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診病開方
當時爹爹霸氣的回應，「我的女兒憑什麼讓別人來挑？你的夫婿該有自己來挑才是。」
因為這句話，她家娘親看她爹爹的眼睛裡就又多了星星。
回到眼前，四人起身施禮，來的是國子監祭酒紀業興的女兒紀映雪。
因為不久前見過了紀襲軒，陸未晞便她多看了兩眼，眉眼間其實找不到兩人的相似之處。
紀映雪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白如雪的肌膚了，倒是應了自己的名字。因為太白，臉上的五六顆紅痘痘就顯得尤為突出。縱使打了很厚的粉，也是遮掩不住。
再次落座，紀映雪還是好奇剛才的話題，「你們在談論什麼？」
呂娉笑著道：「不過是說晞晞的醫術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紀映雪道：「這個倒是也有耳聞，就是沒有親見。你們也看到了，我這臉上的痘痘分外惱人，恰好陸神醫在這兒，能否請動給開個方子啊？」
原先的幾人都是少言的性子，或者是謀定而後動，現在突然冒出來個直接的，幾人也都沒有了接話的意思。或吃，或喝，當是沒聽見，只是眼角都在瞟著陸未晞。
陸未晞其實也不想答話的，但對方的矛頭指向自己這兒，卻又不得不接招。
她其實很喜歡直爽的性子的，但紀映雪的這種直白里卻又似乎摻進了別的東西，比方說戲謔和嘲諷。
「紀小姐請伸舌頭！」
「你做什麼？」紀映雪一臉的防備看過來。
陸未晞喝了口茶水，「紀小姐不是要瞧病嗎？這看病無非靠的就是望聞問切，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望啊！」
餘人就有些好笑的看著兩人。
紀映雪一咬牙，將舌頭伸了出來。
陸未晞看了看，點點頭，「可以了！」
「不用把脈？」紀映雪咬著後壓槽道。
陸未晞道：「能第一眼看明白的病，何須再浪費力氣？」
陸玉曉噴茶。
紀映雪白如雪的肌膚就成了泛著青灰的瓷器。
陸未晞道：「聽聞寶明庵里種著數株石榴樹，這個時節也該熟了吧！」
「陸四這是饞嘴了嗎？」李馨琂對著陸玉曉道。
陸玉曉衝著陸未晞丟了個眼色，意思是能不得罪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呂娉道：「晞晞別想了！京城誰人不知寶明庵的石榴都酸的要命，如何能入嘴？」
紀映雪蹭的起身，怒目瞪著陸未晞，「陸未晞，你這是存心戲弄於我嗎？」
陸未晞詫異的看著她，「紀小姐何出此言啊？」
「這是怎麼了？」鄭煥的聲音插了進來。
紀映雪氣呼呼的道：「郡主來的正好，就給評評理。聽說這陸四醫術了得，我才跟她求治臉上痘痘的方子。她倒好，只讓我伸了舌頭，卻不把脈。完了，不開方子不說，還談論起寶明庵的石榴了。郡主說，她這不是戲弄我，又是什麼？簡直欺人太甚！」
她這一番嚷嚷，登即又有幾人圍觀了上來。
鄭煥巧笑倩兮道：「最近京城傳的神乎其神的，都是四小姐的醫術呢！既是應了映雪的請，想來不會不出方子的。」
「她的醫術真有那麼好？」提出質疑的是劉若初。
陸玉昤此刻也走了過來，「這點兒，我可以作證呢！我家二嫂子這次生產，就多虧了四妹妹的高超醫術呢！」
「紀小姐稍安勿躁！」竇紅櫻微喘著粗氣，「陸小姐應該不是不出方子，而是正在想方子。」
說著沖陸未晞綻放了一個友好的笑。
她來的有些晚，雖沒有經歷前情，但打上眼，還是明白了是有人故意為難陸未晞。
陸未晞回了竇紅櫻一笑，然後扭頭看向了一旁的丹桂，輕啟朱唇道：「我已經開了方子了啊！」
眾人愕然。
「陸未晞！」紀映雪氣呼呼的吼。
陸未晞嘆了口氣，「紀小姐這般大聲對嗓子可不好！」
「你------」紀映雪氣的胸前起伏。
鄭煥的手就壓在了陸未晞的肩頭，「今日本郡主為主家，還望陸四小姐給本郡主個面子，大家都和和氣氣的。」
陸未晞起身，鄭煥的手就滑落了下去。「難道我的言行還不夠和氣嗎？倒是有些不明白了，寶明庵的酸石榴就是我給紀小姐開的方子啊！不接受就算了，為何還要對我大呼小叫？郡主明鑑！」
「酸石榴是方子？」劉若初笑，「騙人的吧！」
陸未晞嚴肅了小臉，「對於每個醫者來說，開出的方子病人都有接受與不接受的權利，病人可以不用我的方子，可以質疑我的醫術，但請不要質疑我的人品。」
陸玉曉拍手，「這話說得好！既然不信，又何必求醫？」
「她這哪是方子，分明就是整人！」紀映雪的氣勢明顯的短了，「那麼酸的石榴如何下咽？」
呂娉道：「不是都說良藥苦口利於病嗎？」
陸未晞道：「我也沒說那石榴是用來吃的啊！」
「噗——」這次噴茶的換成了李馨琂，饒有興味的看著陸未晞。
這說話大喘氣應是故意的吧！
「不吃是用來好看的嗎？」張曉蓉翻了個白眼。
陸未晞道：「取石榴粒，放在掌心裡搓了，將汁液塗抹到臉上，就可以了。」
眾人面面相覷。
紀映雪不吱聲了，但看向陸未晞的眼神里滿是狐疑。
陸未晞也不多費口舌，愛信不信，愛用不用，她身為醫者，沒有低三下四求著病人用藥的道理。
「四妹妹這個法子倒是簡單，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了。」陸玉昤道。
陸未晞笑笑，「用上一兩個月就可以見效果了。家師曾言，能用最簡單的法子救治最複雜的病的大夫，方是好大夫。」
「令師是哪個？」姜衛瑩問道，「該不會真是趙雲鶴吧？」
陸未晞蹙眉，一個小小女子，對於當世神醫居然直呼其名，以為自己是誰？
就算是恃才傲物的張狂，也得自己的才學蓋過神醫才行。
陸未晞懶得搭理她，便當自己沒聽見。
「四妹妹，姜小姐問你話呢！」陸玉昤偏偏不識趣的道。
「怎麼？連陸二小姐都不知曉嗎？」劉若初翹了唇角，「莫不是名不見經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