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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徹攜著衛子夫盛裝來到,他揮手免了眾人的禮,又親手扶起這對新人。

  「民本以國興關乎家旺,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盡予國,勿負朕意。」

  「謝陛下。我夫妻二人定當同心盡力,一同為漢室興旺出力。」霍去病和薛蕊同聲道。

  「哈哈,這就好,今日去病大婚,朕亦高興。大家不必客套,都請上座吧,今日的主角是去病和薛姑娘。」

  宴會沒有太多的喧譁,可能是由於劉徹衛子夫在座的緣故,連平日愛鬧的趙破奴和路博德也收斂了許多。

  「冠軍侯好得意,在外威震匈奴,在內抱得美人歸。」霍去病和薛蕊敬酒到韓嫣和李延年桌上時,二人冷冷道,臉上還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

  「多謝了。」霍去病心如明鏡,臉上依舊神色如常,笑著將酒敬上。

  「薛姑娘可要看好冠軍侯了,長安城多少姑娘眼紅你,可別讓別人將冠軍侯搶了去。」

  「這個我理會,就不勞二位大人費心了。」薛蕊臉色如常,有著和霍去病一樣的鎮定。韓嫣和李延年自討沒趣,只得將這口喜酒喝下,心裡卻對霍去病的恨又多了幾分。

  還好這小小的插曲並沒有破壞宴會的氣氛,大多賓客並沒有注意到韓嫣和李延年言語間的火藥味,也幸喜趙破奴等人沒在,不然可能很難收拾。廳內觥籌交錯之聲依然,笑語不斷。

  「霍光,表嫂漂亮嗎?」衛伉和霍光、劉據待在一旁,衛伉問道。

  「當然,表嫂能不漂亮嗎,是吧?」霍光搖頭晃腦地看向衛伉和劉據。

  「表嫂生得跟九天仙子一樣,滿長安誰不知道,表哥真有福氣。」幾句話鑽在霍去病耳裡,竟讓霍去病也紅了臉,平陽公主、衛子夫、衛青等人則大笑不已。

  月明人定,暮色四合,眾賓客逐漸散去。剛還熱鬧的冠軍侯府,剎那寂靜,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霍去病推開房門,薛蕊早已等在裡面。

  見霍去病進來,薛蕊款款迎上,屋內只剩他們二人,她眼波流轉,伴著滿屋通明的燭火,溫柔的空氣在屋中蕩漾開來。

  他抱起她,垂下合歡帷帳,鋪開鸞鳳錦被。

  今宵,唯願與青天共醉。

  第六章 飲馬瀚海

  烽煙再起

  元狩三年(公元前一二○年)秋,漠北單于王庭,在呈同心圓排列的氈帳中心的大帳裡,妖嬈的舞姬和甘洌的醇釀並沒讓伊稚斜展開多少笑臉,旁邊的趙信和中行說同樣臉色凝重。

  「漢軍一年沒有動靜了,衛青、霍去病都龜縮著不出來了嗎?」

  「他們並不是不想出來,而是趙將軍讓我們遷往漠北,這讓他們頭疼,再加上他們常年征戰,國庫必定不濟,故而不敢妄動。」中行說嚼著烤羊腿回道。

  「漢國有什麽聚斂資財的能人嗎?」伊稚斜問趙信。

  「桑弘羊、東郭咸陽、孔僅等人都是,尤其是桑弘羊,出身商人家庭,自幼有心算才能,先後實行了鹽、鐵、酒等官營和均輸、平準等經濟政策,為漢國聚斂了大批財產。漢國能與我們血戰七年,此人功不可沒。」

  「這一年多來,也許漢國國庫又充盈了,我想,我們也是該行動的時候了。七年血戰,我們屢戰屢敗,多少肥美的土地和牛羊落入漢人之手,若不奪回來,我誓不甘心。」

  「我軍經過修整,弓弦精良,戰馬肥壯,士兵勇猛,在如今秋高馬肥的季節,確是也到了再戰的時候了。」趙信摩挲著面前的彎刀向伊稚斜道。

  「趙將軍就不怕霍去病打到漠北來?此人的長途奔襲可是了得。」

  「河西算他撿了便宜。我就不信了,千里瀚海、茫茫大漠他也敢來,即便是他敢來,我也必讓他有去無回。」

  「自次王好氣概,好,我這就出兵,奪回我們的草原。」

  「可令左賢王率所部攻右北平,單于您領兵攻定襄,不要戀戰,打完就帶著牲畜和人民走,茫茫大漠就是我們最好的屏障。」趙信獻計道。

  「就依自次王所言。」伊稚斜感覺心下暢快許多,終於摟過旁邊的美姬親了兩口,又大口灌下兩杯美酒。

  不久,匈奴左賢王部數萬名騎兵侵入右北平,同時伊稚斜也派數萬名騎兵越過蒙古大漠,進犯定襄,兩路大軍將右北平與定襄劫掠一番,殺死軍民一千多人。

  消息傳到長安。劉徹在醞釀了許久之後,大清早便在宣室殿將「決戰匈奴」的議題拋了出去。朝堂之上,靜得有些肅殺,文武群臣面面相覷,無一人敢出聲。

  「匈奴可惡,朕決定打這一仗,深入大漠,徹底趕走匈奴。」劉徹威嚴的聲音不容置疑。

  「請陛下三思。如今我朝國庫空虛,不可因戰爭過多耗費民力財力,不然恐走上大秦的老路。想當年秦朝也曾橫掃六合,最終卻被『瓮牖繩樞之子』所滅,賈誼的《過秦論》言猶在耳啊。」大堂上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劉徹定睛一看,原來是敢於犯顏直諫的汲黯。

  「好大膽,你是把朕比作秦始皇嗎?」劉徹一步走下龍椅,「我大漢不是秦朝,依你所言,難不成要等到幾十年以後,匈奴死灰復燃,讓我大漢再向他年年卑躬屈膝,用女人的肩膀換取防禦的盾牌?要是那樣,朕又如何對得起戰死塞外的萬千戰士,對得起邊關被屠殺的百姓?」

  「可是國庫如何能撐起如此巨大的戰爭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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