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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塵看到這一幕也覺得駭人,嚼在嘴裡原本還算美味的鴨腿肉也變得眼下食不下咽,害怕地連忙抱緊了懷裡宇文猛的胳膊。

  可是宇文猛卻在這時忽然抱起他朝黑衣青年走去,腳步極快,幾息時間就已經追上了黑衣青年,接著旋身一轉,直接攔住了他的去路。

  黑衣青年見狀也跟著停下腳步,臉上所有表情瞬間消失,仿佛剛剛他陰鷙的模樣從未出現過,停頓片刻,他又緩緩勾起唇角,眼睛微微眯起,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說道:“我還當是哪個沒有眼力見的孽畜,原來是宇文將軍啊。”

  宇文猛也笑起,嗤了聲譏諷道:“我也還當又是哪個不肯投胎做畜生的死鬼在街上遊蕩,原來是骨老闆,你不好好在幽都待著,跑到長安洲來做什麼?再說論沒眼力見的程度,宇文哪比得上你啊。”

  漠塵昨晚看見這黑衣青年的他看著還算溫順,在街上對宇文猛笑時也挺面善的,便以為他和宇文猛是熟人,甚至還可能是老相好,卻沒想到他們倆一見面就開始互相罵人了。

  而叫漠塵更沒想到的是,他們的戰火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只見那黑衣男子譏笑幾聲,目光忽的轉向了他,不屑道:“我沒眼力見?那你懷裡這隻禿毛肥狐狸是怎麼回事?”

  突然被罵的漠塵呆了一瞬,咬著鴨腿的腮幫子也微微鬆開,更顯得他模樣呆愣,看得那被稱為“骨老闆”的黑衣青年眼裡的嫌棄也是越來越濃,最後甚至帶著些恨屋及烏的意味,咬牙切齒地說:“呵,你們仙界的人都什麼毛病,竟然都喜歡些丑玩意。雲采夜那黑皮疙瘩小徒弟是,你這禿毛肥肉狐狸也是,一個比一個丑。”

  這世上最慘的事是什麼?

  當然就是拿你和你曾經暗戀過的那人最終的成親對象作對比。

  漠塵以前還在喜歡雲采夜時,明里暗裡都被拿著和雲采夜那小徒弟做過比較,而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那小徒弟長得沒他漂亮,脾氣沒他溫順,和雲采夜相識的時間也沒他長,可以說是處處不如他了。

  但偏偏雲采夜就喜歡那小徒弟。

  白鵝和灰珠告訴漠塵,許是因為那小徒弟有大胸肌他沒有,所以采夜上仙才不喜歡他。

  漠塵為這件事黯然神傷了許久,如今好不容易放下了情傷,卻又被黑衣青年提起,那黑衣青年還說他比雲采夜的小徒弟丑。

  漠塵如遭雷擊,要不是因為這是在大街上,周遭又有許多人,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哭出聲了。但即便現在忍住了,他眼裡也是霧蒙蒙淚汪汪的,都想直接爬進宇文猛衣襟里躲著不出來了。

  宇文猛一見小狐狸都欺負得險些落淚,神色一冷,雙眉擰起不善地看向黑衣青年。

  然而黑衣青年卻有恃無恐,諷笑宇文猛說:“怎麼?你想在這和我打架?”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倒是不介意,死的人越多,我就越高興。”

  漠塵聞言趕忙拽了拽宇文猛的袖子,暗示他千萬別在長街上動手,這黑衣青年絲毫不把人命放在眼裡,宇文猛要真的和他打起來了,遭殃的一定是長街上的百姓。

  黑衣青年也是掐准了宇文猛不會動手,不屑地瞥了眼漠塵,負手迤迤然離開,那得意的模樣還真叫人想上去揍他幾拳。

  而漠塵這會兒心裡雖然還是難過的,可也還是不舍地將宇文猛塞給他的鴨腿啃得乾淨後,才叼著骨頭聲音模糊地問宇文猛:“將軍,他到底是誰呀?”聽那黑衣青年說話的語氣,似乎也是認識雲采夜的。

  宇文猛盯著那人離去的背影,仍是不好好回答,改了幾個詞敷衍地說:“你采夜恩公的仇家。”

  事情牽涉到雲采夜,漠塵就有些悶悶不樂,低低地“哦”了一聲。

  宇文猛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漠塵,半是解釋半是恐嚇道:“他是幽都魔君骨墨,專門喜歡剝你這種小狐狸的骨頭拿來做骨瓷,以後你見了他離遠些。”

  漠塵一聽這話就有些發顫,幽都十二魔君的名頭他可是聽過的,只是從來沒見過,沒想到其中之一竟然是這樣一個凶戾的青年。

  不過他想起宇文猛提及的骨瓷,就忽然想到了方才骨墨和那兇相男子所爭的紅色花瓶,便問宇文猛說:“那將軍,他剛剛想買的那個花瓶,是不是也有問題?”

  宇文猛神色頗有些凝重地點點頭,隨後又抱著漠塵朝離開的那兇相男子追去。等他們追上時,發現那兇相男子在安河旁走著,臉上滿是諂媚,一改方才盛氣凌人的模樣,正捧著裝有那紅色花瓶的木盒對一名年輕男子說話。

  漠塵和宇文猛靠近了些,就聽見他道:“王爺,您就別找了,再找那應煜也不會出現的,他不過就是一個男伶,不值得您在意的……您不是喜歡紅色嗎?屬下托人重金買了個紅瓷瓶,據說是從博物洲來的,您要不要看看?”

  這話落入漠塵耳中,要不是他此時還是狐狸的模樣,開口說話未免有些嚇人,他都想拆穿著這兇相男子的謊言了——他居然瞎說這個紅瓷瓶是從博物洲來的,誰不知道仙島蓬萊上的東西哪怕是捧土都是沾著靈氣的?可是這個花瓶明明是他只用了一錠銀元從地攤上買來的。

  而那被稱為王爺的人聽了兇相男子的話後也轉過了身體,擰著眉不耐煩道:“本王什麼時候說我喜歡過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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