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想當替補？
一般像這麼說話的人，後面要麼隱藏著大陰謀，要麼就抓著你絕大的把柄。
越纖陌對著手機道：「等等，到底是什麼電影？」
「什麼電影不重要，可這家宇飛影業公司你家也投資了不少，你難道就覺得一點責任也沒有？」
越纖陌本想說，當初我爸只說投資去賺錢，沒說要出工又出力。
但鑑於東方非墨此刻的語氣不好，再加上出錢的是老大，畢竟宇飛影業公司投資最多的人是東方非墨，所以她乖覺地道：「我這不是不懂嘛，電影方面我一竅不通，只會越幫越忙，說不定還會搞砸，所以你能者多勞吧。」
「你可以寫劇本啊？怎麼一竅不通了？」東方非墨反駁。
越纖陌忙轉回話題：「不是說挑女一號嗎？女一號怎麼了？」
東方非墨：「你來了就會知道。」
「可我現在走不開身啊，我奶奶病了。」
東方非墨這才沉吟：「你奶奶病了啊，那你不用來了，不過我把幾個待定的女一號的資料發給你，你覺得那個滿意，便發消息給我。」
「這怎麼還要我挑演員起來了啊？」越纖陌很納悶兒：「我又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你也沒跟我說你要拍什麼電影，莫名其妙就給我幾個女一號的候選人，那我挑得出來才有鬼。」
「哦，告訴你也無妨。」東方非墨的聲音要有多寡淡就有多寡淡：「我親自操刀，《網文之三錯姻緣》，副標題：我與徒弟不得不說的故事。」
「……神馬……神馬？」越纖陌驀地瞪大眼睛，還以為自己耳背了：「什麼……三笑姻緣？」
「三、錯、姻、緣。」東方非墨字正腔圓地重複：「我與徒弟不得不說的故事，與網文有關。」
越纖陌：「……」
啊摔！這什麼破名字？還有這個不驚死人不償命，「炒雞」危言聳聽的副標題，能不能別這麼曖昧和充滿禁忌的說？！
自打某人開創了「我與XXX不得不說的故事」這種句體式，之後，大家紛紛仿效，一開口和一立題，不用「我與XXX不得不說的故事」做噱頭，基本都沒人聽和沒人看。
看樣子東方非墨也打算來追個潮流的尾巴。
但是，越纖陌聽著，怎麼這麼的膽戰心驚和心驚肉跳呢？
「請問，哪個是師傅，哪個是徒弟？他們是主角還是打醬油的？」
想也不可能是打醬油的角色，都在副標題開宗明義啦！
「你說呢？」
越纖陌連咽幾口口水：「哎，師傅，咱能不能別這麼任性？既是您老人家親自操刀，您寫點別的行不行？以您老人家高深的文字功底，深厚的文化底蘊，才華橫溢的滿腹詩書，寫什麼還不是隨您信手拈來，下筆成章。您看您既然能妙筆生花，何必寫這種小格局又不成氣候的故事呢？多不大氣啊！」
吹噓了一通，拍了幾個馬屁，也不知能不能打消東方非墨腦子裡的那點念頭。
誰知東方非墨聽了之後，卻異常冷魅地輕嗤，「你又知道我要寫什麼？怎麼見得是要寫我和你的故事？網文界的師待多如牛毛，今日成師，明日成徒的多著呢，未必都在影射你我？」
越纖陌未免有點訕訕，「那好吧，算我自作多情，你把故事的梗概發給我，再把幾位女一號的照片發給我，我仔細看看，給你參考參考，但給不出什麼意見可別怪我。」
醜話說在前頭，她都不知道他寫的什麼。
「故事的大概就沒有必要發給你了，那幾個女一號你照著你自己選，你覺得誰最像你，或者誰的脾氣、樣貌和你最接近，你就選誰，其他的事我們公司自己的人員可以搞定。」
「我去……」你媽的！越纖陌要不是眼角的餘光掃到卓馨在場，她就要對著東方非墨罵「丟你老母」了。
特麼的，剛剛是誰說的不是寫她或者他們，這會怎麼又有她了？而且還不是打醬油的龍套角色，而是個女一號。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他要寫什麼。
東方非墨此刻卻仍在那邊不慌不忙的補充：「當然，那幾個女一號的候選人也不可能與你長的相像，我只是說她們的某些方面與你有些神似，或者某一個神情與你相似，這差不多便可以定案，目前我們其他的準備工作正在進行中，就這個女一號的篩選工作比較難，現在就全部交給你了，你……」
「閉嘴！」
越纖陌火大地打斷他的囉里吧嗦，「你剛才不是說我爸也有投資嗎，那我家也是股東，這部電影我持反對意見，先不許拍，既是要拍那也要等我看過劇本再說，劇本不合適，我照例有反對的權利！」
東方非墨在那端沉默了片刻，隨後一點也不以為意，非常輕飄飄地說：「那好吧，等你有時間看過劇本再說吧，不過你先看看這幾個女一號的候選人，其中有個我覺得還有那麼一丟丟像你。」
「誰啊？」氣憤雖然氣憤，但越纖陌對和自己有那麼一丟丟像的人還是比較好奇的。
「官冉冉。」
「……官冉冉？」
「是啊，我覺得她一雙眼睛裡的靈氣有點像你，所以我還是有點中意她出演女一號，至於另外兩個，與你基本沒有什麼相似之處，不過你可以看看。」
越纖陌考慮了幾秒：「這件事等會兒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事，等我把事情解決完了再聯繫你。」
「嗯。」東方非墨掛了電話。
收了手機之後，越纖陌一臉歉然地對卓馨道：「對不起啊，剛才有點事。」
卓馨放開輕咬在嘴裡的冰凍咖啡的吸管，微笑地看著她：「沒事，你有事你忙你的，我的事兒不急。」
越纖陌輕吁了一口氣，吸了一口冰冰涼涼的咖啡，垮著臉說：「忙完了，最近事多，忙不完，你先說你的事吧，等和你聊完，我再去辦別的事。」
卓馨道：「我的事就是那件事，我覺得我的這個朋友特別適合拍你們家的那個廣告，她本人的條件真的非常好，而且她拍廣告的費用也不高，可以替你們省下一大筆的廣告費用。」
越纖陌靜靜地聽她說完，苦笑了一下：「馨姨，這不是我們家的廣告，這是陸氏集團的廣告，我們越氏只對他們提供了一點技術支撐，說的好聽點是跟他們合作，說的不好聽點人家只是買我們的一點技術，洗髮水也好，那些洗護用品也好，生產完，一經檢驗合格，這也就沒我們家什麼事了，後續的宣傳力度的大小，還有推廣、推銷和打開市場的大門等事，那都是人家陸氏的事情，跟我們關係不大。」
「所以，馨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對卓馨攤了攤手。
「我當然明白。」卓馨垂下眼，老練地笑了笑：「可是陸九霄他那麼喜歡你，再加上這又是與你們家合作的一個系列的洗護用品，廣告人選只要你說選誰，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所以你也不要和馨姨兜圈子了，就當幫馨姨這個忙好不好？」
越纖陌搖了搖頭：「陸九霄他喜歡我，但這並不是我可以胡亂干涉他公事的資本，我如果仗著他的喜歡和愛胡作非為，那我總有一天會揮霍掉他對我的喜歡和愛。」
「不會的！」卓馨忙接過話：「他那個樣子，你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喜歡你，不會對你變心的，所以你完全可以左右他的意志，讓他任你予取予求，不是有人說過麼，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是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你已經征服了陸九霄，他的世界就是你的世界，他打下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可以說他的天下就是為你打的，你為什麼就不好好利用呢？」
在卓馨眼裡，她其實非常佩服越纖陌。
她認為越纖陌駕馭男人的功力一流，看看陸九霄就知道了，那麼優秀，身份又矜貴無比的男人，可對越纖陌的死忠度高到你無法想像。
陸九霄這種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一般女人征服了他一定很有成就感，比征服了世界都還讓人興奮！
可卓馨卻覺得越纖陌反應平平，並沒有把這當幫多大的事兒。
她覺得越纖陌真傻——這麼好的資源不懂得利用，看陸九霄那種恨不得把世界都捧到她面前博她一笑的模樣，她要什麼陸九霄不會給她？只一個廣告而已，還不是看她高興。
所以卓馨想點醒越纖陌，同時也想讓她替自己幫這個忙。
然而越纖陌卻覺得這很可笑，她要征服陸九霄做什麼？她要的是與陸九霄相愛，與他白頭偕老一輩子！
很多女人想征服男人，可最後的結果往往讓人啼笑皆非——被男人征服了。
況服她要陸九霄給那麼多東西她幹什麼？她又不是野心家，整日過那種豪奢放逸，酒池肉林的日子——不太簡陋的生活，能讓她偶爾小奢侈一把，小放縱一把，不要太為錢的事操心，這就夠了。
「對不起，我的理想不是當妖妃，我只想和他做一對平平淡淡的夫妻，沒有想通過他發號施令，或者挾天子以令諸候，以至於垂簾聽政啥的，實在很不好意思，你的事情我幫不上忙，這不是我能力範圍的事。」
越纖陌很乾脆地拒絕了卓馨。
卓馨的臉色一時顯得有些難看。
她沉默的吸了幾口咖啡，隨後才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有些沉的開口：「陌陌，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所以才……才不想幫我的忙？」
「我為什麼要不喜歡你？」
越纖陌犀利地反問：「你對我們家的人這麼好，對我的奶奶照顧的比自己的親生母親還周到細緻，上次因為我們家的事，還害得你被別人綁架誤會，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只會叫我喜歡你，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她稍微湊近了一點點問卓馨。
卓馨的眼睫毛急速地顫，腦袋往後退了退，都快仰到椅子後背去了。
「其實是因為你心虛，所以你才會覺得我不喜歡你。」越纖陌接著一針見血地指出。
「因為你一直在覬覦我的爸爸，在我媽媽活著的時候你就在覬覦，所以你看見我，下意識會以為我知道你的心事，你很怕面對我，潛意識裡就以為我不喜歡你。」
越纖陌冷笑：「那是當然，誰又會喜歡一個一直覬覦自己爸爸的女人呢！尤其是人家的媽還活著的時候。」
卓馨的臉頓時變的煞白無血色，塗著唇蜜的嘴唇顫抖好久，然後才為自己辯白：「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沒有覬覦你爸爸，你不能這樣說我！」
「嗯，沒有，你沒有喜歡過我爸爸？還是說你心裡早就沒有了我爸爸？」
「不是……不是……」卓馨解釋：「我心裡雖然有你爸爸，但是我從來都克制著自己，我從來沒有去騷擾過他，也沒有對你媽媽做過一點不好的事，要不是你媽媽後來出事，我也不會……我也不會……」
越纖陌有些諷刺地道：「你因為我的爸爸一直沒有找男朋友，其實你真的很痴情。」
卓馨低下頭：「我不是痴情，只是……只是沒碰上好的……」
「天下這麼多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的？還是說，在你的心裡，他們都不如我的爸爸？」
「不是……」卓馨用手按上額頭，儼然很痛苦的樣子，但是她怎麼解釋，自己都覺得有些蒼白無力，她確實如越纖陌所說，一直在拿那些男人與越啟飛做比較。
可是，饒是這樣，她也沒有打擾誰和妨礙到誰啊！？她只是把自己的喜歡和愛默默的放在心裡，這都不行麼？
她突然放下手，將雙手擱在桌子上，挺起胸膛，很嚴肅地看著越纖陌：「陌陌，你沒有權力這麼說我，我承認我是喜歡了你的爸爸很多年，但是我並沒有妨礙到你們的家庭，我喜歡誰是我的事，只要沒有妨害到別人，這不需要經過誰的允許，我只是默默的喜歡，又沒有張揚，為什麼你要這麼說我呢？」
越纖陌道：「是啊，我也不是很懂你的想法，只是因為那個男的夠優秀，你就一直拿他當心上人，你覺得對方有沒有老婆都沒有關係，反正我也沒有妨礙他什麼，我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喜歡他，關注他，這也不行嗎？」
她冷笑，「那當然行，但前提是你別等人家老婆一死，你就躲在被子裡興奮的咬小手絹，恨不得去外面放幾掛鞭炮，心說我終於有機會上崗了！有本事，你就一輩子默默的喜歡，一輩子不要出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一天到晚等著、盼著當替補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