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靈活的胖子
鄭劼還是一臉的冰冷,然後用同樣不帶溫度的聲音道:「粟五爺,差不多就行了,別裝了!」
就見那呈大字樣趴在地上的胖子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
所有人就又都被唬的目瞪口呆了。
被喊做粟五爺的人,除了鼻子發紅外,竟然是毫髮無傷。彎腰先去呼啦身上那件杭綢的衣服,嘴裡念叨著:「好容易混上一件像樣的衣服,就這樣給弄皺褶了。」
「粟五將軍!」香霧失聲喊道。
粟五停止呼啦衣服的動作,循聲看過來,黑紅的臉上也是充滿了驚訝,「呀!這不是狼王身邊很能打的那個山大王嘛!你也來吃飯啊!聽說你爹娘都進京了,跟你爹說我跟皇上交完差就去找他喝酒啊!」
竟是閒話上家常了。
七皇子反應過來,圍著粟五轉了一圈,道:「姓粟的將軍,莫不是從北邊來的?可是賢母妃的娘家人?」
這一提醒,在場人的臉上就又都我彩繽紛了。
別人只是驚訝和好奇的多,但五皇子的一張臉卻是黑的能滴墨了,三皇子雖然面上鎮靜,袖子裡的手還是攥緊了。
樓上的鄭劼淡淡的開了口,「粟五爺,站在你面前的可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三位皇子呢!可別失了禮數啊!」
粟五便一臉惶恐的行禮。
香霧對於北邊的來人倍感親切,尤其還是一起上過戰場的,登即就走上前去,對著粟五道:「粟五將軍,怎麼這個時候進京了?」
每年,不管文臣還是武將進京述職,那可都是要到年底的。
粟五笑笑,露出一口不怎麼潔白的牙齒,卻給人爽朗之感。「接了趟倒霉差事,押送祁山知府進京。」
祁山知府四個字一出,五皇子的身子是明顯不穩了的。
雖然沒有倒下,卻也離著倒下差不遠了。
陸未晞更擔心的卻是他的牙齒,觀他那腮幫子,這麼個咬牙法,只怕再硬的牙也會被咬碎的。
三皇子的臉色也終於變了。
偏鄭劼還在那裡說風涼話,「粟五爺就算是塊頭大,也不該擋在店家門口妨礙人家做生意啊!」
「你給爺等著!」粟五爺吼一聲,人就沒了蹤影。
眼尖的能看清,他竟是又原路返回了。
陸未晞也是長了見識,胖子居然也有如此之靈活的。
香霧感嘆了一句,「粟五將軍的輕功還是這麼的好!」
汝果直接拍手,「這功夫,真是太俊了!」
陸未晞衝著三位皇子行禮,「三位殿下若是沒什麼吩咐,那我們就先進去了。在門口擋著店家做生意,的確是不怎麼好。」
乾脆也拿著鄭劼的話來噎人。
三皇子表情淡淡的,「我們也進去了!」
五皇子是被護衛扶著進去的,已經發表不出什麼異議了。
陸未晞暗暗搖頭,做了虧心事的人,在以後的行事裡,就會處處掣肘了。
而鄭劼那廝果然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祁山知府」四個字,居然就輕飄飄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七皇子卻沒急著走,而是湊到了香霧的跟前,「喂!我說山大王,你現在成了汝家的大小姐了,什麼感受啊?」
香霧斜了他一眼,「就是挺想你的!」
她這是說了一句大實話,為了獲得自由,她可不就是天天想著能嫁給他嘛!
存了把他當自家男人看的想法,橫看豎看,七紈絝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七皇子卻直接石化了,嬉皮笑臉都還沒來得及收起,一雙眼珠子更是凸了出來,恨不能掛在香霧身上看個究竟。
陸未晞都差點兒爆笑了,伸手在七皇子眼前擺了擺,「七殿下可還好?觀這面相,好像是被突然誘發了心疾啊!」
七皇子一個激靈,「她肯定又在消遣我!」
香霧癟嘴,「聽不懂人話啊!」
陸未晞憋著笑,搖頭晃腦的來了一句,「心病終須心藥醫啊!」
汝果一臉的迷惑,「你們是在猜謎語嗎?」
陸未晞猛點頭,「還是果表姐最聰明啊!」
「三皇兄,五皇兄,等等我啊!」七皇子誇張的大喊著,急不可耐的衝進了店內。
陸未晞搖搖頭,欲蓋彌彰,大抵就是這樣子了。
因為三位皇子的蒞臨,陸未晞沒有直接去向鄭劼那邊的雅間,而是另開了一間。
「今日怕是見不成紀大公子了。」陸未晞歉意的對李馨玥道。
李馨玥淡笑,「見不成就見不成了。明日總能見到。看來是天意了。」
聽話聽音,陸未晞蹙起眉頭,「怎麼著?你這趕在明日之前見他,莫不是想退婚不成?」
李馨玥道:「沒的讓我連累他!」
陸未晞的小臉就拉了下來。
香霧搖搖頭,「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陸未晞,你這怎麼回事?別說什麼若兵了,這整個一逃兵嘛!」
陸未晞哪裡會聽不出,這是借著挖苦她而嘲諷李馨玥呢!
汝果衝著香霧豎大拇指,「小姑姑說的對!李馨玥,你不嫁給紀大公子,還能嫁個比他更好的嗎?」
陸未晞就看了汝果一眼,別看這貨平時一傻大姐的模樣,真到了事上,卻又是個通透的。
就目前來說,李馨玥自身的條件沒的說,但擱不住攤上了一個沒落的李家。身後沒有了強大的背景,若非跟紀家有婚約在前,那是萬萬不可能攀上李家這門親事的。
舍了紀襲軒,李馨玥要想再嫁一個比紀襲軒條件好的,只怕是難於上青天了。
李馨玥苦笑,「我這不是怕自己耽不起紀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嘛!與其婚後成了怨偶,倒不如就這樣子。」
陸未晞道:「膽小鬼!這就是所謂的近心情更怯嗎?」
香霧道:「看不出來,你這還有一套啊!看來,我那表姐把你教的不錯。」
陸未晞就學她翻白眼,「婚事本就是一場豪賭,誰也說不準押上了賭注就已經穩勝不輸。可就算輸了,也不過是回到現在的樣子,最起碼沒有遺憾了。你卻連去賭的勇氣都沒有,得虧畫屏是死了的,不然,我肯定要將她逐出我身邊,太給我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