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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遲像是有什麼自己的盤算，也不推脫，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班軒言只能緊張兮兮地在旁邊給他夾菜。
他見過程遲換下這身西裝領帶的模樣，沒有鎧甲或者面具的程遲就是個普通的年輕人，可是一旦穿上這身衣服，他就是一個大集團總公司的副總，身上的擔子重得壓死人。
班軒言看著躺在床上難受得皺眉的程遲，自己也皺起了眉。
他走過去，彎下腰，小聲兒問程遲說：“程總，我給你倒點水，你先喝點兒，我下樓去看看有沒有賣酸奶的。”
程遲點點頭，費勁地想從床上起來，他靠著床頭，單手扯開了領帶。
班軒言接完水轉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程遲紅著臉閉著眼把自己的領帶扯掉，又去接襯衫的扣子，他長得白，手指好看，本來挺正常的動作，這會兒看在班軒言眼裡竟然有點兒色情的味道。
他趕緊收回視線，覺得自己的性取向可能快要明了了。
但這可是他們副總!
放下水杯的時候，班軒言聽見程遲說：“軒言，幫我把衣服脫了。”
程遲看起來特別難受，靠在那裡不動了。
班軒言突然想起那天他躲在廁所里聽見的話，他們說程副總潛規則下屬。
他看著眼前這個人，覺得他不像是私生活那麼混亂、內心那麼骯髒的人，他覺得程遲特別乾淨，特別正經，也挺讓人心疼的。
他伸手給程遲脫了衣服，外套、襯衫、褲子，最後只留下一條內褲。
程遲脫得舒服了，自己鑽進被子裡長長出了一口氣。
“程總，喝點水再睡吧。”班軒言不敢碰他，只能站在床邊小聲勸說。
“不喝了。”程遲還是一動不動，連說話的時候嘴唇也只是微微碰撞了一下，看起來難受得不行。
他裹緊被子，像是要睡覺，班軒言想著，那自己就先回去好了。
然而班軒言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聽見聲音，一回頭，程遲從床上跑下來直接衝進了衛生間。
班軒言又是拿水又是拍後背，看著吐得一塌糊塗的程遲，自己懊惱得不行。
“對不起，對不起，都怨我!”班軒言不停地道著歉。
吐了一場終於覺得舒服了一點兒的程遲漱完口問他：“為什麼道歉?”
“我跟你一起去，應該替你擋酒的，結果我沒怎麼樣，你被灌成這樣……”
程遲眼睛通紅，對著班軒言笑了笑，拍了一下他肩膀說：“那些人故意的，你還看不出來嗎?”
班軒言看得出來，但他還是想道歉。
“我沒事兒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跟我去開會，做好準備，明天是一場惡戰。”
班軒言看著只穿這條內褲的程遲，突然有想抱他的衝動，但是他真不敢，他沒那麼如饑似渴，也沒那麼喪心病狂。
“那你好好休息，”班軒言有點兒依依不捨的意思，“水我又接了一杯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就叫我，我晚上不關機。”
程遲笑著跟他點頭，在班軒言邁出去馬上要關門的時候突然叫住了他：“哎!軒言!”
“啊?”班軒言趕緊又開門看他。
程遲手裡還拿著水杯，額頭還滲著汗。
他微笑著看班軒言，跟他說：“謝謝你。”
番外三04
班軒言覺得程遲身材挺好的，因為他回到自己房間後滿腦子都是程遲，從那人的頭髮絲兒到眼睫毛，當然，也不會放過那個被內褲包裹著的翹臀。
他本來是那種喝了酒到頭就能呼呼大睡的人，但是這一晚卻只迷迷糊糊睡了兩三個小時，有點兒失眠，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
他有時候盯著牆面看，牆那邊就是程遲的房間，這一宿，對面也沒什麼動靜。
班軒言覺得有點兒失落，這失落感從哪兒來，他也不知道。
天亮了，他拉開窗簾站在窗戶前看日出，暖洋洋的，心情還不錯。
六點多的時候程遲來敲門，讓他收拾一下下樓吃完飯就出發去公司。
班軒言想起程遲說今天有一場惡戰，突然覺得緊張起來。
程遲說的惡戰，確實挺刺激。
他們到分公司的第一天，第一次會議，程遲換掉了所有的高層。
班軒言特別驚訝，之前程遲沒有跟他透露過一絲一毫，而且，連接崗的人他都已經準備好了，沒有給那些無所作為的中年人任何緩衝的機會。
所有人都是一副驚訝的表情，程遲安排好一些，不顧眾人的質疑，帶著班軒言走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班軒言清楚地聽見有人罵了非常難聽的髒話，他有點兒聽不下去了，但走在前面的程遲腳步卻沒有絲毫的遲疑。
他跟著程遲上了樓，去了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是剛剛被奪取權力的那些人專門精心為程遲準備的，班軒言一進來就覺得這簡直每件家具都寫滿了“錢”字。
程遲冷笑一聲說：“看見沒，現在知道為什麼要把他們拿掉了吧?”
班軒言點頭，他看得出來，程遲確實是來做事的。
而不是像他經理說的那樣，是為了潛規則男員工才找藉口外駐的。
他開始有點兒為程遲覺得不平，決定下回要是再聽見那些人那麼說三道四的，一定跟他們正面剛。