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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大的事,宴寧就不信卞玉蘅沒有聽說過,而卞玉蘅聽說了的話,又為什麼不來見他?

  宴寧越想越覺得,卞玉蘅是真的想要和他斷乾淨,所以接到諭旨後仍是待在廂房裡呆坐,沒有一點要進宮的意思,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不來看你,你就覺得他不是真心愛慕你嗎?”宇文猛看他一臉頹然的模樣,坐到屋裡的圓桌旁時忍不住提了一句,漠塵聽不太懂他們的對話,只跟著宇文猛乖乖坐到了一旁。

  宴寧聞言立馬轉過頭,盯著宇文猛道:“不!他當然是真心……待我的。”

  宴寧的話語在瞧見宇文猛和漠塵身上穿著的赭紅色衣裳後微微頓住,沉默了幾息才把話說完,誰讓他身上也穿著這樣一身赭紅色的衣衫。

  “那不就行了。”宇文猛開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在王府里,有沒有養魚?”

  “當然有。”宴寧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這年頭富貴人家裡不都喜歡養幾條紅鯉嗎?他現在所有心緒都系掛在卞玉蘅身上,一聽宇文猛這麼問,當下就覺得宇文猛是在說卞玉蘅是紅鯉精,立即否認道:“不可能的,這個問題我之前就懷疑過了,所以我在白日裡去蓮池數了池子裡的紅鯉,等到晚上玉蘅來時又讓虞榮去數了,如此反覆三天,我才確定玉蘅不是的。”

  不管卞玉蘅在或不在,池裡的紅鯉數量從來就沒變過,所以宴寧才覺得卞玉蘅不是紅鯉精。

  可也正是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卞玉蘅到底是什麼精怪,所以那日好不容易在白日能和卞玉蘅相見時,他才會那樣問卞玉蘅,卻沒料到卞玉蘅竟然會如此決絕地和他告別。

  宇文猛聽了宴寧的話後,又問他:“我問的不是紅鯉,是魚。在你第一次遇見卞玉蘅之前,池子裡有多少魚,你清楚嗎?”

  宴寧聞言這才愣住了,久久沒有出聲。

  漠塵也有些怔忡,想起宇文猛曾經帶著自己到淵海上抓的那條蠃魚,心裡猜測卞玉蘅是不是也和那蠃魚一樣,是什麼稀少的怪魚。

  而因為這時沒有人說話,所以屋子裡有種特別的安靜,更襯得窗外八珍樓底下人們的喧譁聲更加明顯,甚至吵著吵著還往這邊過來。漠塵凝神聽了一會兒,依稀聽見什麼“醴陵紅瓷金燒而出”“大多是皇家獨用”之類的話,本來他還沒太在意,可是一聽到“紅瓷”這兩個字,他馬上就精神起來了,而下一刻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確沒有聽錯,因為其中一人高喊著“那你就跟我去見王爺”就往這邊過來了。

  但是宴寧沒注意聽那些話,他回過神來後繼續問宇文猛:“宇文道長,你的意思是……”

  宇文猛張口,剛想說話,門口就傳來虞榮的聲音:“康樂侯……王爺在裡頭和人說事呢,您——”

  “能有什麼事?”被虞榮稱為的康樂侯的男子已經走到廂房門口,手裡還拽著一個人。

  這樣大的動靜宴寧倒也發現了,可他現在正急著聽宇文猛給他講最後的情況,聽見外面如此吵鬧,便問虞榮:“虞榮,什麼事?”

  虞榮進了屋子,抱拳道:“王爺,康樂侯想要見一見您。”

  康樂侯是太后的親哥哥,宴寧處處受皇帝和太后的掣肘,他早上接了太后懿旨卻未進宮,但那只是一時情緒激動,現在冷靜下來後一聽康樂侯這種時候要來見自己,猶豫再三還是讓康樂侯進來了。

  可一見了康樂侯的面,宴寧就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因為康樂侯面色酡紅,腳步虛浮一看就是有些醉了又因為情緒激動才有的這幅模樣,和太后估計沒什麼關係。

  “康樂侯,你——”宴寧蹙了蹙眉,正要問康樂侯為何這麼急著見他,結果一抬頭就看清了康樂侯手裡拽著的那個人的面容。

  他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安河邊要給宴寧送紅瓷瓶的兇相男子。

  “陶迅昌?”宴寧皺眉,喊出了那兇相男子的名字,“你怎麼會和侯爺在一塊?”

  “王、王爺……”陶迅昌訕訕地笑了笑。

  而康樂侯搶他一步開口道:“他來給我送花瓶呢,來人,把花瓶送上來給王爺鑑賞一下——”

  康樂侯話音一落,他身後便有小廝端著個木箱上來,掀開蓋子後,在康樂侯和陶迅昌進來後便和宇文猛站到角落去的漠塵見狀,又忍不住往宇文猛身後縮了縮,小聲道:“他怎麼又把這個紅瓷瓶帶來了……”

  這紅瓷瓶留給漠塵的陰影太深了,以至於他一見到這個紅瓷瓶腦海里浮現的就是那流著血淚的恐怖人頭。

  不過康樂侯很快就給漠塵解了疑惑,繼續道:“今日一大早我在蘭谷樓下逛著,看見陶大人抱著個木盒在翩躚台附近左顧右盼,就和陶大人打了個招呼,誰知道陶大人一見我就歡喜得不行,還要給我送珍貴無比的紅瓷瓶。”

  “哦?”宴寧聞言,掃了陶迅昌一眼。

  陶迅昌低著頭,臉色蒼白不敢說話。

  康樂候見他這幅模樣,又笑了聲道:“但是這樣珍貴的寶物,我可不敢收,還是送給王爺好。”

  康樂候仗著有個做皇后的妹妹,女兒又是皇帝身邊的寵妃,所以被封了康樂候。他也知道外戚權勢過大對家族沒什麼好事,所以身上沒有任何實權,空有一個爵位,和宴寧差不多整日玩樂,倒也沒讓皇帝太過忌憚,反而得了不少榮寵,可是這並不代表康樂侯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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