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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酋塗王、稽且王心膽俱喪,與此同時,趙破奴、僕多又分從左右兩側吶喊著衝到。漢軍三處夾擊。

  匈奴人腹背受敵,首尾難顧,兩翼的陣形又被漢軍衝得七零八落,加之漢軍弓弩強勁,不少匈奴人受傷落馬,幾輪衝鋒下來,匈奴人死傷已達半數。

  漢軍形成的包圍圈越縮越小,酋塗王、稽且王見勢不妙,索性拼死一搏,命令外圍士兵作先鋒用弓箭進攻,隨後帶領大軍反撲漢軍。

  匈奴人自幼習弓,箭術了得,有的漢軍還沒衝到近前就已中箭倒地。

  「張德。」霍去病大叫一聲。

  「在。」張德答應一聲。

  「搬五石弩。」

  「是。」

  五石弩射程一百八十步,遠超弓箭。

  「弩出,即全軍前衝。」霍去病命令道。

  不多時,張德架好五石弩,一排排弩箭,挾著勁風,直穿雨幕,朝匈奴人飛去。

  外圍的匈奴人慘叫聲起,但迅即又被漢軍的衝鋒聲淹沒在夜空中。

  匈奴人的圈子很快就像一串珠子般被猛地拆開,漢軍形成多股小支隊伍,越過匈奴前鋒,直插中心主力,酋塗王、稽且王等不得不強打精神迎戰。匈奴人、漢軍不斷倒下,天空一道炸雷響起,似乎也在為這個悽厲的雨夜敲著戰鼓,又似乎在為匈奴人敲著喪鐘。

  酋塗王揮刀,卻見身邊一個侍衛被漢軍從老遠擲來的一支長矛扎在了心口,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倒在了血泊中。

  心念一轉間,酋塗王已知勝負無可逆轉:「投降吧。」

  「我們願降!」酋塗王用盡力氣向面前的漢軍喊道。同時命令身邊的匈奴人全部放下兵器。單桓王一見不妙,同時放下兵器,高呼投降。

  稽且王、呼於耆王拼死衝開一個缺口,向著夜色深處中逃去。

  「想跑,沒那麽容易!」離得最近的趙破奴、高不識發聲喊,勒馬急追。

  「清點人數。」霍去病知自己要追趕二王已經來不及,乾脆下馬,讓僕多打掃戰場。

  「霍將軍,我們俘虜了酋塗王、單桓王兩王,其屬下包括相國、都尉等共兩千五百人,斬敵首三萬。我們也損失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馬,包括傷員還有不足五千人。」

  「看好俘虜,等候破奴、不識回來。」霍去病吩咐僕多。

  看著打掃後的戰場,霍去病取下腰間酒壺,美美地喝上了一口。二出河西終於要畫一個句號了,這是漢武帝想要的結果,也是自己想要的結果。雖然休屠王、渾邪王還未降服,但他知道,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那一夜,霍去病與他的士兵們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不用趕時間,不用為水源發愁,也不用躲避那該死的風沙和有毒的蠍子。

  趙破奴和高不識是在第二天早晨回來的。

  霍去病趕緊迎接,關切地問:「結果怎樣?」

  「稽且王的人一個也沒落下,他本人被我砍傷左臂後生擒,同時還俘虜了他們的右千騎將、王母、王子以及其他高級將領四十一人,以及騎兵三千三百三十人。」

  「幹得不錯。」霍去病欣慰地拍了拍趙破奴肩頭。

  「不識這邊呢?」

  「霍將軍,慚愧,讓呼於耆王跑了,只俘虜了他們的王子以及部落官員十一人,以及騎兵一千七百人。」

  「也很不錯,跑掉一個呼於耆王也沒什麽,我想他恐怕再也不敢在這祁連山下混了。」語畢,三人同時哈哈大笑。

  「發份簡報給皇上吧。」霍去病說道。

  「怎麽寫?」高不識命人攤開筆墨。

  「就寫:涉鈞耆,濟居延,遂臻小月氏,攻祁連山。得單于單桓、酋塗王,及相國、都尉以眾降下者二千五百人。捷首虜三萬二百,獲五王王母,單于閼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三人。師大率減什三。」

  第五章 單騎安匈奴

  酒泉銘史

  兩個月來一直坐立不安的漢武帝終於等到了霍去病的戰報,因公孫敖迷路、張騫和李廣作戰不利而導致的抑鬱在此時一掃而空,臉上重新泛起了笑容。

  「擬旨。」劉徹向身邊的黃順道,「增加霍去病食邑五千戶,另封趙破奴為『從驃侯』,高不識為『宜冠侯』,僕多為『輝渠侯』。全體士兵,死者各發銀萬兩撫恤,生者各賞銀三萬兩。」

  黃順寫畢,望向劉徹:「陛下,霍去病他們還未返京。」

  「無妨,著平寇校尉李朔立即將此旨給霍去病送去,不得耽擱。另送一罎御酒犒勞他。另外,在全國昭告,宣示霍去病的壯舉。」

  黃順又看了看劉徹,這位大漢帝國的統治者,這時正興奮得直捋頷下不多的幾根鬍鬚。

  此時,單于王庭,伊稚斜卻正捧著戰報,雙手在簌簌發抖。

  「恥辱,恥辱。」伊稚斜不斷地重複著這兩個字。

  「單于,打起精神來,左賢王並沒有損失。」中行說安慰道。

  「左賢王那裡尚好,可在河西,為什麽我們會敗得那麽慘?這個霍去病,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

  「霍去病乃衛青外甥,從小習武,熟諳用兵之事,膽略過人,勇猛無匹,而且目前尚年屆二十。」

  「一個衛青就夠了,現在又來一個霍去病。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亡我祁連山,使我六蓄不蕃息。」伊稚斜低低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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