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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快了?”褚俞歐問他。

  柏里衝著他笑道:“沒錯。”

  兩人在床上對峙著,柏里恨恨地瞪著褚俞歐,然而沒過多久,一陣困意再次襲來,柏里的眼皮打起了架。

  褚俞歐哼笑一聲,在柏里不甘的掙扎中扒光了他的衣服,然後把人塞進了被子裡。

  柏里將自己裹住,往床的里側躲了躲。

  褚俞歐盯著他,這一次沒像上回一樣整理衣裝離開,相反的,他在二人對視之下,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柏里的聲音已經變得軟糯,他就要抵擋不住困意了。

  褚俞歐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關了燈,上了床。

  此刻的柏里已經完全沒了抵抗的能力,原本就渾身無力又困意來襲,當褚俞歐扯過被子一角躺進來時他唯一的反應就只有皺眉了。

  褚俞歐將已經快要睡著的人撈進懷裡,緊緊地抱著,他輕撫了一下柏里腦後亂糟糟的頭髮,難得溫柔地說了句:“好好睡吧。”

  第十五章

  柏里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他已經很久沒睡這麼久了,自從褚俞歐被找回來開始,每天如履薄冰,他連睡覺都睡不踏實。

  而在柏老爺子去世當天開始,柏里只要一睡著就會做噩夢,夢裡面什麼妖魔鬼怪都有,有幾次,他夢見自己在發情期怎麼都找不到有效的抑制劑,信息素散到百里之外,他被循著味道而來的Alpha緊緊圍住撕爛了衣服。

  那是他做過的最恐怖的夢,柏里總覺得那個夢在暗示他什麼,告訴他,總有一天他會是這樣的下場。

  他太怕了,每天都害怕自己被一腳踢出柏家,他渴望一個庇護他的大樹,只因為他自己是個永遠處於下風的Omega。

  再要強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生理因素能決定一個人走到哪裡,柏里再高傲也不敢跟褚俞歐對抗。

  他在床上醒來,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擠進來,窄窄的一條射在地板上。

  柏里眨著眼睛用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想起褚俞歐闖了進來,想起自己被那人制服,想起那人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他猛地抬手摸自己的脖頸,頸圈還在,沒有被標記。

  他一把掀開被子,身體白皙乾淨,沒有絲毫歡好過後的痕跡。

  柏里覺得褚俞歐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昨晚他最後的印象是對方也脫光了躺到了他身邊。

  兩個一絲不掛的人抱在一起,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發生?尤其對方是褚俞歐。

  柏里從床上坐起,身體沒有一絲不適,但他發現了另一件讓他無法接受的事。

  柏里的腳腕被被鐵鏈鎖住了。

  罪魁禍首是誰根本不用多想,柏里光著身子坐在床上,看著自己被拷住的腳腕,動了動,只聽鐵鏈“嘩啦嘩啦”響了幾聲,然後又歸於平靜。

  他有些無法接受,正如褚俞歐所說,這下他真的成了寵物狗。

  一條被主人隨意玩弄的寵物狗。

  他越想越氣,突然想起了那把槍。

  昨天褚俞歐放槍的地方已經空了,柏里環顧四周,最後在與他完全呈對角線的一個花盆裡看到了那把槍。

  只要他拿到槍,所有阻礙他逃走的攔路虎都會化為須有。

  柏里急切地從床上下來,惱人的鐵鏈又發出聲響,吵得他心煩意亂。

  鐵鏈很長,足夠他在房間裡自由活動,他快步走向那個花盆,然而,不知褚俞歐是否是故意的,鐵鏈的長度剛好讓柏里碰不到那把槍。

  柏里覺得自己再次被玩弄了,他低頭看著鐵鏈,心生厭惡。

  房間裡的電話突然響了,柏里走過去接。

  “我就知道這個時間你該起來了。”

  “你放了我。”

  “半小時後我會叫人給你送午餐,我勸你最好找件衣服先穿上。”

  “我說,你放了我。”

  “今天晚上我會儘量早些回去,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在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身上也會散發出香味,那香味讓你整個人都變成了一顆誘人的果實,你抱著我的時候,我都硬得不行了。”

  第十六章

  柏里痛恨那些下流的話,但同時也恐懼著。

  褚俞歐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欲望,而柏里第一次知道他在睡著的時候竟然會散發出氣味來。

  這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他明明並沒有在發情期,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他自己更是毫無知覺,那麼,這件事唯一的解釋就是褚俞歐給他打的那一針。

  那一針,絕對不僅僅是催眠的。

  他掛斷了電話,手邊的椅背上搭著一件新的睡袍。

  柏里拿起來,穿上,一轉身就是那面他平時用的穿衣鏡,只不過這面鏡子平時並不放在這裡,很顯然,在他熟睡的時候,褚俞歐對這屋子做了一些改變。

  穿好睡袍之後的柏里站在了鏡子前,他無心欣賞自己,只是在看著眼前呈現出來的男人時,總會想到褚俞歐的臉,仿佛下一秒那個人就會從鏡子裡走出來,然後扼住他的咽喉。

  就像扼住他的命運一樣。

  有人來了,敲了敲門說:“大少爺,我來給您送飯。”

  以前哪有什麼大少爺二少爺的稱呼,整個柏家就只有他一位少爺,但褚俞歐打破了這種生活,把他架在了一個危險的地方。

  “進來吧。”柏里一點都不覺得餓,但他還沒傻到準備尋死,就算不餓,飯也還是要吃的。

  現在褚俞歐把他當做玩物一樣捉弄著,接下來還不知道想怎樣,柏里只能奉陪到底,然後伺機逃走。

  不知道褚俞歐是從哪兒弄來的人,給柏里送來了相當豐盛的午餐。

  他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三個男人往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佳肴,覺得有趣。

  “他人呢?”柏里問。

  那三個人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明顯愣了一下,其中一個人說:“對不起,大少爺,我們只是負責照顧您,至於褚先生的行蹤,我們不清楚。”

  聽著這些人叫他“大少爺”而叫褚俞歐“褚先生”,他覺得好笑。

  柏里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那幾個人魚貫而出,給柏里關好了門。

  門鎖已經被換了,換成了從外面鎖住的那種。

  柏里覺得可笑,他徹底成了籠中鳥。

  他拿起筷子,把每一樣菜都吃了一口,味道還不錯,但他吃不下更多。

  吃完飯後,柏里又躺回了床上,他拿過床頭桌子上的煙抽起來,吞雲吐霧,腦子裡想的都是褚俞歐。

  那人到底在耍什麼陰謀,把他囚禁在這裡,抱著他睡覺卻什麼都不做。

  對手過於難以猜測,讓柏里陷入了煎熬。

  如今的情況,還不如褚俞歐一開始就強迫他發生關係,至少那樣,他能安心一些。

  褚俞歐說不要財產,只要他柏里,可當柏里赤裸的躺在他面前時,他卻什麼都不做,哪有這樣的人?

  柏里受不了了,他想破了頭也搞不懂褚俞歐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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