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誰吃的，誰吐出來
陸未晞道：「銀子不是老爺子侵吞的，為何要賣老爺子的伯府呢？就算這伯府還剩下了一個空殼子，那也是我爹爹舍了爵位為伯爺保住的。我今兒敢來討要這二十萬，自然也是胸有成竹的。誰吃的，誰就給我吐出來。老太太，你說是吧？」
「邢氏！你去找邢氏要！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米氏也很急智，一股腦的全推到邢氏身上去了。
陸未晞刁笑，「呵！邢氏吃的，自然是都要吐出來的。但老太太吃進去的，也捂不住。雁聲！再算帳！」
雁聲就再次拿著算盤出列，「先來算邢氏的嫁妝。邢氏出嫁之時，其父雖是進士，卻是一窮二白的，用好聽的話說，那就是清貴之家。所以，她的嫁妝是少的可憐的。據我們查證，當時是陪送了一間鋪子，兩個莊子的。至於陪嫁現銀，也不過兩千兩。當時的送嫁情況，陸氏族裡的老人都記得，不過二十抬。」
小米氏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愕然道：「你------你們怎麼知曉的如此清楚？」說著話，眼睛瞟向了婁正英。
婁正英清了清嗓子，「他們怎麼知道的，本官不得而知，反正沒有來京兆府取證。」
婁氏這會兒精明了一把，「沒聽到嗎？她可是提到族裡的！當初還沒跟族裡的人鬧掰的時候，族裡人也是上門的。但凡女子出嫁當日，嫁妝單子都是要當眾宣讀的。有記性好的記住了，也沒什麼好疑惑的。」
「禍害啊！」米氏嘶喊，「我就知道族裡那些個老貨沒有一個好東西，一個個都巴不得侯府倒霉。現在侯府降成伯府了，他們該得意了。」
長泰伯再吼一句，「你閉嘴！」
陸未晞補刀道：「都是人心換人心！人要是刻薄了，換來的自然是離心離德。」
長泰伯的鬍子就顫了顫。
陸未晞就扭頭示意雁聲繼續說。
雁聲道：「邢氏看似精明，實則是個不善於經營的。到了八年前，也就是成婚十八年後，她的嫁妝收益，也不過是多了兩間鋪子和三個莊子。這一點，京兆府那邊有案可查。」
婁正英道：「不錯！為了防止各種糾紛，京兆府對於京城所有鋪子和田地的變動，都是造冊備案的。」
「京兆府的冊子，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查帳的嗎？」陸波赫了臉提出質疑。
婁正英道：「本官剛才說了，縣主的這個婢女所知道的信息，並不是從京兆府獲得的。」
陸波道：「我母親的嫁妝變動，族裡的人總不會一直都在關注吧？」
陸未晞道：「邢氏的嫁妝變動，族裡人自然是不會關心的，但我的人卻是一直都在關心著。」
米氏重重的哼了一聲，「你的人？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人？」
陸未晞冷眼看去，「我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架不住我有個無所不能的乾娘。她手下的宋氏商行，可是培養了一批能人好手的。算了！我也懶得解釋。雁聲，只管說你的！就算有人再有疑慮，也最好憋在心裡。」
雁聲點點頭，「而就在過去八年，邢氏的私產居然比雨後春筍般生長的還要快。不過是八年的時間，原先的三間鋪子和五個莊子，一下子擴展到了十五間鋪子和二十個莊子。八年的擴張，居然是十八年的三倍不止，說明了什麼？」
啊的驚叫聲，抽氣聲，頓時又此起彼伏。
就是一直在袒護大房的米氏，在聽聞了這麼多的產業後，也是圓張了嘴巴的。
整個伯府的產業加起來，還沒有上述數字的一半呢！
長泰伯更是眯起了眼睛，雙手在不住的顫抖。
陸世祥也驚訝，卻是對於陸未晞能夠摸出邢氏的底細感到不可思議。
二房那邊，陸世祐的眼睛都綠了。而婁氏更是神情複雜。
呂氏還算是淡然，陸玉曉和陸玉昣則是將艷羨掛在了臉上。
大房這邊，陸世祿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對於邢氏私產之多不是不知，卻是沒有料到如此之多。
而陸波、小米氏和陸玉昉則是在大驚之後，喜沖腦門。邢氏的可不就都是他們的？
只是，他們高興的太早了，忘了眼下還有個拿著算盤算帳的。
「你們眼紅什麼？」陸世祿眉梢里都藏著喜悅，卻故作鎮靜和嚴肅，「那是邢氏突然經營有道了，不行嗎？既是邢氏的私產，自此後只能由我說了算。誰都別想覬覦！」
邢氏的東西可不就是他的了嘛！
自此，他就是絕了仕途，手裡還有大把的銀子，日子照樣過的風光。
「這還恐怕不能由你說了算！」陸未晞潑冷水，「陸大爺還是別被這些數字沖昏了頭腦吧！京城誰人不知，邢氏可是侵吞了我娘親的嫁妝的。」
陸世祿打了個激靈，「你說這裡面包含了你娘親的嫁妝？你娘親當初不就五個鋪子，千畝良田嘛！刨出去給你就是！」
他很會算帳，那畢竟是個小頭，刨出去就刨出去了，雖然有些肉疼，但人家手裡有原本的房契地契，他不想刨出去都不行啊！那就索性大方一回吧！
「父親！」陸波急急地喊了一聲，卻被陸世祿一個瞪眼給瞪了回去。
卻不想，面對陸世祿難得的大方，陸未晞這邊壓根兒就不買帳。「陸大爺有歸還的這份心就好！我娘親嫁妝里的五間鋪子，我自然是要拿回來的，那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現在要拿回來的是過去八年的收益。」
陸世祿黑了臉，「那你想怎麼拿？」
陸未晞道：「很簡單！有現銀就拿現銀，沒有現銀那就拿實物抵了。」
雁聲立馬接話道：「除去郡主的五個鋪子，還剩十個鋪子，按照市場價折現，總共值十萬兩銀子。二十個莊子，除去郡主的千畝良田也就是五個莊子，還剩下十五個莊子，折現了總共也就十萬兩銀子。郡主吃點兒虧，就這樣子吧！」
「你們怎麼不去當土匪？」陸玉昤的聲音尖銳的響起。人也被丫鬟攙扶著再次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