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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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陸九霄那邊,脫了外套,換了鞋,越纖陌取了個抱枕抱在懷裡,然後倒在他的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問:「你不去公司?」

  陸九霄正在給她盛煲好的湯,聞言便道:「陪你,公司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越纖陌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對不起啊,不能陪你出去了。」

  陸九霄坐過去攬住她,等湯涼。

  他垂眸看著她,長指溫柔地拈開她臉上的髮絲,貼上去親了親,嗓音低醇而深清:「不能出去沒關係,我只是想讓你出去散散心,老悶在家裡,偏你們那一家子的事情又多,我怕你悶壞了。」

  他現在妾身不明,別的方面他都可以幫她,唯獨她的家事上他使不上勁——插手的多了,越啟飛不高興,會給他們倆在一起的事情增加難度,說不得只能忍了。

  但是卻很心疼女友,這樣簡單女孩本該過幸福而平靜的生活。

  而越纖陌聽了他的話之後,想到自家的煩心事,更心累。

  她在他懷裡擇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靠上去,小聲嘀咕:「你說我該阻止卓馨和我爸在一起嗎?瞅我奶奶的意思,她還是想讓卓馨和我爸爸在一起,如果她這時候對我提出來,我很難拒絕,而且……」

  她停了一下才說:「說老實話,我很矛盾,我既希望我爸幸福,但又希望他不要忘了我媽,但是我也不能自私的只顧我自己,等到有一天我不在他的身邊,總要有人陪著他才好,不然他也怪可憐的……」

  陸九霄不免有些啼笑皆非:「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爸的意思,就見你和你奶奶私下在斗玄機,你問過你爸願意單著還是願意再娶沒有?他心裡怎麼想的你清楚嗎?」

  他道:「據我所知,你爸從來不去你媽的墓前,你媽去了這幾年,每年的掃墓都是你們家的人和親戚去掃,他從來不去,你想過這是為什麼沒有?」

  越纖陌睜開了眼睛,頭歪在他的手臂上,神情若有所思。

  陸九霄不提醒她或許都忘了,每年他們說要去給她媽媽掃墓,她爸爸不是說有事就是身體不舒服,她奶奶說她爸可能和她媽的墓地有點犯沖,他不去便不去吧,省得身體出什麼毛病。

  以前她為此還怪過她爸,但他確實一提到去給她媽掃墓和上墳就會頭疼和臉色不好,所以她想怪也無從怪起,還真有點信她奶奶犯沖的說法。

  但此刻聽陸九霄的意思,似乎另有隱情。

  「你想說什麼?」她伸手扳過他的臉。

  陸九霄不回答她,反而說:「再據我所知,你爸以前很愛你媽,你媽的身體一向不好,那時曾聽說不能生養孩子,你媽為了不耽誤你爸便提出離婚,但是你爸沒答應,說沒孩子就沒孩子,大不了收養一個,但這婚他是堅決不會離。」

  這越纖陌都知道,她媽媽是那種不生孩子光生病的女人,比林黛玉強一點,能外出工作,但不能累著。

  但是這跟她爸再找不找老婆有什麼關係?

  她道:「再深的感情隨著日子的消逝也會慢慢變淡,我爸再愛我媽,但日子這麼長,生活又這麼寂寞,他總會發現新的目標而淡忘我媽的。」

  生活中這樣的例子很多,有些男人妻子在世時對妻子情深不壽,轉眼妻子去世,男人便不甘寂寞的另覓新人。

  雖說她爸爸不會那樣薄情寡義,而且也深愛著她媽媽,但歲月綿長,寂寞不饒人,他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正常男人,總會有些誘惑是他抵禦不了的。

  陸九霄道:「你在這裡疑心你爸這疑心你爸那,你不如直接問問你爸,看他是個什麼意思,這樣萬一你奶奶問起你也有個回答,就是面對那個卓馨你心裡也有個數是不是。」

  越纖陌一聽覺得有道理,便要去找她爸。

  陸九霄手臂收緊,將她扣在懷裡:「不要說風就是雨,先好好醞釀醞釀,等打好了腹稿再和你父親談,而且你現在很累,先在我這裡休息休息,順便陪陪我,我可是好久都沒和你這樣在一塊了,你就是不陪我只在我懷裡坐坐也好啊。」

  想想他也怪可憐的,越纖陌便窩在他懷裡,伸手環住他的勁腰,拿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好吧,先陪你。」

  陸九霄這才勾了勾唇,湊到她唇邊吻了吻:「喝湯吧,喝了在我這裡休想一下,晚點我再送你上醫院還是回家。」

  越纖陌便說好。

  喝了湯,越纖陌靠著沙發昏昏欲睡,陸九霄給她拿來一條毛毯蓋在身上,讓她躺下,自己則將手提擺放在大理石茶几上,坐下開始辦公。

  他一臉清明地看著她,眼神清澈明銳:「睡吧,我在這陪你。」說完就低下頭去看電腦屏幕,手也握著滑鼠開始忙碌。

  男人認真嚴肅工作的樣子令人心生敬意,此刻他抿著不薄不厚的唇,挺直的鼻,如畫的眉眼一一勾勒出動人的男性魅力,兩排漆黑濃密的長睫覆在他清俊逼人的臉上,有時如靜止的蝴蝶般一動不動,展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明明是正襟危坐,端正嚴明的模樣,卻有一種辦公室的禁慾氣息充斥著他的全身。

  越纖陌撐著眼皮,迷迷瞪瞪地望著他,越看越花痴,心蠢蠢欲動的想爬起來撩撥他一下,但終不敵睡意來襲,她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覺得頭頂的天花板不對,不是大廳里的而是他臥室的天花板。

  然後便感覺有人把她緊緊抱在懷裡,正用一雙灼熱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游戈。

  緊接著,她後知後覺驚悚萬分驚恐萬狀地發現一個事實——沒穿衣服!

  越纖陌淚流滿面,抱著她的人也沒有穿……

  「陸九霄你這個王八蛋!」虧她睡之前還覺得他身上充滿了讓人心動的禁慾氣息,原來全是她蛤蜊糊了眼,什麼禁慾氣息,那都是童話里騙人的!

  「寶貝你醒了。」陸九霄氣息沉滯地靠近她,扳過她的臉黏黏糊糊的去吻她,健碩的身子貼著她不停的磨蹭,火熱燙人,急不可耐。

  「你不是在工作嗎?」越纖陌努力躲避著他的攻擊,想抓住被子捲住自己,但臥室里的溫度很高,陸九霄一把將被子掀開,把自己當被子送給了她……

  他一邊綿綿密密地親吻著她,一邊急喘地回答:「工作也要勞逸結合啊,我工作完了。」

  越纖陌:「……」工作完了,就該「逸」她了?

  人傻不能怪社會,同樣的當不能上兩次!

  近段時間他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看似收斂了一切心思,也沒有對她做出過分的要求,她以為他這是有所改進,所以她對他鬆懈了防備。

  誰知這一切只是他為了達到目地所放的煙霧彈,現在她才是真真正正的羊入虎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上次還有大姨媽擋著,這次恐怕大姨父出馬也不管用。

  越纖陌後悔不迭,難免咬牙切齒:「我奶奶還病著呢!老人家躺醫院,你卻對我這樣,你還是人嗎?」

  陸九霄回:「你奶奶沒什麼事,老人家都那樣,我問過醫生了,看著嚇人,實際上還可以活一二十年。」

  「……」

  很悽慘的一場鬥爭,不過結果還是越纖陌贏了。

  她望著臉色鐵青,難以置信地緊盯著自己臍下部位的陸九霄,實在控制不了嘴角的抽搐,抱著被子一陣狂笑:「哈哈,叫你欺負我,活該!」

  陸九霄咬牙切齒,撲過來將她重新壓在身下:「都怪你這個磨人精扭來扭去,爺現在不爽,重來!」

  越纖陌一邊笑一邊叫救命,眼淚都快出來了,太恐怖,而且好醜。

  但陸九霄卻覺得這是雄性之美,不但能展現雄性的力量,而且從藝術的角度看漂亮的無法言說。

  越纖陌拼命用被子裹住自己,還能吐槽他:「丑的沒眼看的東西一般都叫藝術,無法解釋的通的東西也叫藝術,就跟皇帝的新衣一樣,人云亦云,不知所云,那些藝術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藝術?丑就是丑!」

  陸九霄氣的吐血,他最引以為傲的男人資本啊,被人嫌棄的一塌糊塗!

  不行,得找回場子。

  他毫不客氣的將她從被子底下剝出來,掐著她柳條似的細腰就要還以她顏色,不料一陣煞風景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響起。

  好險!

  越纖陌暗道一聲,連忙叫道:「電話電話,先接電話!怕是有什麼急事!」

  陸九霄滿臉晦氣地瞪著她半晌,最後才甘不願地去拿手機。

  趁著他下床的工夫,越纖陌拖著床單一溜煙的跑到衛生間把門鎖上,抵著門就一陣喘氣。

  她捂著胸口,一顆心狂跳的像要蹦出胸膛,又驚又怕的同時又覺得好笑,心驚膽戰了一會;捂著發熱的臉孔又羞又惱地羞澀了一會,心情複雜的難以言喻。

  陸九霄在門外敲門:「乖寶,尹紹越和我姑父的DNA親子鑑定下來了,我姑姑去你姑姑家找你姑姑算帳,沒找著人,現在找去醫院,我們倆要趕快過去醫院。」

  哇擦!陸大BOSS又行動鳥,越纖陌二話不說的對著門喊:「魂淡!把我的衣服遞進來!」

  陸九霄:「……」

  ……

  陸沁寧這種人眼睛裡揉不得一點沙子,愛憎分明又自私自利,公主病嚴重,她向來是「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

  打個最淺顯的比方:她當年那麼喜歡越纖陌,真格當親生女兒疼,吃的、穿的、用的比越啟飛兩口子買給她的都要好。

  越纖陌小時候沒有奶吃,要吃奶粉,但國產奶粉陸沁寧瞧不上,都是托人給她買進口奶粉,什麼最好吃什麼,什麼最貴吃什麼,把越纖陌養的像個小公主。

  但就是這樣厚重的疼愛,最後因為發現自己老公喜歡的人是陌兮然,她乍然由愛變恨,一舉親手把越纖陌由天堂推入了地獄,並為此不悔……

  這樣的一個女人,越虹敢這麼不要命的惹她,已經觸到了她的底限。

  何況越虹還說謊騙她——尹紹越明明不是她老公的兒子,越虹居然信口雌黃,挑撥離間她和她老公的關係,硬說是她老公的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為了這件莫須有的事,她越虹可知道她陸沁寧和容炎生了多少閒氣?兩口子在家關起門來幹了多少仗嗎!

  所以在一拿到尹紹越的親子鑑定書的同時,陸沁寧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就殺到了越虹家,打算把這個不安份的女人親口咬死,再撕成碎片!

  但是趕到越虹家卻撲了個空,越虹兩母女去醫院探望老太太去了,而尹紹越又去了學校,於是陸沁寧忍著心裡的滔天怒火,又帶著人馬不停蹄的殺向尚和醫院。

  尚和醫院又沒人——不是說沒人,越啟飛不在,越纖陌又在陸九霄那裡,在醫院裡陪著老太太的就是卓馨和另外一位請來的護工,還有越虹母女。至于越啟揚和柳莎莎兩口子有自己的事情去忙,也不能整日呆在醫院裡。

  故而此刻的情況就是沒人攔得住陸沁寧,如果陸沁寧殺到了尚和醫院,越虹多半凶多吉少,陸沁寧想把她打個半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容炎一看事頭不對,自己也攔不住自己老婆,便給陸九霄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快去阻止他姑姑干傻事。

  越纖陌很感謝容炎的這通電話——算是救了她,否則陸九霄此刻已長驅直入,結束了她的女兒身。

  反觀陸九霄就很慪了,就差臨門一腳了!於是他上了車之後,一臉欲求不滿地把車子開的飛快,仿佛這樣才能疏散一下身體裡的燥熱。

  越纖陌坐在副駕駛座幾次偷偷打量他,發覺他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前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樣子還在生氣。

  她也很無奈。

  男人怎麼都這樣啊!先前他在床上偷偷摸摸地把她剝光,想占她便宜,結果便宜沒占成,他先自爆了,這怪得了誰?

  自爆是他自己沒忍住,自制能力差,他不檢討自己還要擺冷臉給她看?也不想想她渾身還疼呢!被他接觸過的地方都疼。

  哼!她也生氣地把臉轉向一旁,留了個後腦勺給他。

  陸九霄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心裡恨的牙痒痒,這死丫頭在他最關鍵的時刻居然像條泥鰍一樣扭來扭去!

  成就了他此生最丟臉的一次。

  本想著時間充足,他還能扳回一城,把丟掉的臉面撿回來,沒想到被姑父破壞了。

  士可殺不可辱!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去拖女友的手,嗓音低低的:「乖寶,晚上跟我回家。」

  越纖陌依舊把頭扭的對著車窗,把手甩了一下,沒甩開,又甩了一下,仍舊沒甩開,而且陸九霄的手指則順著她的皓腕往上爬,在她手腕上輕輕的撓痒痒:「乖寶,乖寶……」

  如唱情歌,如念情詩,語聲纏綿,柔情繾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他喚出了別樣的意味。

  越纖陌的臉又控制不住的紅了,她惱恨地輕哼:「不去,你太壞了!」

  「哪裡壞?」陸九霄正正經經地跟她調起情來。

  越纖陌甩他的手:「注意開車,一隻手開車像話嗎你?」

  陸九霄還要跟她磨,務必磨到她同意晚上再去他那裡,結果越纖陌的電話響了,他只好放她去接電話。

  越纖陌一連接了三個電話,先是她奶奶絮絮叨叨的叫她快來,說是陸沁寧氣勢洶洶來找她姑姑了,讓她快點來醫院。

  接著是卓馨,她大概是搞不清楚情況有些被嚇著了,話都說不清楚,一個勁兒的在電話里說有個好兇的女人,又黑又胖,還帶著人,叫囂著要來打死她姑姑。

  越纖陌問她們給她爸爸去了電話沒有,卓馨說去了,但是越大哥有事外出,此刻縱是往回趕也來不及了。

  掛了卓馨的電話,接著是她二叔的,越啟揚在電話里喊:「乖寶你快來,陸沁寧這女人太可怕了,二叔只怕頂不住!」

  越纖陌很無語,說:「您都頂不住您還指望我啊?」

  越啟揚道:「話不是這樣講的啊,你不來少觀那小子不使勁,你來了少觀會幫著你,陸沁寧看在他兒子的面上,多少會收著點,不然她真會把你姑姑弄死。」

  「她奶奶的!」越啟揚在電話里罵:「陸沁寧這女人去了一趟雲南,沒學會人家的文化與優雅,倒學會了人家的野蠻生長,打起架來跟摩西分紅海一樣,我們都不夠她的噸位啊!」

  「……」越纖陌掩面,他們一家子人好像都瘦,就她姑姑還有點肉……

  ……

  越虹也覺得自己真是倒霉,人家說母憑子貴母憑子貴,到她這裡就硬是行不通!

  先前是怕孩子小,曝光了不但沒有說服力反而讓陸沁寧弄死了,所以她死死的捂著,打算臥薪嘗膽、忍辱負重的把紹越帶大,然後再帶到容炎面前,讓他看看自己不僅僅只有容少觀一個兒子,她也幫他生了一個,而且還含辛茹苦的帶到這麼大了。

  前面都很順利,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她的預期發展,她也料想到陸沁寧不會放過她,但她不是還有紹越麼,這就是她手裡的一張王牌啊!

  然而陸沁寧那個死女人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先前揪著她往死里打了一次,把她打的都住院了,並且還攪黃了明麗和少觀的婚事,害得明麗恨死她這個當媽的,天天對她橫眉豎眼擱家裡吵。

  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跑來醫院追著她打,紹越不是都做親子鑑定?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待她?!

  「陸沁寧你這個死瘋子!你究竟要怎樣?」

  越虹覺得自己再好的脾氣都要被陸沁寧這女人逼瘋,她就不能好好講道理嗎?非得每次見面就先給她兩巴掌當打招呼,關鍵是她那爪子又黑又重,打的人疼死!

  她捂著被打的通紅腫胖的臉,十分氣憤地望著陸沁寧,不甘地質問:「就算我當年做了錯事,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還想怎麼樣?紹越都這麼大了,你就是要弄死他容大哥也不會允許,我又沒想怎麼樣,你和容大哥照究是夫妻,為什麼就硬是要跟我過不去?」

  她躲在老太太的病床後,與叉著腰冷笑的陸沁寧隔著一張病床,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被她們兩人夾在中間。

  卓馨站在病床尾,焦急的看看左,看看右,不知道勸誰好。

  越啟揚根本進不來病房,陸沁寧用了幾個女人守在病房門口,連醫生都進不來。

  容少觀也站在病房門口觀望,越啟揚道:「少觀人快進去勸勸你媽媽!」

  容少觀不慌不忙的把手插在褲袋裡,玉面無波:「等陌陌來了再說,她貌似和尹明麗鬧翻了,我不能瞎幫忙,不然她一生氣,我和她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越啟揚:「……」都是些不省心的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裡的戰況已升至白熱化——陸沁寧見越虹還敢跟她叫板,頓時眉毛一豎,把擋在床尾的卓馨往邊上一扯,繞過去就掄起巴掌要胖揍越虹。

  越虹大概是被她打怕了,竟然尖叫地用手擋住頭腦,一面往後急退一面高聲反擊:「陸沁寧你個神經病!你究竟在跩個什麼勁?你真以為容大哥喜歡的是你啊?要不是你的小名叫茜茜,人人都喊你茜茜公主,容大哥會娶你?」

  「你說什麼?」陸沁寧陡地停下了腳步,滿面陰寒地瞪著她。

  眼見預料的巴掌上沒落到自己身上,越虹抬起頭。

  想著事情也到了這個地步,她也豁出去了,不顧一切地對陸沁寧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除了家世你還有什麼?你以為容大哥喜歡你啊?他喜歡你個屁!他娶你不過是因為你的小名叫茜茜,而陌陌的媽媽小名也叫兮兮,只不過她是美目盼兮的兮!你是茜茜的茜,兩個字不一樣!」

  聽到這些話的眾人全部閉上了眼睛,包括一直想勸她們不要吵的老太太。

  門外的越啟揚則默默的叫了聲「慘!」

  這下誰都攔不住陸沁寧,她瘋了一樣的撲過去,拽住越虹的頭髮就把她往牆上撞,「你個臭婊子,我叫你胡說八道!賤人,狗娘養的東西,爛貨!我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姓陸!」

  「砰砰砰!」

  「砰!砰!砰!」越虹的頭每與牆壁撞擊一下,就代表著陸沁寧心中的憤怒有多大!

  ……

  人艱不拆,人生已如此艱難,有些事就不要拆穿。

  越虹自以為聰明,以為只有自己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想以此來打擊陸沁寧,結果被暴怒的陸沁寧痛毆死扁,打的奄奄一息。

  人家說,你偶爾作死就算了,你別沒事老往死里作啊!

  在陸沁寧心口上撒這種鹽,也不知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總之陸沁寧是下了死手,打的那個重啊!越啟揚形容她「摩西分海」那都是含蓄了的說話,那簡直是想毀天滅地!

  越纖陌也沒想到她姑姑一言不合就往作死的道路上狂奔,要不是容少觀等人見勢頭不對,都衝進去拉住了陸沁寧,那明年的今天就是她姑姑的忌日。

  老太太暈過去了;卓馨嚇的面白如紙;越虹滿面血污地躺在地上,後腦勺還汩汩往外冒著血;尹明麗不知去向——這就是越纖陌和陸九霄來到醫院之後看到的景象。

  越纖陌和她二叔在陸九霄的幫忙下默默地收拾殘局。

  越啟揚連一點替妹妹討回公道的心思都沒有,自己的妹妹要作死,難道你還要去怨人家陸沁寧?

  越啟飛趕過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甦醒過來,醫生正在幫其檢查身體,而越虹也被送去搶救,越啟揚跟著去照顧妹妹,越纖陌和卓馨則守在老太太的病床前。

  這個英俊成熟而隱忍的男子此刻望著病床上的母親,面沉如水,他牙一咬,旋身就去找陸沁寧。

  他背著手,腳下黑色鋥亮的皮鞋在地上踏出一道流光,長度過膝的大衣下擺在他身後隨風揚起,彰顯著他滿身的怒火。

  越纖陌見父親滿面慍怒,忙對卓馨交待了一聲,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越啟飛走的快,三步並兩步便找到醫院的貴賓休息室。

  「嘭!」他一腳踹開休息室的大門,對著坐著那裡正端著咖啡優雅細品的陸沁寧喝道:「你他媽的是吃飽了撐的還是鬼迷心竅?有什麼事不能換個地方,為什麼非得當著我病床上的母親鬧?」

  此刻貴賓室里沒有別人,只有容少觀和陸沁寧。

  看到越啟飛氣勢逼人的進來,容少觀還沒有說什麼,陸沁寧卻「啪」地一下將手上的咖啡杯碟重重地頓到面前的桌子上,用手指著越啟飛,也針鋒相對地叫囂回去:「是我他媽的要當著你母親的面鬧嗎?!明明是你那個不成器的妹妹只會往你母親身邊躲,難道她在你媽的身邊躲一輩子,我一輩子不找她算帳嗎?有本事她硬氣一點,離她媽遠一點,你看我會不會當著你母親的面鬧!」

  「你他媽的也就只能拿我們出氣,有本事你去打殺那個惹禍精一樣的妹妹啊!」陸沁寧比他還凶:「那個賤人她既然都不顧及她母親有病在身,我憑什麼要替她憐惜母親?該打就打,該揍就揍,這就是我的人生!」

  陸沁寧的人生是揮毫潑墨,恣意輕狂,不懂「忍」字怎麼寫。

  她此刻也痛快淋漓的和越啟飛對場,氣勢絲毫不輸越啟飛。

  越啟飛竟被她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少觀在一旁勸誰也不是,正好瞧見越纖陌進來,忙甩鍋:「你勸他們不要吵了,我去外面抽支煙。」說完竟沒出息的溜走了。

  越纖陌很無語,只好對滿身寒氣地父親道:「爸爸,還是先去處理紹越的問題,其他事以後再說。」

  越啟飛點點頭,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了。

  眼看這裡只有陸沁寧,越纖陌也要走,不料陸沁寧卻陡然叫住她:「過來,我們談談。」

  越纖陌本來就因為她而心裡憋著一肚子的火,此刻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很惱火地道:「有什麼好談的?你頂著江城第一老名媛的頭銜,為什麼處理事情要那麼的絕對和極端?每次不弄的血雨腥風和天翻地覆你不罷休?真要弄出人命來你才開心嗎?」

  陸沁寧冷笑道:「怪我咯?如果你碰上和我一樣的事情,你也會這樣暴躁,還管什麼名媛不名媛。」

  她慢慢坐下,目光看向一旁,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又怨、又恨,還有些傷感:「你剛才應該也聽見了,在你姑姑眼中我的婚姻就是個笑話,我只是你媽的一個替代品……」

  越纖陌和陸九霄抵達醫院稍微晚了一步,所以並沒有親耳聽見越虹是怎麼和陸沁寧叫板,但是後來越啟揚有轉述給她聽,所以她知道了原因,知道了越虹為了打擊陸沁寧,竟然將她的媽媽拉下水。

  此刻聽了陸沁寧的話,她馬上打斷她:「她胡說!你不是誰的替代品,你和容伯伯一直很好,而且你們還有少觀,在外人眼中你們是非常美滿的家庭,至於我姑姑她只是想傷害你所以才口不擇言,你如果信了她的話才是中了她的計。」

  「我沒有信她的話,但是……」陸沁寧用手撐起額頭,壓抑的嗓音里滿是痛苦與噬骨的恨:「但是他媽的!她說的確實是事實!我不想承認的事!實!」

  越纖陌沉默下來,有時候有些人就是那麼招人恨,比如越虹!

  「這下你該明白我為什麼死也不允許你和少觀在一起了吧?」陸沁寧道:「知道了那樣不堪的事,我想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寬宏大量的讓情敵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所以你不要怨我當初的心狠手辣,我只是想快刀斬亂麻,不想讓你和你媽再次攪入我們的生活。」

  「我沒有怨你。」越纖陌的聲音很冷靜:「事情都過去好久了,怨你也沒有用,但是有些話純粹是別人的無中生有,我媽媽都死了,別人怎麼朝她潑髒水她都無從分辯,因為死無對證,如果你要輕信,那才是你蠢。」

  「我怎麼會蠢?」陸沁寧像是又笑又哭的抬頭看著她,聲音竟漸漸悽厲:「其實越虹不說我心裡也清楚,原本我也以為容炎娶我是因為愛我,後來我們的婚姻很好,所以我從未懷疑過什麼,我……」

  她難堪地道:「我甚至和你媽媽都是好朋友,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和我的情敵做了近20年的朋友!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尋,只是我太粗心,我沉浸在自己想像的幸福中,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然而這一切他媽的都是假象!是假象!」

  她突然一伸手,用力將桌上的咖啡杯、碟等物掃到地上,發出「辟哩叭啦」的響聲。

  越纖陌看著暴怒又傷心的她,「你……」

  她本想說她為什麼要一直跟自己過不去,沒想到陸沁寧卻「呵呵」笑地看著她道:「你是不是說我自尋煩惱,好好的日子不過淨跟自己過不去?」

  越纖陌沒做聲,陸沁寧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是因為某一日我福至心靈,乍然想起我老公和我愛愛時,每次興奮時都不叫我沁沁和寧寧,也不叫我陸沁寧,他只叫茜茜,而且他的叫法忒是奇怪,總感覺他像含著一個字在嘴裡沒有吐出來,甚至有幾次他爆發時明明叫的是『兮然』」兮然「,而我當時因為太激動和太激情,所以忽略了……」

  「狗娘養的我竟然忽略了?!我他媽的竟然聾了!我……」

  陸沁寧罵聲不絕,越纖陌卻如同瞬間被潑了一瓢冰水,整個身子都是涼的,半天才反應過來陸沁寧說了些什麼。

  陸沁寧還在那裡像個神經病一樣怨恨咒罵著自己,越纖陌卻赫然大聲道:「夠了!我媽都死了,別沒完沒了行嗎?你們是活著的人,為什麼老要跟一個死人過不去?!」

  陸沁寧仿佛這時候才醒過來,她重新看向越纖陌,眼神又恢復了冷酷,臉也很冷:「現在你能體會我當時的心情了吧!其實我就和越虹差不多,她當初喜歡容炎,而容炎卻不喜歡她,只喜歡你媽,所以越虹對你的感情很複雜,她既想愛你,可一旦想起你媽,她又矛盾的會因為你媽而恨你,而我和越虹一樣,想愛你……但是我卻更想恨你,恨的……」

  ……

  從貴賓休息室出來,越纖陌的腦袋還很懵,她被陸沁寧的話弄的頭很疼,有點想去揪住越虹爆打一頓的衝動——怎麼就有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呢?

  正要去找父親,迎面走來兩個人,一位高瘦清冷,俊面冷魅,無論行容和舉止都很優雅紳士,正是面無表情的東方非墨;另一償還年輕英俊,粗獷而健美,腳蹬帥氣的高幫軍靴,正是神情不羈的唐家太子唐遠。

  「你們?」她略有些怔忡地看著他們,尤其看唐遠的目光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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