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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班軒言無意間看見程遲額頭在出汗。
他們這個季節溫度非常適宜，不冷不熱，一般來說不會出那麼多汗。
班軒言仔細一看，又覺得程遲臉色不好，於是就問：“程總，你沒事兒吧?”
“嗯?沒事。”程遲頭都沒抬，但眉頭緊鎖著。
班軒言看了看他，沒再說話，但過了一會兒，他就聽見程遲說：“軒言，給我接一杯溫水來。”
“好!”班軒言起來去接水，拿著杯子回來的時候看見程遲趴在那些資料上，像是睡著了。
“程總?”他小聲兒叫了一下程遲。
程遲抬起頭來，臉色蒼白。
“你不舒服?”班軒言有點兒緊張了，他趕緊把程遲面前的資料都整理了一下，把水杯遞給他問，“怎麼了?”
“沒事兒，喝點水就好。”程遲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喝水。
班軒言盯著他看，問：“程總，你是不是胃不好啊?”
“嗯?你看得出來?”
班軒言嘆了口氣，下意識地抽了張紙巾伸手想給他擦汗，剛要碰到對方，趕緊收回了手，把紙巾遞給了程遲。
“我媽以前就是胃病，吃飯不規律弄的。”班軒言看著他，“今天忙了一天，你也沒怎麼吃東西。”
“嗯，可能是，我沒檢查過。”程遲喝了點兒熱水，覺得舒服多了，笑著說，“多喝熱水還真的是必殺器。”
班軒言見他笑了，自己也笑了起來：“我叫外賣來吧，你胃疼的話，吃點粥，吃完咱們再回去，這些東西就算咱們幾天不睡覺也弄不完，慢慢來吧。”
程遲抬頭看他，點了點頭。
班軒言拿著手機叫外賣，都是些湯湯水水的東西，熱乎乎的，程遲吃了能舒服些。
“軒言。”程遲突然叫他。
班軒言抬起頭跟程遲對視，程遲說：“我很開心是你跟我一起來。”
番外三06
班軒言覺得他跟程遲的關係有那麼一丟丟的小奇怪。
就好像只要兩人獨處，氣氛就會變得很曖昧。
程遲在他面前常常會自動卸下偽裝，讓班軒言覺得自己很特別。
在公司吃完熱乎乎的夜宵，程遲的胃好多了，班軒言勸他回家，反正這些資料今天晚上也看不完。
“走吧。”程遲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未來的每一天都像是打仗。”
班軒言看著他，突然冒出一句：“辛苦了。”
程遲對他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也辛苦了。”
兩人一起出去，進了電梯。
班軒言看著不停下降的樓層數，突然覺得這會兒就應該像青春偶像劇裡面演的那樣，電梯突然故障，然後他冷靜地安撫他嬌弱的副總。
然而電梯並沒有故障，他的副總胃不疼了也並不嬌弱了。
程遲把之前專門給分公司總經理的司機安排到了其他部門，班軒言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專屬司機。
兩人開車回家，回那個只有一個臥室的公寓。
班軒言挺激動的，時不時想跟程遲找話說，結果等紅燈的時候扭頭一看，他的副總累得坐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
從在機場見到程遲的那一刻起，班軒言就在心疼他，那副小身板兒扛起了太多事兒，連睡覺的時候都微微蹙著眉。
一路上班軒言都沒有再吵程遲，但心裡卻始終都想著他。
到了家，班軒言停好車，輕輕叫程遲：“程總，到家了。”
這話說得他覺得兩人就像是在搞地下情，“回家”“到家了”，曖昧死了。
程遲被他叫醒，睡眼朦朧地看了看外面，自己解開安全帶說：“我竟然睡著了。”
“你太累了。”班軒言下車，鎖好車之後跟著程遲一起進了樓門。
開門的時候班軒言還在心跳加速，他一直在猜測程遲看見這棟公寓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總之，希望千萬不要叫分公司的人再租一間，班軒言在心裡說：不是因為我不願意跟程總分開，主要是再租一間又是一筆開銷啊!
程遲進了屋，在班軒言開燈之後說：“嗯，房間還不錯。”
“是啊，環境蠻好的。”班軒言幫他把西裝外套掛好說，“冰箱裡還有食材，明天我可以早起給你做早餐。”
“你還會做飯?”程遲看著他意外地笑了笑。
“會啊，我自己生活，多少會一點兒。”班軒言手藝一般，平時做菜的準則就是能吃就行，但他現在暗下決心，這一年，一定好好練習廚藝，把程遲餵得胖一點。
“不錯。”程遲看了看面前的沙發，又抬頭看了看上面的臥室說，“你那麼高，睡沙發會難受吧?”
班軒言以為程遲要說讓他到樓上去睡，剛想拒絕，就聽對方說道：“上面應該有多餘的被褥，你去看看拿下來，把茶几搬走，地毯上鋪褥子應該比沙發舒服得多。”
班軒言特別慶幸自己把剛才自作多情的解釋給咽了下去，不然可就尷尬了。
他蹬蹬蹬地上了樓，還真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套被褥。
於是，晚上，程遲睡在上面的臥室里，班軒言像個守衛一樣，睡在樓梯旁邊的地毯上，他一抬頭就能看見程遲房間的書桌，那上面放著檯燈、電腦以及程遲摘下來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