聲:「告辭!」雙腿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一路狂奔,沒有再去宮門口,而是又折返了雍郡王府。門房告知,雍郡王已經從宮裡回來了。

  沒有進去通報,翻雲就出現在了大門口,直接將雁聲帶去了鄭劼前院的書房。

  鄭劼已經換下了朝服,一身月白的棉袍站立在窗前。

  雁聲行禮,喊了聲:「公子!」

  「晞兒的病如何了?」鄭劼看也不看她的問。

  雁聲道:「已經不發燒了,卻還有些咳嗽。陸侍郎下令封鎖了進入未晞院的消息。」

  鄭劼道:「出發點是好的,只是憑她的聰慧,能瞞得住嗎?」

  雁聲道:「姑娘也是心裡不踏實,才把奴婢趕了出來。敢問公子,那幕後之人可是已經查探出來了?」

  「你有什麼高見?」鄭劼這才轉身過來,扭頭看她。

  雁聲硬著頭皮道:「自打姑娘回到京城後,所有的壞事似乎都是出自陸玉昤之手。所以,奴婢覺得,從她那裡順藤摸瓜總歸沒有什麼錯處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香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紀襲軒。

  因為兩人的進入,自門口便灌進了一股子冷風。

  雁聲忙行禮。

  香霧便圍著雁聲轉了一圈,然後看向負手而立的鄭劼,「這個在晞晞身邊最是忠心不過的奴婢,原來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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