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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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語點醒夢中人,長泰伯剛剛還無地自容的差點兒把頭埋到土裡去,這會兒又高昂了起來。「你自小到大,我對你付出了多少?沒有侯府在後面做後盾,你能夠考取探花?沒有侯府在後面做後盾,您能夠在大敗竺越中嶄露頭角?」

  「就是!」米氏也附和,「難道也要把從小到大的花銷也拿銀子償還了嗎?」

  陸世祥冷笑,「你們不止一個兒子?你們摸著心口自問,老大,老二,從小你們付出了多少?他們又給你們帶來了多少真金白銀?說啊!為何不說話了?」

  陸世祿低了頭。

  陸世祐更是縮了肩。

  陸世祥就生出了一種無力感。

  同樣都是兒子,從小到大,花在他身上的銀子少的可憐,而花在嫡子身上的銀子卻是如流水。到頭來,嫡子還在花著府里的銀子,唯有他這個當僕人養起來的庶子往府里拿銀子。就算撞到了南牆,卻還是不肯回頭。

  陸未晞實在看不過去,走過去拽了拽陸世祥的衣袖,「爹爹,縱使爹不疼,娘不愛,又如何?你還有我們!若是這長泰伯府還有一丁點兒的人情味,皇上又怎麼會允了爹爹脫離。」

  「你這個攪事精!」長泰伯伸出手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陸未晞,「都是你!都是你跟你那個娘------」

  「夠了!」陸世祥一聲怒吼,「誰再侮辱我的妻女一句,就別怪我不客氣。」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抬掌就拍了下去,然後好好的一張椅子瞬間碎裂。

  長泰伯就瞪大一雙眼睛,不敢言語了。

  陸世祥轉向陸未晞,「晞晞,繼續!」

  陸未晞微微一笑,「五萬中的最後一萬,娘親在離府之前是直接交給了老太太保管的。不然,老太太怎會那麼痛快的放娘親離開呢?」

  米氏剛欲張嘴,卻被陸未晞直接打斷了,「老太太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今天來可不是聽你胡攪蠻纏的。我今天來就是拿回我娘親的嫁妝的。肯說這麼多,不是為了跟你們講道理,而是說給在坐的婁大人和呂大人聽的。雁聲,算好了的話,報帳。」

  雁聲嘩啦一下子收起算盤,揚聲道:「郡主的嫁妝,所有的名人字畫,珍器古玩,稀有藥材,綾羅綢緞等等,全部按照市場價折合成銀子,一共是六萬八千兩。」

  「沒有那麼多!」米氏叫囂著,「怎麼會有那麼多------」

  雁聲繼續朗聲道:「所有的鋪子和田莊過去八年的收益,以及那所院落租出去所收的租金,合起來,總共大約是九萬五千兩。五萬兩加六萬八千兩加九萬五千兩,總共是二十一萬三千兩。」

  一長串的數字爆出,尤其是最後一個數字落地,立馬傳出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長泰伯府居然侵吞了兒媳婦這麼多的嫁妝銀子。

  同時也反應出了,傅婉的養父母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不然不會如此大手筆的置辦了如此多的嫁妝。

  當時還是伊水湄的傅婉出嫁的時候,也可謂是十里紅妝了。

  陸未晞拋了一個眼神,雁聲就退了回去。「也不要以為我是在獅子大開口。這箱子裡的,就是過去八年鋪子田莊的收益帳本。這些還都只是明面上的收入,至於還有沒有另一套帳本,我也不想追究。剛剛我的人又核對了一遍,誰不相信都可以請了帳房來重算。」

  米氏嚯的起身,哪還是一個生病的老太太應該有的身手?「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拿到帳本的?」

  陸未晞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之所以會衝著十里香酒樓下手,而且還鬧的那般的沸反盈天,為的什麼?僅僅只是出一口惡氣嗎?呵呵!那只是表面的目的,而真正的用意卻是打草驚蛇。」

  「你什麼意思?」小米氏顫聲問,面上更是青紅變幻。

  餘人,包括陸世祥都是一臉的驚愕。

  當初十里香酒樓的動靜,滿京城沒有耳聞的人還真就不多。那時候,傅婉還不是榮婉郡主,陸未晞也還不是仁惠縣主,但富有正義感的人都對這對母女讚不絕口,同時對長泰侯府唾棄不已。

  稱讚的當然是母女倆的有勇有謀了。

  以為事情隨著十里香的物歸原主就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後續?

  而個中內情,陸世祥竟然也是不知的。

  陸未晞微微一笑,「出了十里香這樣的事情後,爹爹第一時間就來了伯府討要我娘親的嫁妝,還著重提到了過去八年的出息。然後,老太太就恰好病了。真病假病我不知道,我能知道的是,府里自以為聰明的人肯定是要銷毀田莊鋪子的帳本的。而我只需要派人盯著,然後將帳本攔截下即可。」

  如同十八道雷響在天空,無論是米氏,還是小米氏,都是一副被劈的外焦里嫩的神情。

  陸未晞道:「這其中,還要著重感謝一下陸大少奶奶。若非她想出來將帳本集中銷毀,我也就不可能一網打盡了。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力氣呢!所以,為了聊表心意,零頭就當是對陸大少奶奶的獎賞了。我娘親的嫁妝銀子,我只討個整數就可以了。二十萬兩,一文都不能少了。」

  小米氏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

  緩過來的米氏,緩緩的落座在了椅子上,慢悠悠的來了一句,「你怎麼不去搶?」

  被二十萬兩劈過了之後,她突然間就鎮靜了。

  無他,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不愁。

  陸世祿道:「就是把整個伯府賣了,也賣不出那麼多的銀子。四丫頭過了。」

  陸世祐卻道:「府里真吞了人家這麼多銀子?我怎麼沒見著?想要買一副汲大儒的仿作不過千把銀子都不許。這麼多銀子流進來,還說沒有銀子敷衍我,那銀子都被誰吞了?」

  「父親!」陸瀾很無奈的喊一聲。

  陸世祐道:「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要害了?這般的苛責我,不就因為我不是嫡長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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