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王爺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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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劼就定定的看著她,眼眸幽深似夜晚的墨空。

  陸未晞被看的發毛,她不過是不很淑女的打了個哈欠,應該難看的要命,他卻看的這麼入迷是幾個意思?

  莫非是沒見過淑女打哈欠?

  「別動!」聲音冷的幾乎能將陸未晞凍住。

  陸未晞是真的動不了了,因為她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背後有涼涼的風。

  鄭劼猛的探身過來,伸手到她身後,臉就擦到了她的臉上。

  陸未晞打了個激靈,卻還是不敢動。

  鄭劼撤身回去,手裡多了一尺數長的條形物,軟軟的垂在他的手裡。

  鄭劼抖了抖,喊了聲香霧,就甩向了葡萄架外。

  香霧咦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有蛇?」

  鄭劼道:「尋找溫暖吧!」

  香霧那邊沒有了動靜。

  鄭劼看向陸未晞,「沒事了!你可以動了!」

  陸未晞這時候都想哭了,不是她不想動,是動不了啊!

  若不是當著個大男人的面,她就真的大哭了。

  那可是蛇啊!

  剛剛就在她的身後啊!

  「姑娘!」流螢風一樣的刮進來,一把抱起陸未晞就衝出了葡萄架,到了院子裡的空地上,開始揉搓陸未晞的雙手。

  「她怎麼了?」鄭劼跟了出來,眉頭緊緊的蹙起,「就算被咬了,有她神醫谷的醫術,還怕什麼?」

  雁聲也從主屋衝出來,將一杯水遞給了陸未晞。

  陸未晞接過去,一口氣喝光,才覺得喘氣順溜了。

  流螢道:「我們姑娘不怕咬,就怕蛇!就是怕那種摸上去涼涼的動物,比方癩蛤蟆也怕------」

  「流螢!」陸未晞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和知覺,倚在流螢的身上,有些疲憊的看向鄭劼,「那個------讓王爺見笑了!」

  鄭劼眼神複雜的看著她,「趕明兒,讓人把葡萄架拆了吧!葡萄招蛇。」

  陸未晞弱弱的嗯了一聲。

  鄭劼道:「既是怕蛇,八年前怎麼還能在大興國寺後山救人?」

  「啊?」陸未晞一個激靈從流螢身上站直了,嘴巴圓張,「王爺怎麼知道的?」

  那時候救人,只看到了被蛇咬傷的人,卻並沒有看到罪魁禍首。

  但她救了五皇子那件事,是沒有多少人知曉內幕的。

  或者說,知曉內幕的都被長泰侯府滅口了。

  所以,世人皆認定,當年救了五皇子的人就是陸玉昤。就連五皇子對於陸玉昤的另眼相看里,恐怕也有這種成分吧!

  鄭劼傲然的站著,一手背負身後,一手置於腰間,玩著玉佩上的絡子,眼睛卻直直的看過來,「你說呢?你說我是怎麼知道的?」

  陸未晞就無語問蒼天了,她哪裡知道?她要是知道,還會問他嗎?

  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王爺果然是手眼通天之人,什麼都瞞不過您!」

  能把長泰侯的把柄送到陸世祥手裡的人,調查她的過往也沒什麼難的吧!

  雖然長泰侯府將當年的痕跡都抹殺了,但憑著狼王的敏銳,多少還是能猜出一點兒的。

  畢竟,她一直都在做著跟長泰侯府勢不兩立的事情,而長泰侯府也一直都在打壓他們三房。

  鄭劼哼了一聲,「陸未晞,你可真是------」

  陸未晞睜大眼睛看著他,以為又是一句說她無趣的話,他卻沒有了下文。「那個------王爺還要喝茶嗎?」

  鄭劼悠悠的嘆氣,「算了!回了!」走了兩步,卻又站住腳,緩緩的轉身看著陸未晞,「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陸未晞怔了怔,「那個朱大春還會活著從大牢里出來嗎?」

  她今晚對他的造訪,一忍再忍,為的也不過就是白天的一段公案。

  鄭劼彎了彎唇角,真是好定性,現在才問出口。「你希望他活著還是從此不能開口說話?」

  陸未晞抿唇,「如今,他落到了郡王爺手裡,想要他死的人恐怕大有人在,但卻不包括我。他活著,就能咬出幕後之人。」

  「你就不怕他是個死鴨子嘴硬的!」

  「這個世上,還有郡王爺撬不開的嘴巴嗎?」

  鄭劼又是一默。

  既然提及了白天的事情,陸未晞就不得不有所表示,福了福身子,「未晞謝過郡王爺援手!」

  鄭劼卻只是抬頭看了看天,「雲遮月啊!不知道元宵節的時候,是否真的會有雪打燈。」

  「多半會有吧!」陸未晞順著他的話道。

  一個將兇殘的胡虜驅逐了的人,居然也有悲傷天氣的時候啊!

  民間有彥,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應是有幾分道理的吧!

  一陣風颳過,面前白色的影子居然不知所蹤了。

  陸未晞看著空蕩蕩的前方,這就走了?

  來的時候需要香霧打掩護,這會兒憑一己之力就能繞過府里的親衛了嗎?

  「客棧抓緊時間建,別因為亂七八糟的事情影響了進度!」空中飄來了一句話。

  陸未晞牙齒咬得嘎嘣響。

  敢情,那廝莫名其妙的走這一遭,為的還是他那破客棧啊!

  不對,是他的老婆本!

  這樣的熱切,是迫不及待的想娶妻了?

  「我們爺也是個可憐人!」香霧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陸未晞身邊。

  「切!」陸未晞只發了半聲,後半聲就強行咽了下去。

  第一反應,位高權重者有什麼可可憐的?純粹是沒事找事。

  但仔細一想,各個階層的人也是各有各的煩惱的。

  正如這雍郡王,大團圓節的,不在隆親王府陪著家人,跑來他這裡發酒瘋,定然也是有什麼難言之痛吧!

  一個十五歲都沒有被隆親王請封世子的人,不得不跑到隨時都有可能掉腦袋的北地建功立業,這其中怕是也有什麼隱情吧!

  要不要去查查隆親王府的底兒呢?

  陸未晞嘆了口氣,搖搖頭。

  還是算了吧!她自己現在還是滿頭的虱子拿不完呢!哪還有什麼閒心去管別人的閒事啊!

  「真的!」香霧爭辯道,「奴婢跟著爺在北地多年,別的將領都是家書一封又一封。只有爺,一年到頭盼不到隻言片語。奴婢都有些懷疑爺不是隆親王妃親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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