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知其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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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劼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覺得那枚銅錢樣的東西滾燙了起來。

  他們這也算是私相授受了吧!

  而且還是小丫頭主動給他的,可惜不知這玩意兒的用意。

  他倒是很想拆開看看,裡面莫不是真的裹了藥?

  他聞過了,除了淡淡的清香,還真就沒有嗅出別的味道。

  當然了,背上的傷拆線那日,小丫頭給他下毒的時候,他也是沒有嗅到別的味道的。

  想起那日的事情,他就窩火的不行。

  倒不是為了給他下毒的事情,主要是她主動親他這件事。拿他當實驗品也就罷了,問題是她有沒有在別的男人身上也做過這樣的試驗?

  若沒有當時她嘰里咕嚕那一段話,她肯親他,他會想當然的以為她是心中有他才會主動親近她的。

  可她當時明明就說了,是為了驗證他喜不喜歡她。

  關鍵的,他都那麼喜歡她了,她還有什麼好驗證的?是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重點是,她數心跳數的落荒而逃又是怎麼回事?並且還整了一副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莫不是驗證的結果讓她不喜?那她究竟驗證出了什麼結果?她打心裡是希望他是喜歡她的,還是希望保持著兄妹之情?

  這些天來,他真是被這些問題給搞瘋了。

  他火急火燎的想要找她當面問清楚,可她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一般,就是躲著不見他。

  他覺得自己這顆比真金還真的心,都快被她揉捏的七零八落了。

  他不是沒想過爬牆頭去跟她見面,只是邯親王府的守衛,還真就不是他能挑釁的。

  不得已,他也就只能走她爹的這條路線了。

  說到投其所好,他送她的貢柑她都吃了,他請她吃她最喜歡的海鮮,她也好像沒有拒絕。

  如此,是不是可以斷定,小丫頭是心中有他的?那她主動親他的舉動,是不是想驗證他是喜歡她的呢?

  莫不是自己的心跳驗證出了反面?

  這麼一想,他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鄭劼走神的當兒,陸世祥還在絮絮叨叨,「再有就是言語傳情了,若是她被你打動了,已經對你動了心思,你就要對她直抒胸臆。女人嘛,在家裡呆著沒什麼事,就只有胡思亂想了。你不說,她沒準兒能想到十萬八千里之外。所以,你就明明白白告訴她你喜歡她。若是她同意,你就讓媒人上門提親。」

  「師傅當年就是這樣子分三步走的嗎?」鄭劼問。

  至於明明白白說出喜歡,好像就差這一步了。

  真要說出來才行?可那話要怎麼出口?

  怎麼覺得比指揮千軍萬馬還要難呢!

  陸世祥哈哈大笑,「我們要省事的多,我們是一見鍾情嘛!遇到的難題,不過是說服兩邊家裡。」然後起身,去拿外衣,「咱出去走走,消消食!郡主那養父母都是老實人,覺得女兒拿定主意就好。至於我家裡,本就是庶出,嫡母那邊自然是不希望我有強勢的妻族的。」

  哪像現在,兩邊的阻力都是如此的強大。

  長泰伯府這邊還好說,邯親王府那邊搞定起來,還真就麻煩啊!

  鄭劼也就跟著起身。

  陸世祥套了外衣,卻又想起了什麼,忙喚了松針進來,「我的那枚相思扣嗎?」

  松針不解,「爺,什麼是相思扣?」

  鄭劼眉毛一挑,伸手就又捂住了了胸口,心跳快了。

  陸世祥道:「就是今兒一早夫人一早給我的,大紅色的那個,我洗澡之前取下來不是交給你了嗎?」

  松針恍然,「小的收起來了,這就給爺取來。」

  待到松針取來所謂的相思扣,鄭劼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那枚正被陸世祥往脖子上套的東西,竟是跟陸未晞給他的那枚一模一樣呢!有差別的只是顏色而已。

  這叫相思扣?

  可是他理解的那個相思?

  陸世祥見鄭劼瞪著他手裡相思扣的眼睛都直了,也沒因為一個大男人佩戴這種大紅的飾物而覺得不好意思,相反,還有種顯擺的心理。就坦然的解釋道:「郡主一早給的!說是相思扣!嘿嘿!她這在外流落這些年,不但學會了編織,也淨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鄭劼啊了一聲,就覺得周身的血液似乎凝滯了般,跟那天陸未晞給他下毒的狀況差不多,他覺得自己都有些動不了了。

  相思扣啊!

  小丫頭給了他一枚相思扣啊!

  狂喜漫天席捲。

  鄭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奔出陸世祥的營帳的,等冷風鋪面刺疼了臉頰後,他已經離著營地怎麼也得二里地了。

  心跳平靜下來,理智也就回來了。

  他剛剛這是魔怔了不成?

  關鍵是,好像在未來岳父面前失態了。

  意識到這一點,便如同踩了風火輪似的往回趕。

  到了營帳區,正看到陸世祥站在帳前,倒背著手,仰頭看星空。

  鄭劼這一急,喘息便跟著粗重了起來。

  陸世祥很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辦完急事了?」

  鄭劼怔了怔,抱拳,「師傅見諒!剛才失禮了。」

  陸世祥笑笑,「無妨!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啊!」然後繼續看星星。

  鄭劼就走過去,跟他並排站了,也跟著一起看星星。

  陸世祥嘆氣道:「湄兒說她那鋪子就要開起來了,也不知回去趕不趕得上。」

  鄭劼道:「郡主的鋪子可是要賣針織品?」

  陸世祥嗯了一聲,「聽她那意思,恐怕要主賣毛線了。至於,針織這門手藝,倒是可以去店裡學習呢!她那些手藝品新奇,沒準兒真會大賣呢!」

  鄭劼很想問問是不是相思扣也在出賣之列,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說到胡思亂想,哪是女人才有的特長,他現在的想法就有些雜亂。

  那相思扣,陸未晞就這樣扔給了他,那她有沒有給別人?比方說成光那個小子。

  這麼想著,鄭劼就覺得自己被冰水淋了個透心涼,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武舉考試完的第二天,散了早朝,鄭劼就迫不及待的騎馬趕往了東文大街,直奔百里香酒樓。

  遠遠的就見百里香酒樓的對面,從二樓上懸掛下很多的紅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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