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汝氏一門
陸未晞立馬表示了不贊同，「我娘親眼光怎麼了？她挑中了我爹，那就是頂頂好的。吳嬤嬤有告訴您我爹是多麼的受歡迎嗎？文能中探花，武能平竺越，試問，大慶朝能找出幾個這樣的？就是您眼光好，邯親王也沒中過探花吧！」
「嘿！」邯親王妃將臉朝向陸未晞的方向，「你個臭丫頭！還將口水引到我身上來了。你怎麼不想想，在大慶朝能把妻子兒女弄丟八年的也就你爹一個啊！」
「呃！」陸未晞就知道這筆帳他老爹那裡怕是不好算呢！「這不是大家小家不能兼顧嘛！」
邯親王妃又哼了一聲，「就算你爹是真的好，那也是你娘瞎貓碰了個死耗子。」
「您可是親王妃！您怎麼能說這種話？」陸未晞真是哭笑不得，「我娘親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呢！您就這麼看不上她？」
邯親王妃嘆氣，「我這哪裡是看不上她，我這是看透了她。在我身邊服侍這幾天，我已經發現了，她已經不再是我曾經的那個婉婉了。她現在就是一個沒什麼心眼的傻大姐，性子直愣愣的。你指望她那雙大眼珠子怎麼看人？」
「娘親懂的很多的！」陸未晞不服氣的頂了一句。
「你別說了！」邯親王妃道，「我已經看出來了，她現在多半都為你馬首是瞻。所以，你的親事，我會給你掌眼。」
「這話說早了啊！我是不是您外孫女還不一定呢！」
邯親王妃道：「就你這死鴨子嘴硬的性子，跟我年輕時候一模一樣。所以，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外孫女。趕緊改口吧！」
這言外之意，哪怕她還看不清，無論是長相還是胎記都無所謂了，她覺得是，那就是了。
陸未晞就無語問蒼天了，「您可真賴皮！」
邯親王妃道：「我都活了一把年紀了，土裡埋了半截的人，別說賴皮了，就是臉皮都豁的出去。」
陸未晞怔了怔，「您這個樣子，是不是就無敵了？」
邯親王妃哈哈大笑。
旁邊服侍的花萼卻開始抹眼淚，自從郡主走失後，二十多年了，終於又聽到王妃的開懷大笑了。
陸未晞起了針，「聽聞王爺上了摺子，跟皇上說我娘親非侯爺不嫁，這可是您的主意？」
她已經儘量不去想某個人了，卻還是忽略不了他跟她說過的話。
邯親王妃道：「是又怎麼樣？他女兒把我女婿的爵位弄沒了，他不得還我一個有爵位的女婿？他若是做不到，我就跟他沒完。」
「夠了啊！」陸未晞搬了小凳子坐到炕前，「您都折磨人家二十多年了，見好就收吧！」
「他是活該！」邯親王妃冷哼。
陸未晞將胳膊肘支在炕上，托著腮，「等您眼睛看見了後，見了他，保准您認不出來了。」
「他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
陸未晞癟癟嘴，「他的頭上已經一根黑頭髮也看不到了。」
「人都有老的時候！只能說明他老的比別人快。」
「你們曾經是兩情相悅的吧？」陸未晞話題陡轉。
邯親王妃怔了怔，然後頭一扭，看向窗子，眼睛已經能看到光亮了。丫頭的醫術果然了得啊！
「都是過去的事了，提那些個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做什麼？」
陸未晞看著她捏著衣袖發白的手指，道：「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嘛！您看，我這馬上及笄了，對於嫁人，是否得跟您取取經？」
邯親王妃迴轉看她，少女依稀的輪廓已經能看清了，想來是生的極好的。「這二十多年來，我也是悟了很多。我和他傅渝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也不全是他的錯。」
陸未晞點點頭，「乾娘曾教導我，常常自省，可以避免牢騷滿腹。」
邯親王妃道：「你乾娘是個有本事的！把你教導的很好。所以，民間有高人啊！那麼這嫁人，也最好不要一味的攀高枝。」
陸未晞道：「不都是高門嫁女嗎？您莫不是想讓我嫁個寒門學子？再者說了，您當時被稱為京城雙璧之一，那門第也不低了。嫁給邯親王不該是門當戶對嗎？」
邯親王妃道：「你這問題還真多！高門嫁女有什麼好？女兒在人家家裡受磋磨，還不如低嫁呢！再者，我娘家汝氏一門在大慶朝，你可有聽過？」
陸未晞想了想道：「過去八年，我多是跟著乾娘生活在江南。說起江南的大族，我還真就不陌生。文官裡面，最出名的有兩大世家，一為紀氏，一為米氏，卻都是漸漸走向沒落的。紀氏還好一些，至今還有人在朝中為官。米氏嘛，我也就聽說了我那好祖父的原配，男丁有出息的還真就不多。據說今年有下場的，但應該也不是很出彩。」
「米氏？」邯親王妃直接嗤之以鼻，「就長泰侯府那個老貨，她也好意思出來蹦躂。」
陸未晞被她的話逗樂，「她可是占著我爹嫡母的身份呢！我這麼殷勤的想快速治好您的病，也是存了請您出山對付她的想法。」
邯親王妃翻了個眼白，「你這想法可以不用說出來。」
哪有把利用人說的這般直白的？
當然了，一個人有利用價值總比沒有價值的好。
陸未晞卻咯咯笑了起來，幾天的相處，她總算是摸清了跟這外祖母相處的竅門了，那就是有什麼說什麼。
笑罷，才言歸正傳，「江南除了那兩大世家，還有一將門世家，便是汝氏了。我聽聞東南沿海之所以沒有海匪擾境，就是因為有汝氏一門的鎮守。」
邯親王妃瘦削的臉上就綻放了一個淺淡的笑，「汝家這一代的家主乃是你大表舅汝勛。」
「您還真是出身於那個汝家啊！」陸未晞恍然道，「大表舅可是您的大侄子？」
邯親王妃嗯了一聲，「看來，我是離開京城太久了，久的人們只知道邯親王，不知道我邯親王妃汝梅了。」
「哦！原來您的名諱是汝梅啊！我總算是明白了！」陸未晞恍然大悟狀。
「你明白什麼了？」邯親王妃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